第一百零三章 備份
江疑說:「也不確定,但大致清楚了,譚燕妮他們直播的不單是皮肉生意,在這個地下直播中,虐待動物,重口味,各種都有,所以,我有點懷疑,會不會是有人因為直播內容而尋仇。」
「譚燕妮!「畫面有些黑,然後鏡頭忽的一晃,一道人影猛地出現,車宇先叫了一聲。
「他媽的,他媽的,這他媽的是人乾的事嗎!」薛文博氣的胳膊上青筋暴起,無法發泄自己的憤怒,他在地上來回走了幾遍:「他媽的,自己在生活中活的不暢快,就要從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動物身上找存在感嗎!因為自己活的不像人,就要欺負這些東西嗎!」
「應該沒事。」她腦袋有些昏沉,身上膩膩的汗,又開著空調,應該是著涼了:「尋哥他們呢?問出什麼來了沒有?」
「這他媽什麼道理!」
尋一誠和薛文博進了審訊室。
「我睡了多久?」她趕緊抽了紙擦了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江疑解釋,只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幼貓的凄厲叫聲又回蕩了幾聲,所有人汗毛直立,實在是不忍心再聽下去,尋一誠趕緊換了一個新的備份打開。
你必須得一和圖書個人。
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蔡振蛋吵著鬧著要交代。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看了這麼多,還沒有看到張瑤和譚燕妮的視頻,這時候看到譚燕妮,不由得叫人眼前一震。
那血腥逐漸變得粘稠,快要將人溺斃,
趁著他們審訊的空檔,林錯趴在桌上趕緊睡了會兒,雖然自詡身體好,但這麼熬了一晚上下來還是有點頭暈腦脹,腦袋一沾著胳膊就睡了過去。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林錯進門的時候就問,但下一刻,目光就看向了正在播放的電腦屏幕上。
「你一個人,你一個人,你只能一個人。「
「操,這他媽的是人乾的事嗎!」
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奮力從那已經快要凝固的血色中劃開一條生生路。
隨著一聲凄厲的貓叫聲響起,屬於人類的笑聲就像是帶著漫不經心的刺刀而起,林錯頭皮一麻,只覺得小臂上汗毛直立,她聽到視頻里的女生嬌滴滴的說:「哎呀各位寶寶,真的是有點不忍心呢,可是怎麼辦呢,它活著應該也沒有什麼用處吧?」
下一刻,一道人影忽的竄進了鏡頭中。
和-圖-書「沒有人幫你,你沒有後盾。」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林錯無數次感受過,那種舉目荒涼的孤獨感,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世界之大沒有她的一處安居之地,心頭彷彿被一種不屬於她的情緒抓著,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
嘶吼,求救,鼻尖緊緊壞繞著似乎要將人窒息的血腥……
兩害取其輕,作為生意人的兒子,不管是蔡振蛋還是蔡振蛋他爹,都很清楚這個道理。
「林錯,林錯?」
江疑沒有說話,用一聲冷嗤回應了她。
江疑瞥了她一眼,半帶著開玩笑的語氣:「不然你以為我一直看著你睡覺?」
她在一片窒息中睜開眼睛,被一片腥紅色緊緊包圍,大有將她吞噬的感覺,她看到在那一團又一團的紅團中,伸出兩條掙扎的雙手,帶著血污向她的方向掙扎,那手不是一個人的手,像是帶著不堪的痛苦向她求救,可她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他們不斷的沉淪和忍受那無邊的痛苦。
「各位寶寶們 ,大家晚上好呀!」又是一道甜膩的聲音響起,林錯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聲音並不是譚燕妮說出來的。
剛靠近和圖書房間,就聽到薛文博一聲震怒,林錯和江疑迅速的對了個眼神才走進去。
江疑跟上她,聲音清朗:「我跟你一起去。」
壞的叫人咬牙切齒!
夢到一片黑暗中,不,那也算不得是黑暗,而是灰暗,她仿置身在荒蕪人煙的山上,周邊全是黃色的山坡,視線所及一片灰濛濛的孤寂,似乎能聽到耳邊的風聲,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下墜,她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在這荒涼之地身體下墜的不安和恐懼。
大家都沒有說話,為這些人實在是說不出話來,她們或許有苦衷,但的確,將自己的痛苦施加在比自己更脆弱的人或動物身上,這不是可憐,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壞。
「做噩夢了?」江疑看著她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驚醒,整個人臉色煞白,醒來的時候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蔡振蛋還算是有腦子,因為覃律師是他爹請來的,做了什麼事無巨細都跟他講了個清清楚楚,經過律師合計,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跟林錯他們交代了。
「先喝口水。」江疑看出了她此刻的不對勁,倒了杯水給她。
「我去看看尋哥他們的進展。」林錯感受到江疑看向自己的目光hetubook.com•com多了幾分沉思,躲過他的目光就往外走,胸腔激烈跳動的感覺這個時候才慢慢回籠了一點。
「三個小時。」江疑皺了皺眉:「哪裡不舒服?」
林錯沒有說話,接過去仰頭就喝,直到一杯冰水下腹,才堪堪找回了點神志來,感覺眼角有點濕潤,抬手一抹才發現自己流了一臉的淚。
「嗯。」江疑壓下了心中的想法:「蔡振蛋交代了自己留下的備份中有譚燕妮和張瑤進入地下直播所有的直播場次,老尋他們剛帶回來,現在正在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剛過來的?」林錯步子一慢,下意識的問他。
***
她向來恐高,小時候玩鞦韆都會覺得難受,但卻又享受那失重的快|感,從來都是那麼矛盾,就像現在她在急速下降著,恐懼和不安在身體里急速流竄,竟還能感受到那無與倫比的失重快|感。
「但這個可能性……」林錯脫口而出,但話說到一半忽的頓住,過了幾秒:「也是有可能的。」
江疑點著頭,腦子裡卻滿是她剛才陷在夢魘中醒不來,一聲又一聲凄厲的叫著爸和哥的場景,他的記憶中,林錯說過,自己是單親家庭,
和_圖_書跟著媽媽長大的,為什麼爸爸這個對她來說無足輕重的角色,會在這個夢魘中那麼凄厲而又悲傷的喊出來?
緊接著,又是一陣凄厲的叫聲,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從屏幕上收了回來,實在不忍心看那血腥的場面。
但心裏卻還是響起了一個念頭,真是奇了怪了,她一個南方人,為什麼會在這北方的荒山上。
竟然就做起了噩夢。
忽的,失重感突然加重,像是將她的靈魂脫離了她的身體,她的口鼻被翻滾的腥甜填滿,七竅沒有一處倖免,那腥甜的味道太過熟悉,一瞬間她就喘不上氣來。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剛才過來就是來叫你的。」
「你懷疑問題出在那些直播內容上?」林錯甩了甩頭,指腹按了按太陽穴,似乎想到了什麼。
林錯被噎了一笑,心頭反而鬆了一口氣:「說不定。」
林錯嗓子眼火燒火燎的痛,只覺得心跳快的像是要衝出胸腔一樣,整個人還沉在剛才的環境中反應不過來,只是茫然的看著江疑,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是張瑤。
無數次,在無數次的痛苦中,她都想要這種急速下降的失重將她帶離這個世界。
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