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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確不知道。」林錯無視他的激動：「那你告訴我們，老太太究竟因為什麼，要被你們如此對待？」

「嗯，很明顯，兇手仇視這一類人，秋紅林可能有虐待老人的情況，而許凡是個高中生，調查過程中，雖然許凡的媽媽表示許凡平時很乖，鄰居也都作證，但我懷疑，許凡對她媽媽，應該做過什麼事情，導致兇手仇視，進而殺害了他。」

林錯凝了凝神，繼續說道：「兇手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成了城市清道夫，他想清理這個城市不幹凈的地方，所以，他並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相反，他引以為傲。」

江疑和林錯聽著他響徹樓道的哀嚎，雙雙冷笑一聲，林錯問江疑：「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

「她有病！她有瘋病！如果我們不把她關起來，她會尋死覓活，她會打我們罵我們，我們要上班的，我們要掙錢養家的，我們除了把她關起來沒有任何辦法！」

「告吧。」林錯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執法記錄儀：「你剛才的所作所為都拍ｈttｐs://www•hetubook.ｃoｍ.cｏｍ的清清楚楚，你告，我們一定會配合兄弟單位的工作，就看到時候誰告的贏了。」

五分鐘后，尹博忠怒瞪著林錯等人：「我要告你們！我是受害者，你們還拷著我！憑什麼！」

或許，林錯想，甚至根本不能用「人」來形容她，她就像是一個被人虐待過，遺棄過，卻再次被人所傷害的動物，對周遭的一切已經妥協，沒有反抗的能力，只是天然的恐懼。

「是啊。」林錯說：「所以，當尹博忠看到秋紅林被殺害在自己母親的房間門口，還是以那種姿勢，他很自然的就會想到，兇手要殺的不只是秋紅林，還有他。」

「第一個死者許凡和第二個死者秋紅林，他們生活的地方治安都一般，鄰里成分複雜，兇手很容易就能混進去。」回去的路上，林錯說道。

「你說她有病就有病？」林錯根本就不信他這話，她現在反而有點擔心老太太的情況了，所以看了一眼江疑說道：「叫心理醫hetubook.com.com生給他做檢查吧，我估計這人就是裝的，他的行為十分可疑，先帶回警局等待詢問，我們先去看看老太太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也就是說，老太太在被關起來之前，經受過身體上的虐待，這種虐待，是來自尹博忠，還是被害的秋紅林？更或者說，兩人合謀？

透過監控，江疑和林錯看到了病房裡的老人，她瘦骨嶙峋，在床上縮成一團，在一片昏暗中，她時不時的溢出痛苦的叫聲，那叫聲帶著深深的壓抑和克制，像是與生俱來的肌肉記憶。

江疑和林錯說完就往外走，尹博忠一聽他們不僅要給自己做精神檢查，還要把他帶去警察局，心裏頓時就慌了，但他現在還被銬著手腕，一起來，差點一個跟頭栽到了地上：「跟我沒關係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憑什麼要帶我去警察局，我什麼 都不知道！」

尹博忠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他就胡攪蠻纏一般的大喊大叫：「你以為我願意嗎，那是我親媽啊，是生我養我的親媽，你們知hｔtｐs://ｗwｗ•ｈｅtubooｋ.coｍ.ｃｏｍ道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還能為了什麼？」江疑眼裡滿是嘲諷：「兇手既然讓她老婆以跪地謝罪的姿勢死在老太太的房間門口，那就意味著兇手認為這個兒媳婦是愧對老太太的，她的所作所為已經違反了人倫，但是，秋紅林再怎麼說只是個兒媳婦，如果沒有尹博忠這個兒子的默認，她會那麼做？尹博忠能有多無辜？」

尹博忠一愣，他的的臉很快漲成了豬肝色，怒氣怦然的看著林錯他們，忽的就哭喊道：「我老婆被人殘忍殺害！我媽情況不明，你們不去找兇手，你們就會對付我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家屬嗎！這樣的警察，我怎麼 信得過！」

「我們知道。」江疑收回目光：「老太太的病情就拜託醫院了，至於醫療費用，貴院不用擔心，這個會有人負責的。」

「你還知道自己有個媽？」林錯目光冷然的看著他：「把親生母親關在那樣的房子里那麼久，這是人乾的事？尹博忠，你們就不怕事情暴露嗎，還是說，你們就沒hｔtps://www.ｈeｔ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打算讓老太太活著被人發現？」

標準，是了，如果要找，一個城市中的人性的骯髒太多，那麼兇手，是以什麼標準，來選定自己的獵物的？

和上一個案發現場一樣，兇手的作案手法利落乾淨，警方在現場找不到可以證明兇手身份的線索。

「老太太常年生活在不怎麼見光的房子里，要完全適應光亮還需要一段時間，先不說她身體機能的退化和萎縮，常年的孤獨導致她的語言組織也已經老化，這麼說吧，老太太的身體機能退化很嚴重，對你們的案情偵破沒有任何幫得上的地方。」

江疑看著尹博忠一眼，冷眸冷眼，點頭道：「也好，說不定他就是兇手。」

林錯看著他：「如果我們的動作慢，死者，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兇手會越來越興奮，可是，僅僅像秋紅林和尹博忠這樣的人，一個城市會有多少個？兇手篩選受害者的標準是什麼？我們現在一無所知。」

「還有一點。」醫生想了想，還是說道：「老人家身上有舊傷痕，從醫學的角度來看，時間應該是ｈttｐs://ｗｗｗ•hｅｔuｂｏoｋ.ｃom.cｏm兩年前，根據老人肌肉萎縮的情況，她被關起來，應該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

院方找了專人負責老太太的治療和跟警察的交接，負責人是院里的一個老大夫了，長得慈眉善目的，說話也是直接進入主題。

林錯抿抿嘴，兩人沒在說話，對這種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江疑順著她的話接道：「對，只是他當天加班，正好躲過一劫。」

老醫生原本還在想該怎麼跟他們提這個問題，沒想到這個警察主動提了出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老太太的情況實在嚴重，用到的醫療資源定然也大，出於人道主義和商業利益，醫院自然會有所幫助，但若是全盤負責，他一個醫生而已，也打不了那種全包的的包票。

林錯想了想，忽的說道：「城市清道夫。」

只是那麼一眼，林錯就有些紅了眼睛，到底是怎樣的冷血，才能讓一個兒子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

「什麼？」江疑皺了皺眉頭。

「所以，肯定還會有死者。」江疑的語氣也凝重了幾分。

「這個自然，我們醫院也會儘可能的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