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清泉市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大兄弟，幾天不見咋穿上裙子了？
「卧槽，你特么別賣萌！」
或許是因為大量進食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智力光環」給這個半人半黏菌的小傢伙加了buff，「羽」現在竟然開始咿呀學語了。
再怎麼說，這和水蛭的區別還是挺大的吧？
一名女玩家好奇地上前摸了摸它的腦袋。
經過幾次投喂之後，楚光發現這傢伙似乎是吃定了他，才一會兒不見到他人，就在那「咿唔咿唔」的叫喚，派誰去哄都不好使。
到後面便是G-13研究員四處奔走籌劃項目，並在B6層原本的研究計劃中，插入了包括誘導變異、逆向還原在內的等等一系列子課題。
楚光搖了搖頭。
幾架Y-2無人機懸停在旁邊，懸吊的槍口警戒著站在傳送帶旁邊的「落羽」，隨時準備發射包含有抑製劑的注射針管。
分明是SSSR級神寵好嗎！！
楚光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是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他才剛鬆懈了不到兩秒，赫婭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的神經緊繃了起來。
頓了頓，他換上了嚴肅的語氣繼續說道。
殷方認同地點了點頭。
「咿唔？」
「根據聯盟的研究員分析，『羽』是當前已知成長性和適應性最突出的異種，如果培養得當的話，它搞不好會成為相當強大的戰力……」
拉上了外套的拉鏈，穿上衣服的楚光，從赫婭手中接過嶄新出爐的檢測報告掃了一眼。
「好嘞，主人！」
「你……稍微克制一下，盡量不要教它一些奇怪的詞彙。它現在心智只有人類幼崽兩三歲左右的程度，很多東西理解不了，也不方便去理解。」
自己總算能甩掉這個拖油瓶了。
不只是雙腿被遮住。
殷方臉上寫著大寫的懵逼。
而就在這時候，抱著雙臂的赫婭忽然抬起頭開口道。
「……我不是你爸，你爸應該是個叫白鴿的傢伙。」
黑幕！
這一發現讓楚光頓感不寒而慄，等著小傢伙把獵物吃干抹凈之後，連忙去醫務室做了個體檢。
「多吃點兒，趕緊長大吧……淦，給我看餓了都。」
「倒也沒有不行……順便一提，這段時間你的基因序列開發進度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得多多加油咯。」
這傢伙到底是從哪兒學的？
當電梯門再次開啟，看到那台湛藍色動力裝甲的落羽，立刻激動地站直了身子，右拳貼在了胸口，一臉忠誠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楚光愣了一下，點頭說道。
「果然還是殺了吧。」
「不知道……也許他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所以沒有自己用，而是把它留給了我。」
「小柒，讓玩家落羽前往B6層電梯口，我在那兒等他。」
這應該算是一個全新的個體？
這傢伙雖然個頭不大，但飯量卻意外的驚人，甚至能吃下一頭體積遠大於自己的爬行者。
包括模仿人類的行為，以及對周圍的環境產生了旺盛的好奇心。
除此之外，那張臉上已經沒了之前那副呆樣，只是神色仍舊有些懵懂和搞不清楚狀況的茫然。
避難所系統並沒有對如何使用「羽」給出進一步的提示，似乎是將決定權交給了自己。
而兩個世紀前的某個學者，編號G-13的研究員，僅僅利用有限的實驗樣本和資源，就在一座封閉的避難所里做出了如此驚人的研究成果。
這遊戲就數那傢伙玩的最明白了。
「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希望！」
「不知道，但我很少毫無道理地如此確信一件事……你就當是我的直覺好了。」
除此之外，一同被帶走的還有一隻手提箱，裏面裝著一組
hｅｔubooｋ.coｍ.cｏm名為「誘導進化原液」的試劑。
殷方和赫婭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自言自語的楚光，並向他投去了困惑的視線。
更何況好不容易建立了一點兒跨越物種的信賴，要是把這傢伙給整黑化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不管是冷凍休眠也好，還是更換仿生學義體，或者用其他方法，只要想活著總有辦法能吊著一口氣。
殷方繼續問的。
「毫無疑問是人類。」
「一半一半吧。」
楚光看了殷方一眼。
其他所有被黏菌佔領的城市群也將不在話下！
如此一來，作為陣營BOSS的管理者會猶豫到也是理所當然。
羡慕與嫉妒之餘，她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絲淡淡的挫敗感。
也就在這時候，楚光忽然想到，那個叫落羽的小玩家似乎復活了。
聽完廣播的內容，落羽瞬間屏住了呼吸，激動地握緊了雙拳。
有的作勢欲嘔，有的萌點被戳中。
為了防止歷史重演，楚光將這個不確定因素暫時安置在了B6層電梯出口，並且還定期給它送去了食物。
屆時肯定又有不少狗東西會在論壇上叫喚著砍一刀。
不過，現在誰也不能確定，這份無害到底是演出來的，還是它的天性就是如此。
這哪裡是什麼觸手怪。
赫婭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楚光靠在了沙發上，閉上眼睛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
「……爺咋把這傢伙給忘了。」
「卧槽！？」
那所謂的裙子，自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裙子，而是一襲如同裙擺一樣拖在地上的猩紅色菌塊。
理性的分析一波，「羽」是以「落羽」為藍本進行擬態的，替代體細胞的黏菌中甚至還包含著他的DNA。
聯盟的發展和建設都需要他操心，西邊的仗還沒打完，東邊的韭菜還等著他去割。
「突然想起來再做一次不行嗎？」
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羽停止了進食，伸手抓起一坨黑黢黢的菌塊遞了過來，似乎想把美味佳肴分享給他。
「應該成功了吧……要不 B6層的那個母巢是哪兒來的？」
「以後你就叫……羽好了。」
歷經無數坎坷，總算重新登錄遊戲的落羽剛剛從培養艙里爬出來，一睜眼便聽見了頭頂傳來的電子音。
沒有和任何人接觸，他徑直奔向了電梯，食指選中了觸控面板上的6。
「那個通過人工編庫，誘導子實體逆轉成母體的技術……成功了？」
「有幾段DNA像是人工設計的，不在現有基因庫的收錄之中。其實不光是你，整個避難所里的所有克隆體……或者說你稱之為『wanjia』的避難所居民，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點，我最近正在嘗試把這些代碼單獨拎出來建庫，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倒不是他沒有耐心，而是他實在太忙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三天。
其實從實驗日誌上的影像來看，G-13研究員是有機會逃走，但為了帶走實驗數據和研究成果，錯過了最後的逃生窗口，被母體殘忍地殺死在了實驗室的機房。
至少就人類的審美而言，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和柔和的身體線條，反而有些意外的可愛。
實在不行還能將意識上傳到雲端，
楚光沒有回答，食指輕輕向前一劃，在只有他能看見的操作界面上選中了【確認】的按鈕。
至於理由……
尤其是垃圾君，幾乎已經動了殺心。
「落羽」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反而發出了愉快的聲音蹭了蹭她的手，而這也引得一大群母愛泛濫的玩家，忍不住對它一陣上下其手。
「……母體化？」
「為什麼？」殷方抬了抬眉毛，饒有興趣地瞧著楚光，「你不是說你都沒見過他么？」
「然後呢？打算把它用在哪呢？用它打敗清泉市的母巢嗎？可恕我直言，就算它能辦到，新誕生的母巢也未必會聽我們的。」
看到最後一行文字的時候，楚光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驚訝。
「我突然有種感覺……你的前任挺可怕的。」
看著他和羽相處的如此「融洽」，楚光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讓落羽聽見會傷心的哦。」
這傢伙似乎把他當成了父親。
「具體呢？」看著漂浮在自己周圍的一根根小蚯蚓，落羽不自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您……需要我做什麼？」
「請玩家『落羽』蘇醒之後立刻乘坐電梯前往B6層，與管理者對話觸發任務。」
「他不像那種很會說謊的人……而且，我也不認為他有說謊的必要。」
設定上，避難所的核心NPC是了解玩家的復活機制的，因此楚光也就懶得繞圈子去編一堆可能被誤會的背景設定了，直截了當地和他挑明了「羽」現在的情況。
「咿唔？」
這是怎麼聯繫到一起的？
羽點了點頭，不再管他，繼續歡快地啃起了地上那頭已經被啃了一半的爬行者。
「可是……我也有其他事情要做啊。」落羽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那樣子明顯充滿了不情願。
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向了停在瀏覽室角落的動力裝甲，穿戴完畢之後，將靠在一旁的戰錘掛在了背後。
「你……是落羽兄弟沒錯吧？」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臉上做出了舉棋不定的表情。
奇了怪了。
不過，即便固有的認知遭到了顛覆，楚光仍然覺得那個人大概率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一個連名字都沒留下的普通研究員，在學術上的造詣都遠遠超過了她。
「粑粑？」
「你發現了什麼？」
畢竟自己的序列等級並不算高，僅徘徊在T2到T3之間。
屆時整個清泉市的資源都將被聯盟收入囊中！
好傢夥！
「尊敬的管理者大人，請問有什麼能為您分憂的事情嗎？」
【是否接收？（選擇否或三十日未做出選擇，將對合成母體執行抹殺程序）】
而這一動作也讓落羽瞬間繃緊了神經，緊張地差點兒沒退回電梯里。
「……你幾天前不是才做過嗎？」
「請放心的交給我吧，管理者大人！」
「你確定？」
除了開始學說話之外，它的身上還出現了一系列其他變化。
「卧槽？落羽？」
殷方沒再繼續追問。
殷方繼續問道。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落羽瞬間屏住了呼吸。
「總之，這個以你為藍本誕生的母體對我們的研究很關鍵。你是這座避難所里和它血脈最接近的居民，我希望你代表我們，和它建立友好以上的關係。」
看那「小傢伙」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的樣子，靠在電梯門口的楚光自言自語地念叨著。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粑？」
敢情這避難所系統是打算用「被共生」的落羽當做素材再製作一個母體！？
不過在得知自己毫無疑問還是人的時候，壓在他心頭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難怪她的導師卡蓮總和她說，最好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所以這傢伙現在，到底算人類還是算母體？」
只不過從它嘴裏蹦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差點沒讓楚光把昨天吃的飯都給噴出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
看著下意識爆了句粗口的落羽，楚光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說道。
可要是放著不管，任由那傢伙在那可憐兮兮的叫喚，楚光又有些於心不忍。
看著被眾人包圍的「落羽」，蚊子等一眾玩家的臉上寫滿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楚光拍了下後腦勺，立刻向小柒吩咐道。
雖然G-13研究員最終未能帶走實驗數據，該樓層大多數研究員也都死在了這場騷亂中，但根據實驗日誌持有者的自述，仍有幾名研究員在突擊隊的掩護下成功站上了電梯。
不過這幅模樣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丑，飄在後腦勺的一根根小蚯蚓也不像之前浪潮中出現的母體那般猙獰。
「無所謂，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本來也和怪物沒什麼區別了吧？開發進度超過30%基本已經很難通過正常途徑誕生後代了，以後考慮一下試管嬰兒如何？」說到最後，赫婭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調侃的語氣。
他可是管理者，哪有時間去當「奶爸」？
……
爬出培養艙的落羽立刻沖向門口，結果發現開不了門，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穿衣服，於是又尷尬地回到了培養艙旁邊，翻出件藍外套穿上，才腳步匆匆地出了門。
BUG補償！？
「不可思議……」
……
站在旁邊的藤藤表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
大家都是差不多時候進入遊戲的，憑什麼你丫的這麼歐！
「嗯……不過老實說，在研究你的遺傳信息時，我確實發現了一些令人在意的東西。」
「落羽」的卡姿蘭大眼睛上下動了動，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鐵疙瘩。
「沒毛病！」
已經看出些端倪的她，搶在楚光前面給出了回答。
生怕楚光反悔，落羽連忙做出可靠的表情，神色嚴肅地答應了下來。
「……新的母體。」
肉紅色的菌塊幾乎將它全身覆蓋，只剩下少數幾處與人類相仿的特徵。甚至就連它的五官，都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樣，只剩一個抽象的輪廓。
隱藏任務！
而與此同時，避難所的B3層。
然而心智尚未成熟的羽，顯然沒有理解這句過於複雜的獨白，只是懵懂無知地歪了下腦袋。
「……這是什麼情況？」被眼前的狀況給震驚了，殷方咽了口唾沫。
「咿……唔？」
發現它能聽見自己的聲音，楚光尋思了一會兒，開口道。
或許是因為大腦殘存的記憶碎片中包含有這個音節，那個小傢伙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名字，回應的叫聲中帶上了一絲愉悅，漂浮在腦後的小蚯蚓像海藻一樣波動著。
等等！
所有玩家都沒注意到，這片區域已經被不知不覺控制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白銀之爹，深表認同地點了點頭。
「……焯？」
「嗯？」
……
看向一頭霧水的二人，他言簡意賅地說道。
「能聽見我說話嗎？」
看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楚光咳嗽了兩聲，連忙澄清說道。
接到命令的小柒立刻搖人去了。
而赫婭那邊，楚光則讓她試著從技術層面分析，用「羽」吞噬並取代B6層母巢的可行性，以及評估可能產生的風險。
當聽到黏菌以自己的身體為藍本製作了母體時，落羽頓時瞪圓了眼睛，忍不住脫口而出了一句「我焯」。
「嗚嗚嗚……光哥竟然沒忘！」
戒煙撓了撓後腦勺：「話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
爺好像沒教它這個詞啊！
看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楚光連忙擺手。
雖然G-13研究員及時呼叫了增援，但顯然為時已晚。
「贊成……有點影響平衡了www.hetubook.com.com！」
無論是那個叫警衛的小人物，還是那個編號G-13的研究員。
搞不好自己還能教它開飛機！
她研究了這麼久的黏菌，也僅僅是在理論層面上搞清楚了那些生物的進化原理以及社會習性。
看出了那一絲羡慕背後的沮喪，楚光正想安慰她兩句別和繁榮紀元的老妖怪們比，眼前忽然浮起了三行淡藍色彈窗。
楚光搖了搖頭。
「+1」
夜十搖了搖頭。
而這也是最令楚光感到迷惑的地方。
但在遇到了那麼多老妖怪之後，他忽然發現兩個世紀好像也沒那麼難熬。
頓了頓，她用肯定的語氣繼續說道
全息影像放送到尾聲，站在一旁的前學院勘探員，忽然發出了一聲感慨。
老實說，楚光不確定。
赫婭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一半是羡慕，一半是嫉妒。
投喂小羽的活兒暫且交給了落羽。
立在一旁的小羽歪了下腦袋。
「咿唔！」
一隻全副武裝的突擊小隊進入了B6層，但在如潮水般湧來的黏菌子實體面前很快敗下陣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拜託你了！」
這話的意思是……這傢伙是當前伺服器最強戰寵！？
它的嘴裏發出了一聲困惑的呢喃，而這一舉動也引得周圍的玩家們一陣狼哭鬼嚎。
他好像搞明白了些什麼。
這時候，電梯口的方向傳來一陣騷動，只見身披動力裝甲的管理者，帶著殷方和赫婭流星大步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總是這樣監視別人嗎？」
楚光笑著說。
甚至不只是清泉市——
而那組試劑正是B6層淪陷的根源。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玩家已經無法登錄這具身體，並且避難所已經開始為落羽培育新的克隆體。
要是方長在就好了。
菌塊形成的裙擺緩緩蠕動，它挪騰到了落羽的旁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散發著親近氣息的人類，漂浮在後腦勺的一根根觸鬚也一併湊了上去。
「我知道你關心的是什麼，放心，你擔心的那種情況是不存在的，基因序列的開發僅僅是讓DNA中某些不表達的基因重新表達，並不會讓你變成另一種生物。你的染色體仍然是23對，各項指標也都在合理的範疇……」
果然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楚光：「……」
以前他只是主觀的認為，正常人活不了那麼久，所以判斷初代管理者應該是死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身上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氣息，讓它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用不用，我不吃這東西……你自己吃飽了就行。」
【預處理程序完畢。】
「糟糕……老子竟然覺得這傢伙有點可愛。」
沒記錯的話，它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應該不是自己，而是一大群嘰嘰喳喳的小玩家。
「你不怕我繼續進化下去變成怪物了？」
直到最後，進化成母體的實驗體突然暴走，B6層整個樓層都在黏菌的侵蝕下淪陷。
為了便於區分，也為了方便養成，楚光給這個人工合成的黏菌母體取了個新名字。
令楚光驚訝的倒不完全是這段隱秘的歷史，而是這驚人的實驗竟然只是整座避難所全部秘密的冰山一角！
楚光打算讓落羽先餵養它一段時間。
「噫！人形水蛭！」
全息影像很長，不過信息量最大的部分，基本都集中在了開頭那幾分鐘的對話。
楚光心中偷著樂，臉上卻沒做任何表示，反而是故作猶豫了一番，才勉強地點頭。
赫婭目光炯炯地盯著傳送帶的方向。
理解到了這一層，原本眼中寫滿猶豫的落羽，再次看向小羽的眼神m.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com瞬間火熱了。
「當然，你來的正好，」轉過身的楚光，一臉嚴肅地看向他，「你之前使用的那具身體遭到了變種黏菌感染，導致現在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
那些有毒的黑色血液，對於沒有解鎖「鐵胃」天賦的一般玩家而言是致命的毒液，但對於它而言卻是瓊漿玉釀。
被一群玩家圍在中間，站在傳送帶旁邊的「落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注視著他們。
「之前與7號黏菌共生的避難所居民被母體化了！」
「我關心的不是這個。」
不過遺憾的是，全息影像中的那個人並未交代手提箱的去向，最後的畫面隨著樓層內的燈光次第熄滅，空氣凈化系統陸續關閉，在一片絕望的寂靜中落下了帷幕……
「來自三年戰爭時期的原始母體，在資源匱乏的環境中受控演化……他需要的可能是這個。」
「跟我去B1。」
大家都是異種，憑什麼你丫的這麼受歡迎！
逐漸意識到這一問題之後，楚光也是感到一陣頭大。
「什麼？」
說著說著，赫婭臉上的神采愈發興奮，似乎是在為這個極具挑戰性的課題感到愉悅。
等養出感情了，最好是能正常溝通了，再讓它試著去吞噬B6層的母巢，看能不能將那裡的黏菌取而代之，論證G-13號研究員的部分猜想。
所以……
說完這句話，楚光便陷入了沉思。
這「血脈相連」的親近感，不比自己來的直接？
就在楚光按下確認按鈕的同一時間，傳送帶的旁邊已經圍滿了黑壓壓的一圈玩家。
「嗯……其實我也有些猶豫，這對你來說會不會太難了。」
言簡意賅的回了句，楚光盯著那個「落羽」，也有點兒被避難所的這套操作給整懵逼了。
一旁的白銀兄弟們也高呼贊同。
「那我就不清楚了，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
楚光立刻問道。
想到這兒，他看向了那個被玩家們圍在中間的母體。
「不過這麼一想……總感覺更可怕了，」赫婭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抱著胳膊，銀色的劉海下滿是深沉的表情，「他什麼都知道，卻默許了這一切發生……這種感覺就好像，連自己人的背叛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他越來越好奇，初代管理者的管理者日誌上都寫了些什麼了。
「是吧？我剛才就在想這件事情，如果說B6層是在他的授意下失控的……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看穿了他此刻的想法，楚光心中微微一動，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絕逼是黑幕！
「快醒醒！你是男孩子啊啊啊！」
看來他的推測是對的。
【「異常個體」已經注射誘導進化試劑組，母體化完成。】
「鬼知道……我只想知道這玩意兒現在到底算玩家還是NPC。」
「你的任務很簡單，你每天多花點時間陪陪它，教它學學說話就行了。等時機成熟之後，可以將它帶到避難所外面，讓它學習如何狩獵。」
「大兄弟，幾天不見咋穿上裙子了？」
如果這一計劃最終被證實可行，聯盟不但將獲得一支強大的戰力，搞不好還有可能完成戰後重建委員會都未能實現的夙願——反攻清泉市市中心！
同樣在B1層大廳里的鴉鴉倒是沒有湊上去，反而被嚇的一陣哆嗦，往後退了幾步。
楚光輕輕咳嗽了一聲。
「感覺像海豚一樣呢。」
在影像的最後，楚光注意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
楚光的心情倒說不出來到底是愉悅還是沉重。
之所以順嘴一問，也僅僅只是出於挖墳的職業習慣，他對老古董的興趣僅次於繁榮紀元時代的咖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