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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呂北情不自禁地低聲念了一句。

「好了，今天的實驗到此為止了……我們確實從南門二得到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說起來，聯盟生物研究所好幾個版本前發布的那個尋找母巢的任務，似乎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人完成過……

對精神世界的過多探索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有盡頭。

楚光點了下頭。

夜十哭笑不得地解釋，卻發現閃爍在這姑娘眼中的小星星愈發閃耀了。

看著有所發現的朵拉，韓明月眼中閃爍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看著拍打在弧形落地窗上的波濤，站在艦橋內的朵拉興奮地睜大著雙眼。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表情帶著一絲尷尬，並不像剛才那般自然。

殷方點了下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朵拉再次迅速地點了點頭。

「用它來生產氦三純粹是大材小用，那點能源對我們來說是杯水車薪，不如用這傢伙來干點有意義的事情。」

翠綠色的皮膚。

潛艇緩緩駛入了百越海峽，停靠在了薯條港的港口。

這時候，沉默了許久的赫婭忽然再次開口說道。

「它有說什麼嗎？」

現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偌大的倉庫一時間鴉雀無聲。

「好厲害……」

「不可！」

其中有集裝箱貨船，也有四處游弋的打撈船。

街道上的人群隱隱綽綽，在五顏六色的招牌與婆娑的樹蔭下來來往往。

關於始祖的傳說還是太保守了。

她不確定是否該用這個詞，但總覺得這個詞是最準確的。

人疊在人的身上嗎？

而即便是生活在禁林山谷中邱人，他們會用石頭蓋房子，也蓋不出這般漂亮的房子，更別說用平整的石頭鋪成路了……在她的認知里，並不存在路這種東西。

它確實是祂的孩子。

「你能和它溝通嗎？或者說……它存在自我意識嗎？」

那是朵拉從未見過的景象。

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發自他自己的內心，這一點毋庸置疑。

基於這條理論，他和他的造物主對於彼此而言都是億萬分之一可能性的一種。

譬如楚光就不是很在意，那第四面牆的背後到底是m.hetubook.com.com什麼。

唯一不同的是，它是人聯的激進派們基於「毀滅」這一理念而設計出來的戰略武器。

很難說這是否是一個好主意。

殷方立刻開口說道。

毫無疑問，這是去曙光城最遠的一條路。

由於行程嚴格保密的緣故，薯條港的倖存者們並不知道這位來自南門二的客人會在這裏下船。

不過那種翡翠似的綠，又和她身上的那種散發著生命氣息的翠綠不同。

不止如此。

就和蓋亞行星上的蓋亞人們一樣，他們都有著同樣的父母。

她能感覺到他沒有在開玩笑，卻無法想象比這兒的人更多是一幅怎樣的畫面。

這時候，一直抱著雙臂沒有說話的赫婭忽然從嘴裏蹦出了一句話來。

赫婭歪了下頭。

甚至於他更傾向於認為，這種事情就和「靈能」一樣。

「好多人……」看著岸邊小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潮，她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那狂熱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就連在場的幾個殷方的研究員都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就連破碎虛空離開這片宇宙的文明都會感到忌憚的存在……

看著她大驚小怪的樣子，夜十笑了笑說道。

甚至比整片森林中生活的人還要多！

不過楚光卻覺得，比起對於未知的恐懼，無知才是更加可怕的。

「好厲害……」朵拉感慨了一聲，總算讓那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雖然很久之前就加入了聯盟，但他一直都把這片海當成他的家鄉。

瞧她這副沒見識的樣子，夜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並沒有等待很久。

看到艇長的手勢，後者立刻心領神會的調整了方向舵，讓那碩大的艇身從滾滾波濤下挺身而出，將艦橋頂得更高了。

再一個便是性別特徵。

「至少我們得弄清楚自己手上的東西是什麼。」

直到這時他才猛然間想起，這片森林似乎是活著的！

或許早在他們之前，就有人已經開始研究上這玩意兒了。

至少站在物質主義的角度來看，毋庸置疑就是如此……

就在港口上的眾人向碼頭投去驚訝與好奇視線的時候，站在碼頭上的朵拉同樣驚訝睜大著雙眼hｔtps://ｗｗw.ｈetｕbooｋ•cｏm.ｃｏm，激動不已地看著岸上的人們。

站在旁邊的孫文澤教授盯著它看了半天，喃喃自語的念叨著。

「不可思議……這太不可思議了！」殷方摸了摸鼻子，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台被稱作穿孔儀的裝置，嘴裏似乎只剩下了這個詞。

楚光此刻心中的心情已經無法用震撼這個詞來形容。

「我不知道，這種事情別問我。」

「難以置信，機器居然也能有靈魂……所以你的靈魂叫什麼？機魂？」

那一筆若是畫的歪了，那便說明畫的是另一個宇宙中的別人而已，哪怕這個人和他同名同姓。

「您是對的，這其中存在著太多我們不了解的東西，而無知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脅，」殷方接上了他的話，語速匆匆地繼續說道，「還記得祂的忠告嗎？」

這裏倒不像是天堂，而像是天堂之上的天堂。

朵拉重新睜開了雙眼，那雙眸子也在同一時間綻放了驚異的色彩。

「它還說，你們要是能安靜點就好了……」

這句話是夜十在南門二聽見的，並且被更新在了官網論壇的帖子里。

真是難以想象那玩意兒到底長什麼樣。

……

在她的部落中，人們都是生活在樹上的，並且吃住在樹洞。

只見那浩瀚無垠的蔚藍連接著天際，彷彿和藍天白雲連成了一片！

一行人站上了碼頭。

「它在抱怨，說你們很吵。」

負責接待來自蓋亞行星的「多瑪人使者」的是聯盟社科院。

「……我們剛才測試的應該是穿孔儀的反向操作，如果在插入裝滿氦三燃料的燃料罐的同時進行正向操作呢？」

站在控制終端前的陳建宏艇長發出開懷的笑聲，朝著一旁的船員揮了下手。

楚光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眾人的胡思亂想。

它也是蓋亞的孩子！

「這就是……海嗎？！」

夜十咳嗽了一聲解釋說道。

這一點從未變過。

根據韓明月女士設計的航線，他們將搭乘「海豚號」貨運潛艇，從太空電梯的基座出發，一路穿過百越海峽，抵達金加侖港，然後再前往銀月灣換乘列車前往曙光城。

「就是這句！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沒有，那面ｍ.heｔｕbook.coｍ•ｃｏm牆上……極有可能存在著連祂也會感到忌憚的東西。」

在廢土上只有變種人是這個膚色。

不過按照韓明月女士的說法，這條航線會更能夠代表真實的廢土，並且能夠更好的幫助朵拉了解「始祖」們生活的世界。

碩大的合金艇身埋在海浪之下，只露出U型的艦橋。

韓明月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的臉，就像在端詳著什麼藝術品一樣。

就在聯盟的科學界正為南門二驚人的發現大呼不可思議的時候，碧波浩蕩的南部海域之上，一艘體積巍峨的鋼鐵潛艇正朝著百越海峽破浪而行。

笑眯眯的看著大驚小怪的朵拉，韓明月戴上了插在領口的太陽鏡，用打趣的聲音隨口問了一句。

無論造物主是否存在，他的命運都不由任何人決定，並且從來都只屬於他自己。

繞過呂北走到了那台穿孔儀的旁邊，楚光盯著它端詳了許久。

朵拉激動地篡緊了拳頭，踮起了腳尖，恨不得跳起來，好能再看得再遠一些。

那兒大概是整個廢土上除了理想城之外，人口最多的倖存者聚集地了。

而朵拉卻是「茵索夫之樹」——或者說先驅文明留下的生態維持系統，出於「拯救瀕危物種」這一目的而孕育出的新生命。

一個是頭髮。

「氫氧化合物？」

他並不是很懂那些複雜的物理原理，不過卻很清楚氦三正是聯盟最需要、並且短時間難以再生的戰略資源！

「倒也不至於好厲害，氫氧化合物在宇宙中還是挺常見的。」

不過反過來想，這台穿孔儀倒是可以成為一個有效的威懾手段。

這聽起來好像和自殺沒什麼區別。

但那又涉及到了不可知論的範疇。

「抱歉，其實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所以說……我們都是被創造出來的……呃，角色？」

韓明月激動地看著朵拉。

「不要試圖打破第四面牆。」

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在這片宇宙中真遇上了現存的其他星際文明的話……

尤其是當那潮濕的空氣在它的鋼板上凝結成水滴的時候。

「……這豈不是意味著我們掌握了……無限的能源？！」

「都說了沒什麼厲害的了啊。」

映入眼帘的景色htｔｐs://m•hｅtｕｂoｏｋ.com•cｏm讓她感到目不暇接，以至於讓朵拉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哪裡。

至於薯條港，單就人口這方面還真排不上號，只能算是一座風景宜人的度假港。

看著一臉期待的殷方，楚光點了下頭，認可了他的提議。

大胆的設想。

一台能夠憑空產生核燃料的裝置！

她繼續追著說道。

「可以這麼說，但糾結這個沒有意義。根據先驅留下的線索，不只是我們是被創造出來的，我們的造物主同樣是被另一個造物主創造出來的……所有的宇宙都是如此，一層一層的迭代，沒有盡頭。」

只要持續不斷地將燃料罐中的能源抽取出來，然後再塞回這台穿孔儀上重新「充電」，他們就能不斷的「借」來另一個世界的光並使其變成他們需要的形狀！

「我不太喜歡這裏，潮濕的空氣讓我感覺渾身難受。」

「哈哈！沒錯！這兒一整片都是！南海聯盟的居民就生活在這裏，而且生活了整整兩個多世紀！」

畢竟要是在死亡海岸上岸的話，那一路上看到的景色幾乎沒什麼差別了……

就和清泉市之前的母巢一樣！

聽到這句話的殷方猛然驚醒，卻是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呂北的設想。

小考拉無奈地回道。

變種人是沒有頭髮的，更不存在雌性的。

他們既不大可能是第一個觸摸到先驅文明遺迹的新生代文明，也不大可能是最後一個。

造物主是否存在並不會影響他的判斷。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便宜的主意。但根據我以往的經驗便宜往往意味著這其中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代價，而且極有可能是我們支付不起的。」

朵拉好奇地看向他，興沖沖地問道。

隱約可見的天邊泛著一抹翠綠和金黃，就好像天空送給海的項鏈。

「有的！它在和我打招呼，它的聲音和『茵索夫之樹』很像，不過也不是完全一樣，這種感覺就好像……它是祂的孩子。」

朵拉一臉驚奇的看著夜十。

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船隻浮在海面上。

殷方打了個響指，激動的繼續說道。

站在旁邊的眾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包括身為玩家的夜十。

「話說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從這裏的空氣ｈtｔｐs://ｍ.hetｕｂｏｏｋ•ｃom•cｏm中……或者其他地方。」

並且是來自造物主宇宙的光。

「研究虛空！」殷方的眼中閃爍著炯炯光芒，那銳利的眼神就彷彿瞅見了獵物的獅子一樣，「比起一丁點兒在太陽系裡根本不缺的氦三……我更期待我們能從中學到什麼！」

呂北臉上的表情和他差不多，同樣被眼前這幅畫面給震撼到了。

朵拉微微愣了一下，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了神，合上了那雙明亮的眸子，臉上的表情也重新恢復了那恬靜虔誠的模樣。

「那就是去另一個世界了……就像邱時也博士一樣，透過第四面牆的縫隙以電磁波的形式前往造物主的宇宙。」

「比如？」

班駁的銹跡簡直讓人難以相信這台機器還能工作，然而他親眼看到的現實卻總不可能是假的——他們的的確確借來了另一個宇宙的光。

愣住的呂北向殷方投去了不解的視線，而就在這時楚光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存在本身並不以某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只是另一個世界的某人隨手在牆上畫下的一筆，剛好畫出了他的人生軌跡而已。

「我感覺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和我們的森林，很像！」

朵拉興沖沖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小考拉抬頭望著天花板，從那滾圓的金屬肚皮下發出了叮叮咣咣的聲音。

前方視野瞬間開闊！

也正是因此，當朵拉站在碼頭上的那一刻，一雙雙好奇的視線頓時飄了過來。

自從重力井啟動之後，大量的太空垃圾墜落在廣袤的南部海域，廢土上的拾荒者們就像嗅到魚腥味的鯊魚一樣涌了上來。

只見那陽光明媚的海灘上支著一頂頂遮陽傘，而遠處是一條綠樹成蔭的街道。

赫婭陷入了沉思，抿著嘴唇，好半天都沒有繼續開口。

「就是水的意思。」

拜此所賜，這片原本孤懸于廢土邊緣的海域也徹底熱鬧了起來！

「這還不是最多的，等你路過金加侖港就知道什麼叫人多了。」

光是走在岸邊上的人，就已經比她家鄉整個部落的人還要多了！

而即便除去顏色本身的差異，站在港口的人們一樣能分出她和變種人的區別。

看著她那激動的樣子，陳建宏艇長的臉上不禁浮起了一抹自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