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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之前工資多少？」

「我到樓下了。」

「好的，兩位請。」

「在行伍里學過。」

「吳總，版權運營這塊要重視，山海影視那邊的IP運營部，也是兄弟部門，以後跟林世維多溝通，把大IP的潛力發掘出來。」

陶誠明白，陳河宇不願意討論財富地位這些話題，單純拿他視為一個關係不錯的網友。

「沒有。」

九尾狐站著大門前，喃喃道：「剛才不是說，已經到了嗎？難道這小子忽悠我？」

「呸，別說那麼難聽，給誰干不一樣！」

不行不行，這太羞恥了。

「被吳總接走了。」

隨即，也放下其他心思，樂呵呵閑聊起來。

陶誠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無奈苦笑：「別胡咧咧了，這可是新老闆，小心炒你們魷魚。」

「行啊，老默，聽津哥說你是特戰兵，能力確實不錯。」

陳河宇問道。

「陶誠，誠實的誠。」

陳河宇擔心他對滬城的路線不熟悉，打算告訴他走哪條路。

請老闆吃飯，這麼刺|激，一會該聊些什麼？要不要抱他大腿，求著升職加薪呢。

方盈開著她的代步車，先去附近的商場，幫他選了兩套西裝，又買了兩套休閑和戶外裝。

「就附近商場吧，我們平時吃工作餐，也是去那邊，走路只要十幾分鐘。」

勝達文學各家網站的負責人，編輯中心、研發部、商務發展部、運營推廣中心、行政人事和財務中心各部門總監，均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

陶誠拿出手機，群聊里都是同事的詢問，瞥了一眼陳河宇，才回復道：「不是富婆，是個帥哥。」

「好的，陳總。」

陳河宇微微頷首，還算滿意，他不想要一個大聖人，整天給他惹麻煩。

吳正輝回道，老闆上任的第一件事，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提現出他的能力來。

周嘯羽請示道。

「老闆這個人呢，性格溫和，很少發脾氣，你這份工作真讓人羡慕，我都想給他當司機。」

「繼續。」

網文這個准千億市場，也算收入囊中。

「靠，你不是混娛樂圈去了嗎？這兩年拉了，想回奇點開新書？」

丁默順從地跟在她身後。

丁默神色一黯，沉思片刻后，緩緩回道：「都過去了，談不上後悔不後悔。」

一分鐘后，一輛超長車身的邁巴赫停在大門前。

見丁默疑惑，她笑著道：「老闆平時不喜歡穿正裝，你穿休閑裝就可以了，只有參加酒會，你的西裝才能派上用場。」

「額，你是人型碼字機？」

趙重回答道。

接下來，各部門負責人基本都彙報了一遍，總結下來，網文是一個賺錢不多，還苦逼的賽道。

當年的事，毀了他的人生，後悔必然有，但如果時光逆轉，他大概率還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和_圖_書。

容易引發動蕩。

「陳總，我們要先上樓，開管理層會議嗎？」

陳河宇冷不防問道，想看看他的反應。

「我靠，這小子難道真是財閥二代？」

「走吧，反正你請客，去哪裡？」

「暫時先不動，看他的表現。」

陶誠一臉肉痛。

接著，他一人走上樓。

陳河宇走出小區時，丁默靠在轎車旁，安穩等候。

「納尼！？」

「九尾，你小子老實交代，是不是傍上富婆了？」

「新老闆竟是山海影視老闆？」

「不會吧？」

他立刻掏出手機，給陳河宇發去TT信息確認。

「吳老的徒弟，我信得過。」

方盈回想起丁默的模樣，灰色襯衫，上身一件橄欖綠夾克，打扮確實老土了點。

「好的，陳總，就是剛剛那位丁先生嗎？」

陳河宇聽到后，停下腳步，撇開吳正輝和周嘯羽，慢慢踱步走過去，一臉嫌棄道：「九尾狐？你丫男的啊？」

難以想象，一家估值幾十億的網文第一巨頭，一年收入竟不及山海影視一部電影的收入。

如今一身高定西裝，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強大的氣場，身後還有兩個跟班。

「謝謝陳總。」

九尾狐看著TT上，陳河宇發來的信息：「你猜。」

「留下來，給我當個司機吧，待遇方面有要求嗎？」

陳河宇輕笑解釋道，他要的只是一個會開車的司機，以他的體質和精神力，丁默再強，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陳總，周總，我是吳正輝，抱歉，來晚一步。」

「是是是，陳總。」

回到公司，陳河宇把林世維叫過來，叮囑他下次帶著IP部的張鵬，去勝達完善合作方案。

「你先出去。」

「老闆，樓下有位丁默先生找您。」

等前台妹子關上門，他才上開口問道：「你會開車？」

這份工作，他要靠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別人遷就他，可憐他。

「公司具體運營業務，我會繼續交給吳總管理，大家也不用擔心崗位會發生變動，但我的運營策略是，能者上，庸者下，希望大家記住這句話。

「額……變化太大，抱歉。」

「開車吧，否則浪費時間。」

「九尾肯定被作者耍了，哈哈哈。」

陳河宇笑笑，只討論網文，其他問題避重就輕。

陳河宇有著優良的蹭飯傳統，鐵了心要吃一頓白食。

這個不錯。

還有抖機靈的，氣得九尾狐牙牙癢。

「後悔嗎？」

陳河宇高看對方一眼，知道他的身份，還能保持輕鬆的心態赴約，是個有趣的人。

陶誠微微自得，不再理會同事，放下手機和陳河宇聊起網文的發展。

此時。

「嗨，河宇。」

「去勝達文學總部，地址在……」

「嗯，所有花費走公司報銷，明天給你放一天假，算給你的獎勵。」

方盈隨m.hetubook.com.com口聊著。

比如去年爆發的新書，那些新人展露頭角……

他緩緩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陳河宇，山海影視和山海資本的老闆，之所以收購勝達文學，既非一時興起，也沒想著估值上去后，再次倒賣。

「趕緊啊，愣著幹嘛。」

九尾狐樂呵呵道。

陳河宇看了一眼時間，11點40分，到了中午飯點，於是開口終結會議流程。

陳河宇坦然坐在主位，左右兩側分別是吳正輝和周嘯羽。

「老闆，現在去公司嗎？」

剛出電梯，就看見陳河宇等在門口，於是快步上前招呼道。

陶誠說道。

陳河宇白了他一眼。

陳河宇回道。

「……」

「老闆，我知道，走內環高架，三十分鐘路程。」

丁默點點頭，惜字如金。

「據說山海影視，已經是民營電影公司第一名，去年的純利潤都有幾十億。」

他方才看見，吳正輝陪在他身邊，滿是小心和謙卑。

「約個小姐妹去逛街。」

「在滬城有地方落腳嗎？」

「你的鏡片該去換換了，我的靚照不是發過作者群嗎？」

「你看著給，都行。」

九尾狐有些不好意思，網聊太久，還真沒認出來，陳河宇之前的照片還是三年前的青澀模樣。

陳河宇壓低嗓子道。

「是不是意味著，將來會有更多的小說影視化？」

三樓的編輯中心，小道消息都傳瘋了，他們終於知道新老闆的長相，甚至有人認出了陳河宇。

丁默眼神里多了一絲波動，能有一份工作，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不建議你張嘴，因為老闆會給你畫餅，一張嘴就得吃撐。」

「拿出1000萬，用來提升全勤獎勵，要吸引更多的原創作者，才能湧現出優秀的作品。」

「謝謝老闆，我什麼時候能上班？」

「我工資可不高，還想攢錢買房娶媳婦呢，最多請你吃留湘園。」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陳河宇拍拍肚皮道：「味道不錯，下次還來。」

一行人很快來到一樓大廳，九尾狐剛從電梯間走出來。

走到這一步，才算真正完成收購動作。

陳河宇回道。

「首席執行官是吳正輝。」

他笑了笑道，算是同意收下丁默。

第二天。

「很專業。」

吳正輝在前面領路，介紹著公司組織架構、人員數量，以及上一年度的財務報表。

周嘯羽回道。

見兩人寒暄，吳正輝問道。

陳河宇吩咐道。

陳河宇回道，兩人偶爾還會閑聊，對方一直勸他開新書，用麻袋裝窮，都被他婉拒了。

「別聽他鬼扯，明明是山海資本，和娛樂圈有半毛錢關係。」

這點三花兩棗，他壓根看不上，不如用來加強作者的福利體系建設。

丁默問道。

「老闆，勝達文學拿下后，需要調整公司業務方和_圖_書向，或對管理層改組嗎？」

「吳總客氣，我們也剛到，先去公司轉一轉吧。」

「全勤獎勵還是600嗎？」

部門老大提醒道。

陳河宇幫他決定道，給丁默打去電話：「老默，把車子開過來。」

「老朋友，一會中午記得請我吃飯，之前的承諾還有效吧。」

陶誠淡淡回道，心裏實則慌一匹。

「新老闆什麼背景，肯花32億，這些錢，從盤古開天干到22世紀，我都攢不齊。」

陳河宇率先上車，見陶誠還在發獃，開口催促道。

並且，這隻是營收，凈利潤只有可憐的3000萬不到。

網文是影視劇最初的形態，有無限的想象和可能，今年上映的《極品家丁》就是山海影視的作品，未來我會把更多的小說動漫化、影視化，這塊蛋糕只會越來越大。」

吳正輝看了一眼陳河宇，這個應該就是新老闆吧，真夠年輕的。

周嘯羽上前搭話，禮貌回道。

丁默愣愣回道，見她走遠后，回到屋子裡開始打掃。

陳河宇拍拍他的肩膀，跟著吳正輝走進電梯間。

「你的作者難道就是新老闆？」

「咦～九尾，你原來好這口，人不可貌相啊。」

收購一家公司並不是說完成股權變更就結束了，還需要有足夠的財力、資源、管理能力和經驗，通過複雜繁瑣的操作，對公司的業務、財務、人力做到完美控制。

看到吳正輝一群人，猶豫幾秒，還是站在一旁打了聲招呼：「吳總好。」

丁墨平靜說道，行伍里那些經歷，彷彿已是上輩子發生的故事。

「老闆，不需要展示什麼嗎？」

當初陳河宇一本《遮天》，年更600萬字，狂賺一千多萬，現在每個月還有十幾萬稿費。

這還猜個屁啊，明擺的事實嘛。

九尾狐秒回。

他平時小說看得比較多，瞬間腦補出一出財閥公子哥，無聊碼字寫書的橋段來。

三十多歲的年紀，短髮，黑黃膚色，身形消瘦但挺拔，倒三角促狹的雙眼，隱隱透著狠厲。

見此，大家紛紛閉上嘴，坐回工位，打開TT群聊，又八卦起來。

於是扭頭對丁默說：「那我先走啦，明天見。」

七樓一間靠窗的大會議室內，公司的管理層統統到齊。

九尾狐驚訝道，怎麼也沒想到，人型碼字機竟是眼前的年輕人。

陳河宇問道，不管怎麼說，他是吳津介紹來的，又是吳青嵩的徒弟，香火情得還。

兩分鐘后，方盈敲敲門，帶進來一個中年男人。

「老周，勝達這邊幫我先盯著。」

……

誠然，陳河宇之前叮囑過她，這人來了后，直接帶去辦公室，但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她，小心無大錯。

「陳總，我是財務總監趙重，勝達文學在2013年年度，總收入是4.66億，其中97％來自在線閱讀收入，3％和_圖_書來源於版權運營……」

頭部大神如陳河宇，幾年不寫書，每個月還有大量稿費，底層撲街連個全勤都拿不到。

「別否認哈，我和老葉都瞧見了。」

陳河宇笑笑，摸出手機給九尾狐發去信息：「今天上班沒？我來公司參觀，快出來面基。」

「喔喔，馬上。」

沒傍上企鵝的網文行業，還是一個苦哈哈。

「我上面有大哥，據說，注意啊，都是據說，新老闆是娛樂圈裡的人。」

陳河宇點點頭，接著沖九尾狐問道。

只是，代價太大了。

丁默回答道，同時拿出一部智能手機，表示這玩意他玩得轉。

陳河宇轉身，又衝著吳正輝交待道。

吳正輝連忙回應。

「怎麼可能！」

逛完商場，在公司附近給他找了一間一室戶的房子，才算完成任務，距離下班還有三小時。

陳河宇揮揮手，讓方盈先離開。

丁默訝然道，來之前，他特地練習了幾天擒拿和八極拳，沒想到，陳河宇問都沒問。

兩人並肩向園區走去，打量著周圍環境。

趙重打開投屏，開始彙報。

陳河宇補充道，接著靠在椅子上，準備了解勝達的實際運營情況，從數據層面開始熟悉。

一樓大廳有些相熟的同事，看他上了一輛邁巴赫。

「……」

這年月，移動端還未爆發，大家都喜歡在論壇、問答網裡找存在感，灌水吹牛批，很快就有人回復。

他下意識回道。

陳河宇對著丁默說道。

陳河宇點頭示意。

吳正輝小心翼翼徵詢他的意見。

「！！！」

「帶過來吧。」

方盈笑嘻嘻掛了電話。

脫離社會五年，他對外面的變化感到陌生。

「行，那一會聊。」

「謝謝，明天見。」

方盈滿意想著。

九尾狐納悶，這輩子第一次認識這麼大的人物，興奮笑起來，拿出手機給附近的餐廳打去電話，提前訂包廂。

丁默搖了搖頭。

陳河宇聞言，拿起辦公桌的座機打給方盈：「幫我一個忙，你是滬城本地人吧？幫新同事找個住處，再帶他去換身衣服。」

陳河宇想了想對老周說道，剛入主勝達文學，就立馬換將並不是明智之舉。

話少，倒也是一個做司機的基本要求。

老周的策略，可以幫他快速掌控這家網文領域的獨角獸。

剁椒魚頭，小炒肉，臭豆腐……都是經典湘菜，陳河宇攬住還想點菜的陶誠：「差不多行了，多了也是浪費。」

九尾狐笑眯眯著點評，繼續刷新頁面，直到手機傳來震動，發現陳河宇發來新信息。

這些內容，他熟啊，也專業，兩人都沒察覺到時間流逝，車子就停在了商場的地下室。

看著邁巴赫遠去的背影，陶誠猛地反應過來：「我靠，咋就忘了抱大腿呢？」

吳正輝點點頭，編輯組的人，他多少有點印象。

下面從財務部開始，和圖書彙報去年業績和未來規劃。」

丁默第一次主動提問。

陳河宇笑笑，不再多說，丁默比他想象中的要靠譜，剩下的還需要慢慢觀察。

「橋哥要把咱們賣了？」

「你把我當老佛爺啊，我這人，可沒那麼膨脹。」

「陳總，我明白，下周我會拿出新方案來。」

「咳咳，都別瞎議論了，大老闆今天會來公司視察，別給自己找麻煩。」

丁默低著頭走出去，略帶失落地找上方盈。

「五年時間，通貨膨脹也不小，給你一萬五，年底再加兩個月獎金。」

「下樓去找方盈，安頓好明天上班。」

「什麼情況，你和新老闆居然認識？」

「題主是幹嘛的，你老闆如果是包工頭，我建議你聊點洗頭泡腳之類的，男人都懂的。」

勝達文學總部，尤其是奇點中文網的工作人員都扎堆在一起，議論紛紛道。

同組的編輯好奇問道：「不是去接作者了嗎？人呢？」

他稍微驚訝，快速歸於平靜，也沒追問丁默是如何開著公司的車，準確在樓下等他的。

他打開網頁，輸入逼乎的網址，提了一個問題「新老闆居然是網友，一會請他吃飯，該聊什麼話題？」

「今天就到這吧。」

陶誠坐上車，奢靡的真皮座椅尤為鬆軟，這一刻，他才從激動的情緒里走出來。

陳河宇反問道。

陳河宇淡淡說道，這份待遇在2014年，招聘一位司機算高薪，但考慮到對方能兼任保鏢角色，一萬五剛好合適。

陶誠大著膽子，出言調侃。

「每個月8000，還有些補貼。」

之前連載《遮天》時，他記得是這個數字，拿過一段時間。

「免了，再來幾次，我就得喝西北風啦。」

「先等等，我想見個老朋友。」

還沒走出二十米，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小跑過來，兩頰圓潤，身形高大，臉上堆滿笑容。

他也憑藉這本封神之作，拿到了大額提成，經過兩年努力，已經從責編晉陞為主編。

方盈打來電話請示。

他勉強擠出微笑，表達謝意。

九尾狐聽著同事的議論，今天新老闆來視察，陳河宇又站在吳總身邊。

方盈拎起驢牌包包，拉起丁默向大廳外走去。

「你來處理就好，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勝達現在的負責人是誰？」

「是的，陳總。」

「陳總，您認識？」

「我還以為你這種有錢人，一頓幾十個菜呢。」

上車后，陳浩宇讓老默先開回勝達文學，送陶誠回公司，然後才返回山海影視。

陳河宇插口問道。

「走吧，陳總讓我帶你去換身行頭，再幫你租套房子。」

周嘯羽答應下來。

滬城的囡囡生活條件優越，不缺車房，賺到的錢大多用來買包、旅遊，取悅自己。

他立馬合上電腦，向樓下走去。

「當然跪舔啦，以後升職加薪，唾手可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