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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陳江河明人不說暗話，大大方方承認了，順便看眼這人脖子上的工牌，戰投部總監，聶修遠。

「我樟村的。」陳江河咧嘴一笑。

聶修遠笑笑，廣東人對美食毫無抵抗力，提到家鄉味更是兩眼放光。

師傅一聽這話，剛從腳邊撿起來的抹布啪唧一聲扔出去，手動擋搞起：「坐穩，系好安全帶。」

「靚仔，你著急趕路就要早點出門的嘛，現在到處塞車，我車技再好也不能從人家車頂飛過去。」

「謝謝。」

「是啊，我常平鎮的。」聶修遠說道。

「師傅，走高速去粵東，麻煩快一點，我老婆要生了，趕著回家。」

「那是家老店了，老闆和老闆娘都是莞城人，做得一手地道的莞城特色菜，味道確實可以。」

「哦？」聶修遠挑了挑眉，態度親善地說道：「改天有時間回母校，可以一起吃個飯。」

「聽說你是粵東金融學院的大一新生？」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大哥不笑二哥。

……

陳江河笑笑不說話，就當他是在誇獎，因為企鵝集團本身就是靠模仿起家的，無論是軟體還是遊戲，哪家火了就模仿哪家，高仿幹掉原創，以假亂真，后發制人。

「還不錯，如果貴司的律師函晚到兩個月，或許這工牌上的職務就能從總監換成總經理了。」陳江河一和_圖_書本正經地回答道。

聶修遠提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犀利，臉上多了幾分隨和的笑容。

聶修遠爽朗一笑，轉頭從辦公桌上搞了盒煙，給陳江河遞了支：「你抽煙的不？」

聶修遠挑了挑眉，問道：「你的意思是多給你兩個月時間，就能把粵東的外賣團購市場全部拿下？」

「工牌製作水準一般般，設計方面倒是蠻不錯，打上我司的logo，有點以假亂真的感覺。」

這樣一來，陳江河兜里的華子都不好意思發了，免得大佬抽不慣。

「企鵝集團外賣團購事業發展部，粵東天河區總監，陳江河。」

這話有點犀利，帶著當面打臉的意思，一般人聽了可能當場就語塞了，陳江河卻面色如常，笑著回應：「鄧總的計劃里，沒有把貴司的影響力計算在內。」

陳江河也很上道，順勢說道：「中大後門有家蘭桂坊私廚，味道很不錯。」

「BD集團扶持的糯米團購，計劃是三個月內拿下粵東市場，企鵝集團在華南地區的影響力對比BD集團有過之而無不及，與我們9527公司合作，年底之前不僅能拿下粵東，連同深圳、莞城、佛山、珠海、中山、惠州等地都可以同步推進。」陳江河接著說道。

聶修遠眸子微縮，不由得高看陳和*圖*書江河一眼。

聞言，聶修遠深深看了陳江河一眼，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又問：「你對糯米團購怎麼看？」

而陳江河在龍洞大學城與糯米團購天河區事業部的交鋒，企鵝戰投部已經安排專員親自過去調查得一清二楚。

「這個工牌，是你自己找小廣告公司設計的吧？」眼鏡男子微笑問道。

聶修遠笑著朝陳江河伸出手，千萬級融資其實在他這過關后，基本上就定下來了，報給劉總終審只是走個程序。

「是的。」陳江河點點頭，問了句：「聶總監之前也在粵東上的大學？」

「我女朋友也是中大的。」陳江河也笑了一下，心裏補了句，還是中大校花呢。

聶修遠哈哈笑了一聲，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江河，說：「你們9527公司的總裁鄧永清提交的發展表裡，計劃是三年內拿下粵東市場，你這保守一點，年底之前就能幫他完成三年目標？」

陳江河這十二個字，乍一聽似乎在點評糯米團購，實際上適用於整個BD集團。

他在進入企鵝集團之前，是在BD集團任職，曾親自參与糯米團購事業部的組建工作，可以說既了解BD集團，也對糯米團購知根知底。

陳江河點了支煙，晃晃悠悠的邊走邊想，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看見俏生生站在門口等他的姜亦m.hetubook.com.com姝，頓時心頭一樂：「老子學渣無所謂，找個漂亮女學霸，生個孩子隨他媽。」

第一種情況陳江河會心疼，第二種情況後院起火，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聶修遠這番話聽不出是褒還是貶。

那丫頭一向聽話，約好了時間，肯定會提前下樓等他。

外人看來，現在的BD集團如日中天，是互聯網大廠中的翹楚，只有從裏面走出來的員工才知道，它遲早要在互聯網大趨勢中掉隊。

「媽的，優秀的人都在努力提高自己，我們這些輸在起跑線上的人卻已經提前考慮下一代的事情了。」

「嚯，聊了半天才知道，咱倆居然還是老鄉。」

聶修遠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然後點燃香煙，跟陳江河坐在沙發上閑聊。

四點鐘左右，兩人結束談話，聶修遠拿了份文件離開辦公室，臨走前讓陳江河留在這稍等片刻。

「哈哈。」

如果陳江河遲遲不到，說不定她會拎著蛋糕在宿舍樓下等到宿舍關門，又或者親自把蛋糕送去粵東金融學院。

今晚風有點大，帶著南下的冷空氣，吹在身上涼颼颼的，燈火通明的中大校園給人帶來些許暖意，三三兩兩走在路上的大學生，興緻勃勃聊著課題、學習內容，路燈下還有人在讀書。

陳江河與聶修遠友好握手。

不和_圖_書過凡事都有兩面性，9527公司有了這筆融資，也就順勢傍上了企鵝這棵大樹，陳江河想收購它的計劃，只能暫時擱淺。

「聶總監也是莞城人？」陳江河有點驚訝地問了句。

姜亦姝也確實像陳江河預料的那樣，提前站在宿舍樓下等他了。

司機師傅也是老油條，聽到這話非但不急，甚至還想拿出抹布先擦擦擋風玻璃。

「你盡量快，我老婆之前綠過我，我急著趕回去看一眼孩子長得像不像我。」陳江河說道。

原以為這次深圳之行，多多少少要受點氣，沒想到如此順利，搞定了融資，以後的路就走寬了。

陳江河卻提前溜了，公司的慶功宴對他來說無足輕重，十點前趕回粵東，去中大吃上一口姜亦姝為他訂的蛋糕才是重中之重。

當然，這不是陳江河一個人的功勞，之前聶修遠和底下的團隊已經跟9527高管談了六輪，基本已經定調了，只差臨門一腳。

「抽的。」陳江河笑嘻嘻接過，本以為總監級大佬至少都是華子起步，沒想到人家保持了廣東人一貫的低調務實，抽的是樸實無華的雙喜。

這層身份對他來說，就相當於玩遊戲充了值，QQ開了會員，空間開了鑽，BUFF加持，人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

陳江河心裏罵了句，想當初他的理想也是考清北，後來認和_圖_書清自己，降低要求考中大，結果後來高三幾次模擬考下來，發現自己要努努力才能考上二本，最終高考超常發揮，以全班墊底的成績上了粵東金融學院。

「用這個身份做市場拓展，感覺怎麼樣？」聶修遠笑著問了句。

戰投部辦公室，一個三十五六歲，體形微胖，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拿著一塊工牌，饒有興趣地念了遍，然後抬眼看向陳江河。

「兩個月拿下粵東市場有點狂了，保守一點，年底之前吧。」陳江河說道。

九點半，陳江河在中大校門外扶著一棵樹吐得七葷八素，兩腿發軟地走進校門，前往姜亦姝所在的那棟女生宿舍樓。

這個職務，在戰投部舉足輕重，放眼整個企鵝集團，也是中高層。

「開局很猛，中期乏力，後勁不足。」陳江河簡簡單單用十二個字做評價。

「嗯，我是中大的。」聶修遠笑笑。

「提前恭喜你們。」

晚上八點，收到確切消息的9527公司總裁鄧永清聞訊大喜，訂了個星級酒店開慶功宴。

「幸好大學不搞末尾淘汰制，否則這學期期末考試成績出爐，粵東金融學院都容不下我。」

陳江河在酒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

陳江河等了十多分鐘，聶修遠面帶笑容回來了，開口就說：「貴司遞交的融資協定我已經報給劉總終審了，最快今晚就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