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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真拿你沒辦法。」徐芷惜幽幽嘆了口氣，悄然鬆手，又輕輕給他揉幾下，隨後看一眼時間，說：「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宿舍睡覺了。」

孫天接過劉子瑜送他的蘋果，抬起頭憨憨一笑，用北方漢子最後一點小倔強作出回應：「我老家那邊冬天經常零下十幾度，粵東對我來說是沒有冬天的。」

「哇，海水結冰，肯定很壯觀。」劉子瑜眸光閃爍。

陳江河牽著徐芷惜走了很遠很遠，到了一片枯黃的草坪前，徐芷惜說走累了，想坐下休息會，於是鬆開陳江河的手，找塊看起來挺乾淨的地方抱膝坐著。

孫天一愣，低頭看著劉子瑜，心臟劇烈跳動，喉嚨莫名的發乾，但還是鼓足了勇氣正面回應：「我喜歡你很久了，真的，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聖誕節快樂。」

劉子瑜意外的沒有拒絕。

陳江河說：「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也算不上個好男人，但我真心想對你好一輩子。」

「壞了。」

「手往下放…」

說完就伸手將陳江河的爪子拿走，挪開雙腿，起身拍拍屁股，準備離開。

徐芷惜一本正經地點頭回應：「和-圖-書嗯，想起你騙了我二十元錢。」

正當他準備轉身跑回宿舍時，不遠處傳來劉子瑜的聲音，躊躇地循聲望去，劉子瑜面帶微笑，腳步輕快的朝他走來。

「走吧。」

「老實交代，是不是用同樣的套路，騙過很多涉世未深的女孩？」徐芷惜隨口一問。

「幹嘛呀…」徐芷惜莫名心慌，這附近那麼多人，你該不會要偷偷摸摸幹壞事吧。

劉子瑜笑著搖頭：「你還是先回去穿件厚衣服吧。」

孫天：「……^o^」

當然，撩妹的前提不僅要壞，還要長得有點帥，否則很容易演變成耍流氓。

徐芷惜身子似乎微微顫了一下，輕輕點頭，眼淚隨之滑落，聲音卻格外溫柔：「我也愛你，陳江河。」

劉子瑜眨了眨眼睛：「滄州的冬天那麼冷的？」

路上來來往往的大多數都是手挽手，相互依偎的情侶，女孩們手裡幾乎都有蘋果，或一束鮮花。

孫天人都傻了：「啊？」

陳江河起身從身後抱住她，小聲但很認真：「我愛你，徐芷惜。」

月湖公園。

陳江河假裝沒聽見，照常挨著徐芷惜身旁坐下，然後稍稍俯和_圖_書身，把她併攏的雙腿抱過來，擱在他的大腿上。

徐芷惜伸手捏捏他這貌似比城牆還厚的帥臉：「老實說，我還蠻喜歡你那時候身無分文騙吃騙喝還正兒八經忽悠我的樣子。」

陳江河聽到涉世未深四個字，一下子就想到了姜亦姝同學。

「想起來了嗎？」陳江河眨眨眼問道。

陳江河正要挨著她坐下，徐芷惜卻抬手在他腿上輕輕一拍：「你可以去找別的女同學了。」

孫天抬頭看她一眼，說：「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

孫天把手伸到劉子瑜跟前：「不信你摸一下我的手，熱乎的，手心都有點冒汗。」

徐芷惜稍稍回頭，眸子里閃著不易察覺的淚光。

得到這樣的回應，孫天也有些意外，抿了抿唇，試著問她：「我們去湖邊走走？」

「你把它穿好，然後抱我。」劉子瑜紅著臉頰，扭頭看向走在路上的情侶們，一陣風吹來，她嘶的一下縮了縮身子，雙腳輕輕跺地，隨後又很快|感受到身旁傳來一股暖意。

劉子瑜聞言卻笑著搖頭：「不能。」

孫天愣在原地，不曉得是因為天太冷還是過於緊張，心頭不自覺地顫抖，臉頰ｗｗｗ•ｈｅｔubook•ｃom.cｏｍ也莫名有些發燙，等劉子瑜到了跟前，他目光閃躲，低頭看腳尖。

「真好意思說出口噢……」

「嗯。」

「好嘞。」

孫天一路狂奔跑出宿舍，到了樓下，停住腳步環顧四周，沒看見劉子瑜的身影。

孫天點點頭：「是啊，最冷的時候，黃驊港那邊的海水都能結冰。」

劉子瑜笑著將手中的蘋果送給眼前這個只穿一條短袖就跑下樓來見她，明明都已經表白過了，見面時居然靦腆到臉紅，低著頭看起來像個憨憨的男生，順便關心一句：「今晚挺冷的，你穿這麼少容易著涼，快回宿舍吧。」

「哦。」徐芷惜側著身子近距離瞅瞅他，再看看四周，忽然想起眼前這個憨憨當時好像衝著一對正在接吻的情侶喊了句：「放開那位學姐…」

陳江河心裏笑了笑，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了。

「我感覺還，還好，不冷。」

陳江河握住她的手，忽然從身後喊她全名。

陳江河笑著解釋：「我當時匆匆下樓見你，真的是身無分文，也是真的想請你吃宵夜。」

只不過，想起當初在中大校園跟她牽手時，ｍ•ｈetｕbｏok•ｃoｍ•cｏm心裏竟然還惦記著徐老師，陳江河不禁暗罵自己一聲渣男，然後對徐芷惜老實交代道：「講真的，我的那些俗不可耐、一眼就能被人看穿的套路，似乎也就只能騙騙你和姜亦姝了。」

孫天剛才跑得太急，全然忘了自己身上就只穿了件短袖，也忘了帶上早就準備好的蘋果和禮物，所幸劉子瑜沒在樓下等著，否則這樣子兩手空空地跟她見面，之前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那點印象分，估計一次性就扣光了。

「知道了，混蛋。」徐芷惜輕聲回應。

「我真沒感覺到冷。」

今晚月色很美，卻也蠻冷，路燈下的地面泛著清冷的光。

劉子瑜的手掌很軟，手指修長而白皙，握在手裡質感極好，然而孫天卻觸電般把手縮了回來，稍稍握拳，手心都汗濕到黏糊了。

「好啊。」

「嗯？」

劉子瑜好像有點小生氣地薄嗔一句，隨即脫下自己身上的白色冬裝，不由分說的遞給孫天，

默默地走了挺遠，劉子瑜忽然開口打破沉默：「能不能把你出門前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再跟我說一遍哦？」

「孫天同學。」

劉子瑜忽然間臉頰紅到了耳根子，孫天這傢伙，說他和*圖*書憨吧，他是真的憨，可每次讓他抱的時候，他的手就像裝了自動定位裝置似的，總是精準地誤觸她的心口。

「傻了吧？」劉子瑜笑彎了眉眼，又很快認真起來，柔聲說道：「逗你的，要不是把你當做男朋友，我這衣服給狗穿都不給你穿。」

原以為陳江河會像以前那樣，剛被輕輕擰兩下就裝模作樣的喊疼，不成想他居然一動不動，眼神怔怔地注視著她。

徐芷惜聽到這話，本能地握起小拳拳想要捶他，想想還是算了，擰大腿應該會更疼一點。

「哦哦…」

「是嗎？」劉子瑜嘴角抿著笑意，抬手輕輕一握，沒感覺到熱乎，手心冒汗倒是真的。

剛上大一那會，她真的是性格軟軟的，說話輕聲細語，容易臉紅，溫柔如水又略顯呆萌，每次聽她小聲喊「哥哥」，陳江河就覺得渾身有勁，似乎可以不用牛，自己就能回老家馱著犁，耕出二畝地。

孫天也是紅著臉挪開手。

「真是個憨憨。」

「徐芷惜。」

要是有舍友林思齊那樣的傲人身材，劉子瑜也就不說什麼了，可她這一對A，多多少少有點自卑。

陳江河說：「我記得，咱倆第一次約會，好像就在這塊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