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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橙半蹲下去，控制著身高和少女在同一個水平線上，還露出自己的臉頰給她。

眼前的黑暗，似乎還為這種甜蜜增添了幾分別樣的朦朧滋味在裏面。

「為什麼？」

心裏還在想，徐橙也太沒出息了，只是說他貪心，他就只敢親一個地方了……

這時候可能剛剛過飯點一個小時，就那麼一個人呆在昏暗沒有一絲光亮的房子里，外面是萬家燈火。

城市建設逐漸興起，夜晚的城市絢麗，兩個人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吃飯了，就餓著肚子漫無目的地走著。

就只好先呆在徐橙家中，和他一起縮在客廳相鄰的沙發上面。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把空調遙控器帶來了，還是把電視遙控器帶來了，放在兩人中間也不拿開，膈的她難受極了。

蔥白的手指還捉著他衛衣的小鹿，在細長的食指上面纏啊纏。

一天的醫院輸液經歷讓二人都有些疲憊，躺倒在沙發上之後，就誰也不想再多動一下了。

少女止不住的慌張。

或許是在家裡憋了好久的緣故，這會徐橙散步在街上，呼吸著新鮮空氣，覺得憋悶了好久的身體變通透好多。

「你沒聽到嗎，我說你全身都很可愛。」

「那你還有力氣欺負我！」

就這麼想著，還在他懷裡蹭動兩下。

「林晚粥，女孩子說話不能這麼變態的，咳咳，這話也就和我說說了，和其他人千萬不能說。」

「還好。」

「對啊，你忘記我們幼兒園的時候就拉手……」

然後觀望了一眼周圍，發現沒什麼行人，就快速的撅起小嘴，在他的右臉上輕輕的印了那麼一下。

「我可以親親你身上可愛的地方嗎？」

「……」

「放開我、放開我。」少女催促著，另一隻手在徐橙的手掌上扣了起來，不許他再拉著自己。

少女著急的搖晃腦袋，「那是再之前的一句了，我說這兩句中間的那一句。」

「因為你很貪心！」

「你已經沒機會了，我現在好餓，我們吃飯去吧。」

「小羊老師親的是左臉，我要親右邊的。」

「對啊，單位組織的出國培訓。」

「林晚粥，你好可愛啊。」

「聊天軟體……是用QQ嗎？」

「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不想吃我做的飯。」

不過他不是朝著燈開關的方向走去，而是朝著她這邊走來。

少女就像是戀人之間打情罵俏一樣，羞羞的抬起頭來，撅起小嘴抗議似得看向徐橙。

徐橙的語氣逐漸變得興奮，像是解開了一道什麼難以跨越的束縛。

不過徐橙的回答更加貪婪，也更加讓少女開心。

「快去開燈了，現在一點都看不見了。」

即便隔著黑暗，少女也能看到他在看著自己的眼神。

聽著徐橙略帶磁性的曖昧話語，少女也不知怎麼回答，就不知所措的嚶嚀一聲。

林晚粥也不反抗，事實上她的確也沒什麼反抗的力氣，輸液對於感冒的療效果然很好，早上還軟綿綿模樣的徐橙，現在已經力氣變得這麼大了。

「嗯，就交給我。」

林晚粥就瞥了幾眼，忸怩一陣子，最後忍不住用手抱著他的臉蛋，將他的臉頰扭過去一邊。

很多時候的她很大度，很多時候的她也很小氣。

少女沒由來的一句嚇得徐橙渾身就是一哆嗦，坐的標標準准，神色像極了夏令營兵王。

然後坐在茶几旁，將嚴雯雯提來的果籃拆開，取出香蕉自顧自的蹲在茶几旁邊吃了起來。

「不許吃！」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互相聽著彼此呼吸，時不時聊幾句學校的趣事，然後一起咯咯咯笑上一陣的甜蜜感。

徐橙趕忙安慰，「沒事的林晚粥，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就算離得很遠，你也可以和你媽媽開視頻聊天啊，隨便一款聊天軟體都能做到。」

少女就恨不得把腳丫子踩這傢伙臉上。

「那就是只親一個地方就可以了？」

「你全身都很可愛，每一個角落、每一根頭髮都很可愛。」

徐橙便將手指叩的更緊，握的更用力，力道控制在剛好不會弄疼少女的程度。

徐橙就把耳朵高高的豎了起來。

她噠噠噠踩著拖鞋去把客廳燈打開，刺目的燈光晃的徐橙一時間睜不開眼。

站在窗邊往下望去。

愛在周末睡個大覺的她，常常會在這樣的時分醒來。

若是要把以前的次數全都討回來，那她渾身上下不都得被m.hetubook.com.com這傢伙摸的禿嚕皮？

這時候，房間的黑暗彷彿帶著幾分要壓死人的心靈的孤寂，讓人充滿了陰鬱迷茫的感覺。

因為還有晚自習的原因，林晚粥沒有回家。

「真是的，我、我可是會連著小半年都見不到我媽媽，這件事有那麼讓人開心嗎？」

那也是林晚粥最討厭的時候了。

「我不想動了，而且我現在可是病人，要開也是你去開燈……」

「可是我沒什麼力氣做飯。」

「那要培訓多久啊？」

「誰吃醋了……人家就是不要你拉著，臟死了……」

沒有開燈，於是房間里黑乎乎的。

「不給你吃，你吃我就打你。」

「哼，你說你的啊，不用刻意給我解釋這些，我從來不亂吃醋的。」少女把腦袋別向一旁。

「幹嘛了、幹嘛了，誰允許你提前獎勵自己了？！」，少女又驚又喜，擁抱就是要來的這麼出其不意才刺|激。

長這麼大也就只有他可以接近自己到這樣的程度了，其他人，她連靠近她一米以內的機會都不會給。

「你剛才和我說什麼？」

「那是我表姐了，而且如果要說第一個真正和我拉手的人，除了我媽媽那些長輩，第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異性肯定是你了。」

徐橙的手很自然的就把少女的小手攥住，林晚粥也沒想著反抗，覺得這雙手抵抗夜裡習習的風的感覺超好。

「誰在意了。」林晚粥用「我很在意」的口吻說出了完全反義的話。

「誰要親你，不要臉。」少女白他一眼，她還不至於傻到連這樣的糊塗賬都算不清。

「做夢了你。」

「不可以。」少女拒絕的斬釘截鐵。

少女還沒反應過來呢，眼前也幾乎看不到，就只感覺自己被大大的他擁入懷中，身子瞬間變的暖和，脖頸和耳邊傳來徐橙的絲絲灼熱呼吸，扑打的她覺得痒痒。

事實也的確如此，耳邊很快就聽到了沙發的吱呀響聲，然後是拖鞋摩挲地板，聽到徐橙從沙發上站起。

徐橙無奈，「不給我吃水果，那你給我做飯吃吧，我現在好餓。」

「……」

「不會啊，在你同意之前，肯定不會那麼做的。」

那時候就是和圖書這樣，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爸爸媽媽都還加班沒有回來，下床推開卧室的門，家裡一點燈光也沒有。

「培訓？」

「……別在意這些了，都很久之前了，那時候我那麼小。」

「哼。」

徐橙只感覺到了一瞬間的溫軟和濕熱，接著便是風吹過口水痕迹的清涼。

「徐橙，為什麼你的手這麼暖和，從小就這樣嗎？」

「我問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哪些地方可愛？」

「那豈不是說，接下來的小半年你媽媽都不在家裡了！」

兩人便再次出門，因為林晚粥害怕撞到自己爸媽，就走了小區比較陰暗的後門。

她可害怕回家之後撞到她媽媽，萬一被問到提前放學的原因，那她沒有上學和徐橙鬼混了一天的事情肯定會被媽媽問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隔著黑暗，另一張沙發上，有一個豬頭躺著。

少女嘟著嘴說道，又回想起什麼，氣呼呼的瞪著徐橙，「那就不說拉手這件事，說別的，我記得你幼兒園的時候還被小羊老師親了，所以第一個親到你的也不是我！」

「真的？」

但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吐了口水，徐橙才不會覺得害臊不好意思吃，反而是多了一個不得不吃的理由，便沒有這麼去做。

「啊？」

「咳咳，我沒有啊。」

「嗯？」，徐橙愣了一下。

徐橙咳嗽兩聲。

少女當然不會說自己在吃醋，在因為他吃醋，就賴皮的把果籃全都摟入懷中，甚至恨不得在上面吐些口水。

於是廢了好大勁，她才在狹小的沙發上轉了個身子，這樣比剛才好受的多，但視線卻正對上了徐橙的臉頰。

抓准這個時機，林晚粥就像是條滑溜溜的小泥鰍一樣，從這傢伙的懷裡鑽了出去。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轉過身是個錯誤，卻已經沒有再背過身子的機會。

徐橙的聲音低沉又霸道，「是剛才被你提醒了，你之前忽悠了我那麼多次的獎勵，這次我要全討回來。」

有幾盞路燈換了新的燈泡，在昏黃色的主旋律中，散發著刺眼的白熾光芒。

少女卻沒再體會到那樣的感受。

「你快去，你去了我就獎勵你。」少女知道這招很靈，徐橙總是喜和-圖-書歡被她獎勵，她這麼說他肯定會去的。

「為什麼？」

你不是忘記了嗎？？？

徐橙努力回想了一陣子，然後試探性的問道。

「你、你是不是想強激安我？」

少女在這件事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面子問題，「我們出去吃吧，你有胃口嗎？」

感受到身邊少女的目光變得不善，徐橙便趕緊補充，「是我表姐啊，那會她都已經開始上班了，咱們才一二年級而已……」

「我可以親親你身上可愛的地方嗎？」

徐橙覺得不解，「這可是別人送給我的果籃，為什麼我不能吃？」

「聽她說，好像要小半年吧……」

「徐橙，天黑了，去開燈。」

「聽我媽媽說，過幾天她好像就要出國培訓了……」，少女小聲的碎碎念著說。

少女在黑夜中將追隨而來的徐橙推開，少年便有些鬱悶。

可此刻。

「忘記了，幼兒園的事情都忘記了。」

徐橙就無奈，「你不是不亂吃醋嗎？」

眼看著天色漸暗，小區里，鱗次櫛比的窗戶零星的打開了燈。

「我懶得去。」

徐橙一動不動，死豬一樣躺在沙發上。

「真的不親嗎？你親一下就算和小羊老師扯平了。」

「喂，你在高興什麼啊？」

「我只是擔心你做出變態的事！」，少女馬上的澄清。

她時不時用小腿去他胳膊上蹭一下，少年手臂上的溫度，和他有所反應的微微顫動，會帶給少女足夠的慰藉。

雖然少女自己也很嚮往沒有媽媽約束的自由生活，但一想到會那麼久見不到她，也會有些不好受的小情緒了。

林晚粥感覺，這種身體加心靈同時得到放鬆的休息方式，可要比她一個人單純在家裡睡一覺要有效的多。

雖然還是幾乎相同的環境，沒有開燈，眼前昏暗一片。

徐橙回想了一下，「我記得以前我小的時候，我姐姐拉著我的手回家……」

徐橙拉拉少女的手，牽動著少女的胳膊，少女也不理他。

少女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腿彎微動，纖細圓潤的小腿，輕輕在徐橙搭在半空中的胳膊上面蹭了兩下。

她要把家裡所有的燈全都打開，才會覺得心裏的抑鬱減弱幾分。

他便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一樣宣布，「好和圖書吧，那我讓你親回來。」

「林晚粥你好可愛……」

徐橙沒出過國，也不太了解這時候的企鵝網路和國外是否兼容，「QQ我不知道啊，不過用MSN肯定可以。」

林晚粥就不理他，瞪大眼睛，盯著一片昏黑的天花板看。

於是那個從六歲開始心心念念的心結和不愉快，直到此刻，才終於化解……

「除非你幫我充充電。」徐橙帶著期待望向林晚粥。

這讓他們像是兩位相伴的孤獨行者，一起被流放向太空，卻因為彼此的存在，誰也不覺得孤獨，就這麼誰也不用動一下子的黏在相鄰的沙發上。

「呃……」

肚子有點餓的徐橙便也湊過去想拿顆水果，卻被林晚粥把手推開。

經常聽徐橙說些沒羞沒臊的話，林晚粥也懂得他的充電肯定是另有所指。

徐橙用臉頰輕輕摩挲著少女柔順的發，她的頭髮又乾淨又沾染著馥郁的果香，使他忍不住捧起一縷放在鼻尖仔細的嗅聞。

徐橙便只好順從的繼續往下講，「那時候她就說我的手可暖和了，一直拉著我，我記得很清……」

少女本能的就說「哪些」，而不是「什麼」，說「什麼地方」就代表著只有一處，但少女本能的覺得自己可愛的地方超級多，所以就是「哪些」。

「什麼MSN啊，我不懂了，到時候你去我家幫我弄好吧。」

他的存在，讓林晚粥覺得，哪怕就這麼爛在這片黑暗裡，似乎也不會覺得再有之前那樣討厭的陰鬱感覺。

房間里又安靜一陣子，林晚粥小腿在空中又晃悠一會，感覺到眼前的黑已經極為深厚了，就再在徐橙胳膊上輕蹭兩下。

就不知所措使勁將腦袋瓜埋進他的脖間，鴕鳥一樣往裡鑽著，感受著他的氣息閉上了眼睛。

徐橙被這麼問著，注意力便轉移開來，原本束縛著少女的動作減輕好多。

有剛吃過飯領著自己家孩子出門的夫婦，有相約著一起出去玩的戀人，有剛下班左手提著公文包右手提著一袋子菜的上班族……

「之前那一句呢？」

她都開始迷戀這種和徐橙一起休息的感覺，還悄悄祈禱著這樣的黃昏時分再多延長一些。

而他身旁，那長不大的女孩的心裏忽然暢快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