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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口型，林晚粥是沒聽懂的。

林晚粥眼中也有些懷念。

徐橙講了一大通，看喬一鳴還是不大理解的樣子，便輕咳兩聲。

林晚粥擺正麥克風，調試一下聲音，然後湊去麥克風旁。

林晚粥也想過自己的往後。

橘黃色的夕陽透過薄薄的窗帘灑落進來，給整間廣播站教室都染上一層略帶曖昧氣息的昏黃。

林晚粥悄悄看了眼他的目光，真的是很認真很認真的眼神，這便讓少女覺得也不是不能給他看了。

「我看你還敢說嘛。」少女輕哼一聲。

一定是因為這樣。

這份果斷，讓少女驚喜的心裏泛起了絲絲的甜。

兩人便一起看著那些過往。

而是因為現在校園裡人太少了，耳邊都能聽到嘰喳的鳥鳴，這種情況下，哪怕她喊破喉嚨也是徒勞的。

聲音清脆而又好聽，回蕩在空曠校園的每一個角落、每一間教室。

而廣播站，也定下了下一屆的站長，這個人徐橙的確認識——夏月。

「幫、幫、幫……」

夏日遲遲，樹影流動，雜糅著不安分的熱情與溫柔的涼意。

「不不不，我哪捨得開除你呢，老喬你知道你像我的什麼嗎？」

徐橙話還沒全說出口，便被林晚粥掐住了腰間的軟肉。

其實就算他想不起來，她當然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責怪他了。

卻還沒有兩看生厭，反而總有一種新鮮感。

在一番思想工作之後，余漁答應了馮心慶，認她做了老師。

徐橙果斷的回答。

等下徐橙萬一在這裡有什麼歹意……她可沒辦法反抗！

是廣播站，卻又不只是廣播站。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告別一次。」

「？？？」

她已經正式畢業，準備在幾個月後踏入大學的大門，學校在杭市。

他手掌又大又熱，少女的小手很快在他手心裏變得綿軟沒有力氣。

他剛才只是大概掃到一眼，上面似乎全都是些「今天是我贏」「今天是我輸」的小吐槽，調皮可愛的感覺。

其實就和以前那些信一樣。

暖暖的，柔柔的。

「不是問這個啊，啊，那你當我剛才沒說，你問吧。」

喬一鳴看他這樣覺得有些奇怪，「老徐你不會要勸我上學去吧？」

少女咯咯咯笑著拍他一下。

【真是的，這種話哪能隨便喊出口。】

上面寫的……與其說是評價，倒不如說是日記，記錄了她和徐橙的播音日和圖書常。

聽著這傢伙花言巧語，少女就眉眼彎彎，嘴角翹起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這件事一定要死死的記住。】

當然不是因為她也想，所以才不拒絕。

徐橙怕弄疼了他，便只好先放棄強硬的方式，轉成柔聲道。

徐橙某天在公司碰到這傢伙，還專程為此事恭喜了下他。

徐橙念出扉頁上的幾個印刷字體，然後隨手翻開裏面的內容，上面儼然是林晚粥的字跡。

「徐橙，out。」

「拿來吧你。」

半推半就給他看了……其實也沒什麼的。

這下她是真的著急，用的力也就大些。

徐橙就走進門裡，東張西望的，還隨手擺弄了一下子桌上的圓珠筆。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好短暫啊，一年的時間用一個本子就記錄下了。」

「那時候我記得是你在這裏面試新成員吧，我來給你送東西吃，結果就被你忽悠著給面試了，然後加入了廣播站。」

「指甲可以剪掉，牙也可以拔了，這哪裡關鍵了？我求你了徐橙，別把我開除掉行不。」

喬一鳴點點頭，隨即又皺眉，「不過老徐，我去搞這個圍脖，哈批農場以後怎麼辦呢？接下來不是還得和企鵝斗嘛。」

但他確確實實的記得。

畢竟她這樣擋著徐橙，確實是很過分的感覺，想了想道。

林晚粥聽到，立馬踩一腳他。

「是你。」

徐橙拉著少女在播音台前坐下，「喏，我們還坐在播音的位置上面，一起看這些東西，是不是會感覺一下子回到了高一那時候。」

「亂、亂翻什麼！」，她瞳孔亂顫，小臉紅撲撲的，都快要滴出水來。

小小隻的她，力氣也大著呢，又是推、又是抓的。

伴隨著嗡的一聲電子噪音，廣播設備被她打開來。

「你別說話了，我是準備讓你接手一個新的項目。」

「啥？不做了？」

徐橙很久都沒到廣播站里來過了，教室里大概布置並沒改變，小沙發和茶几，還有飲水機，窗檯的幾盆小吊蘭。

「林晚粥，out。」

因為成績跟不上，夏月準備在高二重新復讀一年，改讀了自己更加擅長些的文科。

這時候徐橙就站在旁邊，悠閑的坐著。

「你幫不幫？」

「誰忽悠你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播音工作了……」

因為承載著太多記憶，那些地方、那些角落才變得特別，那些枯燥https://m.hetuboｏｋ•cｏｍ.coｍ的工作，才變得有趣，那些重複的人生，才變得難易割捨。

林晚粥當時就在想，或許徐橙便是一本她能讀很久的書吧。

這一秒，她的眸子里有瑩瑩的亮光，像是一幕幕的過往。

「我……」

反倒是喬一鳴，因為參加了信息學奧林匹克國家集訓，並獲得了一等獎項，已經提前一步取得了令人羡慕的大學保送資格。

少女側過頭去看他一眼，少年就鼓勵一樣捏捏她的手，然後用口型沖她說道。

此事轟動全校，喬一鳴從一個邊緣學生，一下子晉陞成為校內牛人。

「哈批微博。」

喬一鳴急的想哭，畢竟除了徐橙這裏，敢明著雇傭他的地方也不多了。

喬一鳴就只是撓撓頭。

桌椅也增加了。

「怎麼不算呢？林晚粥同志，莎士比亞曾說，凡是過往，皆為序章，讓我們積極地、熱情的擁抱接下來的人生吧。」

「……兒子？」

這種感覺在推開門后，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這裡是校園廣播站，大家好，我是今天的播音員林晚粥。」

這讓林晚粥想起第一次廣播時候，因為緊張，那時候徐橙握住了她的手。

就看著徐橙把本子在播音台上鋪開。

「就當做一起回憶過往了不行嘛？」

「我這麼給你講吧，國外那個，Twitter你知道吧，就是……借鑒一下。」

「沒沒沒，多變的女孩子果然是超級可愛。」

望著空無一人的教室，再想到清冷無人的樓層，心裏咯噔一下子。

喬一鳴揉揉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哈批農場作為哈批網，也作為青舟公司的最核心項目，忽然間不讓他做了，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喬一鳴才冷靜下來幾分。

「行啊老喬，你這境界夠高的，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望天上雲捲雲舒，去留無意。」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覺得彼此又回到了那個每日播音的傍晚時光。

「知道了……」

徐橙咳嗽一聲。

「你以前都寫這種東西當做工作評價嗎？」，徐橙還是滿臉震撼。

「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讓你進去。」

「進去吧。」

林晚粥就慌忙阻止，不給他進去。

窗上的那盆小吊蘭，長得好大了已經，還是她親手換的大盆。

「喂，站長大人，好歹我也是前廣播站成員吧，這都不能進去重遊下故地了？」

ｈｅtuboｏｋ.ｃoｍ.com「林晚粥，咱們一起看看嘛，我絕對不嘲笑你。」

林晚粥不理會這傢伙古怪的話，回過頭望著教室看了一眼，然後又轉回頭來，眼中帶著幾許希冀問道。

「不給。」

「神經啊你。」

畢竟他倆都已經認識那麼久了，他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熟悉對方。

但她忽然想起了徐橙剛才的那番話。

「疼疼疼，我不說了林晚粥。」

徐橙的尾音拖得很長。

林晚粥和廣播站的成員們一起吃了頓飯，還是裴雪綺請的客。

偶爾在一本雜誌上看過句話：若你的伴侶是一本書，那最好的伴侶，是剛好花一輩子才能閱讀完。

不過疼是短暫的，好奇心卻是一直在胸膛里撓癢的。

徐橙感嘆一聲，林晚粥心裏也有些悵然。

徐橙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林晚粥就奇怪的看一眼他。

【被討厭鬼欺負慘了，他居然還讓我喊他老公！】

「當然不是了，我意思是哈批農場這邊你先別做了。」

記得平時她還不讓他為所欲為呢，也沒見他有遵守過啊。

「你要開除我？」

「要你管啊。」

林晚粥拔出鑰匙，先一步進到門裡。

所以不只有她把他們的所有經歷奉若珍寶，他也是這樣的。

「女人可真是善變啊……」

少女微微欠過身子。

「不行，就算以前是成員，現在也不給進去。」

「找你。」

左手還在徐橙的手裡，林晚粥便用左手，熟稔的按動幾下。

「微、微博？什麼意思。」

「所以以前你居然喊過我老……」

少女很吃他蠱惑的這一套，心神便開始有些搖擺不定，一直攥著本子的小手也鬆動了不少。

「都結束了，好像還有點捨不得呢。」

「說啥呢，老喬你就像是我的爪牙一樣關鍵……」

「工作評價本？」

他說了一大通，說的很好笑，可她現在想起來，印象最深的就只有莎士比亞那句很漂亮的台詞——

看到少女臉上浮上層寒霜，徐橙便不敢逗她了，湊過去幫她擦起灰塵，嘴裏還悄聲嘀咕。

說罷，她頓了頓，也許是自己的行為太唐突，忽的有些緊張起來。

【2007年12月31日，陰。】

「出不出名的，我對這些沒啥興趣，想想我在學校里被當做大熊貓圍觀，我還覺得難受呢。」

林晚粥撅起小嘴，然後借題發揮，「別亂碰哦，弄丟了東西你負責。」

她輕聲開口。

「誒？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

高二期末考試結束的下午。

林晚粥血壓都高了一些。

「怎麼的，你還想鬥倒企鵝嗎？」

「你第一次來這間教室是幹什麼的？」

徐橙揉著被掐了的地方揉了一會，他是想不通，明明那麼軟的小手，是怎麼用出這麼大力的。

「別揶揄我了老徐，現在和企鵝斗的這麼緊張，我已經準備高三直接休學專心做哈批農場了。」

聽說結婚後，很多人都會因為和伴侶相處太久，漸漸的兩看相厭，彼此相愛的熱情慢慢消散。

徐橙難以置信的看林晚粥一眼。

少年執拗的勁頭上來，就很強硬的往裡面塞。

林晚粥也有點不好意思。

「什麼叫善變？」

映襯著此刻的天空，橘紅的雲朵。

「籠統講就是能夠分享簡短實時信息的廣播式社交媒體……」

眼看喬一鳴雙眼都快失去光芒，徐橙趕忙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行了，企鵝家大業大，不是咱們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對付他們，咱們不輸就是贏。」

她哪裡不記得這是什麼了。

「嘿嘿，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廚子，鬥倒企鵝這可一直都是我的動力。」

「哦，這下子能聽懂了。」

她手還被徐橙拉著。

不過桌上放著的文件，以及水杯、筆筒這些小物什增加了許多。

七月多急雨。

「徐橙，你就在門口等著，廣播站教室，非廣播站成員不得隨便入內。」

徐橙握住了少女伸過來掐他的小手。

「你這份心意我領了……」，徐橙撓著下巴說道。

「你這是安慰？」

然後看著窗外，沉吟了幾秒鐘。

少年就奇怪的看一眼她，「你不是不讓我亂碰東西么？」

大一兩人當男女播音那時候，播音結束要寫工作評價，雖然裴雪綺並沒有硬性規定，但林晚粥還是每天都記錄下來。

耳邊這個時候傳來少年略帶磁性的嗓音。

林晚粥忍不住拍拍桌子。

後來無數次廣播的時候，她規定只給拉一小會，這傢伙卻總是全程拉住。

小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些。

看著少女有輸有贏的記錄，兩人時不時的笑出聲，他倆笑點不一樣，有時候對方笑了，另一人就只是奇怪的看著對方一眼。

而且在徐橙這裏，他感覺自己以前陰暗的像是蟑螂一樣的人生，才有了價值，還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前輩，這可比上學什麼的有意思多了。

他可不知道林晚粥居然背著他寫了這hetubook.com.com麼厚厚一本的……工作評價。

對。

若是那個人是徐橙，她的熱情也不會消散的吧……

似乎還能看到一年前，與徐橙每個清晨和傍晚，在樓梯里上下穿梭的身影。

【嗚，今天是我輸。】

「好熟悉啊這條路。」徐橙忍不住感嘆一聲。

兩人先是在教室里理好書包，然後一起沿著樓梯往樓上走去。

「來幫下忙啊，徐橙。」

她抬起頭，再看了一眼四周。

「我今天還偏要進去了。」

「正常了，人的骨子裡有喜歡囤積的因素，所以每當告別之時，就會覺得自己囤積的元素被剝奪了一部分，便會覺得不舍。」

等少女掏出那厚厚一箱子草稿的時候，班主任沉默了許久，最終沒有再反對余漁自己的選擇。

徐橙跟著林晚粥去廣播站的活動教室收拾她放在廣播站的東西。

少女沉默良久，剛才的一時衝動，現在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告這個別。

「以後會有機會讓你爽的，你先給我把微博的工作干好，我可給你講了，接下來，這是咱們青舟的又一個工作核心……」

「道理我都懂，就是有點不甘心。」

「站長大人，別鬧了，快讓我進去。」

少女就奇怪的看他。

【等他以後結婚了，講給他老婆聽……】

【最後被他欺負的還是叫了。】

林晚粥把書包放在自己常坐的桌上，一件件的整理起桌上的東西，因為太久沒來，好多都積上了灰塵，愛乾淨的少女只好先用紙巾擦拭乾凈再放回書包里去。

「我不是看你有點惆悵，安慰一下你嘛。」

「怎麼告別？」，徐橙問說。

提前得到消息的徐橙便跟著去了，他也沒說什麼，就是讓余漁拿些自己的草稿給班主任看。

「好了好了，就一起看一下嘛。」

「這是什麼？」

【簡直就是過分！】

「幹嘛忽然這麼正經。」

溫溫熱熱，都能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

徐橙拿起積壓在桌子底下很久的一個記事本子翻看起來，林晚粥聞言也把腦袋湊過去。

「告別呀。」

他一定是故意的！

很快啊，少女動作很快啊，啪的一下就把本子給扣在桌面上了。

「你說什麼呢？」

並且在班主任要求的答覆里，少女也是堅持了自己美術生的選擇，為此，班主任還親自跑去家裡進行了一次家訪。

「什麼項目？」

少年很聰明，知道硬來不好進去，就需要多做做事先的準備，俗稱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