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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宇把曾露的資料發給我了，我轉給你。」

「會。」

她的雙手不自然的放在後背上，像是被束住了一般。

她微微仰起頭，看著站在桌子另一邊的管諾。

「注意不死！」他幾乎是吼了出來。

「那以前呢？」

「我……好，」管諾站了起來，羽絨服摩擦出聲音來，「那個，我家就在附近，我跑回去就好了……」

「一直跟著，我怕嚇跑了它……」

管諾正要拒絕的時候，管清彤已經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管諾在姜游的嘮叨聲中，拿起蛋糕咬了一大口，很香。他三兩口把一直麥芬吃完，然後喝了一大口咖啡。

她向前擲出了木刀。

「沒事，我脂肪厚，等於天生自帶一件羽絨服，」姜游把傘塞進他手裡，「到家后發個信息給我，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管清彤低下了頭。

楊萱把咖啡和蛋糕分到了唐不甜和管諾面前，然後她在唐不甜身邊坐下。「好久不見了。」

「可是……」

姜游從挎包中找出了一瓶喝了大半的可樂，從小花傘下走出。

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后，唐不甜突然說：「剛在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唐不甜走到了桌邊，「好。」

「我把他交給了你，結果你把他往唐不甜那一扔就……」管清彤的聲音高了起來，「庄澤坤，你這樣子對得起老桑嗎？」

絲絲陰冷蒸騰了出去。

「小彤……」

牆一下子被砸出一個大洞來。

楊萱咳了一聲，覺得嗓子有點充血，姜游從挎包中拿出了他的薄荷糖盒，到了三顆在手心裏，他往楊萱嘴裏塞了一顆，「晚上去吃個夜宵壓壓驚吧。」

「我泡一碗正柴胡沖劑，你等下喝了，別感冒了。」

紅色的血，流在她的手上。

「我家就在附近，羽絨服你穿著吧？」

「你不可能護他一輩子的。」

「煎餅我會做的。」楊萱語氣挺自豪的。

姜游擰上了蓋子，站了起來。

「厲鬼在哪？」唐不甜又問了一遍。

管諾沖完澡躺在床上。

休息室屋頂上的日光燈閃爍了一下和-圖-書，管諾向後退了一步，又再站定。

管清彤沉默不語。

庄澤坤看著管清彤的眼睛，「他是桑旭和管清彤的兒子。」

「最開始沒有，她抬起頭的時候，我才發現她不是人，她在找她的女兒，女兒的名字叫曾露，我打電話給孫哥……」管諾停了一下，「我以為我有辦法控制住她，所以我……」

「說一下經過。」

「注意什麼？」

「就一件啊，去年雙十一活動的時候買的。」

「是啊，就好像是一場戲的序幕終於拉開了的那種感覺。」

「等等，它在往左邊逃……」

他說：「現場應該會有靈力殘留，一會兒我們去掃一下，在周圍走一走嘗試一下追蹤？」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

「好。」

「嗯，」管諾換了鞋，「媽呢？」

「左邊窗戶，快，還來得及。」姜游跑了兩步，伸手在唐不甜肩膀上推一把，接著她看到了一縷灰白色的頭髮從窗邊掠過。

看著唐不甜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遠處后，姜游轉身從洞里跨進了洗手間。

楊萱洗了洗手，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

姜游伸手摸過一杯咖啡，打開蓋子，拆了包糖倒了進去，接著伸手拿了一塊麥芬，咬了一口，「在那家75咖啡買的嗎？味道挺好的。」

「哪裡不行了，我學舞挺快的。」

唐不甜站了起來。

姜游和楊萱在俱樂部門前站了一會兒。

姜游跟著站了起來，他拍了拍管諾的肩膀，然後幫他把羽絨服的拉鏈拉上，「我送你出去吧。」

推開門，看到唐不甜和楊萱兩隻頭

「他不會有事的。」

公寓樓不遠處，管清彤抬頭看著管諾房間的燈亮了起來。

「那隻鬼逃了嗎？」

「哦……」

「不知道啊，恭喜你喜提尖叫驅鬼技能。」

「我知道。」

「我是誇你呢。」走到走廊上后，姜游鬆開了手，他揉了揉楊萱粉色的頭髮。

姜游把蛋糕往管諾面前推了推，「吃點高熱量的，今天天氣本來就陰，你接觸了鬼物，又掉進河裡，不能仗著年紀輕m.hetubook.com.com陽氣足就不重視，落了病根以後有你受的。」

「是啊，昨天晚上，庄澤坤專門去我那跑了一趟，」姜游站了起來，他把羊絨衫往下拉了拉，「我覺得挺有趣的。」

姜游拉著楊萱的胳膊，把她帶出了洗手間，「我覺得你音域挺廣的，鬼哭狼嚎上的去下的來。」

「真的能驅鬼？」

他從口袋中拿出俱樂部的鑰匙，「這個麻煩，一會兒你們離開的時候，放回花盆下面。」

「問明白吧。」

唐不甜從窗中跳了出去。

「我知道。」姜游把最後一口咖啡喝掉，「走吧，我們去走廊里等她吧。」

「快去快去。」

「這麼冷的天……」管清彤搖著頭，「你也太……」

簡短的對話后，朱宏文回了書房，管諾回了房間，開了燈，把姜游的羽絨服脫下掛在椅背上，拿了身睡衣后，他去了浴室。

「好的，我會把燈和門窗都關好的。」

「你給他塑造了一個錯誤的認知，」庄澤坤看著她的眼睛，「你讓他覺得，鬼物是有理智的，殘存著人類的道德感，是可以溝通的，是人類生命的延續，是同類。他已經21歲了，是個男人了，童話故事里過家家的遊戲該結束了。」

楊萱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她低頭看著手，「那個血從水龍頭裡流出來，然後那個鏡子裏面……」

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它，它現在在哪裡？」

「吃了，吃了碗小餛飩。」

「你對管諾很上心。」

庄澤坤停頓了一下，「你難道不明白，你是在害他嗎？」

「下次吧，等管諾把我的羽絨服還回來。」

沒等姜遊說完，唐不甜便小跑向前，拐彎，對著洗手間的位置扔出了木刀。

「那……那好，那我先走了，」他先前走了幾步，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又走了回來。

水聲突然大了起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是我的個人行為，不會牽連……」

「我聽到了哭聲，順著哭聲我看到小劇院旁邊蹲著一個老人，我想她可能需要幫助m.hetubook.com.com，天這麼冷，她可能和家人走失了，我就去咖啡店要了杯熱水……」

管諾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后，姜遊走回了休息室。

「哪邊？」唐不甜問。

黃色的燈光落盡了她眼中。

管諾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她沒有回頭。

「她去超市了，晚飯吃了嗎？」

「以前的都小了。」

唐不甜走到姜游面前，從他的手中抽出了木刀。

唐不甜拿著木刀，走到桌邊。

「有趣？」

「特效，特效，都是特效。」楊萱自我催眠著。

她緩緩抬起了頭，鏡子里，她的身後灰白色的長發飛舞著。

「站穩了啊。」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個穿著淺藍色大衣，手中拿著木質彎刀的少女穿過雨絲，向他們的方向奔跑而來。

她看到了牆上的洞，她睜大了眼睛，扭頭，姜游笑的很和善。

「你死了，庄前輩那裡我無法交代。」唐不甜把木刀放在桌上，拉開椅子坐下。

「唐不甜去追了，放心吧，」他看了一眼洗手間牆上的洞，他拿出手機拍了一下發給孫宇，「我們出去等她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的性命比鬼物重要的多，要不然科長不會那麼生氣。」

管諾的臉一下變得滾燙，胸腔中一口氣橫衝直撞著，「我下次會注意的。」

「不，擺攤賣煎餅的。」

風聲呼嘯。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打開了房間的門。

「6年前和她老公一起來唐江的，粟末人，她老公是錦榮人，能吃到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姜游向下划著屏幕，「他們現住在毓水區，在佳馨公寓，合租，好像就在附近。」

他仰頭把可樂都喝掉，然後伸出手，右手拔出木刀，左手向前抓了一把，楊萱看到一縷又一縷的灰白色頭髮纏在姜游的手上。

他把瓶子遞給唐不甜，「那明天單位見。」

空調的溫度開到了最高。

楊萱用力握住傘柄。

姜遊走到她身邊，彎腰，伸手，抓著楊萱的羽絨服衣領，把她拎了起來，晃了晃，「好啦好啦，鬼都被你嚇跑啦。」

管清彤轉過身和-圖-書，「我只想過安寧的生活。」

管諾鬆了口氣。

冬天，又下著雨，街上的人很少。

姜游擠在楊萱的小花傘下。

姜游看到楊萱笑了。

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然後放開喉嚨開始尖叫：「姜游！唐不甜！厲鬼在這裏！趕緊過來！」

唐不甜喝了一口咖啡，聲音帶上了一點溫度，「年後的節目訂了嗎？」

「我是被嚇到了，我唱歌不行的。」

站在她身邊的庄澤坤向邊上走了一步，管清彤的手鬆了下來。

朱宏文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回來了？」

「差不多了吧。」

「他想進特科，想發揮自己的所長，想調查他父親的死因。」

「還有呢？」

她說：「放我下來。」

楊萱依然捂著頭大喊大叫著。

「管諾，你把你和女鬼接觸的情況和科長彙報下吧？」姜游提示著管諾。

姜遊走了過去，蹲下，擰開可樂的蓋子，喝了一口，「浪費是不好的。」

「你過去一直在暗中幫他？」庄澤坤問。

姜游低頭看屏幕，他點開資料一會兒，他抬頭看著楊萱說：「這個曾露，和你是同行啊。」

「就是那家。」

「不了。」管諾說。

「不是。」

姜游和管諾同時站了起來。

「偶像嗎？」楊萱有些驚訝。

熱水從淋浴頭上落下。

「領導啊，你得給我申請個專項補助啊，」姜遊走到桌邊坐下，他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關係戶專用心理輔導員。」

聽到是姜游的聲音，楊萱眼睛張開了一條縫。

「就是搶拍子。」

「那我走了。」

風變大了。

姜游和唐不甜在走廊上聽到了楊萱的叫喊聲。

「你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唐不甜問。

他從枕頭下摸出了三枚銅錢，隨意的扔了幾下后，他聽到了開門聲，管清彤回來了。

「好啊，要不去我那邊吧，有家麻辣燙很好吃，上次我請唐不甜吃的。」楊萱答應的很快。

他抬起頭問唐不甜，「那我們早點把這個事解決了？」

姜游疑惑地看著他。

「你打擊我上癮了是吧？」

他和*圖*書等了一會兒，管清彤沒有回答。

「你對得起嗎？」庄澤坤反問。

楊萱看著撐在姜游身上的羊絨衫，「你不會冬天就一件羽絨服吧？」

管諾找出鑰匙，開了門。

「她是一個非常負責的人，」姜游只穿了一件羊絨衫，風吹在身上有些冷，「以後你就知道了，早點回去吧。」

「辛苦點，就當新人培訓吧。」可樂空瓶子逐漸被灰白色的頭髮填滿，再漸漸地變成了渾濁的黑灰色。

姜游注意到管諾的表情，伸手拉著他坐了下來。

「淋雨了吧，我看鞋子都濕了。」

他把管諾送出了休息室，走到俱樂部大門的時候，他說：「我們特科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和鬼物戰鬥的。」

木刀的刀劍立在了街道中央。

「跳舞也不行。」

「好。」

管諾喘著氣，他看著唐不甜，她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他的氣勢突然就弱了下來，「我會向你彙報，然後根據你的指示再行動。」

「沒打散。」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等我一下。」楊萱向外走去。

「別打散了，我家缺花肥呢。」

「我上去了。」管清彤想公寓樓的門洞走去。

「小彤，你對他的保護太過了。」

「那隻厲鬼？」唐不甜看向姜游。

「她，她……」管諾感覺到他的身體又無法動彈了，「她逃走了。」

姜游鬆了手，楊萱向前連走了兩步才穩住了身體。

「她是因為庄叔叔……」

一直關注著管諾動態的姜遊說：「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保持手機開機，需要你的時候，我們會聯繫你的。」

楊萱抱著兩個紙袋走了進來，「我買了四杯拿鐵，拿了些糖包，還有巧克力麥芬，」她把袋子放在桌上，把咖啡和點心拿了出來，「我讓店員幫我把麥芬加熱了一下。」

「稍微淋了點，路上沒小心踩了個水坑。」

「假的。」

「姜游！！唐不甜！！！！！……」

「也半死不活了，」姜游抬頭問：「這事是就這麼結了，還是要弄明白？」

「晚飯要再吃點嗎，有排骨湯，下個麵條？」管清彤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