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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姑獲鳥開始

作者:活兒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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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強權至上 第七十九章 Further On Up The Road

第十卷 強權至上

第七十九章 Further On Up The Road

Further on up the road,further on up the road
(遠處的路,虛無縹緲)
阿法芙嫣然一笑,像喬星第一次見她時候一樣美麗。
李閻聽到了,可他沒停手,扳機扣動,擊錘點火子彈發射,正中喬星的腦殼,血漿迸濺,喬星連同輪椅揚天倒下,血污和腦漿濺了一地板。
喬星的嗓子沙啞。
李閻仰起頭,突然笑了一聲,他在槍聲中活動著裹著繃帶的雙手,故作輕鬆地哼唱起來:
(槍口朝上,子彈也冰冷的發抖)
I'll meet you further on up the road
I got a song to sing,keep me out of the cold

「不要。」
他沖衛旦抬起一根大拇指,轉身離開。
李閻把食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女人驀然回頭。
喬星聞言苦笑:「的確,我是個蠢貨。」
(遠處的路,不曾打擾)
樓上的女人發瘋似的扣動扳機,子彈打在李閻腳邊的石頭上,濺起火星。
從李閻的舉止不難看出,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對阿法芙母子動手,喬星的剛才的作態,只是明智的保命舉動。
砰!
阿法芙的聲音顫抖著,她端著一把亮銀色的手槍,浸透淚花的雙眼怒視李閻。

喬星努力讓自己的嗓音變得鎮靜。
街上,李閻的影子拉的很長,他是贏到最後的孤獸,殺死了所有敢於冒犯他的獸群,可他的心裏卻感受不到半點欣喜和驕傲。
喬星自從雙腿被炸斷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算起來,這應該是他出院之後第一次說話。

(如今我遠離繁華,在荒漠中尋找)
「站住。」
「孩子叫什麼名字?」

「喬上校。其實我這次回來,不是你的要挾,我回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剛才說的一切。」
李閻回頭瞥了阿法芙一眼,徑直抬起胳膊,輪轉手槍對準阿法芙的腦袋,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門轉動聲音干啞難聽,男人的歌聲也停了下來,他坐在嬰兒搖籃前面,手邊的風鈴晃動。

(是否已經有光hetubook•com•com照在頭上而我卻不知道)


李閻眯著眼睛,緩緩搖頭:「說老實話,我不在乎。」

李閻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他隨即閉口,然後笑了出來:「喬上校說到底,求生意志還是有的嘛。人之常情。」

撲通~
「你的舞台和壽命太過寬廣,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你只是像個貪婪的蟲子在四處覓食。」


一發空包彈在李閻面前飛過,沒什麼殺傷力,卻帶起一陣焰火似的星花。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李閻使勁扣動扳機,擊錘一次又一次擊空,那聲音在嬰兒的哭聲中分外刺耳。
「他真的開槍。」
「不會是我。」
喬星的笑容很淺,發白的嘴唇掩不住一股恬靜安然。

Now I been out in the desert,just doin'my time
「阿法芙。」


李閻喝乾凈碗里的湯,站起來就走,門口只有一個,他不可避免地和阿法芙擦肩而過。
Further on up the road,further on up the road
If there's a light up ahead well brother I don't know
李閻輕輕罵了一句,把手槍丟在地上,也不看阿法芙,直接下了樓。
門輕輕打開又關上,屋子裡只有咕嚕咕嚕煮鍋的聲音。
黑星戰車會派來新的砥柱人物,狂卓瑪依舊在強權夾縫求存,而梁為沒有多少哀拗的時間,他必須站出來搶佔局面,維護梁氏這顆搖搖欲墜的大樹。
(道路漆黑,種子在泥土裡守候)
她從背後抱住喬星,臉頰貼著喬星的太陽穴:「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But I got this fever burnin'in my soul

(在塵與土中埋藏著的一個記號)
他過去眺望如血殘陽,望見鐵鏽色的輻射雲下,讓人喘不過和圖書氣的沙暴和強輻射光,卻總生出一種與凄涼景色極為不符的壯志,而今天,他卻難得思考,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人類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這種的環境下生存下去。
「……」
My lucky graveyard boots and song to sing
「不在乎什麼?」
可無論如何,黑星戰車最年輕的作戰委員,戰功赫赫的西南猛虎,還是死得確鑿無疑。
「大夫讓你安心靜養,家裡正在和大本鍾方面溝通,下個月就可以進行手術。」
Where the gun is cocked and the bullet's cold
喬星坐在陽台的輪椅上,面對深紅色的落日。
「你今天真漂亮。」
門猛地被推開,臉色蒼白的阿法芙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餐桌前的兩人,瞳孔陡然收縮成針狀。
喬星雙手吃力地轉動輪椅,他打開桌角的收音機,渾厚的男人聲音響起:
「也許梁正勇說的對,我至今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做什麼,強大的人會建造房屋,創造藝術,而強大的蟲子只會吃光周圍的食物,不過……」

當然,許多人是不信的,他們指出客載機當時距離地面不過一千米出頭,這個高度,一名四階能力者存活的可能很大,而質子星火的能力實質也保證了梁司令不會死在爆炸中,更有人說,墜機現場有大量打鬥痕迹,梁正勇的屍檢報告中更有諸多蹊蹺。
咚!

Got on my dead man's suit and my smilin'skull ring
(而今後的我們,將在那遠方的路口邂逅)
「草。」
一個具有無以復加影響力的巨人死亡,往往會給人們帶來震撼和恐慌,但很快人們就會發現,沒有他的世界,也並未變得糟糕透頂。
低頭凝視眼前湯碗的喬星捕捉到了李閻語氣中的一絲波動。
嘭~~

咔嚓咔嚓。
比起當初的意氣風發,此刻坐在輪椅上的喬星神色虛弱,眼裡有多了幾分隱隱的失落和頹喪。
「……」阿法芙抿了抿唇:「都過去了。」
李閻點點頭,他站起來走到喬星背後,關上孩子房間的門,m.hetubook.com.com推著喬星的輪椅走上餐桌。
阿法芙拿紗巾綁住頭髮,站在櫥櫃前面,面對一鍋蓮藕排骨湯。
李閻掏出宋左留下的輪轉手槍,板動擊錘,這把手槍里還有最後一發子彈。是他專門留給喬星的。
阿法芙的腳步聲近了,兩道柔軟的手臂環住喬星的脖子。喬星的手下意識地攥住了妻子的胳膊。


李閻笑了起來,自打從金頂大爆炸死裡逃生,他從沒笑得這麼暢快。
「出來說吧。」
她穿著一件雪白的毛衣,整個人顯得十分素麗。
李閻搖頭。
「我起的大名,叫做喬瑞,小名是阿法芙起的,叫羅布。」
(這首曲子,驅散了我的寒冷憂愁)
「關於針對的襲擊嗎,全都是我一手策劃,我希望你不要遷怒在阿法芙和孩子身上。卧室枕頭的夾層里,有一張龐貝軍火的持照,是我的私人積蓄,很乾凈,沒有任何手尾。算是我的一點歉意。」
「……哈哈」
她看見李閻望向自己,沖他吹了聲口哨。

(腳踏幸運的墓地靴子,嘴裏哼著節奏)
「站住。」
喬星眯起眼角聽了一會兒,歌聲滄桑而具有磁性,有一股讓人沉浸其中的獨特魅力,只是驀地,喬星瞥見收音機的電源燈是熄滅的,他這才想起來,收音機的電池很久之前就沒有更換了……

李閻打斷了他,脖子上青筋凸露:「馬王爺長几隻眼?」
(而今後的我們,將在那遠方的路口邂逅)
Searchin'through the dust,lookin'for a sign
And I'll meet you further on up the road.
(穿著父親的西裝,戒指鑲著骷髏)
喬星的臉一片慘然。
(鮮血和金子,把里程刻在了碑頭)
城鎮上空響起了尖銳的警報,黑星的戰士連同警備機械如同潮水,朝喬星的住宅湧來。
「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你會死在這條路上。」
這次的一敗塗地,讓喬星得到了難得的成長。

李閻似笑非笑。
李閻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
喬星攥緊阿法芙的手腕,一時無言。

氣氛凝澀到了極點。
And I'll meet you further on up the road.和_圖_書
喬星目光閃爍,最終吞下一口唾沫:「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警報聲和槍聲掩蓋了嬰兒的哭聲,也掩蓋了女人的抽泣。
李閻回過頭,沖喬星翹起嘴角。
喬星輕輕出聲。
「你說我自以為是,可你又拿什麼立場來審判我呢?」
喬星自顧自地說著,李閻沒聽見似的,走到湯鍋前面盛了兩碗蓮藕排骨湯,一碗送到喬星面前,一碗端起來送到自己嘴邊,吹了兩口才喝下。
男人的聲音仍在繼續,低沉的嗓音從嬰兒房裡傳了出來,喬星的嘴唇顫抖,捏在扶手上的胳膊也忍不住打起擺子,只是沒過多久,喬星反而沉靜下來,他轉動輪椅,一點點走近孩子的房間。
Where the road is dark and the seed is sowed
「你老婆手藝不錯。」
「其實你這種人比我更危險,因為你在乎的東西很少,並且會變得越來越少。在你眼裡,權力使我沉湎,而讓你沉湎的,卻是比權力還要強大千萬倍的東西。」
大概一分鐘的時間,阿法芙重新站了起來,她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咽了一下喉嚨才說:「我出去一趟,拿你的病歷,你哄哄孩子,這兩天他總是哭,前些日子還發燒了。」
喬星不為所動,繼續平靜地說道:「黑星戰車表面上沒任何動靜,暗地裡早就把你列入了紅色通緝單,暴露行蹤對你來說麻煩也很大,沙發底下有把手槍,我可以當你的面用這把槍自殺,這樣的話,你留下的痕迹會少得多。我只希望你放過她們母子。」
砰!
李閻起身盛湯,湯勺把鍋邊磕的震響:「你不蠢,你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你是小瞧了我而已。金頂大爆炸里沒人是蠢貨,除了那個糟老頭子,他像個衝進鱷魚潭裡的殉道者。一個自我感動的傻逼。」
槍聲驚醒了熟睡的羅布,他環顧四周沒有大人,蹬開雙腿又哭鬧起來。
「對不起。」
「你變得越來越強大,也會慢慢對生命,情感,失去任何感覺,就連如今的你視為生命的,那份為人的價值和驕傲,也早晚會棄如敝屣,殺戮,性,毒品也無法填滿你的空虛,閻浮行走對你來說,是無可阻擋的力量,也是無法避免的詛咒。」
她的嗓子哽咽。
反倒是喬星,沒人在這個和-圖-書混亂的時局下再去打擾他。
吱喲~
Where the miles are marked in the blood and the gold

在李閻扣動扳機的剎那,阿法芙的破碎的心跌落谷底,她內心深處只有一個念頭。
李閻輕輕地問。
(而今後的我們,將邂逅在那遠方的路口)
說著,她從衣櫃里挑出一件大衣。
恍惚之間,梁正勇死前的話在他耳邊響起。
阿法芙頹然的跪倒在地。
砰!
而今後的我們,將在那遠方的路口邂逅。
李閻回頭,鐘樓上站著一個端著狙擊槍的小個子,丹鳳眼,寸頭,白色耳釘。
李閻意有所指,他的大拇指敲打桌面:「如果你不叫我回來,什麼都不會發生。」

(這股狂熱一直在我心頭燃燒)
「你現在可以在我面前,扮演一個殺死暴君的孤膽遊俠,踩在我的屍體上享受勝利的優越,你只是還沒有厭倦而已。早晚,世上的一切,對你來說會失去一切意義。而今天這個篤信以暴制暴的你,將無可避免地成為最恐怖的施暴者。」
金黃色的燈柱四處亂掃,大街上沒有半個人影,李閻的影子顯得有些蕭索。
誰也想不到,梁正勇居然死在飛機失事這種荒謬的無以復加的理由上。
阿法芙口中哭鬧不停的孩子此刻睡的香甜,抱著鴨子玩具,圓嘟嘟的嘴巴還流出口水。
「你們這些人告訴了我,我不想做什麼,我對什麼無法忍受,這一點,我得好好感謝你們。」
藍色的顆粒縈繞李閻,不住飄飛散開,李閻的影子越來越淡,最終完全消失不見。
阿法芙的聲音格外溫柔。
「外來者最講利益,喬氏的能量在黑星戰車名列前茅,我可以為你定製完備的基因改造計劃,梁的靈應唐古拉在你手裡吧?那只是試用品,但如果搭配喬氏提供的圖譜和藥劑使用,靈應唐古拉生效的幾率能抬高到30%以上,以你的基因強度,這個幾率還能更高,請再相信我一次。我不可能在清楚了你的實力之後還去耍花招。還有秋日雅克的血液樣本,落在你一個人手裡根本發揮不出效果,我可以幫你把它製成效力100%的秋日雅克藥劑……」

「以暴制暴,這就是你的回答。」
他的腳步踩在樓梯的聲音如同錘在人心上的重鎚。

「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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