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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緊張？」

「知道了。」

李閻簡直無地自容，他臊紅了臉，沖幾人深深一鞠躬，然後狼狽地退了出去。

大概半個小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我那天說錯話了，對不起。生存意義是什麼，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我只是不在乎。生命是鬧著玩兒，生存沒有意義我也會生存，我不需要什麼歸宿。但是如果你很苦惱，我樂意陪你。下面這些話，我不怕任何人聽到，我只怕再沒機會讓你相信，比起閻浮，你對我要重要的多。」

蘇靈無良地大笑，詹躍進和燭九陰臉上也帶著淺淺的笑容。

「我們也不想當惡人，可有些時候，想把事做周全，面子上就過不去，沒法子。你有怨氣我們理解，可體面上，我們也已經盡量照顧了。」

李閻問：「不是有傳送門么？」

這也是間和剛才差不多大的房子，古色古香。尤其是當中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風，奪人眼球。

敲門的人是安菁。

趙劍中躺在楠木交椅上，耷拉著眉毛烤火，一m.hetubook.com.com語不發。他見到李閻進門，才頷首道：「隨便坐。」

丹娘罕見地扭著手指，良久，她才要鼓起勇氣說些什麼，卻被李閻打斷了。

就連一向和李閻沒有交集，也向來不苟言笑的燭九陰也低著眉眼：「下面這些話，我不怕任何人聽到，我只怕再沒機會讓你相信……」

詹躍進這才住了口，他咂摸咂摸嘴，顯得意猶未盡，只能端起茶杯大口抿著。

「……」

燭九陰聽得連連擺手：「你哥哥我早就和這勞什子斷來往了，要是花鳥魚蟲，金石拓木，我們就有的聊。你跟我談什麼古典經濟，那還是打住吧。」

後土轉身，面向李閻和丹娘。

李閻臉上的肌肉抽動著。

房間里除了兩張藤椅和擺著茶具的方桌以外空無一物。

說完，李閻就走了進去。

無形中，李閻初入閻昭會的隔膜，似乎蕩然無存。

趙劍中含笑點頭：「你想參加回收果核的工作，我應了你。至於為什麼，我也不和*圖*書問。但你自己心裏要拎得清。樂意就在這兒喝杯茶，不樂意，就出去吧。」

「小部分五仙類才行，像你這樣有雲中君在身不用愁，有些行走就沒這個能耐。而且樹榦太大了。」

「到了。」

「多謝。」

「總之，以後可要承你關照了，二席代表。」

「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為難了。」

「這些雲叫雷池，會場用電用水都在雷池身上。」

詹躍進倚在羅漢床上，和燭九陰隔著炕桌並排坐著，他侃侃而談：「古典經濟是實用科學，不能當教條。更不應該昧著良心胡說八道。所謂自由市場在一些人眼裡早就成了宗教信仰。沾不得碰不得。他們要是真的讀過《國富論》，就知道李斯特和亞當·斯密的經濟理論是沒有本質衝突的。都要從客觀規律……」

這座建築的設計十分複雜，除了召開閻昭會時的大會場，還有十層以上的寬敞高樓，能容納幾百人居住，包括棋牌室，籃球場，射擊場和游泳館。各種現代化設施應有盡有，可你一ｗｗw.hｅtｕboｏk.ｃoｍ•coｍ旦走出封閉的大門，就會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

安菁一擺手。

她才一進門，就見到丹娘卧在桌子上，盛放梨花般的臉上雙目緊閉，神色安然地像個孩子。她枕著李閻的胳膊，睡得很香。

安菁點了點頭，帶著李閻走出房間，大概兩分鐘左右的路程，安菁才開口：「恭喜你啊。上次見面，你才是個九宮的低位行走。這才多久，閻昭會的位置都跑到我前面去了。還打贏了楊猙，我可從沒見過他吃這麼大虧。」

詹躍進放下茶杯，悠悠地說：「但是如果你很苦惱，我樂意陪你。」

「那倒不是。」李閻搖了搖頭。

「是有些話跟你說。山靈在你身上下的符籙，大夥都認為沒有問題。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有數。」

丹娘的手掌鬆了又緊，半天，她嘴唇顫抖著，柔涼的手掌探進李閻的衣服里，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兩人緊緊相擁。

噗～

「那就好，那就好。」

楊猙走到李閻身邊，嘴裏叼著一根煙：「過去你見到的，遍布黑色和*圖*書柱子的廣場，還有獨立的卧室，在果樹的枝幹。這裡是閻浮果樹的主幹，上不見天，下不見地。鎖鏈和信天翁，都是閻浮行走的手筆，充當公路和交通工具。」

「額～老爺子要見你。」

「比起閻浮，你對我要重要的多。」

李閻頭也不抬：「進來。」

李閻正遲疑怎麼回答，和後土並坐打遊戲的蘇靈突然嘆了口氣，裝腔作勢地說：「我那天說錯話了，對不起。」

「我就不坐了，老爺子你找我？」

詹躍進和燭九陰也看向李閻，微微點頭，蘇靈偏頭向李閻點頭致意，雙手操作手柄，把後土打得潰不成軍。

李閻搖搖頭：「我體諒幾位的難處。沒那麼小心眼。」

驀地，一隻金紅色的信天翁扑打翅膀呼嘯而來，它有一架波音系列的客載機那麼大，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李閻。

李閻一點點從丹娘懷裡抽出手臂，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她蓋上，然後輕聲沖安菁說：「我們走吧。」

丹娘眸子的神https://www.hetubook.com.com光清涼如水。

小後土立馬故作深沉地接道：「生存意義是什麼，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我只是不在乎。生命是鬧著玩兒，生存沒有意義我也會生存，我不需要什麼歸宿。」

丹娘的手掌貫入了李閻的胸口，整個房間頓時青光四溢。

後土說完，就真的離開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

「你自己進去吧。」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整個建築連同一塊長滿綠蔭的土地，無依無憑地懸空在黑暗中。四處是橫貫天際的巨型鎖鏈，四周淹沒在飽蘊雷漿的巨大烏雲中。在鋪天蓋地的黑暗中，這棟大樓顯得如此孤獨渺小。

蘇靈和後土一人蹲坐在一個小圓凳上，操著手柄，對著電視打著日文字幕的主機遊戲。

「沒關係。」

李閻默然無語，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你們兩個聊吧，我先走了。」

「我沒贏楊猙。運氣好而已。」

李閻輕聲道。

李閻神色有些不自在。

趙劍中作了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