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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空自己鬧了一會兒彆扭，又想到這次可能會輸，心中暗罵：「死老頭，就算輸了牌局，你問什麼我都胡講，要麼不說，本無的事不說，苦境的事不說，什麼都不說！你咬我啊。」

梅蘭竹菊齊了。

「搶杠胡。按規則，你杠不到色空的三筒，當然也摸不到這張杠上開花。」

趙劍中語速不快，命籌牌上的數字已經先他一步計算完畢。

趙劍中的聲調突然提了一點，他從牌底摸出一張紅中。

色空忍不住錘了一記牌桌：「你是不是出老千？哪兒有人起手摸五張花兩個暗桿這麼離譜？」

趙建中笑著搖搖頭：「好。」他把牌一推：「繼續打。」

「三筒！」

「看來我手氣不錯。」

不能記牌，色空打起了藏牌的主意。

色空小心地吹了吹髮紅的手心，悶悶道：「沒事。」

雨師妾抿了抿嘴。

「花。」

瘟樂臉上帶笑，背後卻汗水浸透了。

贏天壽牌背的花紋盯久了會詭異的閃爍，和*圖*書普通人就算記憶力再好也記不清任何一張牌的位置，色空怎麼努力也只能記住十幾張，在賭局中往往於事無補。

「大三元七番，雙暗杠四番，一明杠一番，四台花兩番，正花一番，杠上開花一番，一共十六番。四番是三千二，五番六千四……十番二十萬四千八，那十六番……」

趙劍中輕敲著牌背，最後這一圈他已經連了四把庄，贏牌的番數雖然都不大，但色空輸得太多。已經很難翻盤。

瘟樂把牌一放，是一把普通的平胡，卡當獨胡三筒。

「花。」

不過，色空資本雄厚，足足有九百多萬命籌，儘管是輸家，底氣卻很足：「你一把十三幺也才贏我五萬多，我這裏還有九百多萬，你能贏走多少？再說又沒有打完，我們未必輸，哦？」

「我們再來。」

「贏天壽不能強制別人上牌桌，只要不想打，就不會賭輸掉身家性命。可上了牌桌，就不能反悔。就算五方老也不行。」

「是是是～」

「慢著。」

色空脆生ｈｔtｐs://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生地喊了一嗓子。

眼見最後一把，雨師妾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這樣打法，自己輸得更多。到頭來不還是輸，你到底什麼意思？」

趙劍中亮了亮手裡的白板。

「嗯……三筒。」

瘟樂把牌攤開：「清一色對對胡，贏三家。」

「看我幹什麼，該怎麼打就怎麼打，難得堂堂的五陰熾盛這麼大方，我當然願意陪她，這可是你的大好機緣，楊猙李閻他們幾個打生打死，未必有你一把牌贏得多。」

「這個王八蛋，又說自己會打麻將，結果一點忙也幫不上！早知道還不如帶牟尼來。」

「你說得對，九百多萬是很難輸光。」

「誒，又是杠。」

瘟樂舉了舉手：「老爺子，實在不好意思。」

贏天壽的命籌牌重新計算完畢，和瘟樂說的一模一樣，顯然也認可了瘟樂的說法。

「自摸，混一色。」

趙劍中抬起眼皮，渾濁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精光。

瘟樂一連贏了八九把，牌都不算小，很快就超過趙劍中，成為場面上最大的贏家。不過色空顯然輸的更多。

「和*圖*書喂。」色空一扯瘟樂的袖子：「兩百一底，一把能輸一千多萬么？」

「杠！」

趙劍中轉頭看他：「怎麼講。」

「杠。」

「胡，哇，老爺子你真是不走運，九蓮寶燈都能被我胡到。哈哈哈～」

「花。」

「自摸。」

小尼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嘩啦啦啦啦～」

色空朝瘟樂投過去一個「乾的漂亮」的眼神，嘴角又再次揚起了酒窩。

趙劍中又亮出一張菊。

「五筒！」

色空打出麻將。

色空看瘟樂滿臉心不在焉，愈發惱火。

「……呵呵呵～」

雨師妾過牌后，這才輪到色空，她這把牌起手有大半是清一色萬的子，手氣相當不錯。

趙劍中和色空的麻將賭局已經來到最後一圈。

終於，雨師妾一把平胡斷了瘟樂的連莊，也就是說，一圈打到尾巴，這是最後一把了。

色空抱著肩膀想了一會，才伸著細嫩的脖子，張望瘟樂的命籌：「你，你贏了不少嘛。」

「杠。」

可牌桌和_圖_書上伸出數條生有荊棘的藤蔓，纏繞住色空的手腕和腳踝，色空掙了掙，居然掙脫不開。

她按住四張東風在自己手心裏，裝作尋常洗牌的樣子，誰想到麻將牌上突然傳來一股灼熱的燙意，色空疼得下意識鬆開手，四張牌一下被碰散，不知所蹤。

他話音剛落，命籌上的數字一頓，居然重新計算起來。

「怎麼？」

色空瞥了一眼他的牌，瞳孔忍不住一陣收縮。

「平胡一番，搶杠胡一番。喂，你輸我八百。」

趙劍中一邊說，一邊翻開自己的手牌。

「……」

趙劍中攤開自己的牌。

「紅中。」

小尼姑在心裏暗暗發狠。

「胡。」

她最後一聲沖瘟樂努嘴，叫他幫腔。

趙劍中再次摸牌，色空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說完，趙劍中打出一張七筒。

「你管我？我喜歡。」

瘟樂隨口答應。

「自摸，字一色。」

趙劍中問了一句。

瘟樂杵了色空一下，又笑嘻嘻地對趙劍中說：「老爺子你也有得賺，雙暗杠，正花，加四色花，一共七番，我們三家要賠你兩萬多。還是你贏。」

色空瞪她一眼。

瘟樂此時的命籌已經來m.hetubｏoｋ•coｍ•coｍ到了恐怖的六十萬，是參加牌局前的近六倍，雨師妾小贏五萬多，趙劍中被瘟樂盯牌，色空又一個勁兒給瘟樂放水，現在居然滑落到第三，還輸了五千多的命籌。

色空頭皮上青筋暴起，事到如今只有搏命一條路可走。

杠上開花，算色空放炮。底數兩百，十六番一共是一千三百一十萬七千二百命籌！

他亮出一張梅。

趙劍中有摸出一張正花春，還要再摸一張。

色空抱起肩膀。

趙劍中這次亮出四張發財。

命籌飛速轉動，原來色空終於學乖，開始給自己的下家瘟樂喂牌。

趙劍中打出一張，雨師妾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趙老頭這是在給她喂牌。

確實，瘟樂足有二十萬出頭的命籌，只論今天贏的命籌，僅次於趙劍中，只是多半都是色空輸出去的。

瘟樂咧著嘴：「好明顯，剛才不就是咯。」

趙劍中的語氣慢條斯理：「贏天壽的所有打法規則都是閻浮意志公證，不然你也不會坐下和我打了。我有沒有出千，你應該心知肚明才對啊。」

洗牌的時候，色空眼珠亂轉，心中打起來歪主意。

「吃，白板。」

「花。」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