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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李閻信手把聖沃森釘在甲板上，拽起一邊包裹安德烈的泥繭丟進了大海，果然，粉色的泥巴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李閻冷冷道。他能透過大槍感受到對方心臟強有力的律動，甚至比二十齣頭的壯小伙還要澎湃。讓人不敢相信，這樣精力充沛的脈搏來自一個沒了半邊腦袋，失血早就超過致死量的老頭子。

鸚鵡極具人性化的聳了聳翅膀。

——

遠處，拉萊耶水虎們成群結隊，氣勢洶洶地朝這隻龍鬃水母而來……

連綿的空氣爆破聲隨著一聲讓人牙酸的摩擦聲終結。

而聖沃森遭受的古神詛咒號稱不死不滅。即便被挫骨揚灰也能保持清醒意識，

「好吧。」

李閻一時沒有下定決心，聖沃森是自己亟需的人才，這一點毋庸置疑。

魯奇卡回過頭質問鸚鵡。

「surprise，motherfucker！」

「把安德烈身上的玩意解開，我可以不殺你。」

珍珍底部冒出深紅色的火hetubook.com.com光，一舉衝破鐵甲艦的底倉，沁入大海，向遠方駛去。

目睹這一切的魯奇卡鬆了口氣，轉身離開。

凱撒戰敗了。

魯奇卡一溜兒小跑到甲板邊緣，從懷裡掏出一隻綠油油的圓底燒瓶，把它徑直扔下大海。燒瓶落水，發出咕咚一聲悶響，漆黑的海面上泛起一朵綠色的光暈，然後飛速地向外蔓延。

「看你的了，珍珍。」

金剛鸚鵡伸開翅膀，發出尖銳的人嗓。

聖沃森口中的耶穌兩個字才落地，李閻動了，他眼中的世界頓時變成單調的黑白色，只有構成聖沃森的線條里裹著濃烈的光彩……

左邊那隻鸚鵡把兩隻翅膀抱在一起，好似幹練的水手揣著手一樣。

黑白視野中，聖沃森的線條已經變得斷斷續續，李閻只要輕輕一劃，就可以結束聖沃森的生命。

魯奇卡又驚又疑。聖沃森對珍珍下達了遠離「格拉斯哥」號he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的命令。這讓魯奇卡有一瞬間，萌生出聖沃森準備犧牲自己和那個遠東海盜同歸於盡的想法，但隨即否絕了，這可不是聖沃森先生的作風。

李閻回過頭，心中突顯警兆：「你在念什麼？」

說著，魯奇卡把磁極貼在了鸚鵡的頭和翅膀上，然後用力按下操作台上最顯眼的紅色按鈕。

龍子大槍當頭砸下，聖沃森的左手肉眼可見地膨脹扭曲，變形成一截將近一米的粗壯蟹鉗，迎向槍刃。兩者卡在一起，發齣劇烈的摩擦聲，

這是那個海盜召喚來的么？

魯奇卡招呼著大小不一的動物們進入船艙。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並捎手帶上了艙門。

「放輕鬆，小傢伙。」

「啊啊啊啊。」

但隨即，魯奇卡發覺了不對勁。

魯奇卡向眼前兩具穿戴水兵制服的殘破骨架雙手合十，低聲祈禱了兩句，才越過他們走入底倉。緊隨其後的，包括一隻十幾米的巨森蚺蛇，一隻毛髮油亮的金剛鸚鵡，一隻磨盤大wｗｗ•hｅtｕbｏｏk.ｃom•com的象龜。龜殼上還站著一隻抓耳撓腮的藍皮猴子。

咕嚕咕嚕～

咳咳～

「你的耶穌這次也救不了你。」

「誰知道呢？」

楊三井昔日言稱祁連劍術只會殺人，其實隱隱有天下沒有祁連劍術殺不死的人的意思。

聖沃森的右手臂龜裂，左手的來福步槍也被搗碎，龍子大槍穿過胸腔肋骨，從聖沃森的背後透出，和心髒的位置相差無幾。

魯奇卡爬到潛水艇頂部的進艙門上，撥開鐵質圓盤，露出裏面一個類似手搖電話的數字轉筒，他來迴轉動了幾下，艙門應聲而開。

「我當然比你更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小傢伙。遠離『格拉斯哥』號，這正是父親的命令。他叫你在海水中投放的不是勞什子干擾激素，而是耶穌，一種瀕臨滅絕的魚苗，對任何海洋生物，都具有致命的誘惑。」

「等等，珍珍，我們距離『格拉斯哥』號越來越遠了！聖沃森先生和_圖_書還在船上！」

聖沃森口中的珍珍，是一隻全封閉的小型潛水艇，大概八米長，通體黃色，形狀像一隻剝皮的海菠蘿，帶有已經褪色的赫侖船廠標誌。

聖沃森殘餘的下顎張口吐出幾大口血，沾在李閻的衣襟和領口上。

聖沃森虛弱地自言自語。

聖沃森歪了歪頭：「XXVIII型最早是巫女需求自保的鍊金產物，它能隔絕外界的一切，甚至給保護者提供必要的養料和空氣。即便被扔進上千度的鍊鋼爐也能保持外形完好。但是一旦被海水浸泡就會緩慢溶解，除此以外，XXVIII沒有任何弱點。」

聖沃森疼得大叫，連喉嚨眼裡的小舌頭都能看見，「凱撒」驅動著聖沃森飛退，大槍如跗骨之蛆緊隨其後。硬化肢體和大槍激烈交鋒，空氣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鐵甲艦因為遭受了巨大的餘波壓力，在海上濺起一圈又一圈浩瀚的漣漪。

魯奇卡從操作台上扯出四隻磁極，吹了一聲口哨，金剛鸚鵡應聲飛到魯奇卡身邊。

屬種們在自和*圖*書相殘殺。

浸泡大腦的玻璃器皿冒出一陣細密的氣泡。

在溫暖潮濕的封閉空間當中，魯奇卡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把視線投向圓窗外，正好目睹一隻龍鬃水母在水中舒展肢體。

「五～四～」

他沒等來聖沃森的回答，腦海中先一步傳來屬種們的異狀。

魯奇卡情不自禁走到窗戶邊上，雙手貼著玻璃，近距離欣賞著瑰麗的水君屬種。

龍子大槍距離聖沃森的面門僅幾寸才堪堪停下。李閻面無表情，手臂發力旋擰槍身，龍子吞刃劃過一道凌厲的曲線，把對方的肩膀戳了一個對穿。

「快，快。」

至於二者矛盾孰優孰劣，那真只有試過才知道。

潛水艇內部的設備一應俱全，最顯眼的莫過於船艙中間泡在玻璃器皿里的一隻粉色大腦。

「那有什麼用？」

一隻鬼角鮟鱇率先聞到了藥水的味道，它游曳到燒瓶前，一口把燒瓶吞下。可隨即，體型更為龐大的龍鬃水母一觸鬚把鮟鱇魚攔腰劈成兩截，鬼角鮟鱇的血肉和藥水一起湧入水母的冠狀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