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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主任忽然用力地清著嗓子，擺擺手，「抱歉，火車坐久了，嗓子眼發乾。」

為了以示己方好意，租來的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巴車，現在只上去五個人，一人佔一排座位，躺下來休息都可以。

白雲天笑笑，沒做硬性要求。

「嗯哼哼！」

「白顧問，你們很有底氣啊！」袁處長掏出一包軟中華，他知道白雲天不抽煙，抖出一支遞給錢主任，自己也叼上一支，點著，笑道。

車隊繞城而過，沿著外環線路，直奔中華製造而去。

看來袁處長擔任著潤滑劑的角色，錢主任技術上了解不多，多半也是搞行政方面的工作。至於吳主任，可能才是這次帶隊的技術方面負責人。

袁處長問道。

他也不再客套，招呼其他幾位，上了後面的旅遊車。

其他研究員也是一副滿意之色。

「沒辦法，軍轉民困難重重，到處都需要安撫，實在坐不下來啊。」袁主任一臉憂鬱，狠狠地拔了一口煙，像是泄恨一樣用力吐出去，惆悵地說道。

「我們去哪裡？」

「歡迎歡迎！」白雲hｔtps://wwｗ.ｈｅｔｕｂoｏk•com.coｍ天迎上前去，雙手握住袁處長的手，熱情地說道。

「這位是錢凱明主任，吳敬哲主任，沈涵研究員……」袁處長一一介紹，全部給他們安上了科技發展部的名頭，就連那兩位身穿軍裝的軍人，也變成了科技部的研究員。

「哈哈哈哈，沈研究員是搞技術的，說話有點直，白顧問不要見怪。」袁處長聽他說話如此不客氣，趕忙出來打圓場。

車到航儀廠，沒有停留，直接穿過家屬區，來到廠區。

「好吧，我不問了。」

「都這麼晚了，廠里也下班了。廠里沒有招待所，我們給你們在酒店訂了房間，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晚再去廠里？」白雲天半轉過身，徵求他們的意見。

「說來袁處長也是辛苦，剛從淄臨回來，坐下還沒喘口氣，又來到蘇城。等這邊事忙完了，聽說你還要去北湖？」他吐著煙圈，同情地說道。

袁處長他們比預料的還要重視此事，半個小時以後，就打來電話，說已經買了當和_圖_書天晚上的火車，預計明天下午六點一刻就能到達蘇城。

袁處長一行人，多是西裝打扮，但也有兩人穿著軍裝，走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袁處長、錢主任一愣，一起看向他。

「你們北方，這時候天還冷著吧，南方已經開始升溫了。」白雲天裝作沒聽到，關切地問了一句，不等回答，隨即便招呼他們上車。

除了袁處長、錢主任，其他人都一擁而入。

白雲天也不在乎這幾位，到底是什麼身份，袁處長這麼介紹，他就當真，挨個笑著跟對方握手。

沈研究員微微點頭，跟他用力一握：「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我們自己的……」

「還沒到七點，我看還是先去廠里吧，反正也不遠。等去了以後，我們簡單看看，然後再回來也不晚。」錢主任很客氣地說道。

白雲天等到幾名研究員上了車，這才回到克萊斯勒，拉開副駕駛門，坐上車。

一路上都是袁處長在說話，錢主任偶爾搭句話，吳主任卻很少開口，靠在後背上閉目養神。

白雲天尊重他們的意見，讓司機不進城和_圖_書，直接去中華製造。

「是啊！袁處長告訴我你們電池的參數時，我可是嚇了一跳：十五安時的總容量，這意味著你們的比容量達到了三十瓦時，簡直不可想象！我聽說目前鉛酸電池普遍也才十五到二十瓦時，你們居然能做到三十瓦時，提升了近一倍。這，這，說實話，到現在我都表示懷疑！」錢主任用力抽了一口煙，盯著白雲天說道。

車子來到中華製造廠門口，眾人下車，作了登記。來訪登記簿上，他們也統一登記為兵器工業總公司發展部，但沒有出示工作證。

白雲天帶著他們，來到庫房，出示了杜煒逸的授權書，讓保管打開大門，站在門外，示意讓保管帶他們進去，由得自己挑選。

正在猶豫間，袁處長已經打開後車門，彎腰鑽了進去。錢主任、吳主任緊隨其後，一起擠進了後座。

他沒想到這次來了一名處長、兩位主任，只來了一輛轎車。

「哪裡的話，我們與航儀廠合作，說來大家也算是一家人，你們過來我們都高興得很。」白雲天大聲笑道，然後請教道，www.hetubook.com.com「這幾位是……」

「慚愧慚愧，想不到會又來打擾你們，還請勿怪。」袁處長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握著他的手道歉道。

第二天下午四點過，白雲天就坐著杜煒逸那輛，蘇城唯一的克萊斯勒帝王，帶著一輛租來的旅遊車，早早等在了火車站外。

白雲天忍不住在旁邊說道：「那就不要跟國營廠搶飯吃了，去造房子啊！」

錢主任也不再追問，趁著裏面的人還在挑選測試樣品，隨口聊著其他話題。

袁處長苦笑，錢主任面帶尷尬，呵呵笑了幾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在火車正點到達，沒有延誤。

「我們時間緊，這次就不見了吧。」袁處長隨意地擺擺手，示意無需通知馬向陽等人。

「你說什麼？」

「要不要見見航儀廠的幹部？」白雲天問道。

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八位同事和他一道前來。

白雲天站在出站口處，很快就在出站的旅客洪流中，看到了腳下生風的袁處長一行人。

「不如我們直接去庫房吧，檢驗合格的產品都在庫房裡。你們可以自己挑選，然後ｗ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coｍ•cｏm拿去檢測，應該會比較放心。」這次他沒招呼眾人去辦公室，主動說道。

「軍轉民，哪有這麼好轉的！我們生產的產品，國營廠都在生產，結果還不是混得奄奄一息。還要加大競爭，我看搞不好都要一塊死。」錢主任似乎有一肚子氣，黑著臉說道。

「好的好的，這樣最好！」沈研究員面帶喜色，連聲贊同。

白雲天不以為意，笑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各位去了，一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白雲天不做分解，只是笑笑：「事實勝於一切，你們檢測過後就知道了。」

袁處長、錢主任、吳主任相互無言地對了一下眼神。

「你們的電機、電池技術參數，真有這麼高？我們來了，可是要檢查的！」握到沈涵研究員處，對方透過黑色的大邊框眼鏡，直勾勾地盯著他，非常嚴肅地說道。

「那也行！」

白雲天對當地名勝古迹之類並不太熟，倒是袁處長像是個熟練的導遊，每到一座城門，他都能說個典故。錢主任聽得津津有味，就連吳主任也時不時睜開眼，隔著車窗欣賞著暮色中的古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