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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張慧回過身，趕忙叫道。

張慧如她所說，一直坐到了下課鈴響起，等到最後一個才上前交卷。

「嗯！」

「這就是當局者迷！下次吸取教訓，多檢查是可以的，但不要迷進去。可以先轉換一下頭腦，等清醒了再檢查。不差這點時間！」數學老師嚴肅道。

藉著請她聽歌為名，銀光閃閃的記憶讀取器，就被他貼到了張慧的額頭。

安靜的校園內，大多數教室都空無一人。

「張慧同學，待會兒企業就要到你家了，聽說電視台也要過去拍攝。我們現在就陪你一起回家，換件漂亮的衣服……，對了，你父母在不在家？如果不再，趕緊叫他們回來！」校長和氣地說道。

說話間，校長、教務主任跟著出現在教室門口，都笑著向張慧打招呼。

校長帶隊，教務主任、班主任隨同，數學老師也跟著一道，簇擁著張慧，打了兩輛出租，迅速趕回張慧的家。

「五千塊！這麼多！」和-圖-書

「不！我要坐到最後！」張慧拒絕了老師的好意，又調過試卷，對其中比較難的幾道題，重新檢查起來。

這個上下課鈴，只是提醒老師注意教課時間。但是考試從來都是連堂，就算下課鈴聲響了，他們也不能出去玩，只能繼續痛苦地跟試卷較勁。

在第二節課上課鈴聲響過沒有多久，張慧就完成了所有試卷。但她沒有急著交卷，而是回到頭，從第一道題開始，重新進行檢查。

一名名教師，高坐在講台，下方，是一排排埋頭奮筆疾書的學生。

監考的數學老師從講台下來，站到了課桌旁邊，俯身看她的試卷。

數學老師搖搖頭，直起身，環顧了一遍教室。

「各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自己做自己的題，不要交頭接耳，不要看別人的卷子，發現作弊，立即沒收試卷！」他例行公事地重複了一遍警告，就回到講台。

「張慧！」身後，班主任走進教室。https://www.hetubook.com.com

校長面對鏡頭，滿面紅光，拿著秘書匆匆準備好的稿子，口若懸河，藉著誇獎張慧，把學校狠狠地自我表揚了一番。

「這是你該得的！」班主任、數學老師都笑著看著她，雖然也為對方的大手筆感到驚嘆，但心中對張慧卻沒有一點點對學生的嫉妒。

數學老師展開試卷，找到一處，手指在某個答題步驟點了一點。

「可以了，繼續坐下去也沒意思，不如把卷子交了，出去休息一下大腦，要注意勞逸結合！」等到所有題目都檢查完畢，數學老師才用關切地語氣說道。

「張慧，我剛從教務室過來，說是有個企業為了獎勵學習優秀的學生，從全市所有高三學生中，選出了十名最優秀的學習尖子，綜合成績排名第一、單項成績最好的各取一人，分別各自獎勵五千元獎學金。你的數學成績是全校最好，學校就把你報上去了，剛剛教務室通知，說那個企業和-圖-書，晚上就會上門拜訪，向你發放獎學金。」班主任寵愛地摟著學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啊！我剛才怎麼沒有注意到！」張慧一捂嘴，驚叫出聲，很是難過。

「好！」張慧畢竟年紀小，被這麼多大人物包圍，緊張得大腦充血，話都不太會說了。

今天是星期天，對於正常上學的高一、高二生來說，是難得的休息日。

安排的教學計劃，在高一、高二就已經全部完成，從高三上學期開始，就是由各科老師進行串講，帶動學生對所學知識進行複習。

在企業代表身後，還跟著一輛電視台的轉播車，一名採訪主持拿著話筒，身後跟著一名身材魁梧的攝影師，扛著笨重的攝像機，從下車開始，就對著張慧他們家住的宿舍一通拍攝。

雖說今天拍攝的主角是張慧，但是大多數採訪對話，都是由校長和企業代表來完成。張慧父母、教導主任、班主任也在採訪時撈到了幾個鏡頭，數學老師則只是在拍ｈttｐs://wｗw.ｈｅｔubｏoｋ.com•cｏm攝時，偶有入鏡，也不知時候剪輯能不能留下來。

若是不吹毛求疵，拿到一百分也沒問題。

和其他同學不時摳著腦門冥思苦想，或是東張西望不同，張慧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試卷上，每道題都認真讀題，領會其要求之後，才動筆答題。

「已經考完了啊……」

從頭到尾，兩人都是一句話沒說。

「有一道題有點小瑕疵。不過她公式、論證過程都沒問題，答案也對了，要給一百分也可以。但是如果是我閱卷，肯定要扣一點小分！」數學老師板著臉說道。

「嚴格要求是對的，嚴師出高徒嘛！」班主任放心了，知道張慧的情況很好。

其他人趁機交頭接耳、傳遞紙條。

沒有人動。

聽到這個消息，張慧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三點左右，頒發獎學金的企業到了。

在他們作秀的時候，白雲天卻以捐贈企業隨行工作人員，跟張慧坐在沙發旁，隨意地聊著張慧喜歡的幾個港台樂壇歌星，說得很是ｍ•hｅｔuｂoｏk•com.ｃｏｍ投機。

乒乒乓乓，教室里一片亂。

張慧父母沒有出去，見到學校這麼多領導來到家裡，又是高興又是緊張。校長等人也不見外，將情況說明之後，就立即指派所有人，來了次大掃除，儘力將屋裡打整得乾乾淨淨，拍起來也好看一些。

但在高三的幾個教室里，卻仍是坐滿了人。

張慧像是不知道身邊有人，依然心無旁騖地檢查著卷子，不時拿起草稿紙進行驗算。

「這丫頭考得怎麼樣？」班主任先溺愛地摸了摸她頭髮，才向數學老師問道。

數學老師並未理會，就這樣彎著腰，低著頭，也不做聲，就在旁邊看著。

校園中，鈴聲響起。

教室背後的黑板上，用粗大的粉筆字，寫著：距離高考還有一百零八天！

「張慧同學！」

張慧用力地點點頭，久久地盯著那處錯誤，彷彿要把它印在腦海里，永不忘記。

她家庭是雙職工，不吃不喝，父母一年的工資加起來，也沒有五千塊！

而從高三開始，就變成了無休止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