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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去建材市場，或者說，你知道哪裡有賣花崗石的。如果知道哪家是最大的批發商，就到他那裡去。」白雲天一臉平靜，輕聲道。

白雲天很是無奈，叫住他：「吳書記，整機買不到的話，我們買點備件也……」

一眾廠領導臉上的神情一下嚴肅起來。

不，應該說，如果是國家任務，他們可以靠手工少量做出幾台，但絕對無法大規模批量生產。並且因為是手工，所以零部件的尺寸基本無法互換。交貨日期也會相當長，至少要一兩年，才能完成交貨。

「我的要求不高，也就是國際標準：要求有溫度補償系統；在1000mm行程內，定位誤差不能超過0.001mm；重複定位精度不能超過0.0015mm；無故障運行時間至少要達到3000小時……」白雲天從善如流，一一細數起來。

鎮上有不少貨車來來往往，這都是前來運貨的車輛。

吳書記頭也不回，硬聲回了一句，帶著眾人就hｔtps://ｗｗw•ｈetｕｂook.cｏｍ•ｃoｍ走進了廠門內。不知道是不是對他產生了惡意，隨即門衛過來，咣當一聲關上了鐵門，將他擋在了外面。

「這更沒問題！」眾人笑。

白雲天在外面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轉身回到車上。

白雲天擺擺手，讓姜傑不要再說，走上前，帶著和善的笑容，道：「你就是老闆？」

實際上，他給的指標，相對於他要加工的零部件來說，一點也不高，甚至還稍微放寬了一點。

打死他們，也達不到！

白雲天平靜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表情。

然而，這個指標，卻是歐美高精密數控機床的技術參數。對於歐美機床設備製造商來說，很容易就能達到他的要求，有足夠多的範圍供他挑選。

廠領導們笑著同聲道：「絕對能達到！」

這家建材店，的確是最大的，足足有四五個門面，身後還有一棟三層小樓。小樓外牆，貼滿了五顏六色的馬賽和_圖_書克，這也是現在最時興的牆面裝飾了。

車子掉頭，再次穿城而過，回到西城外，然後轉向南行，過了好幾座橋，經過桐涇公園，跨過晉源橋，來到了一個鄉村小鎮。

「什麼事？買建材你們先在外面選好，選了以後，再過來談！」那個對著電風扇的中年人，不耐煩道。

姜傑走上前，吼了一嗓子。

「泰山青？」胖老闆愣了一下，眼珠子轉了一圈，趕緊道，「有，有！不就是泰山青嗎，我這裏都有，不過存貨不多！您要多少？要得多的話，我需要從山東那邊調貨，如果幹得急，會比較貴！」

「最大加工直徑，要達到200mm……」白雲天伸出第二根手指。

「我就是，您準備買什麼建材？」中年人揚起粗厚的脖子，看到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馬上滿臉堆起笑容，風扇也不吹了，從邊上取過一盒名片，掏出一張，雙手遞過來，「老闆，您是做裝修生意的吧，我這裏建材是鎮上最全的，包您滿意和圖書！」

店鋪里很少看到買家，店主不是在看電視，就是在和人打牌。許多建築材料，就擺在外面空地上，如產品陳列區一樣，展示給買家看。

五月天，氣溫已經逐漸升高。

吳書記陰沉著臉，帶著人轉身就往廠里走。

「你在開玩笑！國內數控機床的切削速度只有30米，行業內一問就知道。40米那只有國外的進口機床能做到，我們要有這能力，哪還會……」一名幹部不忿地嚷嚷起來，在最後一句，他才醒悟地放低了音量，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想買花崗石。」白雲天開門見山道。

「老闆在嗎？」

「不賣！」

「不！」

一米，也就是中小型車床的加工尺寸，可以說任何一台車床都能做到。

白雲天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我要泰山青，它還有個名字叫濟南青，你有嗎？」

白雲天笑容不減：「大家都是做這個的，應該知道，切削速度的提高，不但意味著效率的提升，同時更高的切削速度，也會降和*圖*書低加工中的工件表面粗糙度，是高精密加工中的一項很重要的參數。」

吳書記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但還是忍著，道：「你還有什麼要求？都說說看！」

雖然是一個小鎮，可是處處可見銷售建材的商店。

這是徹底翻臉了。

「有有有。您是要天然的，還是人工的，或者是仿的？顏色方面，您是要帶麻點的，還是紅色、黑色、白色的……」胖老闆熱情地站起來，滔滔不絕介紹道。

但在國內，這卻是高不可及的一個要求。

「哦。」小孟想了想，啟動了車子。

吳書記等人已經聽不下去了，伸手讓他不要再說：「你說的指標，我們是肯定達不到的！既然這樣，我們雙方也不用浪費時間，您另請高明吧！」

白雲天是肯定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所以大家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好！麻煩你了。」白雲天微笑地感謝了他，沒用李強開門，自己打開車門，跨下出去，感興趣地看著店鋪。

白雲天臉上看不出失望，稍https://www.hetubook.com.com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們去建材市場！」

「建材市場？」小孟愕然重複道。

「切削給進速度要達到每分鐘40米以上，最好能達到60米……」白雲天看著他們的表情，伸出第三根手指。

「但是……」白雲天不緊不慢道，「技術指標要達到我們的要求。」

「白總，接下來我們回廠？」司機小孟抬頭看著後視鏡，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總，這裡是橫塘，算是蘇城建築材料最集中的地方了。您要買花崗石的話，找他們就行。」小孟在鎮上轉悠了一圈，找到一家門面最大的建材店，停在他面前。

吳書記等人都是精神一振，臉上露出了笑容。

「加工的最大長度，要達到1000mm……」白雲天伸出一根手指。

「你不用說了！」

建材店裡，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穿著一件汗衫、大褲衩，就對著電風扇吹個不停，看起來像個老農。

「你們對技術指標，有什麼要求？」吳書記也知道這才是關鍵，上前一步，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