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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

作者:奶瓶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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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神童(2)

第九十六章 神童(2)

關於這一點,海大富並不太懂,所以也沒有介面。
「海大叔這也是一樣本事,了不起的。」鄭森笑道,「只是不知道這本事將來阿福兄弟學到了不?」阿福是海大富的兒子,如今在一條捕鯨船上當著二副。
夏完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先生所言好像也很有道理,完淳找不出問題來。只是是不是就是對的,完淳卻不知道。當初完淳看朱子的書,也滿滿的全是道理,只覺得毫無破綻,後來看陽明先生的書,又覺得朱子各種不對。小子見識不足,不敢說先生的看法不對,也不敢說對,怕是還要等家父回來再向家父請教了。另外,桐城方密之先生早些時候也來過這裏,和家父以及陳先生唱和,還抽空教了我一些三角學。方先生說,當世三角之學,無有能過令尊者,當時方先生送了我一套令尊翻譯的《論各種三角形》,還附有令尊給這書做的註解的。只是當時方先生來去匆匆,來不及指點我這些。後來我自己看這書,很多地方想不太明白,只是家父和陳先生也不是很明白。先生家學淵源,對這個一定精通,小子正有些問題要請教先生。」
對於這一趟沒能見到夏允彝和陳子龍,鄭森很有點遺憾,因為這兩個人都是鄭森覺得將來或許能有用的人才。不過能見到夏完淳,也算是讓這個遺憾稍微彌補了一點。
「崇明正在江口,將來必定是兵家要地呀。」鄭森感嘆說。
……
接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夏完淳就將鄭森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裡,讓僕人送上茶來之後,他就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先生可以說說夫子為何小樊須了嗎?」
這時候趕車的人也開口了:「大少爺,前面門口有棵柳樹的那個院子就是了。咱們就要到了。」
不一時,馬車就進了南京城,一路上鄭森看到南京城中,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的確是遠勝過別處,便是泉州,雖然也算繁華,但也難以和南京相比。
結果,鄭森在松江整整呆了五天才告辭離開。臨行時還送了一條「飛燕」號的模型,一套《天體運行》,以及一部製作精良的望遠鏡給夏完淳。
「在將來,進入長江,以及其他河流作戰,或是利用河流作為運輸線路支持陸戰,都會變得非常重要。我家的海船,包括我現在正在建造的那些海船雖然至少在亞洲這裏,絕對算得上是『船堅炮利』,但是要進入長江作戰,恐怕還是有些麻煩。而要進入更小的河流,就會更加的艱難。也許我應該讓他們提前進行內河戰船的預研了。」站在船頭,鄭森望著滾滾長江,這樣想著。
「他還不錯,不過他雖然開船的本事已經超過我了,但要說認路,他還是比不過他老子我的。不過比他媽可強多了。我那婆娘,就是在安平那樣巴掌大的地方都能迷路。要是到了這裏,讓她一個人上街去,怕是立馬就要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丟了。」說到兒子,海大富也高興了起來。
「既然知道,就不必急著問這樣的問題。」鄭森道,「董仲舒曰:『明其道而不計其功』,非鄙視事功,立功,三不朽之一也,安能不計?不過是說若道已明,則功自然而成,不待另外去求。其實正如陽明先生所言,知便是行一般,道與功其實也不能完全分開。道是內核,功是表現。若不能有功,必非真有道;若真有道,必能成功。比如說,明了了水性,做造船匠,能有功,做轉運使,做巡河使,做水軍都督就不能有功嗎?君子得道,雖非器,但可當萬器之用。知識本身並沒有高下之分,如何用它,才有高下之分。」
乘坐江船,逆流而上的速度就慢多了,從松江到南京,足足走了六天。
夏完淳便讓僕人開了門,又讓人去稟告自己的嫡母盛夫人。夏允彝不在,盛夫人自然不便出來招呼鄭森,不過也隔著帘子,向鄭森表示了歡迎。鄭森也滿口稱讚夏完淳的聰慧和學問,並表示在和他的交談中自己也獲益良多。盛夫人也叮囑夏完淳要好好的和鄭森學習。
「《易經·繫辭》說『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君子當有志於道,而不能滿足於讓自己成為一個器具。所以夫子說君子不器。」夏完淳想了想回答說,「至於子貢,孔門之大賢也。然還未能真正得道,故而夫子謂之瑚璉之器。雖然未到至hetubook.com.com善之境,但也算不錯了。」
「大少爺,那就是號稱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的雞鳴寺。那寺廟的匾額,卻是本朝太祖親筆所書。大少爺以後有空了,也可以進去看看。」海大富又道。
「對呀,以子貢之賢,夫子猶以器比之,其意何在?當是想要鼓勵子貢,使子貢知道所學尚有不足,當更進一步,自器而至於君子之不器。」鄭森道,「若樊須,問稼圃之事,所為者何?不過欲為一耕作之器。而夫子知樊須之才不止於此,而惜其志未在道。故小之。夫子所小者,樊須之志,非小稼圃之事。蓋稼圃,天下之本也,天子猶是百官為勸農之事,安能小之?若樊須所問,非獨自家如何耕作,而能及於如何使天下之農夫皆善稼圃,夫子當大喜,何至有小人之說?所以君子不器,是君子不能滿足於只能做一器只用,不是君子不能當一器之用。比如我這船,若是我研究它,只是為了自己有條快船,那就真是小人。」
聽了鄭森這話,夏完淳先是一愣,接著笑著一揖到地道:「卻是我失禮了,先生裏面請。」
「那先生研究這些,難道還有什麼大用嗎?」夏完淳問道。
「哦,多謝大富叔。」鄭森朝著那邊看去,之間一座三間的牌坊立在那裡,上面鑲嵌著三個鎏金的大字,道是:國子監。
「都安排好了,我們在玄武湖邊買下了一處院子,距離國子監也不遠,院子雖然不算大,但卻也精緻安靜。」那人回m.hetubook.com.com答說。
「無妨,見到一個能和我砥礪學問的人,我也很是高興。」鄭森也說道。
「是一個和我們有生意往來的商人。」那人回答說,「屋子我們都收拾乾淨了,海大叔您大可放心。」
「知道水的性質,將來自然有用,有大用。小友可知道『不龜手之葯』的故事?」鄭森擺出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
「大少爺,前面就是國子監了。」馬車外面傳來了海大富的聲音。
「不愧是『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只可惜……」鄭森微微的嘆了口氣。
「呵呵。」鄭森笑道:「小友,夫子說『君子不器』,又說子貢乃是瑚璉之器,此何解?」
「原先的主人是什麼人?」海大富又問道。
「少將軍,正是崇明縣。」跟在他身邊的海大富回答說,「說起來這些年來,崇明島倒是變大了不少了。」
船到南京,早就有先期到達的鄭家的人備好了車,等在碼頭上了。鄭森下了船,就上了馬車。海大富問那個帶頭的道:「住處都安排好了?」
「嗯。」海大富點了點頭。
「那邊是崇明縣吧?」鄭森指著遠處的一片大沙洲問道。
「海大叔,多謝你了,你對這裏很熟呀,以後我要出去,不擔心會迷路了。」鄭森笑道。
「原來就是這裏呀。」鄭森點了點頭。不過馬車卻不能往那條街上去,只從旁邊一轉,繞進了另一條街。沿著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又走了一刻鐘,便看到一座宏偉的古寺。
「我當年還沒有跟著大老爺的和圖書時候,做過行商,來過南京一兩次。」海大富回答說,「不過我這人記路卻是一絕,只要我去過的地方,怎麼走,旁邊有什麼,哪怕過個幾十年,我都記得。」
過了一會兒,江風漸漸的大了。海大富說:「少將軍,風大了,還是進船艙去吧。」
「完淳知道。」夏完淳回答說。
接下來的行程,「飛燕」號就不太好用了,因為「飛燕」號雖然相對較小,而且用的是能夠頂風航行的縱帆,但是它畢竟是海船,它不是為了內河航行而設計的,比如說,它就沒有划槳,完全只能靠風力航行,這在海上倒不是問題,但要沿著長江逆流而上,就非常不方便,不靈活了。而如今的長江上船隻很多,相比之下,不是很靈活的「飛燕」號要是繼續溯江而上,怕是很容易發生交通事故。所以鄭森到了這裏也只能換上江船,繼續往南京去。
「不龜手之葯」的故事出自《莊子·逍遙遊》,說的是有一家人有一種祖傳的,能在冬天防止手被水凍裂的藥物,靠著這種藥物,他們世世代代做著幫人家洗衣服的事情。後來有人花錢從他們那裡買走了藥方,卻用來幫助吳國在冬天里和越國水戰,大破越軍,吳王裂土封之。同樣的葯,在有些人手裡,就只能幫人家洗衣服,換個人就能獲得裂土的封賞。
「三角之學,初看起來不是很難,但深入研究下去,確實有些地方不太友好。」鄭森說道,「我也不敢說全都懂得,不過我很願意和小友一起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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