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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

作者:懵懂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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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可朱可夫同志就不這麼考慮,他一看,呀,這東西挺好用,能夠支持裝甲部隊快速渡河,支援搶灘作戰,立刻便以最高統帥部成員的身份,一紙調令,將兩個營的重型舟橋部隊調走了。
當初在莫斯科戰役的時候,科涅夫捅的婁子可不小,差點被斯大林拖去斃了,要不是朱可夫拉了他一把,哪還輪的到他現在翻身?隨後,他給朱可夫做了一段時間的副手,在任上的時候對朱可夫畢恭畢敬,言聽計從,可轉過頭,等到翻過身來的時候,就開始說朱可夫獨斷專行,脾氣暴躁什麼的。
就因為看重科涅夫,伏羅希洛夫曾經兩次安排他進指揮員學習,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伏羅希洛夫的幫助,科涅夫才完成了從政工人員到指揮人員的轉變。可後來怎麼樣?還不當年干起架來了。
「敬禮!」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說的是誰,」科涅夫倒是沒有任何遮掩,他繼續說道,「不是我喜歡發牢騷,而是有些事情他做的太過分了。就像在之前的作戰中,是我最先向沃羅比約夫同志申請的CN-19重型浮舟,兩個重型舟橋縱列在9月底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佩列沃洛奇納亞北面。可最終怎麼樣?他卻一紙調令就把兩個營全部抽調走了。」
昨晚下的雪還沒來得及清理,此時大量帶著藍帽子的內衛軍士兵,正忙碌著清理積雪,軍械庫前那些擺放的大炮、炮管什麼的,和圖書還被雪覆蓋著,沒有清理出來。
有負責指揮除雪的尉官看到三人走過來,趕忙丟下手裡的工具,挺直身子,大聲喊道。
在之前的南線烏克蘭戰役中,不僅羅科索夫斯基與朱可夫鬧出了很深的矛盾,科涅夫同樣也同朱可夫鬧出了很深的矛盾。就前者而言,尤里認為羅科索夫斯基心有怨念是沒問題的,但科涅夫卻是沒有立場同朱可夫叫板的。為什麼?就憑朱可夫救過他的命,僅此一點就夠了。
說著話,就將剩下兩支也拿出來,遞到羅科索夫斯基面前。
「就算是這樣,我也要把問題反映上去,」科涅夫將剩下的半截香煙狠狠的丟在地上,又用力上去踩了一腳,就像是表現他的決心一樣,說道,「我不能容忍別人這樣踩到我的頭上去。」
羅科索夫斯基的煙沒有那麼勤,他先是擺了擺手,像是想要婉拒掉,可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將煙捲接過去。
可惜,在場的三個人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還都是在戰場上廝殺下來的,早就見慣了腥風血雨,哪個都不是他簡單挑撥兩句,就會跳出去咬人的。
小人就是小人,他這番話,哪是真的準備去向斯大林反映情況啊,純粹就是為了拱火的,而且明顯是拱兩個人的火,一個是羅科索夫斯基,一個是他尤里。
不管對方這話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一番諷刺,尤里聽的心裏都不舒服,儘https://m.hetubook.com.com管對方是前世蘇聯所謂的二戰三駕馬車之一,可他也不會對這傢伙抱有任何敬畏的情緒。儘管對方在軍銜上比他高一級,可在如今的蘇聯,很多事情並不是軍銜高就能起決定性作用的。
「有些人,現在做事是越來越過分了,」科涅夫就像是沒有聽出尤里話語中的不快,他吸了口煙,朝著軍械庫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時時刻刻都想著凸顯自己,貶低別人,霸道,獨斷,不管是哪個方向上的作戰情況,他都想插一手……當然,游擊隊方向的作戰除外。」
三位將軍走在覆蓋著積雪的磚石路上,尤里走在最左邊,中間是羅科索夫斯基,而科涅夫則是在最右側。
尤里的嘴角抽了抽,他本能的看了一眼羅科索夫斯基一眼,見對方面色平靜,這才吸了口煙,岔開話題,說道:「走吧,時間快到了。」
尤里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剛才那包香煙,分了一支給他,說道:「最後三支,正好一人一支。」
其實,再往深里想一想,尤里覺得科涅夫也不一定就是要挑唆他和羅科索夫斯基去咬人,因為他不應該這麼低級,更大的可能性,是這傢伙在表明立場。他在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和羅科索夫斯基:他是站在兩人這邊的,也早就對朱可夫心存不滿了。
通過了庫塔菲亞塔樓之後,就是護城河橋,再前行,便是特羅和_圖_書伊茨克塔樓,從這處塔樓穿過去,前方的道路豁然開朗,一棟米黃色的老建築出現在道路左側,那是帝俄時期修建的軍械庫。
三人自然而然的停住腳步,尤里掏出剛才的打火機,先給羅科索夫斯基把煙點燃了,又替湊過來的科涅夫把煙點上,最後才輪到自己。
就這麼個事,別說是原本就有些小肚雞腸的科涅夫了,尤里感覺換成自己的話,恐怕都得氣個半死。
「這次回莫斯科,我已經想好了,」科涅夫又狠狠吸了口煙,說道,「我想和伊萬諾夫同志好好談談,你們覺得怎麼樣?」
羅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勸說道:「這恐怕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也看不出是諷刺還是真心實意的一番話。
把朱可夫放一邊,再說伏羅希洛夫,如今的科涅夫,與伏羅希洛夫的關係也是糟糕透頂。
聽了他的這番話,尤里笑了笑沒有說話,羅科索夫斯基則是皺著眉頭,一聲不響的吸著自己的煙。
沃羅比約夫是現任的裝備部工程兵主任,尤里之前也和他打過交道的,至於科涅夫所說的這件事,之前他也聽到過風聲。
不過話說回來,對某一個人有看法,並意味著就要當面懟人家,那不是處世之道,更不符合尤里的性格,所以,他不會在科涅夫的面前表現出對對方的反感。
若是后一種可能性的話,尤里倒是覺得可以好好利用https://m.hetubook.com.com一下,不是現在,而是在將來,他有理由相信,等到將來的某個時候,那位朱可夫同志,一定會是自己某種意義上的敵人,而要對付朱可夫,他需要很多的盟友。
按道理說,兩隻重型舟橋部隊是科涅夫向裝備部打申請要過來的,誰要是看著這玩意好用,可以自己再向裝備部去申請,這又不是什麼能夠決定戰役成敗的關鍵性裝備,大不了多等段時間罷了。
三人向敬禮的士兵們回了軍禮,沉默的氣氛才被科涅夫打斷,他拍掉飄落到肩頭上的細碎雪花,身子後仰,視線繞過羅科索夫斯基寬闊的後背,看向另一側的尤里,說道:「尤里,給我一支煙,我的路上就抽完了。」
在戰爭爆發之前,科涅夫曾經擔任過遠東獨立第二集團軍的司令員,還做過裝備部舟橋部隊檢驗委員會的主席,所以,他知道遠東的部隊中有這個玩意,便在烏克蘭會戰之前,向裝備部提出了申請,從遠東調過來這麼兩個營的重型舟橋部隊。
伊萬諾夫就是指的斯大林,之前的烏克蘭戰役中,為了使前線與莫斯科的電報往來不被德軍破獲,斯大林就用了伊萬諾夫這麼個假名。
科涅夫抽了一口煙,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掐住煙屁的位置,盯著煙捲看了看,這才說道:「恭喜你,尤里,一枚一級蘇沃洛夫勳章,這可是難得的榮譽,可惜,就是拿的早了點,如果再晚上幾個月就好了。」
和*圖*書尤里可以斷定,別看科涅夫這傢伙現在說的信誓旦旦的,可到了最後,他鐵定不會真的到斯大林那去反映什麼情況,說白了,他的確是與朱可夫的矛盾很深,可要說真的出頭去打這個頭陣,估計他的膽子還不夠,所以,他是在挑撥別人去替他辦這件事。
實際上,從個人情感上,尤里也不是待見科涅夫這個人,因為在他的眼裡,這個人雖然在指揮作戰上富有才能,但是功利心太強了,而且有些忘恩負義。
兩個重型舟橋部隊是營級編製,裝配了強悍的CN-19重型浮舟,這東西可以用來直接架設鐵路橋,由遠東的共青城開發生產,但過去兩年多的戰爭中,這東西始終沒用上過。主要原因並不是這玩意不實用,而是蘇軍大部分時候都處在撤退狀態中,根本用不上,而在庫爾斯克會戰之後,蘇軍反攻的速度很快,也沒有機會用到這個東西。
忘恩負義,這就是典型的小人做派。
尤里眯著眼睛看了看他,沉默了兩秒鐘,才笑道:「謝謝,至少這算是個能讓人高興的消息。」
要說伏羅希洛夫那可是科涅夫的大恩人,他一個政工出身的傢伙,到現在能成為一個方面軍指揮員,歸根結底還是得了伏羅希洛夫的幫助。
「你是該慎重考慮一下,」尤里順著羅科索夫斯基的話說道,「那個人之所以調走你的重型舟橋部隊,並非沒有合理的借口,畢竟他主攻的方向是基輔,是首要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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