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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

作者:懵懂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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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第三百八十八章

弗拉基米爾·葉菲莫維奇就是指的謝米恰斯內,而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則是指的謝列平,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他們之間的交情,在謝列平擔任共青團中央第一書記的時候便已經確立了,現如今,謝米恰斯內能夠坐上共青團中央第一書記的職務,謝列平就出力不少。
尤里不知道的是,在他前世的歷史中,「二謝」之間的關係就非同一般,「小謝」不僅是「大謝」的死黨,而且是他的臂膀,謝列平能夠與勃列日涅夫掰手腕,依靠的就是謝米恰斯內的支持。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尤裏手底下的人也在搞小團體了,只不過尤里在這個問題上比較佛系,他至少在表面上沒有反對和抵觸這一情況。
「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塔拉布林?!」只看了文件的開頭部分,謝列平便吃驚的看向尤里。
「好的,主席同志,」克留奇科夫應了一聲,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他在考慮莫洛托夫的事情,心裏始終難下決定。
「通知下去,下午的工作會推遲一個小時,」尤里想了想,說道,「其他的各項安排遞次延期。」
「送過來吧,」尤里點頭說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順便替我拿一瓶伏特加。」
維亞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維奇,就是莫洛托夫,自從蘇聯展開轟轟烈烈的「反世界主義」運動以來,尤其是在他的夫人被流放之後,內務部以及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和-圖-書那些人,就牟足了勁想要找他的麻煩。但莫洛托夫畢竟不是沃茲涅先斯基那種黨內缺乏根基的人,同時,斯大林同志雖然不太信任他,但這份不信任,還沒有強烈到想要搞掉他的程度,因此,他至今都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手中的實權雖然少了,但黨內的地位卻沒有降低。所以,別說是內務部和國家安全委員會的那些「嘍啰」了,即便是貝利亞想要動他,也要想想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好的,我馬上去下通知,」克留奇科夫應了一聲,又繼續說道,「另外,半個小時前,維亞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維奇同志來過電話,說是……」
「下午兩點鐘有什麼安排?」走到主體樓入口的時候,尤里停下腳步,問道。
維塔利·斯捷潘諾夫·博圖加洛夫,莫斯科國立大學的一名物理學教授,之前被國家安全委員會確定為「英國間諜」,據說證據確鑿,且其本人也已經認罪了。
尤里沒有兜圈子,直接將文件交給他。
尤里很清楚莫洛托夫為什麼要來中央監察委員會「交代問題」,這老東西絕對不是想要「認罪」,他甚至都不一定認為自己有罪,這麼做的目的,定然是為了他的夫人,說的更直白一些,就是他想要採用以退為進的手段,將他妻子從苦寒的西伯利亞弄回來。
如果僅從這件事上看,他顯然是缺乏政治智慧的,但尤里又www.hetubook.com.com沒辦法拿這件事來貶低人家,這……很難概括的形容啊。
尤里沒有怎麼過問這個案件,畢竟這段時間中央監察委員會處理的案件太多了,他想一一過問是根本不可能的。
「午餐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送過來嗎?」克留奇科夫繼續問道。
「已經結束了,」謝列平走到沙發前坐下,陰沉著臉說道,「對於國家安全委員會提供的所謂切實的證據,我不認為有任何實際意義,維塔利·斯捷潘諾夫的確是有一個叔叔在英國,但那是個已經有四十年沒有同他聯繫過的遠房叔叔。如果說這也能成為指控他是叛徒的證據,那麼所有的監獄都將人滿為患。」
尤里皺著眉頭,一邊往主體樓的入口方向走,一邊聽著克留奇科夫的彙報,當聽到弗拉基米爾·葉菲莫維奇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放慢腳步,說道:「通知弗拉基米爾·葉菲莫維奇同志,讓他將相關的工作報告交給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同志。」
謝列平將文件的封口拆開,從裏面取出一份帶有藍色條紋的材料,這種信箋是中央監察委員會專用的,而且是專門用來標識重要案件、案情的信箋。
尤里的腳步一下停住,他原本就皺著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過了約莫十幾秒鐘,才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請他進來吧,」尤里點點頭,說道。
「來,坐吧,」尤里站起身,指和-圖-書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沙發,說道,「博圖加洛夫的案件複查的怎麼樣了?」
尤里沒有看向謝列平,他面色平靜的看著對面的牆壁,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支。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尤里坐在自己寬大的辦公桌后,手裡端著克留奇科夫剛剛送來的茶,屁股下的椅子朝著窗口的方向,他的一隻胳膊搭在桌子上,視線看著窗外,手裡的茶雖然端得很穩,但卻一口都沒喝。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克留奇科夫走進來,站在門口的位置,說道:「主席同志,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同志來了。」
這個塔拉布林是個軍人,級別不高,只是上尉軍銜,而謝列平之所以如此吃驚,是因為此人的身份不一般,他是維克托·謝苗諾維奇·阿巴庫莫夫的副官。
「不要說這些抱怨的話了,」尤里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走到謝列平旁邊的沙發前坐下,說道,「現在,博圖加洛夫的案子你就不要管了,你有一份新的工作需要去做。」
「還有,去請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同志來我的辦公室,」步上電梯的時候,尤里又說道,「順便給我們專門兩份午餐。」
「咚咚」的敲門聲打算了尤里的思緒,他放下翹起來的二郎腿,欠起身子,將屁股下面的椅子轉了個方向,正對著辦公桌做好,又從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里拿出一份加蓋了「絕密」印章的文和_圖_書件,放在面前的辦公桌上,這才提高嗓門,說道:「進來。」
且不說莫洛托夫這個人的人品如何,政治立場如何,至少他的家庭觀念還是很令人佩服的。其實,以他的政治嗅覺和黨內地位,如果不想讓人抓住痛腳的話,還是很容易做到的,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和他那個不太安分,總是喜歡上躥下跳,還長了一張大嘴巴的猶太夫人離婚就行了。可他呢,偏不這麼做,不管是下屬拿這件事舉報他,還是斯大林同志暗示他,他都不肯選擇讓步,甚至在他的夫人被流放之後,他還屢次跑到斯大林同志那裡去求情。
「主席同志,」尤里從車裡鑽出來,人還沒有站穩,他便語速飛快的說道,「十點零六分的時候,克里姆林宮發布通知,讓您下午六點鐘到葉卡捷琳娜大廳參加中央書記處書記辦公會議,討論波羅的海三個加盟共和國領導幹部任免問題;十點四十五分,弗拉基米爾·葉菲莫維奇同志打來電話,說是準備向您彙報共青團中央在『反世界主義』運動中的最新工作進展……」
「原來的工作安排,是下午兩點一刻召開案件複審工作會,」克留奇科夫說道,作為尤里的第一秘書,所有日程安排都裝在他的腦子裡呢,不用去查。
片刻之後,謝列平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外,他象徵性的在敞開的房門上敲了一下,隨即走進來,將頭上的寬檐帽摘下來,拿在手裡,說道:「主席同志。hetubook•com.com
但是,如果說尤里僅僅因為與莫洛托夫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就樂意看著他蒙冤受屈、慘淡收場,也是不客觀的,即便是什麼都不考慮,不還有一個詞叫「兔死狐悲」呢嘛,誰又能說莫洛托夫的今天,不會是他尤里的明天呢?
從個人感情上來說,尤里與莫洛托夫沒有太多的交集,至少彼此間談不上什麼感情,實際上,不僅是莫洛托夫,整個莫斯科核心圈子裡,他也就與赫魯曉夫的關係不錯,其他人都是關係一般。在一個國家的權力核心中,成員與成員之間不可能有多麼「鐵」的關係,因為每個人要考慮的東西都太多了,因此誰都不會被個人感情所禁錮。
「好的,」克留奇科夫說道。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更何況尤里還有事情需要安排,因此留在委員會用餐是很正常的,其實,隨著安捷莉婭離開莫斯科,尤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委員會用午餐的,有時候甚至就在這裏過夜。
謝列平看向他手裡的那份文件,不用問也知道,他的新工作肯定與那份文件有關係。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的繼續說道:「說是他準備在下午兩點鐘來這裏,交代他在『反世界主義』問題上立場不堅定,思想動搖的問題。」
車前插了元帥旗的轎車,緩緩駛入中央監察委員會主體樓後方的停車場,車子還沒有停入車位,早已等候在停車場入口處的克留奇科夫便飛快的趕過來,替尤里打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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