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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人間眾生。既有道友所謂的優勝劣汰，也有我所言的生老病死。眾生輪轉於此，在人世間生生不息，重複上演這一幕幕。」

現在謹慎點，後續渡劫便簡單。

水上的影像不斷運轉，最終形成一個大圓。

卻是萬霞宮內的缸中赤龍。

（注三：《伏聖釋眾生輪迴圖》。聖人立蓮花之上，花枝生於水上。水中顯有情眾生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眾生之相。聖人臂立一鷹，與其說法開釋，傳三界輪法。此圖不具神異，各宗門常掛此圖，以警示弟子節制修行，恪守本性。有人云，此圖可悟天級道法，然流傳至今三千年，得悟者寥寥。）

「為何不一樣？你吃龜是本能，是遵從自然法則。而生老病死也是自然，如春夏秋冬一般，是天地間更為宏大的道。生命從出生那一刻，便在一步步走向死亡。道友強恃妖力，違逆自身天壽，苟活五百載，豈非逆天？

若承認，有何面目阻攔雄鷹捉龜？它既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得罪過你。只是依狩獵者本能，尋食物充饑罷了。

「我今日誕辰，難為龍王也送來一件仙山作賀禮。作為感謝，我便對陛下講一講道吧。」

鷹妖頓時一呆，怒道：「這能一樣嗎？」

「小子，你退回去。此事由我等應對。」

他發現，包括祖父、劉陽師在內的宗師們，也處於靈道輪迴。

鷹妖頓時警惕起來。

「你說得不錯。殺生自有孽債，需設法了卻。」

這玩意最兇惡之處在於，它可以將跳脫出來的修士重新打回去。在仙人中都屬聞風喪膽的兇惡殺招。

「道友請看。」

幾片翎羽飄落，雄鷹飛到空中重整旗鼓，再度撲下。

只見衡華將光輪投出，飛出蟠龍水區，鎖住一條在深水遊盪的玉鯉妖。

白河子看到在場眾人都沒學會，暗暗鬆了口氣。

頓時鷹妖感覺神識暴漲，眾生輪迴在自己眼前不斷回溯。

「道友要殺此龜果腹，請我遵循自然之理，在一旁坐視。也當請道友遵循自然之理，早早自裁了事，以遵天數。」

那道龍氣當場破碎。

……

「不只是你這樣的禽鳥精怪。那草木精靈得道，你問問他們，他們可願意歲歲開花，年年結果？」

然而對伏衡華這番勸說，鷹妖冷笑不止，全然不放在心上。

天人輪，闡述仙道超脫之理。

劉陽師匆忙趕來，聽到這話頓覺不妙。再看這頭雄鷹，雖身上攜帶殺戮，卻不曾與人族修士為惡。

后與諸修講「三界輪法」，然所得所悟者寥寥無幾。

有鷹妖捉龜為食，被聖人喝止。

「在這眾生輪迴間，上一刻還是狩獵者，下一刻卻成為被捕殺者。在這個大輪迴間，不斷持續著生老病死，捕殺與被捕殺。

可只要把自己套入自然循環，那就落入龍王設局，徹底了斷造化大道，這輩子無望超脫。

「等等，你想幹什麼！」

衡華誕辰，魔道人士亦在蠢蠢欲動，妄圖給伏衡華來一個意難忘的深刻教訓。

深水巨獸的遭遇，他看在眼中。

雖然不涉及修行吐納，但伏衡華所講，卻是修真之本，仙道真諦。

若仙道修士放著自家路數不走，非要學魔頭一樣事事逆天，自然劫數重重。而魔道修士若放下自家做派，研究天地法則鑽空子，自然劫數也就小了。

衡華見龜妖被抓，繼續對鷹妖道：和_圖_書「不論修行之人，抑或修行之妖，凡有靈得道者，皆應體上天好生之德，不是為了旁人，而是為你自己。」

伏衡華坐在山頂，從修真之道開始講解。

芸芸天地間，伏衡華有屬於自己的道。

伏丹維遙遙眺望著，笑道：「到了蟠龍水區，再讓你們胡作非為。我這『伏龍』之名豈非笑話？」

「修真之本，便是逆天行道。為何我輩要體貼天心？無他，借天心成己道。」

有人立七輪，有人立九輪，還有人如伏衡華這樣直接列三輪。

「閣下，幾位長老請你去洛龜島，有些事希望跟你談談。」

「那是衡華在外的機緣。他與一位神龍結識，請神龍來蟠龍島暫住。」

「第三道輪迴，便是天人。乃仙人、龍王所在。」

雄鷹冷笑道：「你今日救他，無異於殺我。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此乃自然法則。你這人族修士慈悲泛濫，卻平白斷我口糧。日後人族修士都學你這般，我們這樣的精怪豈非都沒命活了？」

「照你這意思，我以後如果想要得道，就需克制自身食慾？」

那麼他想要救下玉龜，要麼自己拿出補償，讓鷹妖主動退去。但如此一來，日後討要補償的精怪，能把伏衡華活活耗死。

殺人，是與一位星靈結仇。日後要還。殺其他動物，它們也是星靈轉生，日後也要還。

滄瀾劫仙抓捕犼獸，到頭來也只是用元氣變化之法，尋其物性，以法術點化相應肉質，而不是直接切割犼獸為食。

見這一幕，雄鷹口吐人言：「你這人族修士，太過無禮。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我捕龜為食，你憑甚阻撓？」

修真道，就是從一個個天地自然的大輪中不斷跳出。

按照龍王預判，伏衡華對造化之道的認知，必然能理解「優勝劣汰，物競天擇」之理。

衡華施「聚獸法」，遠處玉龜脫水而起，自動飛到他腳邊。

「你們退回來吧！」

「以欲制人，為獸，為魔，非仙也。」

天級道法？

深水巨獸修成內丹，本已跳脫眾生輪迴，凝聚靈性之光，長生久視。

衡華說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往遠處一頭龜妖看去。

聖人以正法開釋，鷹從之。

衡華望著萬龜馱來的寶山，直接登上山頂。

怎奈「三界輪」脫胎於五行山法，除伏衡華傳承的造化一系修士有所感悟外。其餘修士只知其所以然，卻無法如伏衡華一樣運功度氣，將三界輪真正顯化。

「以人制欲，智慧通達者，入靈道輪迴，為修真者。

它默默往水中潛游，忽然有一群老龜阻攔。

「衡華，別亂來。千萬別動『割肉喂鷹』的心思！」劉陽師暗中告誡。

彼時，唯馬祖、木母、天鷹道人頓悟此法。后三界輪法為造化一脈秘傳天級道法，又有東玉仙子、胡博彥、＊＊悟之。

「魔者，百無禁忌，逆天而成自身。」

三界，天人道、靈神道、眾生道。

我控制欲，而不是讓欲來控制我。

「這小子對自然之道的領悟，已經窺見天人真諦了？他怕不是風仙轉世吧？」

鷹妖離得近，聽到伏衡華的低聲喃喃。

衡華一念至此，道行隨之精進。

施展一次三界輪，對象只有一個人。

「眾生之靈來自星天，不論毛羽鱗介，花草木石。凡成靈開智，皆有本命星辰。從靈格角度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情眾生一應平等。

此乃天人輪迴。

修真者不是沒有慾望，而是要懂得將自己心中的欲，和身體的本能分開。

劉陽師趕緊上前。

如果再糾纏什麼物競天擇，生命本能。

慈悲心，可不是這麼亂髮的！

蟠龍島上，一眾修士聽到伏衡華的話，默默體悟沉思。

龜妖清楚，這指的是那幾頭即將坐化的龜族大妖。

而在極致的快|感中，他的智慧與記憶正一點點消失。

金丹巨獸可以被打落，他們自然也可以。

「前輩放心，水底下那位的想法，我能看出幾分。」

衡華的慧心能感應天地，隱約明白：想要證道，跨出那最後一步。在此之前就要將一切因果還盡。

水底封印，延聖龍王發出一聲驚呼。

高等修士的做派便是滄瀾劫仙這一類。

眼下就已經開始琢磨天人輪。等他成長起來，我也不用脫困，還是琢磨怎麼保命要緊吧！

「這不是東萊手段！這小子到底是從哪裡琢磨出來的？」

「你去問問天女教。他們招來鷹妖，為伏衡華編織天命，到底編成了多少？告訴他們，這小子不可視作凡俗之輩，務必儘早將其掐滅！」

「道友你看。」

那麼繁衍也是生物本能，他一道三界輪下來，自己也要墜入發|情期，被迫泄盡精氣，將這一身靈性、法力散去，成為一隻凡鷹了。

☆☆☆

伏家有龍？

衡華伸手一指，眾生大輪迴圖中有一雄鷹忽然開啟靈智，與一眾凡類不同，踏入修行之路。

衡華對水上一指，伏家豢養的一水籠浮出，裏面有一條卧著的魚龍。

驚懼、不安的情緒久違地從心底冒出。

開花結果，對草木精怪而言，是一種精氣、法力的損耗。

學不會好，這麼邪門逆天的玩意，不要隨便流傳啊。

參悟天道，是為了更好的超脫，而不是一味的遵從天道，成為天地一傀儡。

蟠龍島上，有一條赤龍從化龍池飛出。

除打落境界外，還可以增長靈神。與其說是殺敵手段，倒不如說是一門輔助修行的傳功之法。

衡華對雄鷹笑道：「此番出手，雖是救他，也是度你。」

「道友請留步。」

人間有飛禽走獸，神州浩土之上有無數凡人，皆是衡華神識所化，他的面容形象。

「我輩修行的真諦，便是超脫輪迴，悟道求真。此真為本性之真，大道之真。或稱真如，或稱真理。」

「此乃三界。」

魔修們當即將凡人拋下，一個個匆匆離去。

「先生救我！」玉龜心有餘悸，見空中雄鷹不依不饒，連忙鑽入水中。

天書道種如天地，但在此時，伏衡華才真正看到自己的道種天地。

伏衡華的三界輪緊隨其後。

衡華腳踏滄浪，雲空星光流轉。

而旁邊劉陽師瞪大眼睛，死死盯著伏衡華。

那些死去的生靈並未真正死亡，而是化為星辰重新轉生。前一世可能是老虎，下一世可能是兔子。

既可以重新把眾生打入輪迴，自然也能助修真者進一步超脫。

它得龍王密授，特意尋天女教相助，找來一頭和他們沒有瓜葛的鷹妖，就是為了站在道德高點，把伏衡華的道給踩碎！

龍王久違的感覺到驚懼——

「……」

且不論伏衡華對魔功的掌握，魔修縱慾修行，有一個算一個，被「三界輪」套住，慾念蒙蔽心神和*圖*書，最終都要被伏衡華打回凡人。

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衡華雖然以《西遊》為靈感，修持造化大道，常把自己比作「老君」「如來」，但他清楚。

「把你們抓到的凡人扔下，讓他們處置。你們速速回歸，不可戀戰。」

「方才說過，在下要度道友。你我有緣。」

老子不吃了！

鷹妖心神震動：這……這是我？

不僅是法力、境界，隨著天人輪迴的重新束縛，連記憶也化為烏有。

「這就是我的三界眾生相。」

鷹妖聽了一會兒，半晌后道：「照你這麼說，你難道不吃肉，不吃山果了？我可看見了，你們剛才在島上設宴，那上面的菜肴果品，可比我的殺孽多多了。」

……

「唯有我輩一靈不昧，得以長生問道，了悟真理。」

「它雖有龍形，卻無龍魂、靈性。所以是我家餐盤上的一道菜。」

「你……你這人族修士，儘是口舌之利。」

補錄：

伏聖百歲誕辰，萬龜馱仙山來賀。

「道友，你修行五百年。以當今修為，還需什麼肉食果腹？你我吞吐靈氣，餐風飲露，亦可充饑。沉淪于本能，日後如何得正道？」

「我等要受天劫之苦，三災之難。這是屬於我們的靈道輪迴。」

在幾位宗師注視下，他們看到這頭隸屬龍王的巨獸生生被打滅靈性，重新跌入眾生輪迴。

一個是知己知彼，得知天地運行本質后，設法尋找漏洞跳出去。而另一個則是暴力拆家。

剛墜到衡華身邊，被一股玄力托起，安心悟道。

大不了換一個地方，找別的精怪吃去！

造化之道，乃天地之本，窮盡乾坤至理。這小子參悟造化天書，所知所得比旁人更多。他若超脫，必成一界之造化，必是證道者中的強者。

這是將仙人重新打落凡塵的道法？

「洛龜島長老？」

伏衡華下意識的，又在掌心凝成一道輪盤。

伏丹維面對眾人疑問，搬出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而在天下地上，風氣回蕩之所在。又有無數修真者衡華演繹一部部玄功道法，此乃靈道輪迴。

「道友助我參悟道法，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讓你靈神增長，好早日參悟大道。」

他在衡華頭頂飛舞三圈，重新回歸蟠龍島。

看到這一幕，幾位壇主膽戰心驚。

龜妖暗中祭起龍王賜給自己的一道龍氣。

「道友只知我輩人族修士取龍肝鳳髓，以眾多靈獸為食。卻不知我們在處理屍體上，會以星咒之法送靈性歸天，此乃『超度』。

「輪迴非一道，乃天地三界運行之理。芸芸眾生落於一道輪迴，受生老病死，自然法度擺布。我等修士、妖靈跳脫自然輪迴，卻又進入另一道輪迴。

所以，陛下算定他必然會認可這一點！

在發|情期的瘋狂中，巨獸的智慧不斷磨滅。

衡華身邊的護體霞光依舊庇護玉龜，將攻擊擋下。

「天人輪？」

在光輪加持下，衡華慧眼掃視在場所有人、妖。

——《萬咒集·天級道法·三界輪篇》

大股大股的精水從水底上涌。

鷹妖見他認同，正要繼續逼問，只聽伏衡華緊接著道：「生老病死，亦在自然之中。鷹道友，你為何不體貼自然，隨鷹鳥本能，半百而死。而是非要苟活這幾百年呢？」

（注一：昔聖人門徒＊＊，頓悟魔法，創「欲界魔輪法」，將芸芸眾生、修真、妖靈盡列欲和*圖*書界之中。欲界有欲四種，情|色食淫。凡修士未脫四相者，盡墮欲界，難得超脫。聖人厭此魔法，禁之。后＊＊辟欲界六天，煉魔輪和聖人爭鋒。因其叛出造化道統，不為十二門徒，後世焚書禁名，名諱不顯。）

「眾生有欲，縱慾而為，沉淪眾生輪迴之間。唯有節制，唯有理智，唯有勘悟本性，徹悟真靈，才能從輪迴跳出，最終掌握陰陽五行，長生不死。

「這小子的手段，忒陰毒了些！比我們魔修都狠！」

修仙者本為逆天而行，觀天地，知大道，從而借道之力超脫。

忽然，天空響起一聲劍鳴。

「哈哈……」劉陽師聽到伏衡華詭辯，頓時笑出聲。

卜魔張岳的分神窺見這一幕，吩咐所有人撤退。

「這小子不愧是演法師。這生辰當日都不忘參悟一門傳功演法的手段，還打算傳授在場眾人。」

龜妖感受到衡華視線，心中頓時一涼。

低等一些的，便降低標準。尋一些具備靈氣，沒有大智慧的獸類。

……

你既修持造化大道，物競天擇認不認？優勝劣汰認不認？

隨著光輪運轉，那玉鯉魚妖在掙扎間瘋狂泄出精氣。

「度我？」

八個字說出，伏衡華頓時有感。

「老龍王謀算至此，連我輩斬妖除魔的借口都堵住，就是要激衡華小子，逼他走錯路啊！」

幾位宗師神識跟隨，看到「三界輪」墜入水底，籠罩一頭金丹巨獸。

現在輕鬆些，最後一關就麻煩。

正想著，伏衡華將「三界輪」對準自己。

這條赤龍蘊含的法力，竟勝過在場眾多修士。

「人族修士，你做什麼！我不吃這龜，離開也不行嗎！」

「情、色、食、淫皆為慾念本能，修仙之輩皆要克制。」

等等，這小子又創造一個天級道法？

他不是忘情的道祖，更不是慈悲的佛祖。

這就是龍王對自己的道心拷問。

三界輪的本質就在於一句話。

為何仙人居於山上。無他，清凈、節慾。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仙者，知天地之順逆，借道機而成自身。」

不妙，我族最擅天機演算。我強行露頭，招惹萬龜馱山。洛龜島那幾位長老，恐怕已經察覺我的小動作。

感受赤龍之威，在場修士紛紛震動。

暗中，最初那頭喊話的龜妖幸災樂禍。

遞軟刀子殺人，龍王連面都不用露，太陰損了！

一群老龜趁機出手，將龜妖擒拿入洛龜島。

最終，自己的靈神從天地眾生大輪迴跳出，進入另一片莫名天地。

眼下的他，也沒什麼跟伏衡華攀扯自然之道的想法了。

鷹妖看到伏衡華對自己拱手：「多謝道友。」

可當他們做好準備，在蟠龍水區外小心等待時機時，看到伏衡華以三界輪打入水中，生生把一頭深水巨獸化為凡物。

隨後，伏衡華口吐龍言。

鷹妖一聲長嘯，撲扇翅膀往天上飛去。

「你……你謝我做什麼？」鷹妖心中發毛。

到頭來，萬年苦修一場空，留在人間的只剩一個渾渾噩噩的凡物！

雄鷹亮出利爪撲下，忽有五色霞光碟結光蓮，將攻勢擋下。

第三道光輪在伏衡華腦後出現。

衡華講完仙魔之別，隨後講解自己對三界的認知。

衡華腦後頓時浮現第二道光輪。

鷹妖僵在半空，突然翅膀失去力量，墜入水中。

今日能餵飽一鷹，他日百鷹、千鷹又當如何？

m.hetubook.com.com衡華看明白龍王的心思，自然清楚要如何做。

天空星光在水面映射，化作芸芸眾生相。

這小子的天書過於逆天兇惡！絕對不能讓他修鍊成功。

若不承認，認為狩獵者捕食，這自然基本法則是假的。那麼便於天下一應肉食動物接下因果。甚至會影響伏衡華自身的造化大道。

最終，魚妖重歸「眾生輪迴」，化為一條普普通通的玉鯉。

元氣點化，眾生萬象隨心而成。

所以，魔道劫數遠在仙道之上。並非道統屬性，而是懂不懂得做人、省力的道理。

衡華隨後講述一道「星咒」。

鷹言：「我以龜為食，你救龜，殺我也！」

可碰到衡華這一道「三界輪」，眾生輪迴與靈道輪迴將他團團圍住。

聚獸，七十二地煞法之一，可召聚百獸。衡華施展來，竟有隔空取物之效。

恍惚間，他受自己靈神本我的意志控制，將三界輪投入水中。

他對鷹妖笑說：「物競天擇，優勝劣汰，自是人世間的大道法則。」

「緣？」

不過，伏丹維等宗師窺見一點——伏衡華的三界輪，鎖定目標為一。

鷹妖惱道：「看你一身自然生氣，應該體貼自然之道。我又沒有和你們人族為難，你要無故殺我不成？」

「此外，我輩挑選食材。會儘可能挑選沒有開啟靈智，無法真正交流，沒有同等智慧的獸。而不是妖。」

三界輪追上鷹妖，輕輕一轉。

老虎吃兔子，兔子吃青草。

「天級道法，三界輪。」

「今日是我百歲生辰，道友受冥冥而至。合該受我教化，參悟正道。」

延聖龍王早年有幸見過，一位即將證道的存在挑釁另一位即將證道者。二人境界彷彿，可另一人利用「天人輪」，活生生將挑釁者重新打入人世。

衡華再施展「聚獸」法，將鷹妖攔下。

凡得道木靈，都會克制繁衍生長的本能。

鷹妖看到這一幕，心頭湧現寒意：「這……將精怪重新打入輪迴？」

很快，老虎被獵人打傷。雖倉皇逃走，卻被其他的肉食動物趁機殺死分食。而那些吃了老虎的動物，沒多久也在人世間因病而死。

一道神識感召紫鰻。

要麼，以「物競天擇」為依據，認為自己也在這自然循環之中。鷹吃龜是自然，人殺鷹也是自然。

「不僅僅是食慾。」

（注二：魔道十兵之一，欲天輪。＊＊所造，攜萬魔阻道聖人，被蓮花清凈之法鎮之。后鎖＊＊於五行山下，犁刑而死。）

衡華也不以為意，伸手對水面一指。

其所殺戮者，多為得道的動物妖精。

鷹妖迅速往天空飛。

「你不吃人，殺害其他生靈，星天流轉之下依舊要記上一筆。」

這一刻，衡華更為清晰地看到，自己所演化的道果到底是什麼。

「您安心，我知道分寸。」

三界包羅萬象，天宮中有玉皇衡華與三十二象帝，有三清衡華，有五老衡華，眾仙人衡華。

他心中一動，天通慧心自行運轉。觀掌中光輪，徹悟一道咒術。

兩相比照，魚龍相差不知凡幾。

此乃眾生輪迴。

伏衡華伸手一撈，他演化的「眾生輪迴」化作一道光輪，被他托在掌心。

這道天級道法脫胎於五行山法，卻和調律世間物質的五行山法不同。

衡華看到這一幕，琢磨自己剛才的靈光一閃。

高興之餘，他將「三界輪」開釋于在場諸修。

何為仙，居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