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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女未來，被赤淵道派算計，直接坑死了。」

「你們忘了，咱們收集的一段『靈脈回影』里就有這女修。是千五百載前，赤淵入南洲時的事。」

東萊修真界很強。

「兩位祖師為南洲而殞身。無怪乎赤淵道派寧可捨棄東萊祖地，也不肯放棄南洲右大陸的基業。」

他有點明白了。

……

緣由便因為這樁血仇啊！

時光流轉，歲月如梭，曾經發生的一幕在三人眼前重現。

那個引路同行的女修也在活命之列。

或者說，東西北三大洲都很強。

那麼劍元大帝之死，顯然在更早之前。

那又是為什麼？

伏桐君行禮后，忍不住道：「赤淵道派和南洲犯沖？」

衡華輕輕一嘆：「我們當初還以為是赤淵道派目光短淺。如今看來，卻是我們……哎——」

女子道：「當年我們想要援手。可我們六宗之人被魔帝所制，只能眼睜睜那位前輩被魔帝們所害……抱歉……」

「大哥進去了？」

山靈子神情哀戚，望著廣場中央升起的光柱，長長一嘆。

很快，當三人順著廣場上方的光柱，進入更後面的古戰場時，他們有了答案。

不僅在法，更在於意。

為何赤淵道派初來乍到，根本不與仙道六宗交流，直接去找三大魔帝？

這是祖師們的意願，這是赤淵祖師們的仁道。

如今的赤淵道派，早已把南洲視作自家所有。

女子身著黃裳，跟隨在山靈子身邊。

往敵人身上打一道「神岳印」，但反覆疊加九枚，就可全數引爆，宛如千山疊嶂之力，將敵人直接炸毀、碾壓。

當初鍾離子涵搜集那些「回影」，看到當年赤淵對六宗的卑鄙作法，他們還有些鄙夷。

山靈子中埋伏，被南閆六宗修士圍攻。

伏桐君似有所悟：「原來仙道六宗和赤淵道派的梁子，古早之前就結下了。那麼他們當年來南洲……」

鍾離子涵靠著「回影仙石」和_圖_書，勘測各地靈脈，經常收集並封印「回影」給東萊一眾人觀閱。

此人容貌太熟悉了！

「我們有同伴在這裏——快，向左走，我們馬上過去！」

何至於此？

衡華心中一動。

衡華雙手捧起一團黃雲，輕輕一吹。蒙蒙黃霧在四周蔓延、升騰……

衡華說著，默默注視前方的古仙人戰場。

第三修真文明末年，魔神作亂，神州浩土被魔氣污染。仙人們無法救助淪陷之地的眾生，只得切割大陸，再度打造其他三座大洲。

「祖師為南洲眾生而死。難怪赤淵門下一個個把南洲右大陸視作禁臠，拚命想要封印地淵。」

伏衡華言語鄭重其事，領著伏桐君、恆壽對赤淵祖師的遺蛻行禮。

他觀摩山靈子鬥法，推敲赤淵道派功法路數。

「還有他們與魔帝虛與委蛇。初祖之仇在此，也虧得他們能忍住。上一代掌山，的確是非常人啊。」

在古戰場前方盤坐一道人，姿態與山靈子相似。

南洲之所以弱，是因為南洲就是當年的淪陷地。

……

衡華、恆壽、伏桐君三人同時變臉。

「山靈子前輩，應該是過來為『真人』收屍的。只可惜，他低估南洲六宗的醜惡嘴臉。」

其他三洲傳承仙人道統，皆可以第三文明傳承自居。而彼時的南洲被魔神們肆虐，元氣大傷。

伏衡華面色悚然。

金霞天女那小心眼的主，能坐視不理？

山靈子面對此等絕境，自是全力而搏。

「師尊應付蒲河魔帝，眼下無法脫身。不過他讓晚輩帶話，昔年真人來南洲除魔，加固封印。對六宗有恩，他願效犬馬之勞。只要對除魔大業有助，我全宗上下任由您差遣。」

伏衡華左手吞吐「大赤元氣」，仗著和初祖相近的法力屬性，在封印之中開了一個小洞。

星羅大帝、赤綾魔帝被金霞天女、太陰姥姥等人清算，如果對應山靈子之死。

https://www.hetubook.com.com……

狹窄的廣場立時被千萬重神山填滿，卻仍不顯擁擠。

但在符道技術橫行時，依舊是魔帝們霸世的時代。千五百年一度的大魔劫，魔帝們收割眾生，對「地淵」進行祭獻。

兩位開創赤淵道法的祖師，先後死在這裏。

山靈子死前施法，將整片廣場化作絕域。

「魔帝治世，六宗便是仙道之首。魔帝消亡，仙道大昌，六宗只是仙道百千宗門之一。如何選，我們自然不蠢！」

也正是在此刻，他們突然察覺到乾坤戒的共鳴。

「殺了我，你們再無反抗魔帝的機會！」

將南洲的「惡性」剷除，逆轉此地仙道的風氣，重立道德之法。

南洲人坑害一個過去幫助他們的仙人，而且這個仙人還是自己的熟人故交。

伏桐君四下觀望，不覺有些惋惜。

但她也堅守屬於她自己的那一份「正義」。

符修文明？

山靈子全力之下，二仙難以自保。

「聽聞你們南洲的魔帝可以一人屠三仙，宛如屠狗——哦，不對，你二人在魔帝座前搖尾乞憐，本就是狗。你們這樣的能為打不過魔帝，就以為能扛住我？開山立岳！」

衡華想到這，發出感慨：相較南閆六宗的仙人秉性，金霞天女簡直是神女、聖女了。

伏衡華感慨連連。

「也不怪你們。你們家業在此，自然不敢和那些魔頭正面對抗。」

洞口有一人高，三人魚貫前行，眼前豁然開朗。

他身上的道傷依附魔氣，歷經數千年而不散。

南洲精銳一代代成為祭品，只有寥寥幾位僥倖者成就魔帝之尊。

「道友，給他說這些作甚？趕緊殺了他！他身上的仙器我全要了——他的仙體給你，供你煉丹。」

「六宗那些修士拿著百萬凡民擋箭牌。赤淵的同道自然只能忍著血仇，默許他們離開了。」

這位前輩不久之前，為了擊敗三大魔帝，已自爆仙和-圖-書軀，為仙道贏取先機。

哪怕在三大魔帝面前虛與委蛇，也不肯和那些仙道之人結盟。

「大哥來過這裏。」

三人靜觀廣場浮現的景象。

面對兩位咄咄逼人，面目猙獰的仙人。

說得好聽。

對六宗斬盡殺絕，那麼六宗統治下的凡人要全部陪葬！

而與山靈子同行的那位女修，也悍然亮起一把寒刺向山靈子後背刺去。

恆壽點頭：「有點。」

其中一道劍傷的痕迹，赫然與劍元大帝的劍意雷同。

蒲河魔帝年歲久遠，他是親眼見證東萊人報復，魔帝們隕落的人。面對赤淵二祖過來尋師尊骸骨，自然不敢胡來。

他們看得出來，出手埋伏的人並非魔修，而是一位位仙道修士。

旁觀的伏衡華三人露出厭惡之色。

「千山疊嶂之術？」伏衡華摸著下巴，「這是赤淵的空間開闢手段吧？」

離天聖者跑過來把劍元大帝砍死了？

但如果赤淵才是最初的苦主，當年卜玄等人的舉動只是為祖師報仇……

可剛走沒幾步，突然周圍劍雨驟起，一重重陣法轟然爆發。

「唔……大哥似乎也是偷偷開洞進去的。是封印術吧？」

初祖遺蛻坐在戰場門口，以大赤秘法將整座戰場封印，顯然是在防備著什麼。

「魔帝死了，仙道大昌。那些普通仙奴與我六宗之人平起平坐？那時，我們哪有現在的尊貴？」

太清峰講道時，自己請下來過！

「反抗魔帝？」一位仙人譏諷道，「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他們咬牙堅持，就是要延續兩位祖師的道。

正是在他的領導下，赤淵道派才能獨霸一洲，才有如今的風光。

按照伏衡華的投影，那些仙人的屍體連粉末都沒有。在場的骨玉只是六宗劫仙、宗師所遺。可惜……要是有仙體就好了。

……

仔細回想一下當年山靈子事迹逐漸淡去的年代。

不是伏宣和的戒指，而是其他人！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和_圖_書怕不是東萊仙人們，是過來幫山靈子前輩找場子了？

昔年，通天洲第三文明與魔神們交戰的最終戰場。

南洲擅符？

「所以，你們寧可出賣仙道，將所有同道送去給魔道當血食，也要維護你們自己的利益？」

她低著頭，神情十分悲傷。

赤淵崇尚山法，而山法傳承最早可以追溯到龍居文明。

「你們瘋了么！」

女子說得斬釘截鐵，山靈子面色舒緩。

封印地淵，鎮壓魔道。

再聯想東萊仙人們組團來南洲，且好幾撥輪著來的事迹。

「前輩，再往前走便是古戰場遺址。您要找的人……那位前輩便隕於此處。」

直到六宗其他幾位仙人趕來，合力之下才打碎山壁。最終糾纏九天九夜，山靈子力竭而亡。

「老師的仇，的確要報。我留在南洲這些時日，也可幫助你們六宗——你家長輩如何說？」

山靈子面對兩位仙人以及十數位劫仙的圍攻，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古戰場被一重金色屏障封印，依稀能感知裏面逸散的恐怖氣息。

自然不能和其他三洲締造的輝煌文明媲美。

「此乃赤淵初祖，與你亦有一份淵源。」

就算是金霞天女那等貨色，一心指手畫腳，打算讓眾生按照自己排布的命運來。

赤淵道派和龍居遺留的十二支靈人族裔世代交好。衡華很懷疑，赤淵道派本來就是龍居文明的計劃。在修真文明重啟后，以赤淵山法規劃東萊，繼而復興龍居文明。

那女修，與眼前這女子容貌有九成相似。但眼下女子更為年輕，修為也更弱。

她本想過去尋找伏宣和足跡，卻被伏衡華一把拉到遺蛻面前。

「嗯，我看到大哥留下的符。」

伏桐君看到道人不遠處一塊大石畔的符籙。

「赤淵初祖？」

一重重仙山在廣場升起。

「居山之人，乃仙人。遠離世外，又豈能視凡人于不顧？赤淵祖師們的確有一顆仁心。」

可惜，眼下已經見不到了https://m.hetubook.com.com。

而作為代價，六宗仙人全數死亡，仙體都被山靈子的「岳神道法」磨滅。

他們付出的成本太大了。

「初祖之死，應該就是離天聖者等人來南洲的緣由吧？暗殺赤淵初祖，三大魔帝應該出動了。也因此惹惱東萊前輩，將劍元大帝擊殺。再之後的二祖，當時的魔帝們沒有參与——應該是蒲河魔帝的功勞吧？」

恆壽：「許也是魔帝縮頭，讓山靈子前輩大意了。」

除卻幾個道行淺薄的弟子逃走外，六宗精銳全數陣亡。

「我輩之人，體天命而利己。道友，你們東萊的仙道走錯了路。須知先天之靈，無善無惡，你們所講的仁義道德皆是狗屁——」

面對這種威脅，哪怕有著血海深仇，赤淵道派還是退讓了。

卧薪嘗膽、忍辱負重……

「昔年六宗被驅，這背後……」伏桐君念頭一動，神情複雜道，「虧他們能忍住。」

別說，在他的慧心幫助下，他還真窺見一些眉目，並結合自己最近研究的「菩提法印」，創造了一門「九岳靈嶂印」。

就因為劍道之爭？

女子重重點頭：「眼下情況不同了，前輩到來，可以與我們攜手一起抗衡魔帝。只要把南洲魔道剿滅，就可以為前輩報仇。」

其中有一段影像，是赤淵修士暗算一位仙道六宗的女修。

退一萬步，就算金霞天女和山靈子不熟。但山靈子在東萊留下諸多傳說，人緣極佳。指不定有幾個仙人朋友看不過去，然後拉大夥一起來南洲清算。哪怕為了出風頭，抑或者賣人情的利益角度考慮，金霞天女也會來一趟吧？

當然，六宗膽敢尋釁，未必沒有他在後面推波助瀾。

奈何太玄道聖自天外降臨，打亂龍居文明為下一個文明安排的進程。赤淵道派屈居於太玄之下。

伏桐君一邊回應，一邊打量赤淵初祖的遺蛻。

道之傳承。

伏桐君突然開口：「這女子，你們覺不覺得有些眼熟？」

只是仍有一點，他依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