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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鮮國防部的軍情參謀帶CIA的處長走進陰暗的房間。

「先生們，很遺憾，在人力泄密方面的搜尋，暫時找不到結果。從現在起，我建議，第8集團軍重設M-209密鑰。」

高官和軍官發言表決，大部分同意「已經泄密」的結論。

漢城，遠東情報司令部、CIA、聯合國軍司令部、第8集團軍參謀部的一眾高官聚集在陰暗的地下室，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不正常。CIA遠東的負責人像吃了只蒼蠅一般難受。美軍遠東情報司令部的人看誰都一副有內鬼的樣子。聯合國軍、第8集團軍的軍官像是昨晚賭博輸光光，今天把房子賣了籌集到最後一疊錢全換成籌碼押上賭桌的賭鬼。

「無線，密電。」

「23日，發送和接收密電的過程中一共有2名韓國人接觸到了消息。」軍情參謀說，「這兩人在此後一個小時的活動中，又接觸並可能告訴了另外的7個人。直接接觸秘密者是金英權、鄭升炫。間接的泄密嫌疑是金玟哉、權敬原、李鎔、金紋煥、黃義助、金珍洙、洪喆。我們找到了這9個人都進行了訊問，但是，有4人招供了，我們還在進一步確查到底關鍵的泄密者是哪一個。」

CIA的處長打開第一個房間。金英權就被綁在中間的椅子上，已經說不出話了。

「是的，是的，我是卧底，我是卧底。」權敬原說。

「為什麼不用有線電報？」

「那麼現在我們就繼續尋找線索，究竟是在哪個環節泄漏的秘密。」

「收了300，不，400美元……」

CIA的處長不再說話，皺皺眉頭和-圖-書把審訊報告拍在旁邊的桌子上，掉頭走了出去。

地下室一時有些吵吵嚷嚷，不少官員和軍官還是表達了反對意見。「或許從12月11日開始，中國人恰巧找到了這一次我們更換的密鑰，而不是說他們只有40分鐘破解時間。」

「還有個更嚴重的問題，」另一名參謀插話，「如果現在就分發密鑰表，可能存在的危險是分發密鑰的『郵遞員』會被游擊隊截擊，殺死或者俘虜，無論哪一種情況，密鑰表都會泄漏。所以，我建議在戰線穩定之後，再進行密鑰表的分發。」

「所以，這絕不是朝鮮游擊隊，而是中國正規軍的特種部隊。」

鋼絲錄音機滋滋地轉動，帶有不少雜音的無線電通話開始回放。

「顯而易見。我們上一次更換M-209的密鑰是什麼時候？12月11日，啊，還是因為你們陸軍有營團級的部隊被殲滅，密碼機可能被繳獲了，」CIA的處長說，「12月11日到今天24日，是多少天？13天。你知道為什麼M-209是『無法被有效地攻破』的密碼機？戰爭中，德國總參謀部是破解過一部分M-209的電文，大約佔他們截獲的M-209電文的10%多一點。但他們最快的一次用了多長時間？20天。從接到電報，到讀出密碼後面的內容用了20天。這是他們破解的最快記錄。你們現在是不是認為，中國數學家們從數字的海洋里破譯密電、將密電發送給前線的中國軍隊司令部、司令部通知前線偵察部隊，偵察部隊再用無線步話機通知和*圖*書在敵境內活動的游擊隊，這一切只需要40分鐘？不可能。就算德國的數學家也做不到。黃種人做這種事要花的時間至少是三倍，這不是我隨口胡說，在太平洋戰場，日本人直到戰敗，只破解了2%的M-209電文，其中最快的一次用了61天。」

CIA的處長拿起審訊報告看，搖搖頭，轉身要走，發現皮鞋踩到了地上什麼奇怪的東西，低頭看，是一隻切下來的手指頭。處長用腳小心地把兩隻散落的手指頭踢到房間不容易踩到的角落，再看了一眼還處於精神崩潰的權敬原，走了。

「從12月20日起，漢城到議政府的有線電報幾乎就沒好過，一直有游擊隊在進行破壞，我們推測，剪電報線的游擊隊，也就是前天襲擊了沃克中將的這支小部隊。」第8集團軍的參謀說。

「……零號魚，就是一條被他們賦予了編號為0的魚。長官，如果有其他的錄音出現過一號魚、二號魚，那麼我們串起來理解和推測就更容易了。」第8集團軍的參謀放下筆想說幾句，旁邊CIA的官員抬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新的密鑰表要很長時間才能全部發送完畢。」第8集團軍參謀說，「現在許多部隊還沒有從混亂中恢復過來，找到他們的司令部在哪，就得費一些時間。」

「除了這些措施，諸位有沒有注意另一個事實？」聯合國軍參謀部的軍官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23號截獲的電報，包括『白二』和掌柜的通話，以及50分鐘后『白二』和『虎二』『虎三』『虎四』的通話。根據23號下午和晚上的和_圖_書戰鬥，白二是一支大約幾十人到近百人的小規模游擊隊，『虎』系列從一排到十二，也就是說，這支小部隊，幾乎每個步兵班就有一台無線語音通話設備。」

「在……」

24小時后，另一個地下室。

「我同意。我們的保密出了嚴重的問題。」

「電報是由第8集團軍通信處發送給24師的。」

「這些美元現在在何處？」

「我想我們還是認真檢查一下在電報流傳抄送和發報過程中，經手的人的泄密問題。」CIA的處長說。

「是有線電報還是無線電報？」

……

「……你收了多少好處？」

「我們美國陸軍的部隊，SCR-536也只配備到排。」還是剛才的聯合國軍參謀打破了場上的沉默，「大約四十多人一部步話機。」

經過48小時的調查，CIA的處長提出的「可能卧底泄密」的推想，一直無法得到證實。

走出地下室，CIA處長對韓國情報參謀說。

「……」

「長官，第一句話，是一個叫做『掌柜』的，在呼叫一個叫『白二』的人。」譚家梁說，「掌柜，也就是boss，老闆或者總經理，總之它可能代表這人是一個管理者的身份。白二，白可以理解成一個中國人的姓，er是一二三四的二，它既可以理解成為沒有名字只有姓的下等人，被他們的老闆隨意起了一個易記的名字，也有另外的可能，那就是白一、二、三、四，可能代表下屬的部隊的番號。」

情報參謀低頭不作聲。

「編號為0的魚，非常好。謝謝你，請繼續解釋下一句話。」

「白二白二，我是掌柜。hetubook.com.com」……

「譚家樑上士，請你拿起保密誓言並宣讀。」

「那麼，我們就先討論無線密電的收發流程吧。」美軍遠東情報司令部的負責人說，「密電是何時發送的？」

CIA、遠東情報部的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有多重？一枚元寶等於多少枚銀元？」

「為什麼排除密碼泄密的可能性？」遠東情報司令部的負責人問。

「譚家樑上士，這是截獲的中國軍隊無線通話的錄音，請你將其中的內容翻譯過來，並協助我們破解其中的暗語和代號。」

「這第一段的步話機錄音，是12月23日上午9時30分收到的。」CIA的處長插話，「我們先排除密電泄密的可能性，把精力用在其他更有可能是線索的方面吧。」

「權敬原，你招供自己將沃克將軍來議政府的情報賣給了朝鮮游擊隊？」

「對此我完全贊同，這是十分有必要的。」遠東情報司令部負責人補充，「首先，第8集團軍、陸戰隊司令部、美國海軍和空軍，所有直接或間接使用M-209加密的單位，立即更換密鑰。第二，更換密鑰的周期，要恢復我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西線作戰時的頻率，現在是5周更換一次，要提高到2周更換一次。第三，要向各單位下發新的密鑰表，存有或者記住了舊密鑰表的通信人員，到今天位置已經被俘了8人，很可能，他們其中有些人已經向中國人招供了。」

「元寶的重量有大有小，小的二兩，大的五十兩……」

雖然是個補丁，但也很難反駁。

……

「23日上午，你在24師通信處，擔任理韓國聯絡小組的和_圖_書副組長，聽到了沃克將軍要來議政府的消息。上午10時，你和當年第一師的老戰友金玟哉、權敬原、李鎔一起喝酒，向他們透露了沃克要來這裏的消息，是這樣嗎？」

譚家梁將截獲到的三四段通話都逐一翻譯解釋完畢，負責人讓他出去，然後閉門開會。

金英權下巴還合不上，眼睛也有一隻腫得只剩一條縫，聽到CIA處長的話，只點了點頭。

「沒有一個的口供是對得上的。都不是我要找的人。金英權是上午10點才在喝酒的時候泄漏所謂的情報的，這個時間太晚了，我說過，要早於9時30分泄漏情報的，才是關鍵的人。至於那個黃義助，他根本就是被逼供得受不了了胡說八道，因為他招供的內容根本和密電內容不符。他不但沒有向游擊隊泄密，甚至他都沒接觸到真正的情報。所以鄭升炫的供詞也是假的。」

……

「……，……，我謹遵此誓言，並保守秘密至死。」名叫譚家梁的華裔美軍拿起保密誓詞，將手按在聖經上讀完了CIA的服務誓言。

但CIA的處長又補了一句：「德國人都要20天才能破解，中國人11天破解，可能嗎？」

「元寶和銀元……銀元我想不用解釋了，元寶，是中國明朝和清朝常用的一種白銀鑄造的貨幣，又俗稱銀錠，很重，很大……」

「這些中國人的無線電通話，我的判斷是，他們提前獲知了沃克中將出行的情報。應該是這樣子的。」CIA遠東的處長說。

「根據通信處的記錄，1950年12月23日上午8時50分發送電報，通知24師準備在當天11時迎接沃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