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就叫《界是嘛呀》。」

常寶堃：「哦？小劉說什麼了？」

「寶堃，寶堃，你在這兒嗎？」

第三個防空導彈團怎麼使用，志司和北京也進行了幾個回合的討論。

常寶堃：「額哇是啥，好像不押韻啊。」

常寶堃看出去的時候，兩發鐵箭已經拖著火尾巴在天上飛了，一前一後緊緊咬著在低空翻滾的美國飛機。

侯寶林：「嘛呀，我還真猜對了，這鐵箭是打飛機的！」

常寶堃：「是什麼特別奇怪的東西呢？啊不對，它長什麼樣？」

最後形成統一意見，採用第二方案。

侯寶林先不說話，從水裡把腳抬起來，一左一右脫掉膠布鞋，再挽起褲腿。

常寶堃：「咱都在卡車上顛了一個月，卡車還有什麼奇怪的？」

5月2日，志司和北京再次對五次戰役的進展進行重新判斷和修正。5月2日凌晨，葉挺其實有兩個選擇，一是讓坦克部隊向南夜襲美騎一師，二是移動到報川，向上強行插入美步3師的陣地，截斷堪薩斯線美軍的退路。但報川方向風險很大，美軍一個步兵團攔在兩個炮兵營的前面，後面依次撤退的美軍隨時可能從行軍狀態改為戰鬥狀態過來幫忙，如果坦克沖入敵陣又打成爛仗，就會有T-34-85或SU-100被繳獲，夜視儀的秘密就會提前被發現。

19兵團的63、64、65軍對美步40、45師保持著壓力。志願軍給19兵團配備了炮63師第609高炮團再加三個獨立高射炮團，一共4個高射炮團，然而5月1日全天的戰績是擊落1架飛機，5月2日全天戰績擊落1架擊傷3架……

這位就是相聲界常氏二代掌門，劉寶瑞的師兄、郭德綱的師伯，宋德全的師祖hetubook.com.com——「小蘑菇」常寶堃。

為赴朝慰問團撐起防空保護傘的，是高射炮兵63師607團，也就是63師的紅旗-1防空導彈團。

常寶堃：「美國飛機多，天天都有飛機在我們頭上轟炸。汽車兵呢，又不能躲著，要沒日沒夜在公路上運輸物資，被飛機襲擊得也最多，司機同志確實很辛苦很危險，我們要向英勇的司機英雄致敬。」

常寶堃：「哦！那不是卡車奇怪，是四支鐵箭奇怪。」

常寶堃找了個溝沿不太陡的地方，往上爬兩步，也探出了頭。

侯寶林：「原來是界么飛上天的，尾巴一噴火它就飛上去了！」

常寶堃天津人，今年29歲，藝齡20年。

（緬懷犧牲在抗美援朝戰場的第一屆赴朝慰問團常寶堃、程樹棠、王利高、廖亨祿烈士）

順著常寶堃的方向看，果然有一架小飛機，似乎在直衝著兩人呆的戰壕飛過來。

到5月2日傍晚，第五次戰役開打48小時后，進抵堪薩斯線的美軍崩塌了。美步24師被26、12、60軍圍困在漣川，美步25、3師撤退到加平，與春川的美步40、45師連為一體。美步7師帶著3個韓國師在更東邊的地方與朝鮮人民軍的2個軍團對線。

侯寶林：「我跟他說，見了飛機不要氣，美帝就剩這出息，我方前線節節勝，打得敵人……額哇！」

常寶堃：「那可麻煩了，要射飛機，咱們得先去河南修武縣一趟。」

「好呀好呀，我捧你逗。這段子名字叫啥？」

4月30日，慰問團2分團結束慰問演出，從三八線返回。5月3日，慰問團過了平山郡準備返回平壤，就又遇到空襲。

侯寶林：「它不是一輛和圖書普通的卡車。它的車斗裝的不是人，是鐵箭，四支兩米多長的大鐵箭。」

根據截獲破解的美軍電報，美軍可能在5月3～4日逐步從議政府和漢城撤離，退到漢江南岸與志願軍隔河對峙，重新組織部隊。

侯寶林：「為什麼要去挖墳呢？」

「美國鬼子真沒膽兒，在地面上他打不過，盡出飛機炸。炸也炸不著志願軍戰士，就拿我們老百姓出氣。」

侯寶林：「是這麼個理兒。可我看司機小劉發牢騷，情緒很低落，所以我也想了段詞兒回應，也是鼓勵鼓勵他。」

常寶堃：「美國飛機馬上就來了，你在這瞎跑什麼呀。沒看見這麼大一條深溝嗎？」

侯寶林：「去修武縣幹嘛呀？」

志願軍15軍一路追著美步25、3師，追到加平西北的山脈，與美軍山上山下互相瞪眼。

常寶堃：「去挖一座墳。」

5月1日，607團進入朝鮮。一路從北到南，在清川江留兩套，在平壤北留兩套，平壤南留兩套……

最終粟裕和葉挺形成統一意見，夜襲美騎一師，將其從楊州趕出去。

「猴砸！我在界兒呢！」常寶堃探出頭招了招手。

「那可太好了，哎，我來了——」

「啊，呵呵，猴子啊，」常寶堃在水溝里踱步，嘩嘩地踢水，「咱們合寫一個相聲段子吧，就說一說今天這志願軍的神鐵箭。」

侯寶林：「程樹棠，你管好你的琴，這沒你什麼事！不抖段子了。寶堃，剛才我在地上找坑的時候，看見對面草地里有一特別怪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防空導彈的消耗量也是高得驚人。5月2號，開城的庫存吃緊，從安東已經緊急往前補充導彈了。所以後勤線是必須保證的，可絕不能發生前線防空和-圖-書導彈團把導彈打光乾瞪眼的情況。

「啊嗷嗷嗷，又升天了！」侯寶林比常寶堃高一個頭，他能看到溝外的地面。

piaji一聲，侯寶林跳了下來，在常寶堃旁邊落地。

一個滿口天津話、剃平頭的小夥子躲在路邊農田的溝渠，仰頭望天，嘴裏嘮嘮叨叨說著段子。

常寶堃：「那你是怎麼鼓勵的？」

……

侯寶林：「他說，中國薩拉米，來到朝鮮地，喝的大涼水，受的飛機氣。這薩拉米就是朝鮮話『人』的意思。」

侯寶林：「我暈車，說到這兒就吐了。」

1951年3月，中國人民第一屆赴朝慰問團組建，常寶堃報名參加，編入第2分團，是第2分團曲藝服務大隊副大隊長。於4月初進入朝鮮，在前線演出70多場，向志願軍部隊贈送了200多面錦旗、帶來一千多封國內慰問信和300多箱慰問品。

6個群組當然沒法覆蓋從清川江到前線的所有公路路段。紅旗-1最大射程8500米，不可逃逸射界大約6公里，就是這麼大半徑的一個圓圈。但是防空導彈形成的防空圈足夠汽車隊躲避了。當雷達站發現來襲敵機發出警報時，快要走出防空圈的汽車就別走出去了；在防空圈外的汽車就趕緊趕路，在敵機飛臨頭上之前躲進防空圈裡頭。然後美國戰術飛機就只能對著不在防空圈保護範圍內的公路泄憤了，這還得小心紅旗-1導彈發射車挪位置坑美國飛機。

常寶堃：「把墳里一個叫呂布的人給挖出來，讓他拉弓，才能把兩米多的鐵箭射上天。」

侯寶林：「我……就想找個干點的地方，這溝它有水啊！」

天上的小飛機在視野里漸漸變大，飛行員把飛機左擺一下右擺一下，但還是在飛hｅｔubooｋ•ｃoｍ•cｏｍ過來。卡車上的兩支鐵箭一直指著飛機，然後兩人都看見鐵箭突然點火騰空而起的場景。飛機在天上怎麼擺也沒用，兩支鐵箭跟著飛機也左右擺，在快到頭頂的地方把飛機打中了。

常寶堃：「……嗨。」

過一會兒，天上兩聲爆炸，美國飛機當空炸成一團火球。

侯寶林：「不怕，對面那卡車上還有倆鐵箭呢。」

侯寶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啊也不一定要用弓，我就捉摸著，拿大號皮筋兒做個繃子……啊呀呀呀！升天了！」

「說到這美國飛機，咱們的戰士也不得發點牢騷。昨天我就聽司機小劉說了句順口溜。」侯寶林先開口。

4月25日，經過了沒日沒夜的訓練和打靶，二愣子射手還把一枚導彈扎到拖靶母機上把圖-2的飛行員嚇得夠嗆，607團的訓練提前一周結業。此時五次戰役的方案已定，607團火速從北京趕往瀋陽，與63師608團匯合（609團已先入朝伴隨19兵團防空），從安東進入朝鮮。

常寶堃抬起頭看，一個瘦得跟麻桿一樣的夥計，正貓著腰朝他這兒摸來。

……

2分團從進入朝鮮起，一路上不停遇到敵機轟炸和騷擾。從安東到前線的路上，慰問團就被敵機轟炸過三次，在前線巡迴演出又挨過兩次炸。其中一次美國飛機低空掃射都把一輛卡車打爆了，還好慰問團團員們已都提前下車隱蔽。

常寶堃：「……界是嘛呀？」

第二方案能讓西線從戰鬥一線到後勤中心再到後方一整條線路頭上都有保障。這就讓西線的一個坦克師、兩個摩托化炮兵師後勤彈藥有了保障——這些部隊不是一般的吃後勤。西線20軍兩個改摩托化的師，每天耗費的彈藥和油料也遠遠高he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ｍ於徒步步兵師。

三輛滿載人和道具的大卡車沿著平山郡到平壤的公路往北行駛，離開平山郡一個多小時，車隊就遇到了空襲。司機趕緊把卡車開到路邊，車上的人在志願軍護送排排長的招呼下，麻溜地跳下汽車，在野地里散開趴下。

一種方案是把607團派到東線，為19兵團的3個軍撐起頭頂的保護傘。另一種方案是把607團分成6個群組，布置在從清川江大橋到平壤、沙里院、平山郡這一條線上，也就是志願軍後勤物資的運輸線。

侯寶林：「是一輛卡車。」

李奇微：「陸戰一師5月8日完成動員和集結，5月9日可運抵釜山。步兵第2師5月12日抵達釜山。我們不能等這麼長時間，在接下來的一周必須著手反攻，至少使中國軍隊不能集中大部分力量投入到圍攻步兵24師的攻堅戰中。」

常寶堃：「咱走路兩天下了三場雨，你還能找著沒水的坑？別瞎忙活了。」

27軍在議政府以北，20軍在議政府東北，從開城匆匆出發渡河的朝鮮人民軍第1軍團渡過了臨津江，抵達27軍西邊。

「喂，你們兩個說相聲的，在水溝里窩著，說給誰聽呀？」

「空襲警報！空襲警報！大家快下車離開公路！」

侯寶林：「我覺得啊，這鐵箭一定是用來射飛機的。」

常寶堃：「……啥？」

常寶堃捅捅侯寶林：「還有還有，還有一架美國飛機。」

「第8集團軍可以短時間內重新發動進攻，」范佛里特給東京回電，「在以當前所掌握的兵力的前提下，但需做如下調整：一、韓國第9師、第11師立即向美步25、3師靠攏；二、從美步40師和45師抽調4個炮兵營，再從韓國部隊中抽調6個炮兵營供進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