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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上述對於美軍來說的「黑天鵝事件」，細菌戰幾十年的撕逼，現在這個時代，恐怕也還是要繼續了。

這次會議是從731部隊前頭目石井四郎出現在朝鮮開始討論，但會議的重點是確證1952年初、從冬末到春天，朝鮮前線和臨近前線的地方出現的疑似細菌武器投放痕迹。

劉志堅：「我明白你的意思。先做飛行員的思想工作，然後讓他們有一說一，不需要拿我們做的底稿念稿。」

一架掛了細菌炸彈的B-29迷航沖入S25防空導彈的作戰半徑內，連機帶彈慘被擊落；

朝鮮的雙方控制線，大概會越來越穩定了……

「總理，劉副部長，我覺得不要把焦點過分聚焦在石井四郎這個人身上，」唐華說，「石井這個人雖然是731部隊的頭子，戰後又被美國控制，但美國如果要發動細菌戰，並不一定需要石井四郎參与。美軍自己研製、生產過生物武器，他們可以獨立完成細菌戰。」

現在，西至臨津江與漢江的交匯處，東到高城附近的海岸，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形成了以坑道工事為骨幹、各種野戰永久工事相結合的永久陣地防禦體系。

總理：「目前志願軍在前線發現了大量反常的帶病菌的昆蟲、發現了疑似用宣傳彈改裝的細菌武器投放彈，還有別的證據嗎？」

唐華：「投放細菌武器在美軍也必然是高度絕密的行動，這些飛行員他本身可能不知道自己投放的是細菌武器，在起飛前他們只知道投擲的是特殊炸www.hetubook.com.com彈、這些炸彈有哪些特殊的地方。戰俘管理所的同志在進行誘導性提問的時候，可能要注意，重點是讓飛行員說出自己親身經歷的細節……」

劉志堅：「對於731部隊和石井四郎的信息，我們主要是從蘇聯方獲得的情報，也就是蘇軍擊潰關東軍后審訊戰犯和查驗731部隊營地而獲得的東西。此外還有一部分是四野進入731部隊營地之後又對建築和場所進行了勘測。對於日本和美國，我們的情報渠道不多。現在知道的是，戰爭結束時，部分已調走或輪換回日本本土的731部隊成員被美軍控制，內藤良一、金子順一和增田知貞被美軍的細菌專家莫瑞·桑德斯中校提審調查。而石井四郎在戰後的活動軌跡一直是個謎，唯一的消息是1946年，美軍阿爾沃·湯普遜中校在石井宅邸對他進行過一次訊問。」

劉志堅翻看唐華的資料摘抄，看完之後說道：「美國人的這個路線圖，說生物武器在敵集結地域或者是其向前線開進的有效交通網路中使用效果更好，這次細菌武器被投放最多的地區就是鐵原、平康、金化三角地帶，和美國參聯會裡的描述吻合。昆蟲的耐寒能力，這麼說，美國人在用朝鮮的冬天做他們的耐寒細菌武器的測試？」

現在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731部隊在戰爭期間研製的生物武器戰劑，其實並沒有超出美國同行的研究。但731部隊的試驗報和_圖_書告非常有價值。雖說在美國FBI、CIA也能暗搓搓干不少臟活，但像731部隊那樣拿成群的戰俘和勞工測試細菌武器的感染率、致死率，美國人真沒法安排，政治風險太大了。所以日本人的試驗數據是無價之寶：這些試驗在美國做不了。731部隊甚至在測試人體凍傷極限時也用活體試驗，試試看在零下幾十度四肢完全壞死要多長時間、凍成冰脆手要多長時間。

1952年1月28日，志願軍在鐵原附近的龍沼洞發現了本不應該在這個季節出現的昆蟲。

另外，志願軍雷達和觀察哨都發現，每次都是三兩架B-29轟炸機在高空穿過戰區，然後地面就會在三五天內發現有大坨的奇怪昆蟲和昆蟲屍體。

唐華：「如果假設我們在美軍高層的位置上，他們用幾十架次的重型轟炸機、撒了這麼多生物戰武器，最後的戰果是染病幾百人，死亡不到百人，那這應該是一次失敗的生物戰。如果是成熟的生物戰劑，不會是這一點戰果。反而如果這是一種耐寒昆蟲的試驗，那麼倒有可能符合邏輯。」

劉志堅：「在2月底我們擊落了兩架A-26，跳傘的美軍飛行員被我們俘虜。根據地面觀察，這兩架A-26很可能執行了細菌武器的投放。」

總理：「讓戰俘管理所對這幾名飛行員好好交流，爭取從他們身上找到突破口。」

「在1950年，還有這麼一個事：德特里克堡的特別行動部在1950年受到嘉獎，這個部門ｈtｔｐs://ｗwｗ•h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oｍ的工作，公開的資料是『昆蟲的耐寒能力和選擇機制方面表現出了獨創性、想象力和主動性』。」

「美國參聯會在1950年制定了一個《標準化生物武器系統作戰路線圖》，全文七十多頁，在國會講的時候最多講了兩頁。不過參聯會主席布雷德利在國會的講述是這樣的：『參謀長聯席會議認為生物武器可能起到幾個方面的作用：削弱敵軍士氣、在進攻之前動搖敵軍的陣地、隔絕戰場、封鎖等，特別是在敵集結地域或者是其向前線開進的有效交通網路中使用，效果會更好。參聯會的觀點是美國必須迅速獲得強大的生物武器進攻能力。』」

唐華點頭表示贊同。

2月初，志願軍有連續在鐵原、平康、金化、伊川等地發現蒼蠅、跳蚤和其他帶病菌的昆蟲。這些昆蟲的反常之處第一是不應該在在這個出現——不管是活蒼蠅還是蒼蠅屍體；第二是密度極高，在一些地面上，每平方米能捉出上千隻（死掉的）跳蚤，而且是人蚤而不是動物身上的跳蚤。

……

美軍在沖繩的機場或秘密基地出了蘇聯內鬼，把他們的細菌彈倉庫全給抖摟了出來。

「石井四郎這個人，莫瑞·桑德斯中校提審731部隊骨幹之後提交了一份報告，又叫《桑德斯報告》，阿爾沃·湯普遜也寫了一個，可以叫《湯普遜報告》。現在我們不知道這兩個報告的具體內容。不過在1947年，美國的生物學家、細菌學家埃德溫·希爾應該讀過《湯普遜報告》ｈｅｔubooｋ•ｃｏｍ•ｃom。對於報告內容埃德溫·希爾沒有披露，但有一次在公開場合他說石井四郎的731部隊有『無價的研究成果』。這容易被人理解為731部隊研究的細菌武器非常先進，以至於讓美軍都拜服。但其實並不是這樣。731部隊的研究無價，是因為他們敢於進行各種各樣的活體試驗，而這些試驗在美國是沒法做的。」

中高空甩投細菌炸彈的A-26高度計壞了，進入紅旗-1防空導彈的作戰高度內，被導彈陰掉；

如果美軍在進行細菌戰，為什麼攻擊的方式這麼奇怪？如果沒有細菌戰，地面上發現的這些奇怪現象怎麼解釋？

四月的日子一天天過去，4月15日，在唐華要啟程去蘇聯的前一個星期，他看到了志願軍這9個月坑道建設的成績列表。

還是朝鮮戰場，這次是情報會議，密級比參謀和作戰部門更高。

說完石井四郎的事，唐華拿起桌上的另一疊紙。

唐華是三天前得知消息、準備會議材料的。但在這個時代，關於美軍細菌戰的公開、半公開消息，還真是不好找哇。

除非出現下列撞大運的情況：

現在，在座的諸位每個人都神色嚴峻，但在嚴肅中又透著迷惑。

從1951年7月到1952年4月，志願軍在前線共構築坑道總長度225公里，其中盾構施工的大型坑道21公里。雖然盾構施工的坑道長度只佔坑道總長度的10%，但這些大型坑道構築完成之後，一線守備部隊身後就多了一個巨型的地下車庫、糧食彈藥儲備庫以及預備隊ｗｗw•he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的大型藏身兵營。此外，志願軍還構築了各種戰壕、掩蓋式戰壕、防炮掩體、避彈所、地堡等幾十萬個。

「朝鮮人民軍情報系統得到消息，731部隊頭子石井四郎2月份秘密出現在朝鮮。上個月朝鮮的報紙已經做了文章。我們這邊，軍委總參的情報系統都沒有覺察到此事。這是朝鮮同志工作出現了偏差，還是我們的工作偏差？」

2月20日，朝鮮中部居民出現霍亂疫情，一個村子短時間內有13人染病，其中9人死亡。而在另一個村，有50名朝鮮居民患上了鼠疫。志願軍從很早就注意了防疫工作，但在鐵原附近的志願軍後勤部隊還是有16人患上了鼠疫。

李刻農仍在朝鮮，會議由總理主持。劉志堅代表情報系統接受總理的詢問，志願軍衛勤部副部長兼衛生部長張步峰、衛勤副參謀長羅文從朝鮮返回參會。

東豆川一帶是盾構式施工坑道最集中的地區。東豆川以東的逍遙山、以西的紺岳山幾乎被挖空，裏面隱藏了一個坦克師和一個炮兵師。現在2台4.2米盾構機和1台2.6米盾構機已轉移到報川以東的山區，準備把這裏的山區也再挖出一道盾構隧道組成的大型坑道來。

首先一個戰例，68軍在東線與聯合國軍的山地攻防戰中，遭美軍10個炮兵營轟擊一天，落彈21000發，68軍守備陣地的一個連只傷亡4人。當南朝鮮軍撅著屁股爬山時，68軍的守備部隊全從坑道出來猛烈開火，南朝鮮軍發現志願軍的防守能力根本沒受影響，只好丟下十幾具屍體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