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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居然可以打得這麼准，以前我們都不敢想。」劉鼐說，「這槍比品相最好的莫辛納甘都要准！」

唐華：「高精度彈的散布比廠彈有多大提高？」

所以總理才說「我們準備再保持攻擊態勢4～5天，然後就逐漸縮回去」。

兩百米靶果然就好打多了，4個10環1個9環，不算太難看。

鄧樺：「停戰談判第一條取得突破性進展當然是好，可別忘了停戰談判的議程一共有5條，這隻是第一條。」

帶隊的副營長認得劉鼐，從狙擊手旁邊跑過來敬禮握手。

「步槍這個東西雖然沒有花里胡哨的功能，看上去也還是一根鐵，但裡頭的技術確實不簡單，」唐華笑道，「一年……不，你們用9個月研製一支狙擊步槍不算慢，如果量產發放部隊使用而且確實性能優秀、沒發現重大缺陷，在總司令那兒都能給你記上一功。」

不過雖然沒法直接動手，卻可以間接動手。而且在6月下旬，蘇聯有一個絕好的挽回面子的機會：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即將發動第六次戰役，而蘇聯方是大概知道這個計劃的。

打到現在，志願軍想再次把美軍趕過漢江就沒那麼容易了。

經過20世紀初的自由生長和14年日據時期鬼子的建設，東北是中國目前工業化程度最高的大片區域，可以說完成了半工業化。

此時蘇聯原子彈數量只是個位數，而美國已經量產了300枚，氫彈已經試爆成功。蘇聯原子彈的唯一投擲方式是圖-4，飛不到美國本土，只能蹂躪西歐。

「唐部長，真沒想到一支小小的步槍研製得都這麼費勁。」兵工總局局長劉鼐在大連建新公司見到了唐華，「說起來都有點慚愧，112B廠在過去1年都把反坦克導彈做出來了，我這局長親自抓的步槍項目，才剛剛定型開始訓練狙擊手。」

中國軍隊的「毛味」越來越濃了，可以在3小時內打垮和_圖_書一個美軍的機械化步兵團，而且這個機械化步兵團還處於良好的野戰工事和城鎮工事里！

劉鼐朝旁邊的靶場士兵揮手，士兵揮動小旗指示前方升起兩百米靶。

美軍可能沒注意，但戰前志司參謀部已經細細做過核算：參戰的志願軍炮兵，100毫米以上口徑的壓制火炮數量，與聯合國軍的差距已經縮小到了1：1.15，而如果再考慮到志願軍有一個火箭炮兵師，下轄4個火箭炮團，那麼志願軍的齊射彈藥量已經超過了當面的美軍＋南朝鮮軍（齊射彈藥量，榴彈炮按發射1發炮彈計算，火箭炮則是發射架上可攜帶的所有火箭彈之和，默認火箭炮可以瞬間把火箭彈全放出去）。

唐華：「嗯，這也是可以提高的，手工裝配子彈的車間如果再練練技術，還能再好一點。」

以往美軍一個團被殲滅過，一個師也被殲滅過，但是現在——美步2師9團從接戰到被打垮，只用了3個小時。

這八一式狙擊步槍再棒，也架不住唐華不會控制脈搏和鼻息，四百米遠瞄準鏡的中心肯定在9～10環的區域上下左右顫動，打不了。

所以克拉克看到戰報的時候，寧可相信中國軍隊在楊州是使用了蘇聯出售的小型原子彈，否則一個機械化步兵團怎麼會3小時就沒了？

靶場已經有人了，38軍偵察營的狙擊小隊已在這裏訓練一個多月。除了偵察營（按特種部隊使用）的狙擊隊員，38軍還抽調了60多名射擊優秀的幹部戰士，早在今年4月份就來大連進行狙擊手訓練了。

唐華：「確實還有4條……但第一條達成一致，此後4條就沒那麼艱難了。」

唐華：「產能擴張這個事不用急，狙擊步槍比其他槍的製造工藝要求都要高，它的性能都是用細節堆積起來的……任何一個零件做馬虎了，都會對整條槍有不利影響。正好，今年就ｍ.hｅtｕｂooｋ.com.ｃｏｍ維持月產100支不變了。你可以把狙擊步槍的生產目標定為：年底生產的批次，射擊散布比現在的批次要有肉眼可見的改善。」

唐華眼前的八一式狙擊步槍兩腳架已打開，槍管很粗，一看就是用的重機槍槍管。兩腳架裝在護木上，不算太長的護木和槍管之間是不做剛性連接的。

極高的突破速度還與志願軍獨立坦克/自行火炮團的重型坦克有關。

副營長在一旁看兩人說完了，也插了句話：「八一式狙擊步槍我們已經在進行600到800米的狙擊訓練了，而且只要風向估測不失誤，打人身靶基本沒有問題。昨天有一位隊員，他試了試1000米狙擊，也還行，5發2中。」

從7月1日打到7月5日，在殲滅了4萬南朝鮮軍的同時，西線美軍傷亡也超過萬人。尤其是在楊州市的突破作戰中，美步2師9團被志願軍火力打垮，全團近乎被殲，還是給了克拉克極大的震動。

現在是1952年7月。如果恢復談判而且談得還行，中朝方和聯合國軍可能最快在7月底8月初就停戰線的問題達成一致。一年零一個月就為了吵停戰協議的第一條……

唐華轉過頭悄悄對劉鼐說：「給我支一個兩百米靶。」

大使館被炸、建築損毀、人員傷亡、動手的還是美國空軍，用的也是（准）制導炸彈。事後蘇聯也是異常憤怒，但又沒法和美國直接動手。

中國這邊，對第六次戰役的規劃其實也不是完全死板，在第一階段（第一天）戰鬥達成預期目的之後，要看聯合國軍的反應來選擇下一階段的作戰目標。

接過劉鼐遞來的裝了5發高精度彈的彈匣，唐華從槍下方一拍把彈匣裝好。

劉鼐：「是的。月產100支，配備一個軍。……其實我們有能力擴到月產200支，可是瞄準鏡的交付速度今年都是一個月100套，所m.hetubook.com.com以產量提不上去。」

新中國工業建設的第一步棋，就是把半工業化的東北再往前推一把，達到完全工業化，並刻意安排盡量齊全的工業企業門類，在東北建成一個基本完整的工業體系。

「聯合國軍尤其是南朝鮮軍這次被打得很慘，半年都恢復不過來。美軍也傷亡過萬。」唐華又聽鄧樺講了一次第六次戰役的來龍去脈，說道，「美軍之前1年在談判桌上都嘴硬無比，現在他們很有可能立場會軟化。」

唐華：「老劉，你現在也不算特別敢想。我就再指一個方向吧。就這槍，這種全面提高精度的設計架構，它的精度還可以再提高！現在這槍可以投產，裝備部隊，總體結構沒什麼需要大改的地方了。但是各個部件的生產精度、加工精度和組裝精度都還有提高的餘地。先定一個發展的小目標吧。還是這種設計架構，你帶著大連師傅們摳細節，抓細節，一年以後爭取能讓它的100米散布提高到4厘米X4厘米。」

劉鼐：「是的。雖然有點貴，但我們還是堅持在進行常規的槍械熟悉訓練時用廠彈，進入狙擊訓練后就都用高精度彈，這個精度好，射手打偏的時候能確定地知道是自己失誤而不是子彈亂飄。」

劉鼐：「應該是的。」

蘇聯大使館被炸后的反應，讓唐華一下想起了99年……

具體說就是：突破一定要達成，打開突破口，坦克師和步兵師突入之後，可以就地分割南朝鮮師，將這兩個整訓師殲滅或達成殲滅性打擊，打完收工，又退出議政府和楊州。

因為槍的機匣正上方裝了東德蔡司的8倍瞄準鏡，不方便用橋夾往彈倉里壓子彈，因此八一式狙擊步槍雖然是栓動步槍，卻用了一個10發的短彈匣——蘇聯VT40半自動步槍上的彈匣改的。

6月26日到6月30日夜，志願軍完成了上述調動，第六次戰役的規模又增加ｈｔｔps://ｍ.ｈetuｂoｏｋ•coｍ.ｃoｍ了一點。

「這位是重工業部的唐部長，你們用的這個八一式狙擊步槍，就是唐部長提出研製的。」

而如果聯合國軍較為配合，那麼在志願軍包圍殲滅兩個南朝鮮師的戰鬥正在進行時，美騎一師和美步3師會從漢城出發發動反衝擊以殺傷志願軍的攻擊部隊。這時候坦克1師、坦克3師及26軍會沖一路過議政府，在漢城市北與展開的兩個美軍師交戰。

……對，這個精度就是10年後的SVD狙擊步槍（精確射手步槍）的精度標準。

「我面前的這是四百米靶？」唐華問。

在漢江以南，美軍擺出了17個炮兵營，其中3個203毫米榴彈炮營，志願軍和人民軍攻擊漢城時這些炮兵營打起攔阻火網來可不得了。在漢城和高陽市區也有7個炮兵營。在漢江南岸巡河的是英聯邦師和土耳其旅，偷渡漢江包抄後路機會也不大。

唐華剛才已經看過八一式狙擊步槍的性能參數，在100米距離射擊散布是橫向5.8厘米、縱向6厘米，而蘇聯的莫辛納甘「水連珠」同環境下散布是8厘米X8厘米，50式半自動步槍的散布是8厘米X9厘米。至於其他步槍，中正式、三八大蓋以及五成新的二手斯普林菲爾德1903，精度還不如莫辛納甘呢。

戰至7月3日，南朝鮮第1師和第6師大部分被殲滅，美步2師南退，美騎一師的裝甲縱隊北上但未能衝擊志願軍的主力，在與坦克1師和坦克3師一場混戰後，勉強將撤退的美步2師接回漢城。戰區西側的丘陵中，人民軍第1軍團也發揮出了很高的進攻水平，將南朝鮮第3師（非整訓師）打垮。

「我只是提出構想，實現這個構想的還是老劉……」唐華說，「我們先看一下『萬歲軍』的特種兵們打靶訓練。訓練用的是高精度彈嗎？」

……

從長春過瀋陽往大連去，在火車車廂里，唐華都能腦補出火車的外邊，hetubook.com.com東北的土地上一個一個的工廠或在緊張建設、或在開挖地基、或是已經熱火騰騰地投入生產。

劉鼐：「最好的時候散布能小一倍，3厘米X3厘米。」

蘇聯當然毫不猶豫地找上門來，給總理簽出一張一億盧布的支票。

7月5日，志願軍和人民軍重新佔據了漢江以北的平原-矮丘陵地帶，只剩下漢城和高陽沒拿下。美軍3個師就在漢城和高陽，背靠漢江，直面志願軍的攻勢。

……

蘇聯懲戒美軍的願望如此強烈，中央和志司也得重新盤點參戰力量。最終是將參戰的榴彈炮兵師從1個增加到2個，參戰的獨立重型坦克/自行火炮團從1個增加到2個，16軍從平壤海岸防禦陣地開拔進入西線陣地，這樣36軍和37軍就可參与進攻。

美軍當然不是背水一戰，漢江現在除了漢江大橋，還架了8座浮橋，其中4座是可通行坦克的重型野戰浮橋。

唐華一邊調節狙擊鏡的垂直旋鈕一邊想，雖然你是局級幹部，可10年前你就是土八路根據地的槍王，不但會在兵工廠自製步馬槍，還親自兼任步槍的出廠測試員，我咋跟你比啊。

「現在正式投產，還是維持月產100支的規模嗎？」唐華問。

卡車和吉普車組成的車隊從大連建新公司開出，往旅順方向的射擊靶場走。唐華在車上忍不住把八一式狙擊步槍拖過來，在手裡仔細端詳。

現在我軍的總參謀部也粗略領會了蘇聯的大縱深突破戰術，並在漢江北平原成功測試了一場。在高烈度的炮火準備后，志願軍的斯大林-2、斯大林-3和ISU-152大噴子就一路往前拱。當進入1500米以內與「潘興」和「巴頓」對射的距離，獨立坦克團稍稍停頓一下，等後面火箭炮團的BM-31用「雲爆彈」把當面美軍的步兵防禦工事轟平。

「唐部長，其實這槍很好打，我隔幾天就來視察一趟，來一趟就打幾發四百米靶，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