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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噴水推進器有意思。」

「那當然，我曉得……」

章震：「如果美軍地面部隊介入台灣，那麼我們9兵團和10兵團可以在台灣形成一個防禦區域，待3兵團海運南下登上台灣之後再發起全面進攻。」

「大水牛這車，真是一言難盡，」陳冬梅說，「跑得慢，在地面開起來很費勁，故障率倒是不高但是零件不好找，訓練、演習都不怎麼捨得整團出動。大水牛坦克說是輛坦克，實際裝的是門劈山炮，在金門在澎湖我們用過，打碉堡行，打坦克就算了。裝甲車倒還好點兒，別的優點不說，就是特別能裝。」

「小章，我們再把兵力集結計劃整理一下。」總參謀部，粟裕對總參作戰部部長章震說。

「校長，為建立整編后的新軍隊，青年軍的士官、軍官和強壯士兵已經被抽調分配到第1軍和第2軍中，現在的青年軍大部分是1952年拆散舊軍之後補充進去的兵員，雖然頂著青年軍的架子，實際上沒有什麼戰鬥力。」

78師在金門戰役前改為兩棲機械化步兵師，參加了金門戰役和澎湖戰役。由於全師從訓練到裝備都按照兩棲渡海作戰而專門配置過，因此當9兵團開拔進入朝鮮作戰時，只有3個軍11個師——第78兩棲師被留在廈門原地了。

粟裕：「這樣推演過於理想化。我最初考慮是用兩個兵團解決台灣戰役，但後來經過重新對全盤戰局的可能性的預測，我們得準備三個兵團。如果美軍到了派地面部隊介入台灣的陸地戰鬥的程度，他在海上、在空中的介入程度只會更大。到時候，我們已登陸的部隊遇到強敵，困守一處，在上海的一個兵團被海空封鎖，南下不得，戰鬥不就陷入僵局了嗎？」

「見過，48年，說起來那是國民黨兵的坦克，小小的，就那麼一點，」老周說，「連這個的一般都不到。那炮就是一根牙籤，看咱們現在這坦克，炮管又粗又長。」

9兵團加入志願軍序列兩年，輪換入朝作戰兩次半（第二次戰役結束后9兵團一半的m.hetuｂｏｏk.ｃｏm.cｏｍ師回國休整，另一半繼續作戰），現在3個軍已經陸續撤出朝鮮，在東北集合，馬上就要南下到江蘇-浙江一帶。

1952年9月，中央一聲令下，第78兩棲師又從廈門走海路離開，北上進入錢塘江，最後在海寧上岸，開拔到臨時駐地烏鎮。

……

……

還有蘇聯顧問。

PT-76和大水牛的坦克版重量差不多，但發動機從150馬力增加到240馬力，還是扭矩更大的柴油機。78師的坦克兵第一次上手，感覺一踩油門坦克就竄了出去。

但這樣蔣介石也有煩惱，他搞不清楚哪支部隊對自己的忠誠度最高。

粟裕對著地圖繼續研究。

台北。

車站的老周看這些大鐵車一輛一輛地在車站外面列隊，興緻勃勃地對著坦克指指點點。

胡宗南向蔣介石進言。

「我代表78師歡迎你們。」78師師長陳冬梅與馬曉握手。

烏鎮外面的一大片野地，訓練團一營帶78師的坦克兵，開始從駕駛大水牛轉換到駕駛PT-76。

「作為戰役預備隊，第3兵團現在的位置暫定在上海-杭州一帶，待戰局發展到一定階段后南下參戰。」

「這坦克可真大！一定很厲害吧！」

「兵力集結的過程，陸戰一師、陸戰二師現在常駐澎湖不需額外調動，首先動起來的是9兵團，要在1953年2月全部運動到廈門，然後在夜間用登陸艦在廈門-澎湖之間擺渡。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將包括78師在內的全部6個師運抵澎湖。同時運送的還有高射炮兵第61師。」

章震：「金門-廈門一帶部隊容納能力有限，部隊駐紮得多了，很難掩蓋。別的不說，就幾十萬人增加的糧食消耗，就要牽動半個福建省。」

「陳師長，原來我們的坦克不算大個子，你們的美製大水牛比我們的蘇聯坦克大多了啊。」馬曉說。

國軍敗退到台灣后，蔣介石整軍時將所有舊番號的部隊全部打散，番號撤銷，人員攪亂，目的是讓官兵自己都看不出和-圖-書來自己部隊的血脈淵源。這一方面是蔣介石要徹底削平原來國軍林立的山頭派系，另一方面，這些從大陸逃到台灣的國軍部隊，也沒有什麼輝煌歷史或者榮譽感可以繼承了。

兵力集結計劃和作戰計劃制定階段，由粟裕、章震帶著幾名參謀在總參謀部寫計劃、做推演。

「這蘇聯坦克……開起來真給力……」

粟裕：「現在蔣介石在台灣有5個軍，兩個在整訓中，但到明年3，4月，要做好他們手裡有6個軍的準備。他6個軍，我們也6個軍，雖然我們的部隊戰鬥更強，但我們也是從海上向岸上登陸突擊，他們佔有地利。而且，我們還要考慮到最壞的情況，美軍地面部隊介入台灣。」

「PT-76是蘇聯設計製造的輕型水陸兩棲坦克。全重14噸，車高2.2米，發動機是柴油機，輸出馬力240匹，最大公路時速44公里，在水面航行時，靠車后兩個噴水推進器行駛，最高行駛速度8到12公里每小時。PT-76在水上航行時，不是用履帶划水，而是用的專用噴水推進器，這是和大水牛最大的不同，大家和我走到坦克後面，觀看一下它的推進器。」

「那就正好了，我們爭取三個月完成換裝訓練，到時候就是蘇聯坦克配美國的兩棲裝甲車，東西方混搭。」

78師現在下轄280多輛大水牛，編成是一個兩棲坦克團和兩個兩棲裝甲車團，分別裝備大水牛坦克版和裝甲車版。所以，現在烏鎮的軍營到處是臨時修建的擋雨坦克車棚，車棚里就是被指戰員當成寶貝的兩百多台大水牛。

「我看可以。泉州到澎湖的距離，和廈門到澎湖的距離差不多。汕頭方向，繞一些路，但我們進行澎湖戰役的時候，就有登陸部隊是從汕頭開往澎湖的，而且登陸成功了。而且我們可以採用更快捷的辦法，3兵團從大連登船，海運南下的目的地可以直接定為這兩個港口城市，不用在上海中轉了。」章震說。

粟裕瀏覽現在的兵力集結計劃草案，最後將目光落m.ｈｅｔubooｋ.ｃom.ｃｏm在了3兵團上面。

鐵道兵幹部笑笑。他也不是坦克兵，運輸的這些坦克是什麼型號、有多厲害也一概不知道。此刻他看到這些坦克卸車，內心感受其實和老周差不多。

「對的，PT-76的加速能力和快速性都很好，所以我們師的裝甲偵察營也要全都裝備PT-76，就因為它很快。」

這次運輸的PT-76隻是中國購買的PT-76坦克的四分之一而已，還有三批坦克在上海等待轉運。當第一批一個營的坦克開到烏鎮的78師駐地時，坦克兵們發現，自己開的其實是小鐵箱子，烏鎮這兒到處是更大的鐵箱子。

蔣介石逃台時，國軍的番號仍有20個軍、57個師，但總人數還不到30萬，平均一個軍不到1萬5千人。好在美國從1950年起慷慨解囊，提供了5億美元軍援，1950年給了3個師的美械，1951年給了6個，1952年給了10個師。總共19個師的裝備足可以編成6個軍，不過到目前為止，台軍的總人數還是30萬人、5個整編軍和7個未整編的理論上的軍。

章震：「……是的，是得考慮這種最壞的情況。我們的海軍和陸地防空力量也不是萬能的，一般情況下，只能保證廈門-澎湖-台灣南部海岸線這一條通道的安全。」

蔣介石：「第1軍也調走了，台北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呢？」

「將第1軍南調至島南的嘉義一帶，這樣從台中到台南，分別是第2軍、第1軍和第3軍，將共-軍最有可能登陸的地段徹底封住。」

馬曉點點頭，「是這樣，要比以前麻煩一點。以前78師全師所有車都用的汽油，現在要有一個油料連是運輸補給柴油的。」

「10兵團28、31軍在金門，29軍在廈門，都不用做太大的調整。坦克第三師目前駐紮安東，隨時可以南調，但考慮到坦克第三師重裝備較多，又需要隱蔽運輸，所以不能過早開拔。3兵團目前還沒有完全從朝鮮輪換出來，預計是12月底1月初，那麼到hetｕbｏok.ｃｏｍ.cｏm時候，12軍、15軍、60軍直接開往上海，用一個月到一個半月的時間完成換裝和適應性訓練。總的目標是在1953年3月中旬完成戰役準備工作。」

「這裏，」粟裕指著泉州，「把12軍放到這裏來。然後是汕頭，15軍和60軍。」

太湖南岸，烏鎮。

……

「這種坦克在公路上開起來肯定特別舒服。」

蔣介石站起來，在辦公室里走了幾步。

……

嘉興火車站，幾列軍列在站台停下，三十多輛PT-76兩棲坦克、幾十輛保障卡車從平板車皮開下來，先在車站列隊。

「陳師長你好，裝甲兵特種坦克訓練團一營前來報道。」

「用個專門的推進器，所以你看這履帶就正常了。」

雖然國民黨裹挾了近300萬平民來台，又逐漸控制和統治了台灣原有的居民，從中可以挑出一些壯丁充實部隊，奈何沒有士官和低級軍官，部隊是組建不起來的。

馬曉帶著4個78師的坦克車組繞到PT-76後面讓他們看噴水推進器的進水管、噴水管，還讓他們湊近了瞅瞅裏面的螺旋槳。

「校長，台中到台南一百五十公里的海岸線，目前的防禦力量是兩個整編軍，這太少了。萬一美國人把軍艦撤走，這裏隨時會遭到登陸攻擊。」

胡宗南：「共軍不會在台島北邊登陸。一來距離澎湖列島距離很遠，二來台島北部有很多我方海軍和空軍基地，第7艦隊巡航台灣，航行頻率最密集的也是台島北部。這裏暫放第4軍和第5軍，這兩個軍雖然正在由美國顧問訓練，但多少也算一支部隊，放在台北足夠了。」

26軍78師駐地。

換句話說，蔣介石需要有一直絕對可靠的部隊部署在自己總統官邸周圍，萬一有不可靠的部隊造反兵變，這支御林軍能無條件地給自己擋子彈。

「馬曉同志，現在可惜就有一點不好。」陳冬梅說，「蘇聯坦克是柴油機，我們還有兩個團的大水牛，用的汽油機。這下部隊要同時準備汽油和柴油了。」

將PT-76開到烏鎮的不是78師的坦克和*圖*書兵，而是從東北一路跟車跟到浙江的裝甲兵特種坦克訓練團一營。他們1952年初坐火車去蘇聯，在斯大林格勒開著PT-76的樣車學會了坦克駕駛、作戰、保養維修，回國后在東北接車，又帶車一起南下加入78師。

「從上海到澎湖一千多公里，距離戰場太遠了。為什麼一定認為兩個兵團加一個坦克師就可以解決一切？」

「老周，這是咱們解放軍自己的坦克部隊在做軍事調動，一定注意保密啊。坦克的數量、坦克的外形、什麼時候調到這裏的，一概都不能跟外人提起，你也是按過手印的。」

「在金門-廈門，放置10兵團的28、29、31共3個軍、9兵團27軍、坦克第三師、炮兵第7師，兩個高炮獨立團。」

「第一軍是要調過去的，但不是現在。」蔣介石說，「你還要幫我辦一件事，從第一第二第三軍中抽調得力人手，擴編我的總統護衛軍，要擴到五千人。人手一定要既忠誠又能幹。在護衛軍建軍之後，你就可以把第一軍調到南邊去。」

訓練團一營有四分之三是坦克的維護保養小組，坦克車組只夠開動一個營的PT-76。所以在烏鎮，訓練團一營要負責訓練出三個營的能開PT-76的坦克兵，另外維護保養小組也負責培訓78師的軍械營，未來的78師要有一個PT-76坦克團和一個裝甲偵察營（裝備的也是PT-76），總計130輛PT-76，訓練日程還是挺緊張的。

「台島南部，除了第2軍和第3軍，不是還有青年軍嘛，這也是三萬多人。」蔣介石說。

「老周，你以前見過坦克呀？」鐵道兵團的幹部問道。

「戰役的兵力集結目標，是在澎湖列島放置78師、陸戰一師、陸戰二師、9兵團20軍和26軍，哦，78師其實名義上還隸屬於26軍的編製下。此外，在戰役發起前，高射炮兵61師也要全部運抵澎湖列島。」

所以現在蔣介石發現，雖然部隊全部打碎重組，也沒有山頭了，但他現在對所有的國軍部隊一視同仁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