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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華之前和總會計師商議過，一五和二五的工業重點區域，連起來是一個「♀」字，一個圓圈代表東北，成片地實現工業化。下面的十字，豎線是平漢鐵路和粵漢鐵路（以後要被武漢長江大橋連成京廣鐵路），橫線是長江。

唐華再看看病房，除了床頭櫃的幾個藥瓶就沒別的醫療器械了，倒是有整整兩架子的書和資料，總會計師在病床上半坐半躺，左手拿著一疊報表，右手一個小算盤，手指間夾著一支筆，一邊算數一邊審閱。

北京。

「我們一致認為，蘇聯國家計劃委員會對我們五年計劃的意見是正確的，這是蘇聯在計劃工作方面的寶貴意見，對我國制訂五年計劃有巨大的幫助。」

一橫一豎的交叉點是武漢，所以湖北很重要。唐華一直在琢磨今年是不是還得跑一趟武漢。

總會計師：「這太麻煩，這病房也不夠大，計算機拿來了放在哪？」

計算器就是這麼簡單，會開機和關機，會清零，總會計師就會用了。先按計算器上的數字，運算有加減乘除，輸入完之後按一下等於號，結果馬上就出來。

「現在呢，重點的工業項目在東北是略微多了一點。」總會計師說，「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有好處的，東北的工業基礎本來很強，再投入資源的話，效益會比在關內新建工業區更好。」

接到李復春從莫斯科發回的長電報，政務院和國家計委開會討論蘇聯對一五計劃提出的意見，再給李復春回電。

「因為一五計劃暫時出不來全正式稿，國家計委已擬定一份關於五年計劃的臨時指示，用於指導今年上半年的工業建設。現將臨時指示和參考材料一併由柴樹潘同志帶往莫斯科，請蘇聯同志審閱。同時也作為五年計劃正式稿的預備材料，畢竟今年上半年國內的工業建設是在臨時指示的指揮下進行的。」

1953年一開始，總會計師就病啦。還喊著m.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北京空氣太差，直接回到老家上海住院了。

「那你1953年會出口這個計算器嗎？」

「五年計劃中，工業生產的年增長速度擬下調為13.5%至15%，執行過程中部分年份增長速度可能略高，但總平均增長率控制在這個數字。」

計算器是小物件，價格定太高了不合適，賣不出去。如果是低價電子產品，那就得等晶元以大廠的形式流水量產，那時候做這個才有意義。現在這個東西就當做炫耀技術的練手之作吧。

總會計師看著唐華從包里掏出一個比巴掌略大一點、扁扁的東西。

「……」

（不是麥克風製造，是喊麥）不過唐華還是把這句話咽到肚子里了。

計劃中蘇援部分比上次裁減了一些。蘇聯一方裁掉了未做詳細廠址地址資料勘探的項目，國內最近半年裁掉了一些自己辦得了的項目，此外就是有的計劃延期延到了二五時間段，那一五也就跟這些項目無關了。

「航空工業方面，雅克18及其發動機廠、4個修理廠的設備交付日期提前一年。其他機種，空軍不打算要圖-2和圖-4的引進，贊成。但重型轟炸機的大修廠，航空工業局需繼續完善和增添設備，以便為未來擴展為飛機製造廠做準備。這方面圖-2同級的下一代轟炸機是伊爾-28，與圖-4同級的下一代轟炸機是圖-16，未來航空工業是一定會朝這個方向發展的。」

「關內省市的人口比關外多得多，如果從帶動提高全國人口的工業化率的角度出發，在投資東北工業的同時，給大十字各省適當安排重工業項目，作為以後發展的鋪墊。遠期來看這對全國的工業總規劃很重要。」唐華說。

唐華開始掏自己的包：「不大不大，還沒你那算盤大……」

「燒烤代表重工業？這也不錯？」

不但出口領域，國內財稅那裡也是和圖書一樣。每年財政收入兩千多億的時候，六百億的農業稅絕對不敢免掉。但國家財政年入一萬七千億的時候，七百億農業稅那也不算啥了。

「鋼鐵計劃，重工業部已按計劃開展武漢、大冶的廠基建設，不需推遲。另，蘇聯國家計劃委員會可否考慮將鞍山鋼鐵公司第二初軋機連續機的交付時間提前半年至一年，這樣可平衡東北鋼與鋼材產能。」

總會計師：「這是東北計劃局的同志自己動手用廢舊材料做的，就是重工業部門的標誌吧。這一排的銅條表示熾熱的鋼筋，上頭有切刀和加工設備，鋼筋下面的架子代表一台機床。鋼鐵和工業母機製造，東北現在的重點發展方向嘛。」

「預料之中的消息。1953年繼續努力出口吧。出口額超過糧食算不了什麼，如果電子產品的出口額能達到糧食出口額的10倍就最好了。」

至於這試生產出來的380管晶元，那當然也有用，比如做計算器之類的炫耀技術的小玩具。

「這個logo……我是說，這個門標都是什麼呀，一個燒烤架？」

在上海唐華也看到了李復春從莫斯科發回的長電報。

「吉林電石炭氮化鈣廠可不引進全套蘇聯設備建設，改由國內技術人員和工程師在三到四年內完成。」

1953年，長江航道的梳浚就要完工了，前後用了一萬兩千噸炸藥清理礁石拓寬航道，以後三千噸內河貨輪可以直航重慶，所以橫線就是從重慶直到長江口的上海，以長江為交通骨幹，輻射四川、湖北、安徽、江蘇、上海。

「陳副總理，」唐華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問道，「您是真的病了？」

「這也是一種計算機，但是它的功能比較簡化和單一，所以我叫它計算器，就是專門解決日常計算問題的。這是開關鍵，您按一下，聽見咔噠一聲就是打開了，再按一下，咔噠，關掉了。旁邊這個地方可以打開，打ｍ•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ｏm開之後可以看見兩節五號電池，這個計算器就是靠它供電的。如果電不夠了，換兩節電池就行。」

總會計師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我們就盡量做好這個工作，其他就不要管這麼多了。」

因為這個項目的首飛時間已經提前了，所以原來1954年底裝備部隊的圖-16，有可能在1954年上半年甚至1953年底就裝備部隊。

「這什麼話，我當然是真病。」總會計師警惕地看了一眼唐華。

「總理：重化工方面，因山西、陝西煤炭炸藥用量極大，太原兵工廠產量上升較快，太原的合成氨設備引進數應從一套提升至兩套，其中一套用於化肥供應，另一套結合硝酸生產線製造硝銨。」

1950年初，圖波列夫設計局開始研製中型中程轟炸機。1951年11月，原型機「圖-88」首飛成功。1952年5月，軍方選擇圖-88作為裝備部隊的主要機型，並將其命名為圖-16轟炸機。

豎線以鐵路為交通骨幹，輻射北京、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和廣東。

「不出口。1953年不會，1954年也不會。但是1954年我們國內會先在一些計算機上使用集成電路技術。」

「富拉爾基重型機器廠有改設在大冶一議，高主席主張在富拉爾基不動，實際上我認為大冶和富拉爾基各都要一個。」

「電力計劃，根據蘇聯的速度和方法計算，1957年發電量應為159億度。但蘇聯提出設備年平均利用小時達到4800小時，在部分發電系統可能做到，但國內尚有許多遺留的發電廠設備老舊，全國平均達到這一水平是有困難的。工業的增長部分年份可能會達到20%，如果發電量的增長沒有餘量，則可能影響工業的增加。因此，初此前確定的發電機引進項目外，還需再購置一百萬千瓦總裝機容量的發電設備。」

如果電子產品出口額5和_圖_書億、糧食出口4億，那國家是捨不得停止出口糧食的，因為4億元在這個時候仍然屬於好大一筆錢。但如果電子產品出口額40億、糧食出口額還是4億，那時候糧食出口換取的那點外匯就不是特別要緊了。就算把糧食出口停掉，只要工業部門努力一點，讓電子產品出口額再增加10%，問題就解決了。

就算五年計劃沒出來之前，工業建設也不能靠AI自動運行吧……臨時計劃肯定要做一個。去年一五計劃草稿發往蘇聯后，蘇聯專家已經反饋回來了兩次意見，根據這兩次意見以及實際情況做一些調整，在沒有一五計劃的時候就按這個臨時計劃發展就可以了。

寫電報寫到圖-16的時候，唐華想起一件事：現在的圖-16首飛時間提前了六個月，交付使用的時間估計也要提前半年到一年。

「嗯嗯，污染都大。我說，要是東北輕工業計劃局也搞部門標誌，就往上放一個麥克風最好。」

「就是現在還不適合公開出售，只能生產幾個樣品，內部流傳試用。」

「對了唐華，去年1952年，電子產品的出口額超過糧食了。」總會計師說。

……

圖-16不算特別絕密的軍事項目，所以能從蘇聯的公開、半公開報道里分析出一個大略的時間表。圖-16的研製出現了少量的時間加速，蘇聯其他的武器研製項目會不會被加速？比如，新構型的原子彈和氫彈？

「我們國家那麼大，人口也多，只有東北一個工業區當然不夠，而且我們的力量也不止這麼點，這工業化又不是選擇題，而是全國各地全都要……」唐華說，「陳副總理，這算盤當輔助工具效率有點差啊，我拿個計算機給你吧。」

唐華在醫院看總會計師，順便翻了翻他去東北出差時候隨手拍的照片，瀋陽的國家計委東北重工業計劃局的大樓原來掛牌匾的地方換上了一個特色大門標記，不知道算不算部門徽ｗww•ｈｅtｕｂoｏｋ•ｃom.ｃｏm章。

「麥克風還確實是輕工業產品。可你那麥克風不是在上海和蘇州生產的嗎，跟東北有什麼關係。」

「我們新研發了一種技術，叫做集成電路，可以把原先能裝滿一大匣子的零件，做成只有一個指甲蓋大小。這個計算器裏面有6塊指甲蓋，國外現在能夠生產的正規計算機，計算能力都不一定有這麼強。」唐華說，「啊，對了，因為集成電路技術現在是我們獨家壟斷，所以您手裡這個東西……比防空導彈還要重要。」

不愧是1950年一口氣買了3台T50計算機的圖波列夫。流體力學計算、結構力學計算這些繁瑣的工作被計算機代替之後，設計過程和原型機試製過程都可以加速。

「那還是一個燒烤架。不過用來代表重工業倒是挺不錯的。」

「兵工方面，地面壓制火炮只保留152毫米榴彈炮和130毫米加農炮的引進項目即可。203毫米野戰加農炮難於使用，可先不引進。122毫米加農炮與130加有很大重疊，在蘇聯122加的技術還通用於重型坦克主炮，但我們當前並不打算仿製重型坦克……」

豎線的鐵路交通狀況也是在做改善，1952年底平漢鐵路複線化改造開始，今年計劃開始搞粵漢鐵路的複線化改造。

北京的X小組成功地做出了集成度380個晶體管的晶元，基於現在手頭的設備差不多是極限了，下一步進展得等四五月份新的底版製作設備。380個晶體管的晶元能幹啥？其實真的可以用這個等級的晶元搭建計算機系統，而且集成電路計算機的體積會比T52有魔術般的縮小。不過唐華現在有的是時間，可以繼續慢慢提高集成度、增強可靠性、降低製造成本。

「你們電子信息工業局的神仙玩意真不少……」總會計師說。

總會計師仔細思考了一下他作為副總理享受的安保待遇夠不夠，這才放下心來，拿起計算器左看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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