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機場的兩名哨兵發現有人在接近，剛呵斥了兩句，對面8個人8支槍就對準了哨兵。

操作起來發現其實這兩人的難度是相反的。

蔣廷黻驚魂未定，半小時前唐玉瑞突然找到了他，兩人在歌劇院里一個追一個躲，劇院工作人員把他和唐玉瑞請了出去，唐玉瑞乾脆就在街上斥責他。灰頭土臉的蔣廷黻坐車回到住所，發現這個徐德明先生已經在客廳等他了。

李宗仁在總統府下令，「全島六百萬軍民，無論軍階高低、職務高低、身份財產不同，均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捍衛自由！」

1953年3月，李宗仁乘坐美國運輸機秘密抵達沖繩。

「不不，這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總理說。

上岸的共軍已經有防空導彈了，而且防空導彈越來越密集。

哨兵：「啊？」

潘漢年：「蔣宋美齡女士不能給你續發委任書，別的其他人更不可能。將來的某一天，只有李總統能繼續委任你為中國駐聯合國大會特使。如果李總統另選他人來做這個特使，那麼您就不是外交人員了，外交豁免權隨之消失。當然，你可以申請避難，繼續居住在美國，甚至還可以直接入籍。但這樣一來，唐女士就可以隨時可以把您告上法庭了。」

「李宗仁只是和潘漢年同志吃過幾頓飯而已，交情還沒那麼深。」主席說。

蔣廷黻曾是清華大學歷史系主任，南開歷史系的創建者，學者型外交官。

「總理，我軍昨天和今天上午的戰鬥完全達到了計劃中的目標，打擊敵方指揮中樞順利完成，奪取制海權完成，灘頭突擊完成，現在上陸部隊已經建造了人工碼頭，控制區域穩步擴張，照這麼發展下去，粟司令員就可以直接打下整個台灣島，好像並不需要李宗仁出城交國璽。而如果我軍在殲滅國軍主力，戰役到最後階段的時候，讓李宗仁有時間把民國的政府架構和一部分兵員人口逃出去——很大概率是逃到沖繩，在那裡建立流亡政府，那麼今後沖繩的歸屬問題就會重新成為爭議的焦點，不是沖繩獨立或歸屬日本的問題，而是沖繩獨立還是歸屬中國。如果李宗仁先生能夠……」

說實話，李總統上任這24小時，發布和_圖_書的幾項政令，還確實和蔣介石有所不同……

「我們也不知道蔣大使在哪裡……」

顧維鈞回憶當年代袁世凱參与二十一條交涉，參加巴黎和會和1921年華盛頓會議，兩人從北洋時期聊到蔣記民國，再聊到二戰結束后。

楊宇鵬：「我們五分鐘之後就會放下槍，任你們處置。」

潘漢年點點頭，又用好幾分鐘時間婉言相勸，讓唐玉瑞消消氣，彪悍大媽·河東獅·玉瑞·唐這才掉頭走出聯合國大樓回家。

「李德鄰……他要能上位那就上吧。他要是走合法程序當選民國總統，那我當然向總統效忠。如果是篡權，而且引起了國家動蕩，那就視情況而定。」

「唐女士，……唐夫人，蔣大使今天因病請假，只有我們幾個代表參會。」

「就算是要撤離，那也是平民先撤，高官堅持到最後一刻！」李宗仁說，「上位者不能做到身先士卒，反而在危急時刻先溜，這是蔣介石政府的做派，在我這裏絕無可能！柴爾斯將軍，這與撤退的計劃不矛盾，我已經在組織台北的軍民登記，如果美國有民船靠港，就會有序地登船撤離人口。第一批先撤平民，尤其是工程師、技工及其他有一技之長的平民優先。」

……

在哨兵和第一兵團的來襲者後面，胡璉戴好頭盔，套上飛行夾克，身手熟練地爬上了最近的一架F-84，在警衛的幫助下蓋上了座艙蓋。

「既然是……自己人，那你們這是……」

台北。

「我們現在只是和李宗仁在一部分問題上達成了一致。」總理解釋主席剛說的話，「也就是說，還有一部分問題我們是不一致的，只是不去談論這些分歧，而是主要談論我們形成一致意見的話題，達成了一個君子協議。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臨時變更計劃是很困難的，和李宗仁很難進行這麼深切的配合。」

第三次見面，顧維鈞知道『徐德明先生』背後是誰了，就乾脆直白說道：「今後世界的格局將變成蘇聯、東歐以及中國組成的聯盟，對抗美國和西方世界。你們的陣營有些勢單力薄，無論人口數還是工業數都遠遠不如西方世界。現在東西方以鐵幕隔開，雙方能和*圖*書均衡對峙，但如果，我只是說如果，20年後，30年後，或者40年後，你們一方漸漸實力不濟，西方世界步步進逼，那時候中蘇陣營該怎麼辦？」

幾分鐘后，見胡長官的飛機飛離了機場的視線，楊宇鵬和其餘7名警衛配合地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蔣廷黻：……

潘漢年：「這語氣太官樣了。實際上，我和李宗仁先生都期望您到時候能無條件效忠總統。」

唐華現在已經看到了民國「宮廷政變」的詳細消息，就在30分鐘前，美國白宮給李宗仁「發證」了，祝賀他繼任民國總統，並且表示美國會一樣支持李宗仁領導下的中華民國。

顧維鈞當然也不是消息閉塞之人，作為駐美大使，海峽兩岸、朝鮮半島以及美國的情況他都瞭然於心。

和顧維鈞面談，潘漢年是和這個65歲的老人一起回憶往事遨遊歷史。和蔣廷黻面談，潘漢年就直接多了。

總理並不是要直接策反顧維鈞。甚至根本就沒提讓顧維鈞幫忙做任何事。潘漢年就是和顧維鈞聊天，了解顧維鈞現在的想法，也跟他講講國內的真實情況，甚至主席和總理讓潘漢年透露了一部分對今後國家發展和國際形勢發展的構想。

「全國縣及以上公務員必須呆在崗位每天點卯，禁止離開，私自逃脫者軍法從事。封鎖全台灣所有海岸線、港口，任何民用船舶不得出海。所有機場全部戒嚴，未經批准，任何運輸機不得升空離開！」

等4月12日那天，從新竹機場的戰鬥轟炸機先費力突破戰鬥機的攔截，再衝到登陸場上空，然後6架飛機瞬間被擊落5架時，國軍終於理解為什麼美軍教官在講解教學的時候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唐玉瑞不肯善罷甘休，大鬧聯合國，蔣廷黻每有外交活動、聚會、演講，唐玉瑞一定不請自來，坐在最顯眼的位置，搞得蔣廷黻焦頭爛額。她甚至找到羅斯福總統的遺孀來對蔣廷黻施加壓力。

「蔣廷黻？蔣廷黻呢？他今天沒來開會嗎？」

除了搞學術，蔣廷黻還做了一件事很出名，拋棄髮妻和小三結婚。

唐玉瑞是留過學的高知女性，和蔣廷黻在20年代歸國時相識結婚的。但1948和_圖_書年蔣廷黻突然和唐玉瑞離婚，與暗中交往了10年的沈恩欽結婚。而且他是鑽各國法律的空子，偷偷在墨西哥宣布與唐玉瑞離婚（他有墨西哥綠卡），回到美國再與沈恩欽結婚。唐玉瑞也不簡單，委託律師把蔣廷黻告到美國法院，但由於蔣廷黻的外交官身份具有外交豁免權而不予受理。

機場上，6架F-84戰鬥機加好了油，補滿了炮彈，飛行員正不情不願地聽長官講解此次的戰鬥計劃。

唐玉瑞身後，潘漢年快走幾步跟上來，「唐女士下次如果想找到蔣特使，還是讓我來幫你找。蔣特使現在明顯在躲著你，而且他在美國住的地方多，您一個人單幹不容易找到他。」

……

「而且，我們要考慮李宗仁的個人意願。」總理說，「他的個人意願就是回到中國。如果讓他把民國帶到沖繩，那至少一二十年是不可能回來的呀。」

唐玉瑞是蔣廷黻的原配妻子。

「蔣廷黻，你別躲了，老實點給我出來！」

之前，總理、李刻農和潘漢年預計，民國的駐美大使顧維鈞比較難搞定。畢竟是在中國乃至世界外交界叱吒風雲幾十年的重量級人物，骨子裡的傲氣可能比較重。搞定蔣廷黻可能稍微容易些。

於是下午他就和隨從開著三輛吉普車直奔新竹機場。

「不許動！把槍放下別動！」

「你們已經選擇了和蘇聯結盟，這已經是事實沒法改變了。西方都說蘇俄好侵略擴張，其實……我並不完全贊同這種說法。沙俄曾擴張過，蘇聯在二戰後扶持建立了東歐的僕從國體系，但美國不也在擴張勢力和扶持僕從國嘛。但有一個問題你們必須正視。」

F-84在跑道上滑行，然後騰空而起，徑直飛離台灣。

「合作點，兄弟。」楊宇鵬說，「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我們不對你動粗，一會兒大家也和氣一點為好。」

胡璉開始操控飛機起飛，雖然不是很熟練，但操縱流程正確。

「您不要亂來，這裡是聯合國，很嚴肅的！」

四十年前顧維鈞步入外交界的第一件事就是參与中英關於西藏問題的談判。潘漢年告訴他中國人民解放軍已進駐拉薩，西藏現在處於中央的直接行政管理之下，這是歷史上從和_圖_書未有過的事。

自從李宗仁突然空降台北，奪過民國總統的大位，胡璉就感覺有大事發生。4月13日上午，他趕回台北述職，李宗仁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

「李宗仁先生，不，從法理上來說，他還是中華民國的副總統。而且我有非常準確的內線消息，美國有意換掉蔣介石，扶植美國滿意的人當民國總統，而李宗仁先生是最佳的人選。我不希望在李總統就職的時候，你和你的使團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除了聯絡李宗仁，潘漢年在美國還在辦兩件事：搞定民國駐美使團，搞定民國駐聯合國大會使團。

總理和主席去年構想的是一個比較保守的方案，但這個方案雖然保守，卻在現有的情報和內應可以支持的限度內。

「蔣廷黻，實不相瞞，我與李宗仁先生有生意來往，而且還有很密切的私人關係。」

蔣廷黻，民國駐聯合國大會特使、駐安理會首席代表。

……

但另一方面，他又對蔣記民國感情深厚，蔣介石逃台後他長期活動於美國，從50年到60年代先後任聯合國特使、駐美大使，拚命維護在台灣的那個民國。一個工業黨，但又死保蔣介石的民國，這世界觀是有點奇怪。

幸好勞資從去年底開始就在清泉崗偷偷學開飛機，果然派上了用場！

1952年下半年，潘漢年派出他的助手與顧維鈞秘密聯絡，就發現顧維鈞並不排斥與潘漢年接觸。安排周全之後，顧維鈞和潘漢年在1952年9月進行了第一次秘密會晤。

北京。

聯合國安理會特別會議結束，常任和非常任理事國的代表陸續離場。

中華民國的安理會代表見這位大媽就跟老鼠見了貓，躲閃著摸牆邊想溜走。

……

威廉·柴爾斯翻翻白眼，但沒有表示反對。

過去聽美國教官講朝鮮上空的戰鬥，說中國軍隊的防空導彈基本把朝鮮的中低空遮蓋住了，飛機進去就是死。國軍的飛官們雖然每個字都聽懂了，但不是完全理解。

「是自己人，我們是第一兵團的，胡司令官的警衛。」楊宇鵬副官從那一排來襲者中走出來，摸摸哨兵的腰確認帶沒帶手槍，然後將兩名哨兵推到牆邊。

「唐女士，唐女士」

李宗m.hetubook.com.com仁身邊只帶了兩個秘書就去了沖繩，潘漢年沒跟過去。潘漢年30到40年代在國府內部做的秘密情報工作很多，在台灣他這張臉太熟了，可能會有很多人認出他來，沒必要冒險跟過去。反正在過去的幾個月，潘漢年做中介，李宗仁已經和主席和總理搭上線並且達成了一個協議。就算李宗仁到了台灣之後又拒不合作反悔，也有我黨在台灣潛伏的同志來負責提醒。

「噢，是徐德明先生，」唐玉瑞說，「對對，你是做貿易的，找人都特別准。我現在有一些事必須跟姓蔣的當麵攤牌，如果你發現了他最近的行程安排，麻煩一定告訴我。」

潘漢年笑笑：「三十年後的事情，那應該交給下一代人、在您這裏或許該稱為下下一代人來辦。我們對下一代人的學識、智慧和勇氣應該抱有信心。」

「明白了，」唐華說，「雙方關係還不是特別熟，不可能答應我們做這麼……複雜的操作。」

「什麼人？站住！」

新竹機場的運輸機、偵察轟炸機等等可載多人的飛機全都機輪鎖死、油箱放空，戰鬥機也被嚴密看管著。即便在運輸機往來穿梭運送援助物資的台北機場，每架停在地面的運輸機也都在美軍的嚴密看管之下，要是有哪個高官敢帶著家屬來蹭飛機逃離台灣，馬上就會被逮捕。

「李總統，我想還是要提醒您一句，」威廉·柴爾斯說，「白宮和五角大樓正在為台灣制定未來的方案，其中有一個方案是儘可能從台灣撤出軍隊和人口，擇地組建新的政權。」

「上次我安排您截住蔣特使一次，你們也聊了很久，其實我覺得蔣特使並不是頑冥不化……」

新竹，國軍空軍基地。

在會場出口，一位大媽見幾名中國人面孔的代表走出來，便大步走上去詢問。

「主席，總理，台灣島上那個偽政權以後的事情，我突然有一個新的想法。」

……

他專註于研究世界近代史和外交史，而且把自己研究成了工業黨——在研究透徹世界近代史之後他提出，世界近代以來，列強興衰的背後就是工業和科技的興衰，中國要想擺脫被西方欺凌的局面，唯有成為強大的工業國。

胡璉駕駛F-84，不帶一點猶豫地往沖繩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