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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高等院校，必須有能力在工程學方面進行創新，你的創新成果又會反饋到教學當中，老師越來越強，那自然會培養出越來越強的人才。」

現在的華工設機械製造、內燃機與汽車、電力、動力4個系8個本科專業，教師314人，當年招收新生1214人。

1943年5～6月，這裏發生過著名的石牌保衛戰。日軍集結了15萬人，從宜昌溯江而上進逼重慶，但在離宜昌幾十公里處被第六戰區卡住。石牌成了鄂西會戰的焦點，日軍付出了2萬多人的傷亡，沒有打通從長江進攻重慶必經的石牌要塞，在戰役后因為折損了大量機動兵力，反而更加被動。

下游的巡邏艇加足馬力朝客船開去，遠遠就拉響了汽笛，小客船愣了大概20秒鐘，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趕緊剎車然後停靠在爆炸點上游四百多米的水域。

……

到了武漢，在去武鋼工地和武船的小破廠之前，唐華先去的是華中工學院。

再後來武漢大學水利學院會變成武漢水利電力學院，簡稱水院。最後到21世紀又和武漢大學合併。

爆破隊還發現，71個炮眼被引爆了66個，剩下5個可能被水浸濕失效了。

「老薩聽了又問：『紡織廠和人才有什麼關係？』我說：『華工現在是個和尚大學，學生畢業以後肯定都還是單身。你的船廠旁邊有紡織廠，女工多，別的工廠旁邊沒有女工多的工廠，那你們的優勢不就顯出來了嘛。到時候，優秀的畢業生都搶著到你們廠去工作，到時候你都挑花眼。』」

剛才唐華數了人頭，確實就沒幾個女生，大概也就十分之一左右。

唐華：「這個我知道，交通部六月的時候問兵工總局要了四千噸炸藥。」

「我在武漢還要呆一段時間，會有機會見面的。您來水利學院是學術交流還是做講座？」

今天算是華工的開學典禮吧。唐華來華工肯定得講兩句。

「未來國家的建設，最需要的是將he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m高校的教學工作與應用技術開髮結合起來，講應用技術的科研成果直接在生產企業中得到實際實施應用，加速新技術的產業化併產生效果，推進國家的工業化。」

水系龐大，支流眾多。三千六百多條幹支流總通航里程8萬多公里，約佔全國內河通航總里程的54%，而且還連接這洞庭湖和鄱陽湖兩個可通航湖泊。

「除了育人和創新，還要談責任。為學者不光要志存高遠，而且還要身體力行，在實踐中展現自己的知識與品格。只有實實在在地行動並在行動中勇於開拓創新，將知和行、理論和實踐、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統一起來，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西林和唐華握手，「見到你太高興了。在我們未曾謀面之前，您就兩次幫了我的大忙，在此表示鄭重的感謝。」

唐華：「您正在建設長江上的第一座大橋，是您在幫助中國，而我幫助您，其實也是在為同一個目的。」

宜昌上游，石牌江段。

「康斯坦丁，您好，我就是隔空和您交流過幾次的唐華。」唐華上去用俄語和西林打招呼。

長江航道的清理是必須全力支持的。在建設計劃里，長江經濟帶必須延伸到重慶，最終目標是延伸到四川-雲南交界的攀枝花。

看江面已清空，確認安全，錢立峰引爆炸藥。一噸多的TNT炸起幾十米高的水柱，用於減緩爆炸威力而覆蓋起爆點的條布被炸得飛上天，飛散的土石和著江水形成瞬間巨浪，在岸邊都拍上了四五米遠。

「唐部長，」王守道問了個問題，「那個叫西林的蘇聯專家提出的長江大橋橋墩新施工工藝，交通部決定進行嘗試了，地點就在蓮花湖湖畔。」

現在人力不缺，但炸礁疏浚裝備略顯落後，絕大部分是岩芯鑽機木船水下鑽爆，只有極少部分的液壓助力鑽機。

錢立峰：「你就知足吧，幾年前我在黃和*圖*書河打炮眼，24個眼只炸了11個，那才叫一個累。」

長江冬季河流無結冰期，流經地區人口密集，多個大型城市沿江而建。

「建國后交通部就開始對長江航道進行疏浚，不過進度一直不夠快。去年我來交通部之後，一部分工程兵和野戰軍轉業后整建制併入了交通部，長江航道工程就加速了。」

內河航運的貨物移動速度大約是鐵路的二分之一，但能耗是鐵路的八分之一，綜合運輸成本是鐵路運輸的五分之一。這也是沿海＋沿江的工業企業運營成本較低的原因之一。

台下的學生和老師哈哈大笑。

「一個好的工科院校，肯定是能夠做到學研產一體化，也必須做到學研產一體化。只教學不科研的，那不是高等院校，而是一所中學。只研究而沒有生產，說明你研究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東西，或者你研究的東西正經但研究的方法不正經。我們是一個工科院校，不是基礎科學的研究院，正經的工科研究難道還能沒有成果產出？」

武鋼建設雖然打算修一條武漢到大冶的礦石專用鐵路，但武漢這個工業中心建起來后離不開長江。長江是重慶、武漢、南京、上海之間大宗貨物運輸成本最低的方式。

1952年11月，中南行政委員會決定在武漢新建三所工科院校---華中機械學院，中南動力學院和中南水利學院。

「第二點要求，我希望在校訓的基礎上，再擴展內容，用這幾句話成為一個學校的辦學方略：『育人為本，創新是魂，責任以行』。」

「可惜彭敏局長今天沒有來。他總是在很忙的狀態，」西林說，「彭也希望和您見面。」

……

……

在暗礁上，幾名工人打完最後一個炮眼，填上炸藥雷管，接上引線，一邊用信號旗向岸邊發信號，一邊吼。

「第71眼填上了！」

「半個月前，我準備動身來武漢的時候，武船——武昌造船廠廠長薩本祁對我叫苦，說他ｈtｔｐs://wｗｗ.ｈｅtuｂoｏｋ•ｃｏｍ.ｃom們廠現在一共只有96個人，人家國外的大型高技術造船廠動不動幾千人上萬人。薩廠長說，他都不知道怎麼才能完成國家賦予的發展目標。我說『老薩你別慌，華工和武大以後每年都會源源不斷地向你供應工程師和技工，只要你把武船旁邊的紡織廠留住，就不愁人才不來。』」

交通部副部長王守道去武漢是專門盯武漢長江大橋的，不過長江航道的疏浚排險他葉門兒清。

這就是為什麼長江是世界公認的黃金水道。

此外，在長江下游還有京杭大運河可與淮河水系相連，內河航運網路擴展得更寬。

唐華：「如果要找助手，我倒是有一個建議。在你曾經呆過的東北，最近有兩個鐵道兵師剛剛從朝鮮撤回國內，在那裡找，一定能找到中國建橋經驗最豐富的工程師。」

錢立峰手持對講機大喊：「趕緊攔停！」

「9月中旬長江重慶航道局就要成立，然後就把重點放在宜昌到重慶的江段。這一段航道現在不好走，我們今年4月做了勘察，好像有兩個工程隊已經上場爆破了，但是工作量很大。」

「先排爆，再重打眼，再重裝葯，」一名隊員說道，「隨便折騰折騰，下一次引爆就得兩天以後了。」

「產，就是生產。生產不一定是在學校里開個工廠造什麼東西。生產不只是在工廠。比如說一個系或者一個教師團隊，設計了一種新型機械、創造了一種新的工藝流程、提供了一份可用的設計圖紙，那麼這也是生產。」

「如果說科技是強盛之基，那麼創新就是國家進步之魂。17世紀以來，世界發生了多次科技革命，每一次都深刻影響了世界力量格局。從某種意義上說，科技革命主導著世界政治經濟力量對比的變化，也決定著各國各民族的前途命運。」

「上游有船！」

至於現在國家計委的計劃，那就是在武漢建設鋼鐵和有色金屬工業，其中的產出一部分在武漢就地用掉，把www.hetubook.com.com武漢搞成中部地區工業堡壘；另一部分沿江而下，供應九江、南京、鎮江、上海的機械、電氣、造船、航空工業。

確信裝填連接無誤后，工人坐船離開暗礁礁盤。現在暗礁已經被鑽了71個炮眼，填了1300公斤炸藥。

西周時期長江、漢水、湘江就已是貫通南北東西的水道。到隋唐，長江沿岸的景象是「弘舸巨艦，千舳萬艘，交通往還」。到2019年，長江總貨物吞吐量30億噸，其中中上游的重慶市就高達2億噸。

唐華來水利學院是因為武漢長江大橋的首席設計師、蘇聯專家西林也在這一天來武漢大學水利學院。

半小時后，爆破隊的小船再次靠近江心的暗礁。只見原本是整體的，面積約百平米的礁石已有約四分之一被炸碎，剩下的那塊完整的大石頭也炸開了數條裂縫，估算的話，爆炸共掀起土石方6000多立方米。

唐華：「那太好了。西林同志的新計劃我仔細看過，雖然從未有前人採用這種工藝施工，但原理理論是自洽的，工程計算也很認真，所以我覺得有希望，既然如此，那就該試一試。」

「第一點要求，是『學研產一體化』。學，就是老師教、學生學。研，就是老師在上課教學生之餘要進行本專業領域的研究，也可以讓研究生和優秀的本科生參与進來。」

「作為一個高等院校，自然育人為本，用你們『明德厚學，求是創新』的校訓為指導，培養優秀人才建設國家。」

中南工學院的開學典禮過完，唐華又順便去了中南水利學院——這是1952年11月的暫定名稱，現在已經改叫武漢大學水利學院。

王守道：「就是炸江里的大石頭，或者叫暗礁。暗礁現在是長江中上游航運的大患，重慶那一段的航道有幾個著名的暗礁，每年都得有十艘八艘民船折在上面，江邊死難船工家屬燒的香燭紙錢從來就沒斷過。」

「應該算是講座，關於水利工程的一些技術新進展。如果管柱鑽孔法www.hetubook.com.com實施，我還需要更多的工程設計和技術力量，想在這所大學里找助手。」

錢立峰轉頭看江面，一艘客船出現在北面。船是順水而下，因此速度比較快，眼見著距離爆炸點越來越近。

……

機械、動力、水利，剛好差不多就是武漢今後一段時間的重點發展方向，這個規劃還是不錯的。然而1953年1月，原擬任命為中南動力學院院長的湖南大學副校長易鼎新突然逝世，一時又無適當人選擔任院長職務，最後中南教育部遂決定將華中機械學院與中南動力學院合併，機電互補，命名為華中工學院。

……

第二次去武漢，唐華從陸路先到九江，然後用一天時間乘船到武漢。

「……華中工學院的校訓是『明德厚學，求是創新』，這是查校長給予你們的期望，就是在做學問的時候做到這8個字。」

「炸掉所有威脅航運的暗礁，工程量可不小。四千噸估計也就用兩季度的，王部長，到時候用完了你說一聲，兵工總局會再調撥。」

隊長錢立峰看工人的小船靠岸、人也都上了陸地，就拿過起爆箱。

這裏就是華中科技大學的前身，今年9月是首批學生入學，也意味著華中工學院正式開課。

「確實，現在武漢到九江這一段江面淺灘少了，航行更安全，船的平均速度也快了不少，」唐華說，「今後你們的工作是繼續向上游擴展？」

「但是我覺得，不能光由學校對你們學生提出要求，我也得對學校提出一點要求。」

石牌這一段的長江以險峻聞名。工程隊現在要排除的，就是一個基盤上百平方米的暗礁。現在9月初，暗礁大概有0.3米露出水面，12月到1月份大約有0.5米露出水面，但長滿綠苔的岩石和江水也不太好區分。漲水的時候暗礁就在水下大約1米，即使近看也只能看出來這裏的白浪稍微有點異常，只有經驗老道的船工才能從遠處看出這裡有暗礁。如果船上全是萌新船工沒人看出來，可能就一頭撞過去刪號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