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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特蘭亮出的身份確實很囧，他的身份和航空航天都沒有關係，否則也就不會看著安德魯談發動機生意而無動於衷了。

傑克·佩里的身後是英國政府的支持，也正是因為英國官方在後面力挺，才能讓代表團扛過美國那一關——這一行人都是商人，沒受過什麼專業情報訓練，從香港到廣州的行程基本是半公開的。

「中國和法國的美食分別是東西方的巔峰，」安德魯·肖特翹起大拇指，「中國食物的多樣化更是超過法國。」

「韋斯特蘭先生，皇家兵工廠是否可以破例，我需要向上級請示。」唐華說，「那這樣吧，後天，我們再像這樣聚餐一次。」

中國出口幾種特產、英國出口石油產品的合同都簽得比較快。但除了這些大路貨，還有一些敏感物資。

首先英國註冊一個航空技術進出口公司，然後在印度設立一個航空製造廠，意思是英國國內向廉價人力地區轉移產業。英國將這些設備和零件轉到遠東，當然這還是在巴統的監管之下。然後印度的航空製造廠假裝在仿製這些發動機和零件。

第二天，英國人吃下了一副烤全羊，中英雙方又協商了很久，這才勉強找到了一個能讓英國繼續輸出航空發動機及其他航空技術的方法。

「你，你是說，中國，可以，出口你們1955年投產的最新款計算機？」韋斯特蘭嚇了一跳。

……

……

噴氣發動機的關鍵零件，那就不一般了。這不只是英國政府放水就能解決的了，還有巴黎統籌管制委員會在呢。

安德魯·肖特用叉子捲起一片盤裡的生菜葉，裹上蘸料放進嘴裏，又喝了一口從火鍋里盛出來的湯。

奧林匹斯又是一款4～5噸級的噴和-圖-書氣發動機，對各種飛機研製和將來的燃氣輪機研製都有極大的借鑒意義。

那就只好再請一頓。

這樣算起來，拿到設備和零件的價格會比原價上浮25%。

傑克·佩里很快就敲定了在中國的第一筆貿易合同：25000公擔豬鬃，其中20000擔1955年5月1日在廣州交割，另五千擔6月1日。

在英國和美國這邊，進行一些普通貿易是黃線，雖然算是違規了，但還不至於觸動太多。

成飛仿製成功毒蛇發動機，但奧林匹斯頗有難度，一些關鍵零件國內不好組織生產，蘇聯提供的冶金和加工設備也做不出來。

火鍋配紅酒……那還是挺稀罕的。

葉繼壯：「這方面國內的消耗量每年都在變化。……我們國內發展很快嘛。我想還是一年一簽，進口的量更能貼合國內的實際需求。」

「計算機不能售往英國國防部、海陸空三軍的機構和研究所、為英國軍隊提供國防裝備的主承包商。雖然無法實時監控，但如果我們偶然發現有計算機輾轉進入了上述機構，那麼就只能停止供貨了。」

火鍋是不錯。

韋斯特蘭：？！

韋斯特蘭……和韋斯特蘭公司難道有什麼關係？

「有個叫盧今錫的朝鮮飛行員，去年駕駛了一架米格-15叛逃韓國，您應該知道吧。美國空軍測試了這架米格-15，在灌裝英美系油料時，它的發動機推力居然比標定值高3%。我想你們一定很樂意解放軍的米格-15也使用英國的航空燃油。」

雖然沒有外人在場，傑克·佩里還是故作玄虛地壓低了聲音。

唐華說完技術問題，薛木橋補充了一句。

「汽柴油其實我們也可以hｔtｐs://wｗw.ｈｅtｕbｏｏk•cｏｍ.ｃom簽署長期供貨合同。」傑克·佩里說。

唐華：「韋斯特蘭先生，這件事還是貴國的間諜組織搞的鬼，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我們還是希望通過香港，完成一些敏感物資的中轉，」唐華說，「如果能夠完成，對於我們中英兩國，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除了航空技術，這次還從英國拿到了一些石化加工設備——這與英國向中國推銷成品油不矛盾，英國知道中國是貧油國，國內石油產量只能滿足三分之一的石油消費量。

韋斯特蘭雙手一拍。

但最近幾年，可能還真離不開這條渠道。

當然C55計算機的內構也完全改過，運算單元重新設計，反正看起來絕對是耳目一新的感覺。

韋斯特蘭是英國皇家兵工廠的小股東。（名字還叫皇家，其實私有化了）

「我們在馬來西亞和印尼煉製的航空煤油，品質是最好的。」

一頓火鍋還沒法解決全部問題。

薛木橋和秘書陳一凡互相望了一眼搖搖頭，英國人愛怎麼吃就怎麼吃吧……

倫敦出口公司主席傑克·佩里一臉真誠地對外貿部長葉繼壯說。

……

葉繼壯也不好說什麼，就點點頭呵呵笑了一下。

「能恢復豬鬃生意真是太好了，但是能給我們多供應五千擔嗎？沒有五千，四千擔也行。」

在T51基礎上提高主頻就可以了。打開機櫃一看，裏面的基本元件還是T51的那一套。只是晶體管和電容品質更好，能承受更高的主頻。

「我們出售計算機設備是有原則的。」

「關於高性能計算機的事，」唐華先賣個關子，「我上次說的是真話，T51計算機真的不會再出口了，因為我們已經不生產Thttps://m•hetubook•ｃoｍ•coｍ51計算機了。」

韋斯特蘭搖搖頭，「這可能是損失，可也讓你們賺了很多。好吧，回到正題，我想獲得一些T51計算機，應該怎樣才能做到？」

然而到北京這5天，他沒有談任何紡織貿易，沒買一斤棉花，也沒向中國賣布。

安德魯·肖特在16人的代表團當中，是紡織業的代表。

中南海。

席爾瓦·韋斯特蘭是陶瓷商人，大家猜對了，這幾天他混在代表團里開會，但一個花瓶都沒買。

「高性能航空發動機、船舶發動機以及零件受到特別的管制，」安德魯·肖特老實承認，「巴統對從工廠出去的發動機和零件都逐項登記跟蹤，這比1953年及以前更難辦。」

在東來順，唐華髮現赴宴的英國代表團成員居然是兩人，一個安德魯·肖特，一個席爾瓦·韋斯特蘭。

之後再換包，再運往中國。

……

幾番推遲，傑克·佩里與其他幾位英國工商界人士組成的代表團終於在1955年1月從香港進入廣州。這19個英國人從廣州北上時分為兩隊，三個茶葉佬去江西和福建考察茶葉產地，其餘16人在春節前抵達北京。

安德魯還在思考，暫時不好回答，席爾瓦·韋斯特蘭先提了一個問題。

此時美國仍然要求所有西方國家對中國封鎖禁運，美國自己身體力行，基本斷絕了與中國的貿易關係。但美國可以斷絕，英國很難下這個決定。尤其是香港這個地方，如果與中國大陸完全隔離，那基本上就沒啥生意可做。

「C55的運算速度是T51的兩倍，所有的功能都完全翻新，操作方式更是顛覆性的革命，」唐華說，「最重要的是，C55的價格只比T51略貴一點。」

葉https://www.hetubook.com.com繼壯聽了傑克·佩里的話，想了想說道：「豬鬃的收集和匯總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五千擔我們是有的，但不是5月1日。如果你們願意在6月1日交付，那麼這個要求是可以滿足。」

唐華：「是我。不過，我不是世界上第一台計算機的發明者，我只是對它進行了改進。」

買了東西之後是賣。

葉繼壯：「奧林匹斯航空發動機的一些關鍵零件，中國有意進口一批。」

傑克·佩里過會兒又補充道：「如果我本人越了紅線，那麼代表團整體會遇到麻煩。但你們可以在我不知情的前提下，私下與安德魯先生接觸。」

……

同時唐華也告訴他，諾蘭先生包了北美的計算機售賣（他的計算機其實也是從香港出境的），如果韋斯特蘭有意入夥，那麼先分配一下市場範圍為好，比如諾蘭負責北美，韋斯特蘭負責西歐。

氣氛既然這麼融洽，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中國進口成品油的合同也簽了。

因為英國的這批油料報價真的不貴，只要英國願意打開渠道，這些油料是從印尼抽出來、在馬來半島煉製，跨過南海就到了香港。

「按中國傳統的農耕習慣，農曆一月一日到一月十五日是春節期，就如同貴國的聖誕節，」唐華說，「我們現在正在過年。所以今天我們主要是吃，這裏的火鍋很值得品嘗。」

既然應該單獨見面，私下會談，那就選一個非正式的場合。

傑克·佩里的「破冰者」團隊之旅，本該在1953年朝鮮戰爭結束后就成行的。但停戰協議簽署后緊接著的台灣戰役讓美國與中國的關係空前緊張，英國商團如果這時候前往中國，那麼美國可能會相當震怒。

英國代表團拿出一份成品油的供貨清單，上和-圖-書面列了報價。

「韋斯特蘭先生，現在都是1955年了。中國正在生產的計算機是C55，T51已經停產。C55比T51厲害得多，一種前所未有的、超級強大的計算工具。」

「這讓我很尷尬，先生，」韋斯特蘭摸摸鼻子，「實際上，我就是一個為英國軍隊提供國防裝備的主承包商的董事會成員。」

今後三年，中國每年從香港進口12000噸航空油料。汽柴油等其他油種，1955年進口2萬噸汽油、1萬噸柴油、3000噸潤滑油和3500噸瀝青。

唐華：「T51這種計算機已經不再出口了。……韋斯特蘭先生，我們向西方提供了性能最強大的、你們幾年之內可能都無法批量生產的計算機。貴國可否也向我們提供一些類似的東西？」

不但香港，就現在的英國也急需貿易滋潤。現在的大英帝國已不是上個世紀的世界工廠了，從幾十年前開始就逐漸依賴金融和貿易轉口獲取利潤，支撐國家運轉。

但兩位英國人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好。

運算速度快兩倍是百分之百真實的。

……

傑克·佩里：「外貿部長先生，我是代表團的首領，我只負責越過黃線，但我不能越過紅線。」

中國從蘇聯進口的原油或成品油，運輸距離反而更長，而且現在只有運費較高的陸路運輸。東北和華北使用油料還好，華南地區使用蘇聯油料，運費還要加一截。

「破冰者」代表團打開了中國和英國貿易的口子。

「太棒了，我是說，去年一整年，英國的電子學界都沸騰了，都在研究軍情六局繪製並傳出來的T51計算機圖紙。」

韋斯特蘭沒話說了，看向安德魯·肖特。

「唐先生，您就是那個資訊理論的提出者、計算機的發明者唐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