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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參通信技術部部長王崢：「粟總長，我有個想法，既然公開和半公開的信息相互矛盾，不如我們自己去搞情報。」

總理問蘇聯駐華大使斯捷潘·契爾沃年科。

……

錢三強：「諸位，反應堆不是火箭，她從點亮到完全運轉起來還要四個多小時，不如這樣，我們先回吧。」

白宮。

現在是1962年的9月初，拍攝照片時間雖然比KH-4晚半個月，但是那幾個施工工地還是看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陸城：……

到1962年8月，U-2已經被擊落3架、事故損失3架。被擊落的3架當中，有2架被紅旗-3/S75防空導彈擊落，1架被千萬噸級氫彈的衝擊波擊落。

「聽說是11到12月，但也不一定，彈頭和導彈彈體的生產計劃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憑工程進度來推算，應該就在那時候吧。」

KH就是「鎖眼」的縮寫，不過鎖眼衛星的前幾代沒那麼厲害，七十年代研製的KH-11才開始採用800x800像素CCD數碼成像和數字圖像傳輸，現在發射的KH-4，就是一枚用返回艙傳遞膠捲的照相偵察衛星。

「咳，」契爾沃年科現在也搞不清楚情況，「我們沒有接到莫斯科方面的新指示，無論蘇共主席團還是赫魯曉夫主席，對此都沒有什麼需要說的。」

「如果我們今天把這個堆運行起來，武漢的第一艘核潛艇是不是就要進入施工了？」錢三強問。

因為事前CIA認為古巴沒有遠程防空彈，U-2沒有在24500～25000米的最大極限高度飛行，而是稍稍降低到了22500米，這讓S75防空導彈的有效攔截半徑稍微增大了一點。

陸上模擬堆的熱功率16萬馬力，原設計的輸出軸功率15000馬力，進入設計階段后，為保證動力系統的絕對可靠，又降低了輸出功率標準，最後定在了14200馬力。

范登堡空軍基地航天發射區。

「發射井已經建好了www.hetubook.com.com，導彈什麼時候來呢？」陸城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話。

大概的使用流程就是，當人民日報對美國放話「懸崖勒馬」時，提升戒備狀態；放話「勿謂言之不預」時，推進劑和氧化劑注入。這樣，只需一聲令下，東風-5經過3～5分鐘的自檢和陀螺校準工序，就可發射，往北美飛去。

陸城：「如果這個時候，美國對我們發動核戰爭，這個發射井可就沒法用上了。」

但再簡陋也得用，U-2部隊不敢飛古巴了。

在原歷史位面，中國的彈道導彈發射井是建在更內陸的地段，但其實從地球儀上丈量，東北地區才是離美國本土距離最短的地區，這裏維度高，彈道導彈從大興安嶺起飛，經北極到紐約，大約是9800公里左右；打擊美國東海岸最南段的大城市也不過是11000公里。

戴克：「我們想把古巴的情況再弄清楚一點才彙報。」

另一名分析員發現了新的情況。

當夢露因急性巴比妥類藥物中毒死於家中的同一天，CIA的一架U-2偵察機從麥考伊空軍基地起飛，在22500米高度掠過古巴上空。

王錚：「總長，您忘了高分一號和高分一號B星啦？」

「比上次情況要好一些，」戴克說，「我們確認了施工痕迹不是3處而是5處，而且，雖然沒能確認這些工地今後的用途，但是很有可能是核導彈的發射陣地。」

……

即使古巴購買了S75防空導彈，那問題也不大。古巴是一個島，U-2轉彎掉頭可以在穿過古巴之後、在公海上進行，轉彎時急劇降高也就不成為弱點了。

雷神-DM21運載火箭尾部噴出烈焰，帶著一枚KH-4照相偵察衛星升空。

分析員手中的放大鏡沒有挪開，其他兩人都湊過來仔細看照片細節。

如果能在美國偵察衛星成熟之前多挖幾個發射井，這些先挖出來的發射井位置保密性可能更好。

兩天之後，高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ｃom分一號B星在掠過古巴上空時，咔嚓咔嚓一陣猛拍，衛星再經過中國上空時，下載圖像，總參很快得到了一疊高分一號B拍攝的古巴照片。

在過去的5個小時，反應堆完成了外加熱供電、徹底除氧、氣腔建立等等準備工序，就等啟動指令了。

「聽說啊，軍委開會投票的時候就差一票，差點我們就不叫戰略火箭部隊了，運氣運氣。」工程二師五團團長方林定與副師長陸城視察第三個東風-5發射井，從地面坐電梯垂直向下。

這架U-2在古巴上空拍了十幾卷膠捲，返回沖印出照片后，分析人員吃了一驚。

陸城：「第二炮兵，那還是炮兵嘍，但我們是戰略導彈部隊啊。」

但是，中國雖然看不出施工工地的用途，但中國有以前蘇聯援助古巴的軍事裝備清單。兩者一對比，好像這些施工工地不屬於原來那張清單上的任何一項。

現在是導彈生產頻率不緊不慢，但地下發射井是要加緊挖。各種情報渠道都證實，美國也開始搞照相偵察衛星，雖然是要彈出膠捲艙才能獲得照片，而且經常發射失敗，但這東西經過頭頂，中國可沒法攔截。

控制台讓了出來，錢三強在控制台前，「啟動」的按鈕就在他手邊。錢三強左右看了看，再把目光放到正前方，稍作思考，按下了「啟動」。

在古巴的比那爾德里奧省，U-2清晰地拍到了S75防空導彈的陣地。陣地上有搜索雷達、有跟蹤雷達、有6個導彈上架的發射器，10.8米長的導彈在高清長焦鏡頭下可清楚地辨認出來。

蘭州。

方林定：「就因為我們是戰略導彈部隊，是高度機密的部隊，因此有人就建議，起一個平平常常的名字，看起來像是普通炮兵部隊的。就是名字特別不好聽。」

劉少農：「美國報紙先是報道說蘇聯正準備在古巴部署核導彈，接著肯尼迪在參議院聽證會中保證，古巴目前沒有看到有遠程進攻性武器。具體真相和圖書一時很難查清。」

每個導彈發射井裝填1枚東風-5彈道導彈，這是一個長32米、直徑3.4米的圓柱體，地下發射井就是圍繞這個巨大圓柱體來修建的。

錢三強、彭士祿、黃旭華、趙仁愷等理論設計單位、工程設計單位、製造單位負責人集聚一堂，中國第一座核潛艇反應堆陸上模擬堆啟動在即。

……

一行人在發射井底層的通道走了十幾米，來到發射井的底部。

滋的一聲過後，場面陷入了安靜。

「真想不到，蘇聯那邊做的事情，我們是翻查美國報紙的報道才知道有這回事的。」

而且它的膠捲艙只有2個，和唐華設計的6/12個膠捲艙的大照相偵察衛星比起來簡陋太多了。

「就這樣吧，還有，我希望CIA在古巴的線人也能幹點兒工作。」希爾斯曼打斷戴克的講話，走進橢圓形辦公室。

方林定和陸城的電梯下到最底層，這裏距離地表有35米。

中國拿到的照片和美國U-2拍攝的照片相比清晰度差點兒，和KH-4彈回來的膠捲效果差不多——KH-4的成像質量現在還不太穩定，高分一號B星已經把CCD從720x720升級成了1024x1024。

U-2的原版照片也被印刷成冊，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議員人手一冊，照片沒有做刪減，專業分析員都無法從照片中得到什麼有用信息，議員老爺們更不可能。

錢三強：「那看來今天還真有點壓力。雖然以前我親手點亮過三個反應堆，但這個小反應堆不一般啊。」

「WSRP4080號機的運氣真不錯，」分析員說，「沒有從S75導彈陣地的頭頂上飛過。如果接近到防空導彈陣地15公里以內，李維斯上尉這這時候已在古巴的戰俘營里了。」

這時候水溫離270度還早著呢，但為了一迴路所有的水均勻加熱，循環泵要用外接供電帶動電機，先轉起來。

彭士祿：「是的。武船已經把料都備好了。」

戰略火箭部隊和*圖*書現在一大半的部隊是工程部隊，導彈操縱、維護的部隊組建得不多。

容納導彈的豎井兩旁是兩個地下液體儲藏庫，分別儲藏推進劑和氧化劑。

中國戰略火箭部隊工程兵第一、第二師已在這裏工作了兩年半，每天的工作是：挖洞。而且是悄悄地挖洞：工程啟動前先在地面蓋兩間掩人耳目的房子，此後的挖洞工程，所有進入的物資和挖出來的土石都在夜間從這兩間房子進出。

參議院聽證會，肯尼迪向國會保證，U-2偵察能確認的就是古巴有蘇聯的S75防空導彈和中國的紅旗-4，防空導彈當然不是進攻性武器，古巴軍事裝備是防禦性的。

「……」

陸城：「我都不知道軍委開會的情況，你消息咋這麼靈通呢？」

粟裕：「我們自己搞情報？」

這不是蒸汽輪機和循環迴路啟動的聲音，只是在移動反應堆堆芯、減速材料，堆芯沒了減速材料的壓制，就會發生裂變反應。

……

黃旭華：「錢主任，所以這個任務還是交給您了。」

黑龍江，大興安嶺某處。

美國偵察機在古巴拍到了可疑軍事設施的消息竟然走漏了出去，掐指算算，走漏消息的時間是U-2帶回膠捲后的第6天，不知道是哪個內部環節出了問題，有人把消息賣給了報社。

現在肯尼迪總統必須得有所回應。

雖然東風-5的彈體可以長期（一個月）儲存推進劑和氧化劑，但存放時間長了維護修繕殼體內壁很麻煩，因此平時還是抽空了保存。

「我們的情報部門在古巴獲得了一些照片，」肯尼迪說，「但是，照片所揭示的信息與《紐約時報》的描述有很大區別，確切地說，報紙記者對新聞事實進行了添油加醋。」

「還有這些照片，在森林和灌木林中有大規模的施工痕迹，雖然意圖不明，但我認為這不是又一個S75防空導彈陣地，這裏的S75陣地密度已經足夠了。」

錢三強已經點亮過三個反應堆了，所以他最熟悉這個流程，不急不忙地站著等和*圖*書待。兩分鐘后，遠處的反應堆發出輕悠的「嗚——」，這是一迴路循環泵攪動水的聲音。

……

還好，現在古巴確認沒有S75防空導彈也沒有氫彈，所以U-2的飛行還是安全的，CIA動用美國空軍的U-2機隊，平均每1～2周飛一次。

美國國務院情報司負責人希爾斯曼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低聲批評怒斥CIA前來彙報情況的戴克上校：「16天前你們用U-2發現了可疑設施，卻沒有告訴總統，為什麼？」

北京，總參謀部，粟裕召開總參下面的二級部工作會議，臨時插入的話題是古巴那邊到底在搞什麼。

當然要安靜一會兒，反應堆一迴路的水還沒燒開呢。一迴路的水溫達到270攝氏度時，一、二迴路才可工作；如果想全功率運行，水溫要上升到350～400度，壓強180到200個大氣壓。

在蘇聯對中國不構成威脅的情況下，固定式彈道導彈放在大興安嶺是很正常的選擇。

「滋——」

「契爾沃年科大使，對於前段時間美國媒體披露的那些信息，貴方是否打算進行消息澄清或反駁？」

「呵呵，也不算是內部消息，道聽途說，」方林定笑道，「說是啊，我們軍種最初定了好幾個名字，最後是從倆名字當中二選一。一個就是我們現在這個，戰略火箭部隊；一個就慘了，叫第二炮兵。」

緩慢的啟動過程……四人就這樣一直站著，看測試廠房中的那台陸上模擬堆在過去的半個小時，一點一點地動起來，一迴路的水變熱后，循環泵的聲音也會變，漸漸變得刺耳。

希爾斯曼：「於是你們就發射了一枚五百萬美元的衛星，依舊只是得到了一些模稜兩可的照片？」

有施工痕迹的地方不止一處，而是有3處。每處工地面積都超大。到處是挖開的浮土、道路和工程車輛，這些工地到底是幹什麼的呢？

既然契爾沃年科說沒有得到新指示，那就是問不出什麼來了，總理也不能說我們自己用間諜衛星拍了一遍古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