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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新歌學得很慢。」

在指揮中心，錢學森、切洛勉、米申都到齊了。兩位蘇聯總師是四天前從莫斯科飛到海南的，而早在幾個月前，OKB-1和OKB-52就有幾十名工程師和設計人員在文昌蹲點，為長征-15/N-3的檢測和組裝而奔忙。

……

「一無所有的焦裕祿別無選擇，他加入了新出現的一支抗日游擊隊。這支游擊隊比紅槍會差遠了，只有20多個人和4支燧發槍。」

「火箭加速度重新計算……」「加速度變化表計算完畢。」

「他家鄉有村民組織了一支抵抗組織抵抗日本的侵略，他們把自己的抵抗組織起名叫紅槍會，Red Spear Legion。這是共產黨的游擊隊？不不，這是村民自發組織的抗日武裝。」

……

「這真是一個……傳奇般的故事。」羅伯特·懷斯導演唏噓不已。和焦裕祿的故事相比，《音樂之聲》簡直就是個老少戀的俗套故事，就是帶了點反納粹的背景而已。

因為是中文的節目，唐華和陳難先還負責給他們當翻譯。

切洛勉、米申：！！！？

「日軍在這個集中營里關押了4萬多名中國人，逼迫他們為南滿鐵道株式會社挖煤。這些中國百姓每天的食物只有兩個玉米餅和一碗涼水，每天都有人因營養不良而死，因疫病而死，被獄卒毒打而死，或死於煤礦塌方，每天都有很多屍體從集中營里抬出去。」

這一屆諾貝爾晚宴最著名的場面，肯定是特拉普上校和他的7個孩子再加上朱莉·安德魯斯，小合唱團演唱《與你同行》（天空之城/月光下的雲海）。

「……在博山縣日本憲兵隊的俘虜營，他被用腳踢、用棍打、灌涼水，幾乎無法行走。關押一個多月後，他被日軍捆上汽車，再押上火車，送到了一千多公里之外的集中營，……就是concentration camp，和納粹建立的猶太集中營一樣。」

「中國發射火箭時與美國一樣，最後10秒也是從10到1最後到零點火，」唐華向身邊幾個人介紹，「不過hetubook.com.com，長征-15的點火過程比較複雜，全部過程要持續8到10秒，因為它第一級有27台發動機，每一個芯一級有9台，要用2-2-2-2-1的順序依次點火。」

「他……算是我的同齡人，相差不到一歲。」

唐華有問題想請教喬治·庫克。

唐華：「是的，我也很惋惜，而且也批評了NASA高層。」

……

果然是《窈窕淑女》的導演，和唐華聊了一會兒就攢出一個故事梗概來。

「我16歲的時候就在西區參加過女聲合唱團！」奧黛麗·赫本反駁唐華，「《Wouldn『』『't it be luverly?》我的原唱就不差，可惡的華納偷偷換成了馬妮的代唱。」

奧黛麗·赫本：……

「11歲，焦裕祿上完小學四年級之後輟學了，因為貧困，家庭無法支付學費。而這並不算他人生中最大的磨難。他15歲那年，日本侵略中國，佔領了他的老家——博山縣，每當日軍下鄉掃蕩，焦裕祿和家人就不得不躲到山裡，日軍走了才敢回家。」1

……

「火箭運行軌道重新計算。」「……計算中……」

「剛才我看見3號芯一級有細碎物體掉出來了，」錢學森冷靜地說，「3C發動機應該是故障停機。」

「那這樣好了，我把派拉蒙影業公司買下來。」唐華說。

「我怎麼覺得火箭就要失火了似的！」

斯德哥爾摩。

「第一級工作正常。」「發動機狀態正常。」

……

焦裕祿年少時的故事和抗戰時的故事，唐華說得很詳細，因為面前的聽眾是《音樂之聲》的大演員小演員們。

「你怎麼知道我想去中國？」喬治·庫克激動了，「已經有20多年沒有美國導演去中國拍電影了！」

終於，中芯一級點火，第一級的推力達到最大，長征-15/N-3火箭動了，不斷上升、上升，火箭頭部越過發射塔頂端，火箭尾部越過發射塔頂端，速度越來越快。

「三枚火箭並聯，真的很漂亮，」理查德·羅傑斯到大廳角落的咖啡壺倒m.hetubook.com.com了一滿杯子咖啡，「我覺得比土星-5好看。」

喬治·庫克一拍大腿：「這才會有最精彩的喜劇衝突！一個天才數學家，做出了震驚世界的發現，全世界都為他的才華而傾倒，但他個性孤僻，深居簡出，直到有一天，愛神降臨，將一位人間天使派到他的身邊……」

羅伯特·懷斯：……

1945年7月，游擊隊與新四軍會師。日本投降。焦裕祿入黨，擔任民兵連連長，后參加南下工作隊；解放戰爭後去洛陽機器廠，又轉到大連重型機器廠，再作為工業幹部支援地方計劃的一員，到河南工作……

奧黛麗·赫本只會演戲，唱歌比較弱，比不上唱歌演戲雙優的周璇。唐華覺得這個思路很好，回國之後在周璇面前就用這話來解釋。

「火箭通信系統正常。」

唐華講故事的時候，中年公主奧黛麗·赫本一會兒在唐華左邊，一會兒又換到右邊，總之都是貼著唐華坐，有時候還趁唐華不注意偷敲一下鋼琴。

「1F關機正常。」

「焦裕祿加入紅槍會，成為一名小戰士。紅槍會的上千名戰士集結起來，向掃蕩的日軍發起進攻。他們還不夠訓練有素，首領也很莽撞，……紅槍會被擊潰，很多戰士犧牲，他也被日軍俘虜了。」

「1分鐘倒計時準備。」錢學森看著手錶，嘴裏開始默念數字。

在客廳的電視屏幕，當倒計時到4的時候，長征-15的下面已經冒煙了，倒計時到0的時候，第一級煙火瀰漫，但火箭並未上升。

喬治·庫克：「不不不，還是土星-5好看一些，從下到上逐漸縮小，最尖端是一艘飛船，符合我對宇宙飛船的認識。」

文昌。

「剛才可能火箭有一點無關緊要的小故障吧。」

喬治·庫克：……

「當然這隻是一艘測試飛船，它沒法在月球上登陸，即使無人登陸也還不行。」

……

唐華點點頭：「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比起國家與國家之間搶第一的太空競賽，還是生命最重要。不過，我很有信心，這一次的發射也會成功，就如同五個月前的第一和_圖_書枚長征-15一樣。」

「是的。」

……

切洛勉和米申幾乎要在指揮中心裏蹦起來，錢學森雖然穩如泰山地站著，此時手心裏也滿是汗水。

「為了平衡發動機關閉的影響，第一級的飛行時間多了22秒，很不錯，還是把火箭送上去了，」錢學森說，「但是，同志們，這次發射之後，我們要再次檢查生產流程和質量檢測流程。」

「3分鐘倒計時準備。」

「你們做的才是正確的，第二枚火箭還是無人測試的，第三枚火箭才載宇航員。」

羅伯特·懷斯：「阿波羅-3號的事故真是令人痛心。」

「哈哈，您看得這麼仔細？嗯……算是穿幫了。」

唐華：「那您就是20多年以後的首次。……不過這可能有風險：我不敢保證你回美國之後會不會被好萊塢封殺。」

長征-15的總推力4050噸，火箭總質量3125噸。只要火箭第一級沒當場爆炸，兩台發動機關機不影響火箭繼續飛行，甚至4台發動機關機，火箭也可以硬是把上面級和飛船送到預定軌道，因為每個芯一級帶的燃料都是有冗餘的。

「這個故事很棒，」唐華說，「庫克先生，您願意前往中國拍攝這樣的一部電影嗎？」

客廳擺著一台大電視，在收看中央電視台的節目，第一枚蘇版長征-15/N-3試射。晚宴散場后，兩位導演幾位主演來唐華這裏一起熬夜等火箭發射的直播。

蘇版長征-15/N-3和中國版長征-15一模一樣，只是火箭上面塗的是蘇聯國旗。

唐華：「這可就困難了，這位青年數學家個性內向木訥，不善於與于女性|交往，實際上，他每天從早上醒來到晚上睡覺，腦子裡從沒停止過思考數學問題。」

錢學森看看表：「發射倒計時15分鐘已經開始了，1分鐘以後最後一次自檢。」

唐華：「那你應該加入他們的合唱行列。」

「今後海南島應該是所有蘇聯航天和導彈工業系統職工的休假場所，」一身短衣短袖的切洛勉說，「啊，真是太舒服了。……N-3該進行最後一次自檢了吧？」

「和-圖-書女主角一定外表漂亮，性格溫柔，而且，與其他女孩子不同的是，她還是一個思維敏銳的名牌大學生。數學家打動了女主角的心……」

「差別不大吧。關鍵是這個世界上只有女主角認可他、理解他、鼓勵他。」

斯德哥爾摩時間凌晨2時，北京時間12月11上午9時。

錢學森在看地面高倍跟蹤攝像，切洛勉在看火箭的後向拍攝視頻，米申在發射數據跟蹤系統。

喬治·庫克：「聽說國會山很不高興，但這沒關係，他們連搖滾圈都治不了，只要所有圈內人都用差不多的態度，他們也不可能處罰每一個人。至多我的經紀公司為了平息某個議員的憤怒，雪藏我一年兩年而已。」

「青年數學家？那很自然，當然要以愛情為主題，我想我會這樣拍的。」

搖滾幫被禁足了，所以今天大廳里擺了架鋼琴。這幫半大不小的孩子聽唐華彈了第一遍就會哼譜子，也是夠厲害的，這下正好，趕緊把已準備好的英文版歌詞抄出來。

這兩句話像兩個炸雷，炸得切洛勉和米申頭昏眼花。只有錢學森在一動不動地看地面高倍跟蹤攝像頭的畫面。

「能不能改成女主角打動了數學家的心？」

「芯一級發動機關機，準備脫離。」「芯一級脫離成功！」

「克里斯托弗，你們在一個市場里唱《Do-Re-Mi》，您還記得那段畫面嗎？一個裝著橘子的板條箱上的標記是『以色列製造』，三十年代可沒有以色列。」

「但游擊隊不與日軍硬碰硬，他們融入到了當地老百姓中，為老百姓發聲，以百姓作掩護，當日軍前來掃蕩時則掩護百姓撤退……」

錢學森和其餘兩位總師緊盯著指揮中心高倍光學追蹤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1943年的一個深夜，焦裕祿和幾名小夥伴在夜裡用小刀割開鐵絲網，終於從地獄一般的集中營逃了出去。躲開日軍的崗哨和巡邏隊，他們在荒野里跋涉了一千公里。回到家鄉，焦裕祿看到的卻只有倒塌的屋子和父親的墳墓。」

「每時每刻，都有這樣的人和我們在一起，無論他們活著或是死了，都在ｍ.heｔｕboｏk•coｍ•cｏｍ激勵著我們向前，這就是《與你同行》。小姐，您又不上台唱歌，能不能消停點兒？」唐華的後半句是對奧黛麗·赫本說的。

當然要給特拉普上校一家講焦裕祿的故事，唱歌得先知道這首歌的精神內核。

4號發射塔，長征-15/N-3的三個芯一級燃料加註管路撤除，火箭加註口殘留的少量液氧在室溫中揮發，變成白汽飄了出來。此時的文昌發射場一絲風都沒有，因此幾個燃料加註口液氧揮發凝成的水蒸氣就在火箭周圍繚繞，好像長征-15/N-3身處仙境一樣。

「Mr唐，原來你說邀請我到酒店看你的大火箭，是看這個。」奧黛麗·赫本在唐華耳邊說悄悄話。

電視畫面里唐華只看見畫面有兩三個小黑點一閃而過，此時火箭離地面的攝像機已經很遠了，尾部噴出的火箭看不清楚是多少台發動機噴出的火。即使這樣，唐華還是覺得有些蹊蹺，停止翻譯解說大約一分鐘，看火箭還是正常飛行，這才恢復講解。

「這首歌是去年寫的，給我的一位朋友，焦裕祿。」

唐華：「經紀公司……是派拉蒙嗎？」

唐華：「這是發動機在依次點火，再等幾秒。」

……

……

「後來呢？」「唐叔叔，那後來呢？」

唐華：「沒錯，這就是我的大火箭。當然，我是項目的中方總規劃，而錢學森主任是實際的總設計師。」

海南，文昌航天發射中心。

「為什麼你們的表情這麼奇怪？……我控股派拉蒙，至少解決了你可能被雪藏的風險，對吧？」唐華攤手。

「平衡機制啟動，1F關機。」

「3C發動機控制信號離線。」指揮中心其中一台計算機前的工作人員，在耳機中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庫克導演，如果想拍一部描寫某個傑出的青年數學家的傳記影片，應該從什麼角度著手呢？」

唐華：「……這個設定很好。」

「火箭的第一級脫離之後，第二級接著點火。第二級會把第三級以及登月飛船的無人樣機送到近地軌道，然後在合適的時候點燃第三級，氫氧發動機會把飛船送入地-月軌道，也就是飛向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