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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席及中央對杜布切克改革草案也發了回復意見，比蘇聯的回復更接地氣，第一句話就是：

唐華：「那麼，杜布切克書記對中國和蘇聯的意見有何反應？」

「捷共中央收到了我們發出去的建議了？」

總之，中國回復杜布切克的建議一條一條，全是實際的問題：

唐華：「嗯，這就是中國的現狀。高速公路會有的，但不是現在。」

嗯，在改了，在改了。

抓完春耕抓生產，農村生產捋順了接著捋城市，工人自治委員會這個東西要和工廠領導層、工廠技術部門三結合，國家計劃和工廠的自主經營權之間做好平衡，最重要的是工廠不能幹等著國家幫自己調整計劃，自治委員會負責解決下層意見上達，而技術和管理層解決下層的意見與工廠的發展方向的協調。

「杜布切克書記的講話，他僅僅是分析了捷克自己國內建設的需要，就貿然給捷克外交制定了『與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友好交往和平共處』的新政策方針。如果說能威脅華沙條約的真正的危機是什麼，這就是真正的危機。」

「以我國過去歷次國民經濟宏觀調整以及改革的實際執行情況，貴國如果要進行經濟改革，那麼首先要抓的工作是春耕生產。」

唐華：「也是一個語序問題，如果你們在《改革綱領》中也堅持這一外交政策的話，應該把華約與西方的緩和大趨勢寫在前面，然後表示捷克順應這一大趨勢，與西方和平共處，為國內的發展謀求良好的環境。甚至，捷克還可以提出裁軍。」

「可是我的下一站視察地是許昌。喬治，鄭州和蘭考之間的公路不是高速公路，即使一路不停，開過去至少也要2個半小時。」唐華說。

這麼多奇奇怪怪的產業在鄭州搞得都還不錯，因此西穆涅克特別想去看看。

喬治·庫克：「鄭州離蘭考只有70英里，唐，您應該和我們一塊兒去一趟蘭考，抽半天時間估計就可以。」

現在東北主要工業城市的工業規模最龐大，但東北城市的運營比較簡單，而鄭州屬於那種亂糟糟的混搭產業城市，既是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尿素生產基地，也是農產品輕工業基地，還搞了一些重工業，此外還有龐大的鐵路樞紐及運輸產業。

見唐華和庫克是握手擁抱致意的，奧黛麗·赫本也有樣學樣重複一次。

根據捷共和蘇聯溝通的內容，勃列日涅夫和蘇共中央給杜布切克發了回復。

「捷共政治民主化的改革措施，就當前所觀察到的現象而言，有相當多的地方是欠考慮的。這很容易使捷共失去權威，從而無法管理捷克斯洛伐克的國家。捷共無法管理國家，就意味著經濟改革就不可能向正常的方向進行。」

……

「呵呵，捷克斯洛伐克只是在想辦法解決他們自己遇到的困難，可能現在有一些想法是錯誤的，但應該不算叛變，蘇斯洛夫同志。」

「噢，不要懷疑中國同志從事農業的技術與經驗。要記住，他們過去五年的糧食產量增長了60%。」

……

唐華：「現在國內情況就是這樣，糧食收購價偏低，化肥的生產成本、出廠價十分敏感，哪怕是能降低一點點，都能大幅度增加農民使用化肥的興趣，或者說降低國家的補貼額度。未來國內糧食價格倒掛的問題是會解決的，但即使到那個時候，糧食價格上去了，化肥的生產成本還是得逐步降低。」

唐華：「……」

陳福龍：「厄……鄭化是這樣的，複合肥的生產成本降低幅度是個很複雜的工作，我們在65、66年確實沒有達到國家的要求，不過67年我把出廠價降到了合規的標準了。」

所以包括蘭考在內，大部分縣在有這種冬季用工機會的時候，是各鄉鎮輪流均沾的。

唐華：「我一直在想，全國五個化肥生產基地，除了要求化工方面的專業人才，在每個生產基地的管理層，還應該至少有一個獲得造價師或者工程造價專業的人才。」

1968年的蘭考比1966年又好了很多，兩年過去，鹽鹼地和坡地上的泡桐樹長得更高了，這兩天春風和煦，泡桐的枝丫間已開始長芽孢，可以想象，兩三個月後，蘭考www.hetubook.com.com這些地方就是一片又一片的綠蔭。

「不帶學生，帶的是從國外來訪的電影界友人。」

……

唐華：「……庫克，你在劇本里安排了外國女性的角色？」

離集中營只差一步的赫本，對遙遠的東方真被關進過集中營的焦裕祿突然就產生了共情，自諾貝爾晚宴之後就一直惦記著此事，要來中國的蘭考看看。

「中國同志什麼都不講，第一句話就讓我們黨中央到農村去督促春耕？」

在春耕生產這四個字下面還劃了著重符號。

到60年代，鄭州獲得了從西方購買的40/30萬噸大型合成氨設備，依舊是合成氨-全循環尿素聯合生產線。於是，現在僅鄭州一地，尿素的年產量是80萬噸，硝銨30萬噸，碳銨40萬噸。

庫克：「是的，我花了三個月才把那天你說的稀奇古怪的點子整理完畢。哦，是中宣部電影處的江處長發的邀請函，所以我的出現對你來說確實是個驚喜。」

「自由的社會秩序才能產生自由的競爭，自由的競爭才能有企業充分的自主權，有充分的自主權，企業才能擺脫現在的困境。」一名經濟專家表達自己的看法。

周璇直接到了鄭州，見到唐華時，周璇還帶著倆人，左邊是導演喬治·庫克，右邊是……奧黛麗·赫本。

「種子、備肥、農機和燃料這些物質條件；發放農業貸款、調整（當然是上漲）糧食和農產品收購價格這些制度保障。這些工作應從中央的高度予以重視，捷共中央的幹部可以組成若干個工作組，在捷克斯洛伐克全境下基層，保證今年農業活動的正常。」

……

鄭州算是標準的中原腹地，鄭州這個化肥生產基地和沿海的不一樣，它生產的化肥全是自用，而且河南省本地就消化了一半多。

「在解決完春耕問題，為今年的農業收入奠定基礎后，接下來一年的城市改革工作，無論幹部還是普通群眾，心裏才會有底。」

杜布切克搖搖頭：「尹德拉同志，我不同意這種看法。哈耶克的學說，即使在西方資本主義世界，也並不是金科玉律。相和圖書反，西方最新的經濟學模型對自由秩序和集體秩序之間的論述，更接近於中國同志所表達的意思。」

周璇：「唐華，我不知道在瑞典你怎麼『忽悠』喬治·庫克的，他要是在路上來了興緻想討論劇本，那非得你來壓陣不可。我就負責和赫本小姐聊天，免得她成為小透明吧。」

「一個經濟崩潰的捷克是最不符合蘇聯利益的，因此蘇聯寧可忍受在意識形態方面的小小出格，但蘇聯不能忍受因為捷克改革而使得華約體系解體。」

西穆涅克在鄭州下車，徑直參觀方便麵和火腿腸廠，唐華的目的地是鄭州化肥廠，這個1951年確定引進蘇制5萬噸合成氨設備，後來又增添國產5萬噸合成氨設備，全都用來生產尿素。

這些工人80%是附近的村民，20%是建設部的骨幹建築技工。在農閑時公路的修築進度最快，現在3月中旬，大概過不久，大批農民就要回到地里忙農活，築路進度就會慢下來。

唐華和西穆涅克在去鄭州的路上。唐華去鄭州和河南幾個城市視察河南的骨幹工業企業開局運轉情況，西穆涅克想去鄭州找到公有制企業如何健康運營的道路。

「Mr唐，你好！」

唐華：「點子整理完畢，那說明劇本已經有個大概了，很好，過幾個月殺青的時候我一定要第一時間看樣片。」

布拉格。

唐華說的當然是前些年鄭州化肥廠製造的複合肥，核算成本偏高的問題。現在尿素和碳銨的成本都壓得不錯，就是氮磷鉀複合肥的成本降低比較難，畢竟這算是個新事物。

「知識分子對參与改革的態度極為熱衷，他們作為一個階層是有自己的訴求，而這個訴求與人民最急迫解決的事情是並不一致的。如果只聽取知識分子的意見，捷克斯洛伐克的改革就會變成一場上層鬧劇。」

西穆涅克：「杜布切克書記和捷共中央在改草案。」

就是這種季節性務工還沒法覆蓋全部的村民，去年的冬季公路工程只招募了2萬人左右，加上其他的季節性用工崗位，大約是3萬出頭。

「璇啊，北影的學生下基層實習不是還沒到周期嗎和*圖*書？怎麼又帶人來這兒了？」

鄭州化肥集團總經理陳福龍在62到65年5去北京化工學院進修了一個化工碩士學位，算是侯德榜的學生。在北化以及學院路的好幾所大學，像陳福龍這樣的三十好幾甚至四十歲，仍然回高校回爐重煉的幹部不少。

所以1967年底，捷共通報說要開會解決國內問題，勃列日涅夫就說了一句話：這是你們的事情，應該由你們來決定。

西穆涅克：「裁軍可以減少軍費支出，減少青年勞動人口的佔用，……但這是比對西方緩和更大的事情。」

唐華：「這是兩碼事。蘇聯與華約的外交集體轉向，爭取與美國達到一定程度的緩和，捷克與華約採取一致的外交立場，這不會有事。但如果捷克在決定轉換外交立場的時候，沒有先考慮華約這個集體的意見，那就是你們『獨走』了。」

喬治·庫克：「並沒有，奧黛麗小姐來中國是旅遊，是想來看焦裕祿之墓。」

唐華：「只要不違背華約國家的議事流程，在華沙提出這個想法，裁減一些部隊，那就不是大事情。通過的概率至少在80%以上。」

捷共中央在過去五天開了三次會，正在起草的《改革綱領》每一條都要經過好幾次辯論，尤其是在蘇聯和中國方面發來意見建議后，捷共中央以及特邀的捷克經濟專家對這些意見眾說紛紜。

「彈性計劃和季度反饋、改組捷克國家計委，捷克和斯洛伐克的行政管理不應分開，反而應該更加集中、以統一調節工農業生產？」

「從氮肥到複合肥的轉型，現在做到了年產50萬噸左右，主要的轉型難點是工廠的原材料進貨增多了，原先我們只需要天然氣和煤炭，……另一項原料是空氣。生產複合肥，那就要有穩定的磷元素和鉀元素供應鏈。」

「收到了，而且，我們也收到了蘇共提出的建議。」

「所以，還是一個與蘇聯溝通不夠徹底問題？」

由於中原地區一片平原，交通建設也不錯，因此鄭州廠生產的碳銨這種短期化肥，在現在的物流配送體系下也能運輸200甚至300公里，覆蓋大半個河南。wｗｗ.ｈetuｂｏoｋ•ｃoｍ•ｃｏm從50年代中期開始制定的「尿素集中建設、碳銨分散建設」的規劃，現在碳銨廠又開始逐漸集中了起來，尤其是在平原地區，肯定是要集中到地級市，生產集中便於提高效率。

「糟糕，我可能錯誤地理解這份地圖了，」喬治·庫克說，「可是鄭州有200萬人口，而蘭考也有30萬人口，這兩個城市之間……」

「這似乎做不到……」

在1968年的春季，勃列日涅夫對捷克斯洛伐克的改革態度並不敵對，因為捷克「要搞經濟改革」是1967年底就確定的事，在確定經濟改革之前，捷共的同志還特地到莫斯科徵詢過勃列日涅夫的意見。

被捷共中央全會選下台的諾沃特尼、上台開始改革的杜布切克，這兩個人的立場其實也很微妙。實際上蘇聯高層更認可杜布切克，他在當總書記之前職業生涯有一半是在蘇聯和蘇共一起做事。

……

估計第一條和第二條，劉主席和總理應該已經在回復的時候集中火力抨擊了，唐華還是想接著上次開會時捷蘇關係的事兒說。

……

……

「喬治！見到你太高興了哈哈哈哈」氣氛獃滯了兩秒，唐華過去先和喬治·庫克握手擁抱，「沒想到你真的來中國了，是拍數學家的電影嗎？這還真是個驚喜。」

冬小麥去年被雪覆蓋得挺好，整個蘭考有雪被的小麥佔了80%以上。鄭州到開封的公路修成了瀝青硬化路面，開封到蘭考的路段則是改造工地，公路挖掉了一半，路兩邊堆著碎石、河沙、水泥、鋼筋，當然還有一群一群的修路工人。

但別小看這從11月初到3月中旬的幾個月季節性務工，以4個月計算，每個農民可獲得120元的凈收入，是賣糧年收入的三到四倍，外加近四個月包吃管飽的工地大食堂。

西穆涅克：「但是很顯然的，蘇聯本身也在爭取和美國以及北約緩和。」

奧黛麗·赫本出生於比利時，由於家族的面部特徵看起來貌似有猶太血統，所以剛剛10歲，就在德軍的洪流中顛沛流離，母女倆在荷蘭顛沛流離時生活相當困苦，她的骨感（營養不良）身材就是在那時候成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