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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把作業寫好后離開了他的書房。

「魏晶靖，我有事找你。」小真打斷了安媛與魏晶靖的交談，將人帶回了自己的書房。

斑船長說：「這種要命的事你竟然沒想過嗎？？？」

「我？」黏菌魏晶靖說，「為什麼？它不是已經取代顧語了嗎？」

「你這嘴臉啊。」

「在這個星球，香嗅果是真正稀缺的原料。」小真說道。他給黏土小人們下了新的命令，採摘香嗅果。

「與其說你，不如說是嚮往魏晶靖這個定義。美麗的富家女學生，在外人看來沒有任何生活壓力和學習壓力。哪怕是程序，也會認定模擬起來更加方便。」

「……」

他對黏菌魏晶靖展示了一下這台遊戲機，然後給黏菌魏晶靖推理了一番事情經過。

黏土小人們一見小真恢復了動靜，立刻又集體鼓起了掌。

「它只看到了魏晶靖這個人物的表象。如果它真的取代我去模擬魏晶靖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崩塌吧。」

「你不現在摘一個嘗嘗看嗎？」貓先生說，「這個星球的日照明顯不夠，我很懷疑你這香嗅果的質量。」

不一會兒，花園裡傳來了小真喜悅的呼喊：「我的果實成熟了！！」

「這是什麼意思？」小真問道，「是你的表演太失敗了嗎？被她家人發現了嗎？」

「監控顯示，貓先生和斑船長去過顧語的家。而他們對去顧語家的目的過程和結果毫無印象。再結合這台遊戲機的特性，我認為，隔壁班的班長顧語先前被這台遊戲機的程序所取代，然後這位程序假顧語和你發生了一些衝突使你的胳膊缺失。最後我刪除了存檔，這個行為最終導致我們對這個事件的記憶都被抹除了。」

……

「以本地單位來看，它是有這麼大。不過寄居在它身上時，並沒有什麼強烈的高大感。」

斑船長說：「因為太好吃你震驚得說不出話了嗎？」

小真摸著下巴：「看來你也被卷進了黑盒會的遊戲機相關事件。」

小真轉頭，伸手摘下了一個果實ｗｗｗ.heｔｕｂｏｏk.ｃom•coｍ。剝去香嗅果厚實的果皮后，內里呈現出了半透粉色的果肉，晶瑩剔透，嬌艷欲滴。果香撲鼻而來，讓人饞涎欲滴。

「討厭她的女兒？」

貓先生和斑船長聞訊趕到花園。小真正滿臉笑容觀賞他的果園大豐收。

斑船長聽聞此言，也試圖伸出觸手去感應一下。

她看起來就像是童話里的睡美人公主。

在經過多次複製變相稀釋后，現在的香嗅果汁依然還有一些嗆口的衝勁兒，有一點微微的麻嘴，但與果汁的特殊酸甜味互相衝撞渾然天成恰到好處。爽口的液體從喉嚨里滑過後，似乎連身體里都充滿了的果香味兒。

「賣錢。」小真說，他在星網上掛上了香嗅果特調果汁的招牌。

小真和貓先生斑船長對視了一眼，他說：「你也記憶缺失了？」

「科洛拿地鳴龍。我的宿主非常很喜歡吃，我至今都保留著它品嘗香嗅果時的味覺震顫。那真可是極致的美味啊。」

貓先生說：「我從來沒有直接吃過香嗅果，斑船長你呢？」

黏土小人們迅速地投入了果園農場開始了採摘工作，它們架起了小梯子，拿起了特製小剪子，上上下下來回採摘。到了晚上，小真得到了兩筐香嗅果。

……

「沒有我哪裡來的香嗅果，是我讓它們有了工作的場所，是我給了小人們創造價值的機會，是我賦予了它們生命的意義。」小真坦蕩蕩地說道，「是我，親手打造了香嗅果果園的豐收。」小真低頭看了看黏土小人，黏土小人們立刻配合地啪啪啪地鼓掌，又用力又整齊。

黏菌啊，你就別跟著我媽湊熱鬧了。

貓先生跳到小真的肩膀上，伸出爪子在小真的眼前搖了搖。小真沒有任何反應，眼珠連動都沒動。

「兩種可能。一是不滿足現在顧語的人生，二是無法維持顧語這個角色的運行。我認為是二。這種跨次元技術非常不穩定，一旦信息不被認可就會被現實排斥。」

「……」

「是這樣嗎…hetubook.com.com…」黏菌魏晶靖困惑地說，「可是，假顧語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安媛一臉懷疑地盯著他們上樓，還特意叮囑了魏晶靖一句：「如果我兒子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來教訓他。」

他咬了一口。

兩分鐘后。

啊。

貓先生問道：「你上次吃的時候，你的宿主肉體是什麼種族？」

黏菌魏晶靖正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與安媛媽媽聊著天。

斑船長說：「請問，從頭到尾，你到底幹了什麼活兒？」

「遊戲機？」

「可小真跟我說是白毛女。」

安媛笑眯眯地問她：「魏晶靖呀，又是來找小真對台詞嗎？」

「我不會拆。」小A悶悶地說。

「那它為什麼要以我作為目標呢？」

黏菌擼起袖子，對小真展示了自己的手臂。

「哦。」看來是要教會他使用工具。初始貨幣欄里有30枚銅幣，足夠買把斧頭。小真指揮他去商店裡買了一把斧頭，然後教他砍了一棵樹。

「玩遊戲。」

「嗯，我們正在試圖複原事件經過。」小真說。

小真保持著拿果實的姿勢，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他就像突然變成了一樁雕塑。

貓先生補充道：「這土和肥料都是我買的。」

「也？」黏菌重複了這個詞。

小真吃驚地注視著黏菌。黏菌魏晶靖的眼中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只是在平靜地陳述一件事實：「是的，她討厭她的女兒。嗯，她希望她的女兒消失，她希望她的女兒魏晶靖從未降生。」

「不是，顏真主人。我無論表演成什麼樣，她的家人都不會在意，我一直都在被無視，或者說，她一直都在被無視。」

一看之下，她手臂的肌膚潔白晶瑩，宛如無瑕白玉。但仔細一瞧會發現，她的胳膊上有一道細細的痕迹，彷彿被刀切過一般。

遊戲里隨機生成了一個男孩，小真隨手按了一個名字小A。他是個有著黑髮黑眼的男孩。小A笑嘻嘻地向他問好，讓小真去定義他的行為。

「你們現在說點好話，我可以允許和_圖_書你們吃我的果子。」

「怎麼處理？」

斑船長嘆息道：「所以，辛辛苦苦種出來的香嗅果竟然不能吃嗎？這實在是太傷感了。」

「是的，阿姨。」

斑船長說：「可是，一直在努力工作的不是你的黏土小人嗎？」

「哦？」

貓先生上下打量了小真一眼，決定還是閉嘴，反正它已經把相關危險性都告知他了。

小真正在樓梯上，他一看要糟，便迅速將腦波意念傳送給黏菌。黏菌魏晶靖立刻冷靜地答道：「啊，阿姨，其實還沒最終定下來。我們只是在先期練習。」

「的確不錯。」斑船長也讚不絕口，他看到小真打開了全息屏幕，「你在幹嘛？」

「我前面應該是在回家的路上，但是突然發現我的胳膊突然少了一截。剛剛我已修復了一部分。可奇怪的是我對少了一截胳膊的經過沒有任何記憶。」

「顏真主人，你說這個程序一旦不被認可運行就受阻。可是，魏晶靖這個人物在她的家中就一直在被否定。」

培養箱里的魏晶靖依然在靜靜沉睡。因為蒲蒲沒有歸來，她肉體的重組複原目前已停滯多日。營養液里殘缺的身體看起來柔弱而蒼白。此刻魏晶靖的臉上完全沒有小真過去熟悉的高傲與敵意，她的嘴角微微翹著，神態放鬆，彷彿正在做一個安心的美夢。

小真打開了遊戲機，創建了一個遊戲檔。

只見香嗅果繁茂的枝葉間低垂著紫紅色的果實，果實形如梨狀，表皮光滑，腹身圓潤。果實頂端葉蔓發黃，這正是它成熟的標誌。這種果實是銀河文明星區最昂貴的美酒——香嗅白蘭地的最主要原料。在某些星區，年份悠久的一桶香嗅果白蘭地甚至可以換一個星球。

「……」

「你說的是，那種長十幾米有五層樓高的巨龍嗎？」

「我也沒有。」

「好的，你可以去拆房子了。」

斑船長喊道：「你不看看你現在的身體！！科洛拿地鳴龍是什麼體型，普通智人是什麼體型，地鳴龍吃覺得正好，智人直接吃可能就會受不和*圖*書了直接嗝屁了啊！」

「如何？」

「這是什麼黑心老闆宣講現場。」

遊戲背景顯示這是一個具有明亮色彩的可愛卡通農場種田養成遊戲。男孩小A有一棟溫馨的木屋。木屋門口是一片荒蕪的草地，等著人來打理。沿著木屋前的石子小道走出去就是一棟紅磚雜貨商店。

「魏晶靖的母親盛詩華，她討厭她的女兒。如果這個程序取代我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崩塌了。」

「……」斑船長心有餘悸地瞧著小真，「他還好嗎？」

「可憐？」小真奇道，「你也會有覺得某個對象可憐的情感嗎？」

「嗯，最壞結果也就是把他的宿主燒成一個白痴。不過他的宿主已經腦死亡了，所以應該也不會有事。」

小真撫掌：「竟然會這樣！」

「只能說，在美食的引誘下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我喝過香嗅白蘭地，的確是無上的美味。」貓先生說，「我也沒想到直接吃香嗅果對感官刺|激竟然會這麼大。」

隨後他打開了一瓶，小心翼翼地重新嘗了一口。

「沒那麼慘。」小真說，「我已經想好了怎麼去處理它們。」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你的肉體承受不了。」貓先生說，「剛才我就鏈接了數秒，感覺是八萬個風琴管在我耳邊齊聲鳴唱，一千艘戰列艦從我身上碾過，再多連幾秒，我宿主的腦袋就會物理意義上的炸成煙花。」

「拆房子？」小A看起來非常困惑。

貓先生將意識觸手鏈接上了小真，然後瞬間斷開。「嘶！」它的反應就像是被高溫燙傷后的不由自主地尖叫。「他的肉體大腦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宕機了。」

「……」黏菌魏晶靖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這個程序很可憐啊。」

「好的，阿姨。」

關上房門。

黏菌魏晶靖離開了。

「我的同伴們，在我辛勤不懈的勞作下，我的香嗅果成熟了！！」小真說道。一群黏土小人在他身邊列隊站好啪啪地鼓起了掌。

小真把遊戲機合上，放到了抽屜里。貓先生問他：「你在幹什麼？httｐs://ｍ.hetuｂooｋ•com.com」

這樣的女孩，她的母親竟然不愛她。小真曾經認為母愛是智人的本能，可如今看來他對人類的情感邏輯還是知之甚少。他想起了他用這個身體第一天上學時從魏晶靖身上聞到的氣息，那是強烈渴求他人認可的味道。是因為她母親的關係嗎？這位大小姐的家庭大概是有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面吧。

「顏真，我現在會砍樹了！謝謝你！」小A開心地對小真說道。

「……」

「哦這樣啊……」

「請問你們要在校慶上演什麼戲啊？」

「這是什麼意思？」

「如何？」貓先生和斑船長同時發問。

「我來定義你的行為，你只管去拆就行了。」小真劃定了旁邊的兩所民居，讓小A去拆。然後把遊戲機放到一邊，自己寫起了作業。

「呃，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黏菌魏晶靖隨口說道。

小真喘著氣說：「怎麼會刺|激這麼大。我上次吃也沒這麼厲害啊。」

小真沒理它，他拿出了複製箱，把濃漿果汁瓶放了進去，每一瓶都複製了100瓶。從外觀看，這些複製果汁似乎並沒有發生多大改變。

「小真，你同學魏晶靖又來了。」

「啊！！」小真大喘氣地呼出了聲。他半彎著腰呼著氣。「哈，哈，哈……」

貓先生說：「從這個程序的特點來看，它是想再取代你吧。」

寫了一會兒，遊戲機亮起了燈，嘟嘟地叫了兩聲。小真打開了遊戲機，房子是一棟都沒拆，小A坐在裏面發獃。

李嬸推開了小真的書房門。她臉上一副古怪的表情。

小真問他：「你為什麼不拆？」

小真滿意地點點頭，調整果汁的濃度之後，非常接近他回憶中的那個味道。

「好喝。」貓先生舔著碗里的複製果汁，滿意地點點頭，「雖然比不上香嗅白蘭地，但也不錯了。」

他將香嗅果捧回自己的房間，再指揮黏土小人把它們統統榨成果汁濃漿。在黏土小人們的連軸轉工作之下，兩筐香嗅果剝皮後足足榨出了五大瓶濃漿果汁。

小真下達了他在遊戲里的第一個命令，去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