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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打開菜單，按下了刪除鍵，把小A這個人物給刪除了。

桌子上放著一本記事簿，上面放著一張紙條「翻開看看」。他打開來翻了翻，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

小真想了想，他恍惚記得方才在院子里財財賊心不死想來招惹斑船長，斑船長跳起來又把這條蠢狗暴打一頓。這麼直接告訴安媛顯然不太好，於是小真搖搖頭。

小真一直都沒放鬆對宋佳蕊的觀察，但目前為止，他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宋佳蕊就和原來一樣是一個普通人類少女。不僅宋佳蕊生活如常，連她的幕後都沒有任何動靜。小真不相信伊澤爾異形們會忘記自己曾經在這裏扔下過一個分節點。

「如果我說讓你再拆一棟房，你會去拆嗎？」

這兩位前面可沒少嘲諷它這根韭菜，它怎麼能為了錢對他們低頭呢！

「好的。那你的用處到此為止了。」

不行，它想，我是有尊嚴的。

小真想起了安可可與賀致寧道別時的惆悵。

「嗯？」小B看起來一臉疑惑，「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

小B已經被森林的不明物給殺害了。

這是他最近的樂趣之一，觀看遊戲機里的小A賣力幹活，讓他的心情得到極大舒緩。

他想起屏幕內賀致寧最後對安可可的微笑。他對伊澤爾異形又了解多少？如果軍方的人得知自己被派往有這種恐怖入侵者出沒的星系周邊，絕對不會笑著離開。他這位姐夫恐怕對這種毀滅級別的異種入侵者了解並不多，才會輕鬆地對安可可做出了一年就回來的承諾。

小真在筆記本上寫道，刪除存檔后，遊戲人物不繼承上一存檔的記憶。但這是否為真，還有待于近一步觀察。

如果按照伊澤爾異ｈｔtｐs://ｗｗw.ｈeｔｕｂoｏｋ.ｃom•coｍ形常規的感染速度，如果小真等人沒有及時出手，恐怕大半個個星球都已淪陷。

「顏真，我們難道不是先種田嗎……種田真的很有趣啊！」

「你作為監督之眼，能知道一些什麼嗎？」

在這場漫長的養寵旅途上，斑船長已經被徹底地耗干。它剛才把自己的星網賬號刷新了數次，所有的數字都在告訴它，它很窮。

如今它所有的餘額加起來也買不起任何一種寵物飼料。

「可是森林可能很危險吧。」小B猶豫地說道。

貓先生舔了舔爪子：「這麼說吧，聯邦政府負責讓民眾以為他們很安全，其中包括對民眾隱瞞某些有害消息。而我們監督之眼是找出那些泄露有害消息的傢伙，然後把他們做掉。」

「你以為我們監督之眼是幹嘛的？」

卑躬屈膝從來就不是它的風格。

這幾年伊澤爾異形的入侵就很不規律。別說賀致寧的泊地星系，連這個偏遠角落的星球上都有一個伊澤爾異形的分節點。名為宋佳蕊的異形節點自從被小真洗腦後，就一直規規矩矩的生活上學，宛如一個真正的當地人類女生。

「……」

沿著這條道路向前，小B一直往前走，道路兩旁的民居越來越少，樹木也愈發密集。不一會兒，小B就走出了他所在的村鎮。通往外界的路直接穿進了一個濃密繁茂的森林。在進入森林的道路前，小B開始猶豫不前。

「不錯。」

「監督之眼知道他們隱瞞了某些消息，但確保某些不該知道的人知道才是監督之眼的責任。」

去周邊探索吧，小真定下了這次的操作方針。

果然啊，小真暗想。

在商店裡買了塞滿背包和*圖*書的麵包和水，小B踏上了出發的道路。

「伊澤爾異形這種消息泄露只會引起民眾無謂的恐慌。我覺得你現在與其在危險線上左右橫跳試探，不如做些更有實際意義的事。」

「呃，守衛聯邦民眾財產生命安全？」

「好的，沒問題，老闆！」

跟著存檔一起消失的是小A和小真的記憶，但小真玩遊戲的三次元記錄還完好保留著。

「財財長得很像我和你爸以前養的狗狗正義，我很喜歡。」安媛感嘆道，「希望它能早點回來，可別丟了。」

「哎？不種田嗎？種田才有趣啊！」小B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顏真你好。」小A像往常一樣對他打招呼。

刪除存檔能夠抹除相關記憶，但並不能扭曲現實，他暗想。在玩遊戲時，小真做的一些簡略筆記都還在筆記本上，這上面記錄了這些天以來小真玩遊戲的操作。

「你所在的村鎮沒有一個人，我覺得也很危險。」

小真想了想，從抽屜里掏出了遊戲機。

小真再度打開遊戲機，遊戲機自動生成了一個男孩，小真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小B。他完全不記得上一個存檔里的小A長什麼模樣，眼前遊戲里的小B是個黑髮黑眼的男孩子，笑眯眯地向他揮手打招呼。

他在腦海中比對著它們在星海中的地圖，看了好一會兒，仍舊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寫完這句話后小真撐著下巴想，這樣看的話，這個世界是完全以裏面的程序人物為中心。人物一旦被外界刪除，世界就會重置。

「比方說？」

「哎？？」

「要不要給我打工。」貓先生說，「我會給你工錢。」

貓先生跳下桌子離開了房間，「監督之眼的經費總要有地方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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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見到我的第一刻，你對過去有記憶嗎？」

「拆房子一樣能滿足你的需求。一樣都可以換取金錢和食物。」小真說，「是什麼讓你覺得種田更好呢。」

「顏真，我真的要去森林嗎？」

「當然不是。」

還露出了一個可愛的表情，這是想向我邀功嗎？「你真的都拆光了嗎？」小真檢查了一下那所被拆的民房，「唔，還拆得挺乾淨。」

我為什麼手裡要拿著遊戲機？

「斑船長。」

斑船長感到了山窮水盡的痛苦。莫非，它只能厚著臉皮找小真和貓先生借錢了嗎？

「除了聯邦對伊澤爾異形取得大勝利這種新聞，你是搜不到任何有效信息的。」貓先生說道，「你應該很清楚。無論是軍團還是議會，他們一向很擅長隱藏某些消息。」

「可是……」

「是的，我把拆下來的木頭和磚塊都拿到雜貨商店去賣掉了，換成了新工具，還給自己買了吃的。」小A的臉紅紅的，看來對終於完成小真指派的任務感到心滿意足。

「我不知道。」

「什麼事？」斑船長警覺地問道，比起小真，貓先生的挖苦才叫狠毒不留情面。

小真看了一眼手裡的遊戲機，他對自己此時為什麼拿著這台遊戲機沒有任何印象。

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按照貓先生透露的隻言片語，有一支伊澤爾異形軍團在賀致寧的母星泊地星系周邊出沒，離離泊地最近的一個星系已經有工業星球遭了殃。這也是賀致寧連道別都來不及匆匆離去的原因。事關銀河一級機密，賀致寧只能保持沉默。

啊，真是可愛的孩子。

小真打開了銀河電視頻道。

一想到這裏，斑船長不由得潸然淚下。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貓頭毛和_圖_書毛蟲也繞著斑船長興奮地爬來爬去。

貓先生瞥了他一眼：「你對監督之眼有什麼誤解？」

果然是一片歌舞昇平太平盛世。小真以泊地星系和萊帕士人作為關鍵詞，只搜到了一些當地的旅遊風光推廣廣告。

只是，它的荷包向斑船長說了拒絕。

在小真冷酷的命令下，小B磨磨蹭蹭地向森林進發了。

「……」

貓貓蟲它值得。

「能別拐彎抹角了嗎？」

本來被拆成平地的房子又重新出現了。一模一樣的房子牆壁，一模一樣的屋頂，相同的奼紫嫣紅的花圃與籬笆。小真指揮小B翻窗爬了進去，連裏面的陳設都和上次一樣完全沒變。小真很清楚這所民居的細節，因為他的筆記本上畫有這所房屋的外立面結構和內部陳設。

「什麼？」

「先探索周邊才能決定下一步。去吧。」

「小真！」他的房門被推開了，安媛在門口問道：「你看到老郭的那條狗財財嗎？」

「去。」

「向星靈祈禱你的姐夫能命大福大平安無事。」

「連這種數據都要監控嗎？」

我是在走神嗎？

當地有句話說得好，不為五斗米折腰。

斑船長正盯著貓頭毛毛蟲的進度條。

「我知道他們隱藏了一些關於伊澤爾異形的消息。」

「……」小A臉露難色，「可是正常來說種作物種果樹會比較好吧。」

「那麼接下來，是要去種田了嗎？」小A興奮地說道。

小真指揮著小B，帶著他來到小A上次拆的房子前。

「你別再搜了，搜滿五次，我下面的特工就要上門和你聊天了。」

「顏真，我們現在要幹什麼呢？」

「去吧。」

貓先生從窗台上跳了下來。

小真在腦內計算著泊地星系的坐標，無論從資源還是位置，這都不是一和圖書個地位重要的戰略要地。作為礦產星球和偏遠的冷門旅遊度假地來說，人口也很少。為何伊澤爾異形新的入侵會選擇那裡呢？

「……」小A指向他旁邊的房子，這是他這些天用斧頭榔頭等簡單工具好不容易拆掉的房子，「你讓我拆掉的房子，我終於拆完了（*^▽^*）」

「你還記得我嗎？」

「記憶？什麼記憶？」

「就差一點了。」斑船長低聲說，「就差那麼一丁點了。」

「有可能出去閑逛了吧。」

「我不知道。」

「哎？」

……

「顏真，我們現在要幹什麼呢？」小B期待地看著小真，以二次元的眼光來看，遊戲機里的這個像素人物小B有著大大的眼睛和圓圓臉，極為可愛，這個設計肯定針對了玩家的心理。正是這種可愛的外貌和討人喜歡的言行才能輕易獲取玩家的信任吧。只可惜，他面對的小真冷血無情。

看來引導玩家種田的行為模式已經完全寫入了他的程序。只不過小真根本不搭理他的任何暗示引導。

「我知道你知道他們隱藏了某些信息，但內容呢？」

「如果我說讓你再拆一棟房子呢？」

「……」

遊戲機發出了凄厲的音樂。小真回頭一看，遊戲機跳出了一個對話框。

在這裏寄生宋佳蕊的伊澤爾異形，和出現在泊地星系周邊的那些怪物們的行動有聯繫嗎？

「我不好。」小真回答。

只要再喂上一袋高級飼料，再配合生長劑，它全銀河最可愛的貓頭毛毛蟲就要迎來最終進化了！

那麼，這位人物是否知情呢？

他又提筆寫道，人物存檔刪除后，世界被重置為原來的樣貌。

「老郭說財財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