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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牙盯著羅肯M89若有所思。小真繼續說道：「我建議你在吃苦頭前……」

財財衝到了他的床邊，嗚嗚地在他床邊打轉。

小真便對賀致寧說他的船損失並不大同時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鯊牙沒有上賀致寧的船，不然賀致寧這邊的損失就不會僅僅是十八個船員和一些難民了。

「這個你可以放心。用在糧食基地上的藥物都經過了百年的生物實驗。」迦莫兒說，「我可是有農學院頒發的農產品種植師證書。」

「我要殺了你。」鯊牙說道。

「鯊牙牽涉的案件超出了我的許可權。」羅肯M89說道，「在把他移交到上一級前，我無權審問此人。」

在察覺到可疑的氣息消失后，鯊牙看向小真，「要我告訴你現在能做的事嗎？」

「你可以殺了我。這雖然能讓你擺脫眼下的麻煩，但也是另一個地獄的開端。」鯊牙微笑道，「或者放了我，讓我殺了你。」他鮮紅的舌頭舔舐著利牙，「我覺得那會是一個很愉快的過程。」

「你為什麼會和那群海盜在一起？」小真問他。

當小真踏上卡爾貝拉號時，海盜已經撤走了，賀致寧正蹲在一個船員屍體身旁。

「吃飯。」小真把一碗肉粥遞到他的面前。

羅肯M89連續輸入了三道密碼，囚室的門發出了嘎吱的聲響開了。

他真正的想法和目的到底是什麼？小真想，如此的輕鬆淡然不懼死亡，是摸准了我不會殺他嗎？說實話，7個億，的確是太誘人了。

鯊牙看起來像是愉快地上下打量著他，他說：「我給你一個建議。對於某些事情，在你沒有觸碰之前，還是逃得越遠越好。」小真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極為漂亮，不同於戰鬥時刻的血紅鮮艷，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刻他的眼珠是一種淺藍色，乾淨得連瞳孔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唔，鯊牙是個大問題。

「後遺症？」迦莫兒歪著頭想了想，「有的，快速地成長會提前耗盡土地的養分。所以某些地區為了保護土壤都會盡量少用植物生長劑。」

「啥？」

小真保持了沉默。當一旦戰亂來臨，這種事便變得司空見慣。

聽小真說沒事後賀致寧臉色稍稍放鬆，在他看來，小真是安可可的弟弟，無論這個孩子看起來有多神秘，也是他的照顧對象。他告訴小真，剛才海盜的突然襲擊，劫走了不少物資，他的四艘船損失頗為慘重。「我需要去一個工業港口。我的船隊急需維修和補給物資。」

自從鯊牙重傷被送入這個房間后，財財始終沒有離開。它一直等在門口，不時望著門低鳴。就算小真拿著食物引誘它，它也不願走。

小真在腦中測量著地圖，「離這裏最近的工業港是香勒斯。」這也是附近唯一有能力維修改裝星艦的工業星球，守衛當地的是赫赫有名的嫉惡女神軍。這隻全部由南賽女性組成的軍隊以瘋狂而銳利的戰力響徹銀河。海盜絕沒有膽子在嫉惡女神軍周邊的地盤惹事，這個地方是眼下最好最安全的選擇。

羅肯M89，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貓先生派來幫忙的份上，我現在就拆了你。

「我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你就要當面去問我的母親了。」賀致寧說，「我的母親現在住在希望鄉。等一切都安頓好后，我也會去那裡看望她。歡迎你來希望鄉旅行。」

「什麼？」

強行探查的代價將會是小真真實面貌的暴露。這可不是好選擇。小真暗想ｍ•ｈetｕｂｏok•cｏｍ•ｃｏｍ，澤金贈送的晶元已經被燒壞了，一旦鯊牙逃脫，我可沒有第二個遺迹黑科技晶元來對抗這個強到離譜的危險人物了。他沉默地將自己無形的觸手收了回去。

肉粥散發著香氣，鯊牙瞪視著小真手裡的粥一言不發。小真這才想起來這位危險分子的四肢都被牢牢束縛，他是吃不了飯的。

「所以你是為了這點錢不殺我？」鯊牙不屑地輕笑道，「你會後悔的。很快你就會知道留著我的結果是什麼。」

「汪汪！！！」財財搖了搖尾巴，轉身又去扒囚室門。

「我要給難民們做些好吃的！」她宣佈道。

「我用了植物生長劑。」迦莫兒給小真等人展示她已經長得極為旺盛的試驗田，「現在就已經可以收割了。」

聽到植物生長劑這個詞，小真和斑船長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個植物生長劑沒問題嗎？」

「抱歉。」羅肯M89打斷了小真，「我無法對鯊牙使用刑罰。」

「我是指對肉體。」

「他為我的公司工作了十二個星曆年。」賀致寧低聲說道，「他本來已經在一個農業星球購置了一片土地，只等這次撤離結束就退休去做農場主了。」

小真陰沉著臉逼近鯊牙，當他剛剛伸出一隻無形觸手時，鯊牙的眼睛猛地往觸手的方向看去。他感覺到了小真隱藏在虛空中的無形之軀。光是僅僅在暗中窺視都能引起他的警覺。不行，無法偵察，無法觸碰。他的神經系統有著強大的精神抗性，他的骨骼與血肉猶如鋼淬。就算他深陷囹圄，他的洞察力仍在警惕地運作。

「沒問題，星際植物保護研究的植物生長劑是最好的。」迦莫兒點頭道，「銀河幾大糧食基地都是用他家的。」

收割ｍ.ｈetｕbｏok.coｍ•com完畢后，迦莫兒將脫殼的新鮮稻米加上若雪莖塊，再把倉庫里的合成肉切碎，配以五六種自植蘑菇，燉出了一大鍋香噴噴的雜燴肉粥。

眼下只能去問他本人了。

「海盜？」鯊牙微微挑起眉揶揄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和他們是一起的？」

「7億？」鯊牙說，「我還以為我能上十億呢。」

卡爾貝拉的內部走廊上傷痕纍纍，艙壁上到處都是彈孔與飛濺的鮮血。「我們一共失去了十八個船員，而遇難的難民則更多。」他的聲音乾澀而平板，但當他抬頭注視小真時，已經恢復成了那個得體禮貌的成年星際社會人。

小真對這位強大的星際通緝犯和那群海盜混在一起感到疑惑。像鯊牙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屈尊和一群野蠻海盜去搶劫難民？

如果能找到劉星泉的話，小真暗想，等找到我的朋友，我們可以一起去逛一逛這顆神秘的傳奇星球希望鄉。

小真轉頭問羅肯M89：「鯊牙的賞金是要活的還是死的？」

異星難民們每人手上一碗，個個臉上喜笑顏開。那對孤兒姐弟喝粥喝得臉紅彤彤的，直呼好吃。

「……」小真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到我的船上想做什麼？」

在一番修整后，賀致寧帶著破損不堪的船隊即將離開。

「你是在關心那個偷狗賊嗎？」小真彎腰問它。

然後賀致寧問小真要不要跟他一同前往。小真說他要去先找他的朋友劉星泉。這位準姐夫一臉擔心。「你要是再遇到海盜那該怎麼辦？」

「……」

「你到底考了多少證……」

「你……」

小真趕緊寬慰了賀致寧了一番，告訴他他的船上有一位監督之眼的特派https://ｍ•ｈｅtｕｂoｏｋ•ｃom•ｃｏm員機器人，戰力超群，賀致寧這才放下心。

她在船上開闢了一塊空間用來種植培養這些特產。其中一種叫做若雪的植物，它外表是細小繁多的白色葉片，當它們覆蓋在土地上時看起來就像是下了一層薄雪。它的葉片苦澀不能食用，但它埋在地下的塊莖肥大，果肉有著黃油一般的口感與香味。還有一種只需要少許飼料就能長勢肥碩的蠕蟲，它的蛋白質含量極高，味道也很甜，嚼起來就像是吃一種粉粉的山楂。此外這種蠕蟲還能用來鬆土肥沃她的那片小試驗田，這片試驗田裡種植了一種高速高產稻穀，口感軟糯，顆粒極大。

「敢什麼？喂你嗎？你別想了。」小真說，「我突然覺得這碗粥給我吃也挺好的。我自己吃算了。」他將調羹放入嘴裏，滿意地點頭。

「將活著的鯊牙移交上去是7億賞金。」羅肯M89回答。

當小真走進來時，他抬起頭，對小真露出一個笑容，一個嘲諷的輕鬆笑容，就如同他沒有淪為階下囚，一派淡定從容。

鯊牙正躺在床上。

「什麼？」

「……」

「喲。你來了啊。」

「你的船？」鯊牙有些驚訝地重複了一下。

小真用調羹舀起一勺，故意在鯊牙眼前晃了晃。距離上次交戰鯊牙已經昏迷了兩天，現在的他應該是飢腸轆轆。鯊牙的眼珠狠狠地盯著他手中的調羹。肉粥上漂浮著蘑菇和蔬菜片，鮮香可口。

一共有563名難民上了澤金號。

與其說是躺，不如說是被束縛。他的全身手腳都被磁力手銬住。他動彈不得。羅肯M89用上了最高級別的防範，只要他身上的鐐銬有所鬆動，就會立刻發警報的同時給予鯊牙注入足以暈倒一頭成年科羅多地鳴龍劑量的麻|醉|葯劑。

「這種植hｔtｐs://m•ｈｅｔubｏok.cｏｍ•ｃom物生長劑有後遺症嗎？」

賀致寧走之前，小真忍不住又問他：「為什麼你的母親一定要讓你在地球播放洛薩的動畫呢？」

鯊牙爆發出了非常愉快的大笑。

小真來到鯊牙的囚室前時，財財正蹲在門口。它努力地在門縫旁拱來拱去，想要鑽進門裡。當小真的腳步聲傳到財財耳朵時，它轉過身發出了嗚嗚嗚的委屈聲，好像在責怪小真。

聽到這話后，船員們紛紛點頭表示贊成。他們都知道只吃營養液有多難受。迦莫兒擼起袖子，說干就干。在先前藏諾姆主星的農產品博覽會上，迦莫兒採購了一些藏諾姆的農產品。

小真指向旁邊的機器人羅肯M89，「這位是監督之眼的特派員。」他故意加重了語氣，「如果你不好好回答問題，監督之眼的特派員會用各種手法折磨你。」

小真將手裡的碗放下，這碗粥被他吃得一點不剩。他意猶未盡，想再去盛上一大碗。這時羅肯M89來到他的身邊，它低聲說道：「鯊牙醒了。」

小真一勺一勺地在鯊牙的殺人目光前吃了起來。等到一碗吃完，他對鯊牙晃了晃吃乾淨的碗。

「你要是敢……」

「好的。」小真轉頭對羅肯M89說，「再餓他一天。」

「我會把你送去監督之眼。」小真說道，「在此之前……」

「小真，你們那邊如何？」

這人莫非連上的是誰的船都沒搞清楚嗎？？小真再度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小真的船艙倉庫內囤積了大量的營養液，在給難民們吃了兩天的營養液后，迦莫兒看著那些面黃肌瘦狀態萎靡的老弱病殘，頓時燃燒起了廚師的熊熊敬業之心。

「我將會去那裡。」賀致寧轉身看向狼藉的長廊，他的語氣疲倦而充滿希望，「但願當地也能接收我船上的一些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