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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銀河新聞，曾經有一個失控的答斯利內人用了一個星球公轉周期把一個星球的智慧生命全部虐殺。你覺得這真的沒問題嗎？」

「不是。」小真解釋道，「我非常努力地想要進入她的深層意識，但根本還沒觸及就被彈了出來，這種情況很少見，甚至有些奇怪。」

女僕將魏晶靖的絲綢睡衣脫下，舉起一件珍珠灰的緞衫。魏晶靖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這件禮服，蓬蓬的長裙還有帶著精緻花邊的寬袖，緞子上手工綉著星星點點的珍珠。整個禮服顯得美麗昂貴，就像是電影里公主穿的衣服。

嗯，剛才我也是這麼被彈進水池的。

貓先生抬起爪子，指向畫面的一角，「你看這裏。」

她又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像是貓般的雲被風吹散了。

斑船長解釋道，貓貓蟲進化后就自帶吸收電能的技能，如今更是無師自通學會了接收空氣中的電磁波無線信號，直接利用自己的特性無障礙上網。它現在正在收聽流行電台的音樂。

「那是什麼？」

貓先生瞧著他，「你是為了避免傷害到她嗎？所以才沒有強行進入。」

「魏晶靖的沉睡會和這位有關係嗎？」

「這個星球到底有多少異星人啊！！」

少女沉睡著，連接著她的維生儀器上閃爍著各項數值。她的身體此刻呈現出一種駭人的殘缺。而這種看起來像是布滿傷口的殘缺肢體理應在一個月多前就修復完畢，這段經歷也只會給少女留下一段模糊不清的夢，之後她就會像任何一個符合她年齡的少女一般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門被推開，幾個穿著黑白仆佣裝束的女僕們走了進來，她們喊道：「晶靖公主醒了，晶靖公主醒了！」

房間陷入了沉默，小真知道貓先生的探查能力在他之上，但連它都被這樣輕易地彈了出來，這其中定然有異。

「王子？」魏晶靖問道。

魏晶靖的目光落到了對面的爐台上，那上面有一副油畫，那是她的母親和父親，他們倆面帶微笑和圖書並肩相依，母親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女嬰，那正是自己。

「你見過她嗎？」小真拿出了魏晶靖的照片。曾良材看了一眼說也許見過，也許沒見過，她沒什麼印象。對於她來說，照片里的女孩只是個路上擦肩而過的路人。

魏晶靖把腳伸了進去，拖鞋就和她想象得一樣合腳。

「所以你們為什麼要在實驗室挖一個游泳池？」

「人類的潛意識很少會憑空創造，這個場景應該是根據她曾經去的大樓構建的。時間點應該就是她在被蒲蒲分解之前。」

「我就是。」姑娘的聲音很甜糯。

「這看起來像是一棟商業寫字樓。」

水波蕩漾的水面上冒出一連串水泡。貓先生浮了上來，它罵罵咧咧道：「你們他媽為什麼要在實驗室內挖游泳池！！！！！」

……

他轉身看向貓先生，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與它溝通。

「你被驅逐出去了？」

「很難描述，你可以自己嘗試一下。」

在貓先生的身前出現了一幅畫面，小真認出那正是方才在試圖侵入魏晶靖夢境時的走廊。

「違反治安管理條例？」小真詫異道，「這人幹了啥？」

「答斯利內星人雖然戰力強悍，但他們是純肉體派，幾乎很少涉及精神相關的事件，我不認為曾良材會是魏晶靖陷入沉睡的始作俑者。你這是什麼眼神。好吧。」貓先生說，「我給你地址，你可以直接去詢問曾良材。對了，要是你惹出了什麼麻煩，請你好好善後。」

「噪音擾民。看起來也不是危險人物。」

「嗯。」魏晶靖點點頭，站在了鏡子前。

一米多高的水花濺起，又把小真淋得渾身濕透。

「第一，我的性別屬性是公的。第二，我想要個老婆。」曾良材說，「不然我的種族就要滅絕了。」

於是他把千面咖啡廳的琴酒給他的啟發靈感和剛才試圖侵入魏晶靖的過程說了一遍。

「他們是非常危險的戰鬥種族。」

曾良材住在市區一處老舊小ｈttps://ｗｗｗ•ｈe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ｍ區的住宅樓內。對方名片上寫的是銷售工程師，他本以為曾良材會是像馬經世一般沒精打採的男社畜，又因為對方是出了名的戰鬥種族，或者也有可能像是健身房肌肉健碩的健身教練。

貓先生瞥了小真一眼，它轉身來到放置著魏晶靖肉體的培養箱旁邊，將貓爪放了上去。

魏晶靖好奇地看向窗外。天氣晴朗，但蒼穹之上卻迴響著悶悶連綿的雷聲。

「……你看，你也被驅逐了吧！」

「造成這樣的原因，我需要一些時間調查。」貓先生的爪子離開了培養箱，水中的儀器管線盪出了波紋。

貓先生盯著躺在塑料黃鴨子身上的貓貓蟲，貓貓蟲的貓頭正在有節奏地晃動，帶著墨鏡的小腦袋搖搖晃晃，貓耳一上一下還頗具喜感。

但當門打開后，門后出現了一位棕色捲髮的年輕姑娘，她看起來二十歲出頭，個子嬌小，蓬蓬的捲髮，白裡透紅的臉蛋，就像是商店裡的可愛洋娃娃。

「監督之眼？？好年輕啊。」曾良材吃驚地打量著他，「你是監督之眼的人？」

「是吧。」

這間卧室奢華得有種不真實的夢幻之感，內里的陳設讓她想起了以前去歐洲旅遊參觀的凡爾賽宮裡王公貴族的卧室。房間里的長榻和椅子上都鋪著用金線細繡的深綠絲絨墊子，所有的器具都極為精緻而典雅，天花板上描繪著希臘神話的故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間房間都像是電影里西方公主的閨房。

小真正在用暖風機吹乾自己。斑船長還在游泳池內推著塑料黃鴨子逗貓貓蟲玩。

……

「曾良材。」貓先生沉默了數秒，小真知道它正在搜索這位名為曾良材的銷售的信息。

只見原本蹲在培養箱旁的貓先生如炮彈般被直直彈了出去，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直接落入游泳池內。

「一張名片。」小真說，「這個走廊是由魏晶靖雜亂無用的潛意識構成的入口，她無意識看到的信息會被保留下和-圖-書來，這說明她曾經見過這張名片。」

……

「哇……」魏晶靖吸了一口氣，這真的太好看了。

「呃。是吧。」可我只是個外包人員。

曾良材拉住了小真的手說：「監督之眼能否幫我解決我種族繁衍大事！！拜託了，我想要個老婆！」

【金飛騰倉儲系統有限公司，銷售工程師曾良材】

「那個帝國早就在千年前就完蛋了。答斯利內星毀於一場超新星爆發，大部分答斯利內人都在浩劫中死去。現存的答斯利內人非常稀少，想不到這個星球竟然也有。」

少女睜開眼睛，她正躺在一張蓬鬆柔軟的大床上。床柱頂上罩著漂亮的鴕羽花球和白羽。她望著那綉著星星花紋帶著金色流蘇的帷幕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所有的意識逐漸清醒。她慢慢地坐了起來。這張床軟就像是被羽毛堆起來的雲，比她過去睡過的床都舒服。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翻了下來，地上的地毯非常軟，在床邊放有一雙鑲著珍珠的可愛拖鞋。

她站在原地開始發愣。

「你暫且不提，沒有凡人能抵禦我的探查，但現在我卻被強行彈了出來。這超越了一個普通凡人的局限。」

「嗯？」

我的頭髮已經這麼長了嗎？魏晶靖瞧著鏡中的自己暗想。

「有什麼其他外力。」貓先生注視著沉睡著的魏晶靖，「這個人類女性在被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外力干涉。」

等到貓先生這個落湯貓情緒恢復穩定，它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你所說，的確非常詭異。」

鏡子中她的長發已經長到了腰間，細滑烏亮猶如綢緞。她背後的女僕微笑著讚美了幾句，將她的頭髮分開掠起梳起了髮辮，又將髮辮盤起編好，插上寶石髮針，「晶靖公主這麼漂亮，誰看到都是要喜歡的。」

這時卻見曾良材的眼睛閃閃發亮地問道：「請問，你們監督之眼是維護銀河秩序的守護者對吧。」

……

「這你就得問我們可敬的斑船長了。」

曾經在過去歷史上震懾銀河，名聲不下於南賽人的ｗｗｗ.ｈｅｔｕｂook.com.cｏm瘋狂戰鬥種族，答斯利內人。也許這種簡單的詢問就能激起這種以兇悍而著稱的種族怒氣。小真才不信貓先生輕描淡寫的鬼話。他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門。他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場戰鬥的準備。

在走廊旁的一扇門把上塞著一張小紙片。貓先生放大了圖像，那是一張名片，上面寫著：

她們將她推至一張梳妝桌前，梳妝桌的邊角鑲嵌著金葉子。一個女僕熟練地給她梳起長發，一邊梳一邊讚歎起她的頭髮又黑又亮。

女僕催促道：「快點穿上吧！」

可現在，她迷失在這未知的睡夢中。

「對呀。」女僕興奮地說，「尊貴的國王和王后特意為晶靖公主召開的盛大舞會，邀請了翡翠國的王子前來參加。」

「啊？」小真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貓先生平靜地說道：「這位曾良材一直處於監督之眼的監視之下。他的安全評定一直在優良。他過去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在這個星球上唯一犯下的罪行就是噪音擾民，和一到這個星球就佔著未成年智人身體的某罪人可不一樣。」

「沒錯。」

斑船長一副不服氣的表情，「我是為了讓貓貓蟲有更多的活動空間。它又不能變成鳳凰在外面飛，天天憋在家裡總要有地方活動啊。」

「什麼？」

幽暗的走廊盡頭是一扇緊閉的大門。

……

「目前的登記信息除了噪音擾民就沒其他記錄了。」

「聽音樂。」

「對。」小真點頭。和小真想象的答斯利內人受到冒犯的反應不一樣，曾良材是有些激動喜悅地把他拉進屋，「請進，請進。」

「曾良材，答斯利內星人，在星際上沒有任何違法記錄。」貓先生抬頭瞧著只有它能觀看的加密頻道，「但在蘿拉曾因違反當地治安管理條例被批評教育過。」

「真的太漂亮了，晶靖公主。」女僕將她推到了另一個房間，這是一件非常寬敞的衣帽間，「現在我們來試衣服吧。這些衣服都是請全國最好的裁縫做的。」

「好啦。」身後的女僕滿ｗｗw•ｈeｔubook•coｍ•ｃｏm意地瞧著魏晶靖腦後的髮髻，又輕輕整理了一下兩鬢特意垂下的髮絲，「最後戴上這個。」另一個女僕從梳妝盒裡拿出一個盒子，黑絲絨底上放著三朵鑽石花飾。女僕將鑽石花飾分別插入魏晶靖的髮髻中。然後她又後退一步，仔細地端詳了一番，點頭滿意地笑道：「晶靖公主，王子一定會對你一見鍾情的。」

這時從天空傳來一陣轟隆巨響。

小真想說人類網路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垃圾信息都有，別讓貓貓蟲終日上網沉迷不良信息，但他又轉念一想，這話簡直和安媛那套管制理論如出一轍，便憋住了沒開口。

小真拿著貓先生給他的地址，直接前往了這位曾良材的住所。

「曾良材？」小真試探地問道。

小真和她又聊了幾句，無論是意識探查還是聊天都發現她對魏晶靖實在是毫無印象，便打算轉身離去。

在貓先生的鄙夷目光下，小真爬出了游泳池。

「它在幹什麼？」

「是的，還未接近就直接被趕了出去。」

「穿上它你就是真正的公主啦。」女僕驕傲地說道。

「噪音擾民？」小真說，「如果我沒記錯，答斯利內星人出了名的戰鬥種族，他們過去的帝國曾經毀滅了數百個智慧文明種族。」

魏晶靖沉默地注視著鏡子中她臉頰的柔軟線條，挺直的鼻樑，還有那雙杏仁形狀的眼睛，她的相貌更多像父親，而並非母親。她的媽媽有一張尖尖瓜子臉和一雙微微挑起的丹鳳眼，在別人看來多少有些刻薄的意味，但在魏晶靖眼中這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組合。如果她能長得更多像媽媽一點那該有多好啊。

「你應該和我看到的景象是一樣的。」

她覺得天空上有一塊雲形狀很像一隻貓。

小真問道：「你的意思是？」

「呃，我是監督之眼的調查員。」小真自我介紹道。

「曾良材是異星人。」貓先生說，「這個人登記過入境信息。」

她沒有說謊。小真暗想，這種突然應對的淺層意識是說不了謊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她在拒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