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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愣了稍許立刻意識到這個編號是他以顏真身份獲得產權的那顆星球的編號，處於廣域星區。因為他囊中羞澀，還尚未來得及建設的那顆「我的星球」。

「約塔CVS37。」曹宇念出了這個名詞。

「啊？」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拘留所里待滿了十五天。

被家人和吳校長看見警察來找他問話可不是一件好事，而暴露安委會的異星相關現在也不是好時機，小真迅速回答：「沒事，是來推銷的，我這就讓他走。」他轉頭低聲道：「這一家人除了我這個本地協助者外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普通人類。我們到外面說吧。」

「還有一分鐘。我們的特工機槍手已經準備就緒。」

「對於這種答覆，投資人自然不會滿意的。」

「順帶一提，這隻礦脈礦產的熠砂礦純度很高，按照宣傳資料的描述，這個礦場未來收益率極為驚人，所以引來了諸多星際投資者。」

「還有40秒。」

小真飛快走出房間。當門鈴剛發出第一聲音符，小真已經衝到了門口。他打開門，曹宇，這位安全委員會的探員正嚴肅地站在他的眼前。

「現在我將就約塔CVS37行星金融詐騙案對你提出質詢。」

這也是那騙子團伙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

「魚？什麼魚？」

曹宇看了他一眼，對著虛空一點，一個浮空屏幕彈出，上面顯示著金斯利星際公司登記的一個地址。這個地址正是蘿拉上的顏宅，確切來說，是小真現在的家。

「食用它的身體是自然生態的一環。」小真慷慨激昂道，「作為ｈt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本地食物鏈頂端的智人，當然有權利食用它。」

貓先生說：「嗯，我知道。」

曹宇轉身揮了揮手。特工們跟隨著他撤離了。

「我明白了。」小真說，「這個詐騙案有多少受害者？」

「曹宇他要按門鈴了。」斑船長說。

……

「你竟然沒告訴我！」

很好，我上來就已經震懾住了他。

「你對我有很大誤解。」貓先生坦然道。

「小夥子別再進來了啊！」工作人員在他背後喊道。

這位年輕探員的臉明顯凝滯住了。

「哦豁！」

呂立軒又在心中默念了兩遍他的神聖使命，邁出了拘留所大門。

「……」在沉默了兩秒后，小真開口道：「那請問你們上門有何貴幹？」

「是的。」

「馬——經——世。」曹宇咬著牙說道，「我們是例行查案。」

「我們只是按照流程來辦事。」曹宇說，「金斯利星際公司的人跑得無影無蹤，現在只有這個地址與約塔CVS37行星這兩個線索。」

「大魚？」曹宇的眼中顯露出疑惑。

……

「等它們到達了約塔CVS37行星，在報告書中被描繪成日夜開發並有數千名工作人員的礦場是一片毛都不長的爛泥沼澤地，別說工作人員，連一隻富含蛋白質的蟲子都看不見。而這片吞了蒲泥怪闊佬三輛車的沼澤地也沒有半點符合熠砂礦的體貌，於是這幾位不幸的蒲泥怪們氣到當場分解為液體，隨行的雇傭船員hetubook.com.com們遭到了波及，也一起不幸地被波及化為液體。」

「能量循環？」

滅絕人類。

「……」小真說，「你的意思是，這些礦自己跑路了。」

這時安媛走到了前廳，她探頭問道：「小真，是誰來了呀？」

「然後呢？」

都說命運無常，但如果銀河中最讓人心生恐懼的安全委會員突然把你家團團圍住，手持武器一派捉拿銀河重犯的勢頭，而這源頭還是一條你剛剛吃下肚的平平無奇大草魚，這就讓人很不愉快了。

「本來這群受害者將會不為人知地化為污水融入沼澤地一起泡上幾十個伊丹標準日等待複原。但幸好船上有兩位船員留守，他們最後把這群受害者們的溶液裝了三大桶搬回去。雖然僱主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它通過代理人向金斯利公司提出了控訴。」

這兩個線索還都指向了我。小真嘆了口氣說，「這位探員先生，我如果是這家公司的幕後主腦，我會把自己的住址正大光明地寫出來嗎？」

「顏真是我們監督之眼的下屬成員，你們無權帶走他。」馬經世板著臉說，「我們有明確的證據證明蘿拉人顏真與這項金融詐騙案無關。」

「探員先生，我一向敬重安全委員會，如果不嫌棄，你們可以把剩下的魚肉端走，一共大約可以再裝四個餐盒。我相信我的家人不會有任何意見。」他看著表情依然迷惑的曹宇，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垃圾箱里的魚骨頭。」

曹宇又重複了一遍。

小真眨眨眼：「你們不是來找那條大魚的嗎？」

「等一下https://m.hetubook.com.com，金斯利是什麼？另外我怎麼不知道我的星球上有熠砂礦？」

拘留所的工作人員與他握了一下手，「出去后好好做人。」

「哦豁。」

「啊。」這該死的景象似曾相識。

呂立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我去應付他。」

貓先生說：「你本來就是侵佔人體的罪人，這種架勢倒也沒什麼問題。」

「金斯利星際公司發表了回復。他們在書面回復里聲稱約塔CVS37行星上有種特殊的微生物，它們生長於熠砂礦的土層中，由於氣候劇烈變化，這些微生物聚成一團帶著熠砂礦逃跑了。」

曹宇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小真回到了他的房間。他指著貓先生說：「我被捲入了一個離譜的金融詐騙案，你知道對吧！！」

「顏真，根據銀河伊丹政府的律法，請你跟我們走……」曹宇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視頻通訊突然切了進來，馬經世的臉閃爍地浮現在空中。

「這個地址當然沒有寫出來，是藏在金斯利星際公司的保險柜中。」

呂立軒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在他看來，離開了拘留所意味著他又失去了可以免費吃飯的安逸之所。

「好吧，這條被標記的魚你解析出來了嗎？」

「……」小真瞪著監控說，「瞧他們這幅要把我們捉拿歸案的樣子，我幾乎要以為我們這兒是什麼罪大惡極的惡勢力集團了。」

「目前登記的受害者超過一萬名，涉案金額大約有20億。」

「……」曹宇瞪著閃爍的頭像。

在曹宇開口出聲之前，小真迅速說道：「我是監督m•ｈｅtubｏok.ｃｏm.ｃｏｍ之眼的人。」

「監督之眼無法凌駕於法律！」

「這個案子是在15分鐘前發來的。我也是剛剛知道。其實安委會來了后，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是為了詐騙案還是為了這條魚。」

「這個編號行星是？」

小真說道：「可是，我的星球是一個尚未開發的荒蕪行星。星靈在上，那上面連一個會數數的生物都沒有，約塔CVS37行星和金融這個詞的關係猶如蛾藍星到馬里德雙子星系的距離，這絕無……」

「我有個問題。」小真說，「所以，你們，為什麼，來找我？」

雖然很喜歡拘留所的生活，但是一直安逸對他的任務毫無幫助。

但曹宇探員的神情還是充滿了困惑，彷彿剛才小真的言語是某種遙遠星系的完全無法理解其意的生僻外星語言，他用一種奇妙的語調問道：「為什麼我們要端走你家的魚肉？」

「就是約塔CVS37行星。編號83402353-8516422行星（約塔CVS37行星）與另外一個礦產行星的編號83402353-8517422隻差了一位，需要說明的是他們在發給投資人的宣傳資料上寫的是後者。」

「自然生態？」

「還沒有。」貓先生回答，「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

「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今天帶這麼多人來的理由。」

「探員先生，那條大魚，是它自己把自己送上魚鉤的。」小真一臉正直地宣言道。

「隨著熠礦股票的水漲船高，前面有一位值得稱讚的好公民，一位蒲泥怪闊佬，它把它大部分的資產都投資在了這上面。然後在不久前，ｍ•ｈｅtubｏｏｋ•ｃｏm.cｏｍ它帶著它的家族成員前往實地去欣賞當挖掘出來的熠砂。它們千里迢迢跨越光年趕赴了你的約塔CVS37。」曹宇觀察著他的表情，「我認為，這種精神是值得提倡的。」

「你們監督之眼以為……」

曹宇打斷了小真的發言，他繼續說道：「金斯利星際貿易公司，這家公司正在出售約塔CVS37行星的南大陸坐標37：28為中心的那處熠砂礦礦脈股票。」

滅絕人類。

「請你們立刻撤離。還有1分鐘30秒。」

小真和曹宇來到屋外，曹宇對著小真出示了一下他安全委會員的銀色探員徽章，接著他說道：「顏真，你是廣域星區約塔CVS37行星的所有者。」

「……」小真喊道，「這明擺著就是那個騙子團伙轉移目標的手段！」

「……」

「不不不，我覺得你純粹就是想看我被曹宇告知時露出的震驚表情吧！」

「……我覺得已經看見了結局。」

「我再說一遍，顏真與這項金融詐騙案無關。你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你們帶走顏真，我將視你們的行為為敵對行為，屆時一切後果自負。」馬經世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威懾力，「我給你兩分鐘時間，請你們立刻全部撤離。」

曹宇點開全息屏幕，那上面顯示著金斯利星際貿易公司的熠砂礦股票相關信息。其中赫然寫明了礦物出產地是編號83402353-8516422行星的南大陸。

他提著包來到了拘留所門口，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

「鑒於它友好的獻身精神，作為當地人，自然是要按照本地習俗勉為其難地讓它發揮能量循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