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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分鐘后，一艘隱形小登陸艇悄無聲息地沖入了宇宙之中。

……

「把人交出來。」貓先生不為所動地重複道。

小真點點頭。

「你們就沒有任何榮譽感嗎？我們同在一個偉大的組織工作，為了同一個目的而效力。這就是貴方對待兄弟戰友的態度嗎？你們想要對兄弟開炮嗎？來啊，開炮啊！！你開炮啊！艦上879名船員等著貴方的制裁。開炮啊！！」

「你是指賭對方不把顏岸分解提取的可能性嗎？」小真瞪視貓先生，「如果它們現在就把顏岸他們分解了呢？」

【就像是我事先預料的那樣，我故意在通訊里擺出一副以榮譽為傲的姿態與憑弔者號大吵大鬧，果不其然在同時他們就暗戳戳地派人潛入了我的船艦。】

「我們需要開火嗎？」小真問道。

「不會有這種可能。」貓先生回答，「違禁物241極為特殊，必須要有特殊的大型設備才能提取。我們眼前的天籟號不具備裝備這種分離機的條件。」

「嗯，聽起來顏岸就要無了。」

「是的，天籟號的目的地將是塔克米西亞的雷鳴要塞。在那裡，它們將會分解你的父親和你的校長。」貓先生揮了一下爪子，「而我要提醒你一下，現在天籟號處於我方的炮塔的射程範圍之內，只要我一聲令下，對方的船艦就會化為群星間的塵埃。」

……

「是的。我們要讓它們以為我們以為抓走了真貨。」貓先生平靜地宣佈道，「現在開始執行下一步計劃。」

小真帶著顏岸和吳校長出現在了門口。

「你不用擔心。」

「嗯。現在我們是要假裝撤退吧。」小真說。

「是你們入侵了我方的監管區域，並且以非法手段綁架了我管轄區域的兩個無辜智人。挑起事端的是你們天籟號，而非我方。」

「如果它們主動對我方發起進攻的話。」貓先生回答道。它的語氣裡和_圖_書帶著克制，小真還是嗅到了它想將對方那個同為監督之眼卻是敵對派系的兄弟船艦當做毒瘤直接從宇宙星空中抹除的渴望。他懷疑如果不是顏岸還在對方的船上，貓先生只怕已經把對方轟成了渣。

馬爾斯監察長的臉上變得溫和了一些，他說道：「你沒有讓我失望。」

馬經世用一種非常誇張的舉動，在甲板上製造了非常刺耳的噪音。在這轟隆巨響后，整個天籟號回蕩在警報聲之中。

「暫時。」小真念著這個詞，特意加重了口氣。

貓先生平靜地瞥向漂浮在深藍宇宙中的天籟號。

「顏岸的體內有那個違禁物。」小真決定直接切入正題，「它們會怎麼把它拿出來？」

「我們是按照正常執法流程拘押了兩名危險品攜帶者。按照監督之眼的條例，你方無權干涉我方的執法流程。如果有疑問，你方應該向監督之眼內環議事會提出申訴申請，而不是在現在，把主炮架在我們的頭上！」

小真開口道：「不是我說什麼，這兩個假貨可比你的黏菌更像是真的。」

「嗯。」

……

通訊再度發了過去。這次天籟號總算有了動靜，回話的聲音冰冷中帶著嘲諷，「我以為可敬的兄弟機構是趕來為我們送上一份餞別大禮的。可顯然，你們把炮口架起來對準了我們，需要我提醒你們一下嗎？我們同屬於監督之眼，是為了同一個崇高目的而戰鬥的團體。貴方現在卻想要親手點燃兄弟之間的戰火。」

馬爾斯監察長在畫面里說道：「裴吉，你回來得太遲了。」

十分鐘后，憑弔者號的艙門開啟。

他將兩名昏迷的船員踢開，一劍砍裂了門旁的門禁系統。伴隨著沉重氣密門吱呀升起，兩個人類詫異地朝外望去。顏岸喊道：「小真？？」吳校長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一如既往，天籟號沒有任何回應。

「安全性？」小真嘲諷地重複道。

此時天籟號上的警報聲連接不ｗwｗ.ｈeｔuｂoｏk•ｃom•ｃoｍ斷。走廊兩側的燈光投下的影子隨著他們的走動而搖晃。在方才，他們坐了一艘隱形小登陸艇悄無聲息地接近天籟號並成功潛入其內。在擊倒一個船員獲得這艘船的接入系統匙后，小真侵入系統火速找到了它們關押顏岸和吳校長的所在地。

……

「嗯，是指安全地將它從人體提取出來。」

「輕鬆。」斑船長發出了一個怪聲，「愉快。」

……

【呵呵，這群陰暗的查集卡鼠群以為我會這麼輕易被他們設計嗎？】

「方法有很多種。」貓先生說，「考慮到安全性，大幾率是直接把你的父親直接分解，從中提取出違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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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美地完成了任務。」之後我將在蘿拉的發現彙報給了馬爾斯監察長，監察長沉默地聽著，在得知我被憑弔者追擊時，他皺了皺眉，「所以你把人給弄丟了？」

小真潛入天籟號時，馬經世正跟在他的後面。

「我做了什麼以至於讓您來迎接我。」對於我的上司，我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你看，在部下冒著幾乎被要塞炮轟成宇宙塵埃的風險完成任務后，這位高貴的大人只會來一句「沒有讓我失望」。幸好我對世俗的官僚體系已經看得很是透徹，對於這句誇獎我也無喜無憂。

我：「……」

這隻在一瞬間，不同於馬經世的狂放，小真的攻擊素來優雅而快速，並且帶著精準的克制。

等到補給完畢，我返回了天籟號。

小真腳下的甲板正在震動，他的視網膜上投射著侵入系統后的船艦地圖，紅色的光點顯示著顏岸和吳校長的所在地。馬經世出色的配合已經吸走了大部分火力，接下來他只要快速趕到那間船艙，就能救出他們。

和圖書小真摸著下巴，「也就是說，它們會回到它們的基地進行分解提取。」

當我抵達雷鳴要塞的前哨站托爾蒙星時，我沒想到是馬爾斯監察長親自來迎接我。

貓先生看了一眼小真。

貓先生說：「這兩個假貨是奇藍坦的一種蟲子，名為波咖奇，只要吸取了目標對象的DNA，就能在短時間內完全變成對象的模樣，甚至還能復刻對方的記憶片段。從某種意義來說，這種模擬真人在短時間內根本分不出真假。」

馬爾斯監察長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高波士人，他的深藍色皮膚接近烏黑，他的臉上密布著傷痕，他的容貌由嚴肅與高貴兩個概念鍛造。當他見到我時，說出來的話語與他的外貌一樣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味道：「裴吉，你回來得太遲了。」

我自然是毫不畏懼。

小真頭也沒回：「閉嘴，雖然一開始你是騙到了我，但我現在能肯定你就是假的。」

貓先生注意到了小真有些焦慮的淺層意識，它開口道：「你可以不用擔心。顏岸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

「那你為什麼還用黏菌？」

顏岸吃驚道：「你在說什麼？」

這時通訊員表情詭異地轉給我一條通訊，那上面是剛剛與我見面的馬爾斯監察長。

「越大越好。」馬經世回答。他朝著前方衝去，帶著某種震破行雲的戰吼，這時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看起來沒精打採的社畜，而是一個掙脫束縛的狂放戰士，明亮的能量光在他的戰斧上跳躍閃動。他如咆哮的戰虎般沖入了向他湧來的敵群。槍火與能量弧在走廊上追逐炸裂。馬經世在敵群中肆意搏殺，他精準而強大的攻擊讓他的戰斧彷彿具有了某種狂野的生命力。在敵群的哀嚎聲，更多增援的敵人朝他撲了過去。

【我平靜了一下心情，宣佈道：「立刻返回雷鳴要塞！」】

「做夢！我不管你背後是誰，雷鳴要塞的裴吉絕非貪生怕死之輩。聽好了，直接開炮吧！踩著我等的性命…和*圖*書…發生了什麼！！！」裴吉憤慨的聲音突然中斷了，通訊那一頭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警報聲。

「雖然是真正意義上的復刻，但它們的模擬性能不太穩定，受到大的情緒波動很容易顯出原形，而且它們的數量很少。這種蟲子模擬成目標對象往往是為了捕食，因為這種特性它們曾經遭遇過大規模捕殺，現在殘存量極為稀少。我知道阿奇德人的原住地有一小片波咖奇的保護區，想不到天籟號船上竟然攜帶著它們。」貓先生晃著尾巴繞著兩個假貨轉了一圈。

小真盯著吳校長的腦袋看了幾秒，在一陣沉默后，他很快收回了思緒。他拿起通訊器低語：「已接觸到目標，撤退。」

通訊員詢問道：「天籟號沉默，我們要再發一次通訊嗎？」

顏岸和吳校長一臉震驚地站在甲板上，顯然還尚未從衝擊中清醒。

貓先生沒有理它。它再一次發出了警告通訊。

「你口中的塵埃也包含了顏岸和吳校長。」小真板著臉提醒它。

……

之後又重複發了五遍。

【就算我不用我那略顯聰明的大腦，我也知道他們肯定不會炮擊天籟號，而是採用迂迴的戰術偷偷上艦將人搶回。然而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我命令兩個波咖奇變成了那兩個人類的模樣，安置好在一個船艙內。除了我外，這艘船上所有船員也都以為那兩個人類就在那裡。】

「把人交出來。」貓先生平靜地說道。

「以我對兄弟機構下屬的了解，它們沒有和戰利品一起陣亡的崇高覺悟。」貓先生說道，「那麼，下面就來進行輕鬆愉快的交涉吧。」它給了小真一個眼神，小真默不作聲地離開了指揮室。

「違禁品241。」從馬爾斯監察長的嘴裏吐出了這個字眼，「我希望你還記得你的任務。」他的語氣帶著要把我立刻撤職發配餵給蟲群的威脅。

「呵呵。」對方名為裴吉的指揮官的聲音越發高昂，如果說它本來冰冷的聲音浸漫了嘲諷，而現和圖書在它的聲音中更多是慍怒，「說白了你們只是一群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混蛋！」

貓先生走了過來。

……

一想到還在對方船上的顏岸，小真能感到宿主的殘存意識中的焦躁與擔憂。他宿主的父親顏岸，在不知不覺中，小真也已經把那個男人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但現在他被抓走了，在那艘船上，生死不明。

【於是他們順水推舟潛入了船艙搶走了我安置好的兩個波咖奇。】

「你鬧出的動靜可真大的。」小真說。

【等到這艘船終於恢復平靜后，我忠誠的部下路倫向我彙報，憑弔者號離開了。】

斑船長又發出了怪聲：「輕鬆，愉快。」

貓先生說：「對它們說，如果繼續沉默，憑弔者號將視天籟號為敵人，並且直接降下制裁。伊芙琳，準備發射主炮。」

「當然不是，那只是備份的假貨。」我一揮手，我的部下將那兩個智人押了出來。於是馬爾斯身邊的衛士們一擁而上，將這兩個表情驚恐的智人帶走了。

【很好，看起來他們是以為搶走了目標對象。】

雖然如此，那間船艙果然如他所想那樣在門口有兩個戰士持槍看守。小真揮舞起力場劍。劍刃嘶嘶作響，在高速的運動之下，兩位戰士尚未作出反應，就以被他擊倒在地。

斑船長是第一個衝出來迎接他們的，「看起來很順利嘛。」

在那一瞬間，小真產生了一種貓先生在對他微笑的錯覺。在小真眼中，這隻貓坐在要塞指揮室中間，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馬上就要將對方轟成碎肉的自信。雖然受到了宿主殘留意識的影響，一隻可愛貓貓架勢十足地蹲在指揮台上只讓他心中萌生了一種啊啊實在是太可愛了的錯誤情緒，但他知道貓先生是這裏的最高長官，此刻對方船艦里至少上百名船員的性命都在這隻貓貓的一念之間。

「事急從權。」

接著馬爾斯監察長又說道：「取回違禁品241，我希望你還記得你的任務。」

裴吉指揮官的日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