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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過程，全都發生在短短數十個呼吸之間，小雲的神情複雜，不知該作何行動。

「小姐柳小姐……柳如水……臭婊子，你這個臭婊子，老子要干|死|你！」

正在這時，裏面又傳來張家丁惡毒的笑聲：「我把這東西抹在上面，馬上就給你拿過去，說不定你還能懷上我的孩子，讓你嫁給黎安子，哈哈哈……」

「你……等一等！」

但是他是沒有資格反駁的，只能點頭應聲，默默地走進去。

這點小事並不讓小雲放在心上，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規矩，他能夠理解。

「你……」

一聲如釋重負的聲音幾乎是低吼著出來的，張家丁突然好似輕鬆了很多。

他本是不願意記起的。

小雲站在門外，屋子裡面傳來一些喃喃低語。

張家丁站住回過頭，有些心虛又有些警惕地盯著小雲，道：「你想做什麼？」

與他進去的唯一差別是，覆蓋在小桶口上的那一層黃色的綢緞更濕潤了。

小雲一眼就能看出門路，而且一眼就能明白如何破解，和-圖-書這些東西擺在他的面前，幾乎和班門弄斧，孔門賣文一樣好笑。

這些低語換了平常人本是很難站在門外聽見的，但是小雲耳聰目明，聽覺遠超常人，在靜寂的此地竟是將張家丁的自語聽得一清二楚。

小雲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出門前才用水洗過，確實不算臟，也許還比張家丁那隻指甲裏面沾滿泥垢的手都要乾淨一些。

小雲背起那個最大的糞桶，獨自出了門，腳步十分地快捷。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小雲一陣，認為小雲沒有發現自己乾的事情才悠悠地放心離開。

門戶安靜，小巷空空。

看門的還是那兩個家丁，小雲還記得，其中一個人姓張。

幸好小雲在看到龐大使出「推窗望月」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那一招並不叫什麼「推門看戶」，而是叫作「推窗望月」。

張家丁手裡端著一個精緻的小木桶，桶上面還鋪著黃色的軟綢緞，綢緞的表面此時微微有些濕潤，但卻還是潔凈如新。

張家丁捧著小桶，對著和圖書小雲努了努嘴，道：「你去吧。收拾完了趕緊走！」

咚、咚、咚。

他說著還不解氣，居然放下小桶，沖了過來，凌空一腳，飛踢向小雲的胸口！

小雲錯愕地看著那人，來人正是先前看門的張家丁。

門環輕扣，發出三聲輕響。

張家丁凶凶地瞪了小雲一眼，急促地道：「快出去，快點！」

進門后，依然是穿過一條石頭小路，只不過路上已看不到那個青春美麗的柳小姐和俊朗標緻的黎劍客。

「幸好柳如水那個婊子生病了，卧床不起，否則我也沒有給她倒著尿盆子的機會……這是她的屁股坐著的位置，這更前面了……」

小雲替老龔蓋上被子，出了口氣，他現在一想起這些武功招式就頭疼得很。

龐大對他的那幾拳和一跌實在很不輕，讓他差點就再也走不動路了。

他的力道掌握得很好，速度也不快不慢，甚至充滿了一種均衡的美感，若是有人在這裏觀看，一定會認為他的雙手有著神奇的魔力。

四下除了小孩子的嬉鬧和婦人hｔtｐs://m•ｈeｔu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的洗衣以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也不知龐大是從哪裡偷學到了一招半式，竟靠著身強力壯和一點把戲也打算學人混跡江湖，以武論雄。

「是的。」

「呼呼……好舒服。」

彎彎曲曲繞一圈之後，小雲又來到了那個灰色的屋前，還沒開門，裏面已有一股熟悉的氣味朝著小雲撲面而來。

張家丁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卻不驚反怒，又怒又急，紅著眼道：「用什麼洗？用你那一桶糞水來洗么？！」

……

「唉呦。」

小雲淡定不驚，推開屋門，放下大糞桶，熟練地拿起一個個糞桶，將裏面的糞水全都倒在一起。

聲剛響罷，大門立即緩緩而開。

老龔傷了。

張家丁一腳虛踹向小雲的手，有些怒道：「你的手那麼臟，是不能敲門環的，難道你不知道？」

這個年頭，各行各當大都有學徒一說，但小雲倒是頭一回聽說有挑糞的學徒，這東西好像本用不著學的。

但小雲卻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看張家丁不像是如廁的急ｈttｐs://ｍ•ｈeｔｕｂoｏk.ｃoｍ.ｃｏm，倒像是那些進了妓院，拉著姑娘的手恨不得立刻脫下她們衣裳的急。

如不是最後小雲衝上去狠狠地在龐大的肚子上給了兩拳，老龔也許就要葬身在荒郊野嶺。

這個人沒工夫欣賞他的動作，而是不耐煩地道：「收糞的，你快出去一會兒，我先方便一下，方便完了你再進來！」

「你將那個小桶放下，把那上面的緞子洗一洗再放回去？」

小雲本來很不喜歡和這種人多說話，可是他現在卻不得不說。

柳如水分給了他和老龔被子，應當算是對他有恩，他能不能見到一位恩人遭受這樣的「意外」？

這本是附近最安靜的巷子之一，向來很少有人會至。

「這裡是她的那裡挨過的了，還有從那裡灑出的濕的……啊……」

像他這種鰥夫死了就死了，又是死在野外，或許幾天十來天也沒個人會管，最多是柳府念叨幾句怎麼沒人來收糞，除此之外，再無他言。

就當小雲快端到最後一個糞桶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闖了進來。

「其它地方可以暫且不用管，但www.hetubook.com.com是柳府這一趟是不得不去的。」

小雲默默地思索了一會兒，張家丁已經走出來了，帶著滿意而舒暢的表情，手裡也還端著那個小桶。

穩穩噹噹，一點一滴也不曾漏出。

張家丁開門時本是一副諂媚的笑臉，見到是小雲便立刻黑下了面色：「你？你是那個跟著老龔收糞的學徒？」

張家丁的聲音卻比冷風更冷，道：「老龔來了都是直接叫門，絕不會碰一碰這大門，你下次一定要記得，不要再犯錯了！要是手被剁掉，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等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小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張家丁的聲音越來越急，甚而聲量還變得有些大了起來。

傷倒在了床上。

冷風吹過，小雲愣在原地，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張大哥，我又來收糞了。」

這也不是華山派的武功，而是武當功夫里的套路。

嘩……

他看起來已經很急了，小雲只好乖乖地走出門，順便將門帶上。

他聽到聲音之後，當然就知道張家丁在裏面幹什麼事情，可他實在不該管的。

「臟掏糞的，還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