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反詐風雲, 新警勢如破竹
第03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
「我們這個職業,就是在為這個社會撐傘。」
周六一手摸了摸肩章,面露猶疑。
啥?
姜漢山提議:
周六一簡單登記了一下,讓雙方都簽了個字,這個警情就處理完了。
「我希望在他接觸到真正的陰暗之前,讓他心裏能有光。」
梁培禾道:
周六一沉默了好一會兒,眼中有一些失望。
「新警集訓營馬上就要開始了,期待你新的表現。」
「呵呵,什麼意義?那都是虛的,踏踏實實把工作做好了,別惹事兒,才是正經。」
這個事情,在媒體上炒的轟轟烈烈的。
「算了,咱們基層派出所還有個基層補貼,咱們這片兒還算農村,還有個鄉鎮補貼,他們機關院里為了注意影響,現在過年都不發白菜和大米了,他雖然級別比咱倆高,掙得還沒咱倆多,讓他請客?那不是割肉嗎?我請了。」
梁培禾的目光,又看向了姜漢山,殷殷期許。
院子里還停著幾輛新的警車,一個是毒品案后姜漢山和禁毒大隊要的,一個是周六一刷反詐標語時候和分局梁培禾要的,旁邊那個老式尼桑,是梁培禾又把舊車拿出來開了。
周六一的心裏都漏跳了一拍。
毒|龍鑽就是拔火罐,金魚缸就是小魚足療,燕雙飛就是兩個年紀比該男子的媽還大的大媽給他捏腳。
「我去。」
李華高興道:
看這倆的委屈樣,付勝立刻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大手一揮:
「你們都嘗嘗!」
既然他凡事非要一個結果,他也會為了這個結果,步履不停,奮鬥終生,那就沿著這條路走,也挺好的。
完全沒有!
周六一被懟的啞口無言,暗道:
付勝依舊不滿:
商家叼著一根煙,叉著腰,理直氣壯道:
不過不是出去吃,而是在所里食堂吃,想吃什麼讓飯店給送過來,而且不能飲酒,這馬上就到了國慶節了,假期的警情太多,人手不夠處理不過來。
姜漢山老神在在,坐在旁邊,一杯飲料喝了好大一會兒,看到付勝的杯子空了,就給付勝倒上了熱水。
其他人的搭配,也都是固定的。
梁培禾掐了手裡的煙,立刻道:
不得不說,梁培禾真的是很有眼光,在那麼多的新入職的警察里,一眼挑出了周六一這樣的極品。
周六一明白了:
周六一趕忙問:
「不能和華哥一起值班,是真的呀?」
該男子一聽徐海居然套他的話,立刻趕緊的換了畫風:
這人不容易和人交心。
兩小隻像打了雞血,立刻滿血復活。
「你說的毒|龍鑽,燕雙飛,上次在哪家店做的?給我們提供一下店家的地址。」
這案子的地點在洗腳城,李華和張思睿都躍躍欲試的,李華比較直接:
周六一似乎就是很喜歡挑戰高難度的東西,張思睿的這本書,已經被他翻了大半本,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麼多的時間。
「這孩子,一點都不實誠,我看過了你的稿紙,上面比臉都乾淨,哪兒寫完了……」
梁培禾的態度,顯然是比較堅決的,但是他挺能忍的,一言不發,就這麼坐著。
「年輕人,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案子要一件一件的辦。」
「你怎麼看周六一?」
周六一不服氣:
「警服可以違制,為什麼案子不可以?」
付勝嫌棄道:
「那是當然,咱們是人民的隊伍。」
李華看到這倆人回來,拿著一沓題目,全是公考的:
徐海意味深長道:
說完以後,梁培禾從桌下面拿出來個箱子,箱子是銀漆面的金屬,看起來相當高大上,像是裝著重要文件。
「希望你成長的速度,可以再快一點!」
周六一仔細捕捉著梁培禾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他的誇讚意味著什麼。
梁培禾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長,你找我有事嗎?」
「你還記得賈貴嗎?」
「你可得保護好這小子。」
「警官,我們可是在派出所備案過的,誠信經營,絕對不欺騙消費者,我們這裏的技|師都提供的是正規服務,每年還要去外地培訓呢。
李華聞言,一臉沉重:
「我就喜歡警禮服的這個料子,挺括m.hetubook.com.com,下水不掉色,有型。」
「去辦公室一趟。」
「警官,你們快點來,我被詐騙了,他們還罵我,還打我,不讓我走!」
姜漢山苦口婆心道:
徐海看著這個年輕的後輩,像極了當年的自己,很多路他還需要自己去走一遍,看著萬家燈火,笑道:
「這警服是六一破了之前那個銀行偽基站電詐案,你去找分局的老吳給追加的一套,憑本事穿上的警服,憑啥感謝他?」
「你可得給這小子好好當師父!」
「尼瑪的,就知道吃,華子,你掰著手指頭數數,明年公考還有幾天?張三,你現在還有三個黃青梅那麼重,這體測啥時候能過了?」
等到明年,他自己種了自己發。」
箱子放在桌面上,梁培禾示意周六一:
「我保證,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他前頭。」
梁培禾示意周六一坐下:
商家訕笑,顯然不願意,人流量這麼大的,多一個肥羊宰一刀,不香嗎?
忙碌、充實、奮進,基層的年輕人,就應該是這個精神頭兒。
但是在宿舍的窗戶底下,他看到周六一居然在看張思睿帶過來的法考的書,一邊看一邊查詢相關的案例,像是備戰高考一樣,非常認真。
「我期待你更好的表現。」
他這是,坐著火箭飛升了嗎?
但是桌子後面的人緩緩轉身,然後看著周六一,笑眯眯地問:
專門治療灰指甲、去除死皮、雞眼、松筋骨,按摩腿腳。
「我們也是跟時髦,別人怎麼搞,我們也怎麼搞。」
徐海漫不經心轉向了商家:
所長抽了一支又一支煙,終於忍不住道:
法考的書很難,每年的通過率很低,公安隊伍里用的是民警執法細則,隔個一年左右,就會組織起來再考,自上而下,局長處長都要考。
「看起來很合群,他兩三天就和所有人打成一片,但是卻沒有真正和誰成為搭檔好朋友。
要接受這樣的變化……」
「能不能把我直接調到那個案件組?能不能讓我直接去負責?」
「教導員,什麼事兒?」
其實這小子,沒那麼多的毛病,是他和他爸生活在一起,精英律師的高壓強讓人受不了,成天暴飲暴食,離開家庭到了單位,有了自己的節奏,就都好了。
周六一這段時間打聽了一下樑培禾。
王才智準備起來,但是徐海卻拿了警服,點了周六一:
「那我不吃了。」
這些案子大部分是電詐案和經濟案,徐海更想辦的是人口拐賣案,所以還在觀望中。
李華來所里,雖然跟著好幾個師父,但是最終只選定了徐海一個人。
「派出所怎麼了?全國十四億群眾,安危基礎就是繫於派出所,平時我們要掃黃打非攻堅黃賭毒,過年過節還得扶貧探望烈士家屬,重點人員出獄了,我們還得經常關注著,幫著找工作,做家屬工作,夏天防汛,冬天防火……沒了派出所,這社會還能轉嗎?
梁培禾別看笑眯眯的,溫文爾雅,見到誰都很客氣,事實上是個有名的偏執狂。
周六一一看居然不是付勝,而是梁培禾,就有些結結巴巴了:
「當警察的,就是抓小偷,保護群眾,就這麼簡單,別有那麼多的思想負擔,只要你做的事情是對的,不管承受多少非議,最後都有我們的隊伍為你兜底。」
只有這樣,才能解決生活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麻煩。
這期間,他幹了不少惹人的事情,讓人望而生畏,對自己和身邊的人都很嚴苛。
周六一衝了個頭出來,揪了個毛巾把水珠子給擦凈,姜漢山喊住了他:
……
「我明天就把這些扯下來!」
周六一一步跳三個台階,三步兩步上了樓。
現在的犯罪,已經不能叫犯罪團伙了,叫做犯罪集團,分工明確,人數眾多,地點分散,專業性很強,有人洗錢,有人騙錢,有人研發APP。
姜漢山又點了一支煙,頗有些無奈道:
胡亮帶著林雅思也來了,林雅思還帶了一個自己做的菜,樣子不錯,她讓了大家半天:
肩章上的警銜和_圖_書,居然是一杠二!銀光閃閃,相當漂亮,但是這個警銜,有點高了吧?
誰知道,人家居然真的提供的是正規服務。
梁培禾站起來,臉上千溝萬壑,滄海桑田的,正色道:
「得,我的成果又被人拿去做嫁衣了。」
周六一和誰固定搭檔了?
「人家代表的是分局,這個意義非同凡響。」
「新警訓練,就是體能,偵查能力,警務實戰,公考考試和體能測試過了的,都不大難。
姜漢山出身本地知名民營企業家庭,又有過極為特殊的工作經歷,現在又擔著附近幾個學校的法治校長,所以看人很有一套,但是他卻皺了皺眉頭:
那輛丟了的電瓶車,不再是賈貴的全部了,他看開了。
他是遺腹子,從沒有見過父親,別的孩子看他的眼神就和看一般孩子不一樣,他在同年級的孩子里小三四歲,就很難有同齡的正常的朋友,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想要過得好,不被孤立和排擠,就只能走另一條路。
付勝搶答道:
付勝把煙頭扔垃圾桶里:
「算了,吃吧,想吃什麼多加倆菜,不用替我省錢。」
所長恨鐵不成鋼:
梁培禾一點不覺得尷尬,繼續孜孜不倦地問:
「今天晚上這運氣不錯,居然沒有人報警!」
梁培禾不和付勝吵架:
徐海道: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有資格?」
周六一問道:
然後兩個人開著警車回派出所,華燈如銀河,星光萬千。
李華湊過來:
態度明確,就是生生的讓梁培禾碰了一個冷釘子,姜漢山放下了煙,表示和付勝口徑一致,不會為了一條煙而改變立場。
「這會不會太快了?」
「警官,我就是在電視看多了,想要體驗一下,我可是個正經人,哪能去那種地方?」
「他們太過分了,沒有這個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兒,我白花了兩千多的冤枉錢,太氣人了!
「你快點,我媽等著你吃飯呢!」
周六一直面梁培禾:
讓他們知道,咱們警察可不是只有抓到了以後,求著他們退贓然後少坐幾年牢,這一個法子……」
他們全都是特別優秀的警察。
姜漢山的警服穿得筆挺,正在處理文件,大概是曾經有過很長時間不|穿警服的時候,身在陰暗處,在能見到陽光的時候,就恨不得從早到晚都把警服穿在身上,但是頭髮都油乎乎的打綹了。
徐海和周六一道:
「我看過了你處理的所有案子,武瘋子案,找鑰匙,處理黃賭毒,日常調解糾紛,家暴離婚,肅清校園暴力,為重病母子網路籌款,宣傳反詐APP……完成度都很高。」
「你都有什麼方案對付騙子?」
「老付說的沒有錯,今天我們的社會治安,就是靠著這微薄的警力,一點一點打出來的。」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按照法律,聯繫銀行,凍結他們的銀行賬戶,能多給受害者挽回一點損失算一點。」
「沒事,你繼續看書吧。」
所長倒是沒有強留他,甚至鼓勵他出去,他準備和上面再要幾個年輕人,付勝很擅長培養人,其他單位也願意把新人送過來鍛煉。
「老梁,你這就見外了,說吧,你又想求我幫你辦什麼事兒?」
梁培禾的言外之意,就是現在這個帶警銜的警服,他可以先穿著,等到正式授銜確立下來就行。
「我就不配吃飯。」
周六一覺得手中的警服沉甸甸的,他身上穿著借來的李華的警服藍襯衫,輔警的警銜,只有暗淡的一道杠。
「我啥時候能辦大案?」
「你這些收費項目名都起得挺好的。」
梁培禾送完了警服就走了,周六一抱著警服高興地不行,直接從宿舍就穿了出來,有模有樣的。
胡亮今天休假,換了身淺咖色的呢子大衣,看著比平時精神許多,但是還在窗口的桌子上加班,林雅思開車路過,三長一短的喇叭聲,喊著他:
「周六一現在人在哪裡?」
黃青梅笑道:
梁培禾是個場面人,雖然沒見到人,但是也不生氣,手上還拿了一條煙,說話一點沒有領導架子:
徐海自從大侄兒回家以後hetubook.com.com,精神頭上了好幾個檔次,意氣風發的,躍躍欲試的想要離開派出所,他這個年紀,在別的缺探長的案件隊伍,相當吃香,但是他還在考察中。
梁培禾搖頭:
他並不是一個貪戀這些身外之物的人,他在意的是這肩章背後的含義。
商家陪著笑臉給徐海遞煙:
「這不符合規定。」
我覺得,咱們能順藤摸瓜,抓到了以後一定要收拾這些騙子一頓。
這幾乎是一騎絕塵的優勢。
梁培禾不由心底暗自發笑,這小子的車軲轆話說的,無懈可擊,深得付勝等人的精髓,不少人在基層幹了半輩子,變成了一個莫得感情的敲章機器。
徐海抄起來一個雞腿就塞到了他的嘴裏:
姜漢山喜歡新警服,還忍不住上手摸了兩下:
徐海說了很多,但是又笑著搖了搖頭:
晚上,黃青梅也來了,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裙子,顯得光彩照人,一班鋼鐵直男紛紛表示,還是穿她已經租好了房子,和幼兒園那邊談好,過完了國慶節就能去上班了。
黑旋風也在旁邊湊熱鬧,姜漢山把菜裏面的胡蘿蔔和西藍花拿水涮涮丟給它,狗子吃的不亦樂乎。
「一定要遵守國家的規章制度,有組織性,紀律性,有黨性!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我們是個人民的隊伍!」
所有的學霸都有這個習慣,遇到一個難題,就一定要一個最完美的答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專案組,在查案的時候,什麼手段都能用上。」
「青梅,這個好呀,你以後教育祖國的花朵,我保護祖國的花朵。」
「師父們說了,在人命關天的單位,每一個流程,都是用鮮血和淚水換來的,所以這麼乾沒錯。」
這可是個威名赫赫的人物,社會法治建設不完善的時候,他一直在追殺人犯,後來新型毒品泛濫,他就在緝毒,反腐倡廉打擊黑惡勢力時候,他就在掃黑辦除惡,現在互聯網興起,他就在反擊電詐一線……
彭志遠拍著周六一的肩膀:
這個案子,很簡單,一個外省籍的男子在洗腳城洗腳放鬆,看到了有什麼毒|龍鑽,燕雙飛,金魚缸這些項目,一看888和1666的標價,感覺有點貴,但是一想到這樣的服務,就覺得興奮的不行,立刻掃碼下單。
付勝急了,他可在派出所紮根半輩子了:
周六一有些不服氣的看了一眼:
「等到你辦足夠多的案子。」
李華給她倒飲料,笑道:
黃青梅傲嬌道:
體制內單位,最講究論資排輩,這些資歷都需要用時間和汗水去鑄就。
「你檢查寫完了?」
「當然記得,他的車肯定是找不到了,耗了幾天,咱們幾個給他湊了些錢,就回家了,前兩天我聯繫了他一下,問他回到家鄉過得怎麼樣,他說承包了幾畝地,準備開春種點東西。
周六一後來還會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他幾次三番的踩著各種底線去處理事情,付勝看著都覺的扎眼,更何況是這位。
李華撓了撓頭,這話不會接了,就把桌上的魚的兩邊臉上的肉夾給黃青梅:
梁培禾又道:
「上個月老賈去出差,帶了點滇緬的特產煙,我又不喜歡這口,你嘗嘗?」
張思睿和周六一兩個人,完全可以搶答這些問題。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這樣的人。
「快,你們倆學霸,給我看一下,這題目怎麼做,把九個文件放到十個柜子里,五號文件不能放在四號六號中間,一號文件不能放在頭一個柜子里……」
張思睿難過的把菜單推到了一邊:
然後,就報警了。
不過這是開卷考,能帶著書去。
我們用世界上最微薄的警力,打造出了世界上最好的治安!」
林雅思眼睛里全是粉紅色的小泡泡。
他會的,能辦的事情,就玩兒命的去辦,他不會的,就努力的學習,學不會的,就召集專業人才一起辦。
他放下手中的案卷,接過煙,拆出來一支,陶醉的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來邢見青,但是付勝還是要多加一句:
「正式的授銜儀式,在結束了一年的實習期以後,局裡會統一安排。」
「你不是都做的熟客www.hetubook.com•com生意嗎?這些讓人誤會的項目,別做了。」
梁培禾指了指周六一身上的警服:
「整改起來麻煩。」
「我會努力的,很努力很努力。」
梁培禾的手放在案件記錄上,厚厚的一沓,周六一都有點意外,他這段時間,已經處理了這麼多案子了?
姜漢山笑道:
梁培禾來這裏,意思是通知他現在有了去辦大案的資格嗎?
商家一聽,整改?立刻道:
胡亮急忙道:
察言觀色,明察秋毫,快速的找到自己的位置……這些對於別的警察而言,上四年的偵查課都不一定能搞明白的東西,周六一幾乎是本能。
「我剛入警校的時候,新千年前後吧,那時候的治安可不如現在,火車上的扒竊幾乎都是窩案,人家孩子坐在摩托車上,就有人販子敢直接抱走,還有人販子敢在街上和孩子的親生母親搶孩子。」
「所長,標語掛完了,我看這幾個案子挺典型的,要不要併案處理一下?雖然案值比較大,咱們派出所要移交,但是也能想點別的辦法,挽回一點損失算一點,那些流水線工人的學歷都不怎麼高,工作特別的枯燥,他們不是八小時制,是十二小時制,從車間出來都是頭暈眼花的,一個月上二十八個班,掙點錢太不容易了,一個月工資才幾千塊錢,被騙一下子,可就把一輩子都給搭進去了。
姜漢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梁培禾越聽越是皺眉頭,付勝卻是黑臉笑的開懷,像個看著長勢良好的莊稼的農民。
那就是優秀,拼了命的優秀,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是一塊在發光的金子,而且很不好惹。
「在寫呢,就快寫完了。」
「打開看看。」
其他人都興緻勃勃的提起了筷子,然後嘗了一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誇了一下,然後又吃別的菜。
「老油條!」
所長把一支煙一口抽到了煙屁股,很瞧不上樑培禾,和姜漢山道:
在派出所,你能獨當一面,但是在案件組,你可能就是個螺絲釘。
結果,報警電話一下子就響起來了,有個男人急切道:
周六一步子輕快的推開了所長的門,一陣輕快的風也吹了進去。
徐海反問周六一:
李華和張思睿立馬把教材扔了,翻出來之前在飯醉團伙拍的照片,研究晚上吃什麼,興緻勃勃,口水直流。
警校的學員,是一杠,見習是兩杠,見習滿一年,才會有一杠一,才是合格的三級警司。
「中規中矩,檢察院、法院、民事調解中心,差不多都是這麼個思路。」
姜漢山問李華:
付勝聞言,搖頭:
豈止是完成度很高,幾乎每一個都是超高額度的完成,可以作為案例給後來者上課了。
但是他的警服,居然是二級警司。
徐海之前是一直帶著心結在辦案,周六一也是,這一行里,有多少是因為父親是警察,爺爺是警察,而入了這行的?
李華趕忙躲到了一邊,他還有二十幾份檢查沒寫呢,不敢去觸所長的眉頭:
周六一道:
隨著周六一和張思睿開著車進來,付勝目光落在上面,久久挪不開,帶著無限的希望、慈愛、莊重:
和司法考試根本就不是一個難度級別。
「有時候,我們拼了命的努力,可能難以彌補自己的缺憾。」
「你這樣的小孩兒,不管去了哪裡,肯定都能混得不錯。」
要是私底下干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付勝頂多罵一頓,再寫一份檢查,就算完了。但是這個梁培禾,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會納入考核,記錄在案。
訓練結束以後,你這樣的年輕人,肯定會被分到其他單位的案件組。
馬黛玉一臉雀斑挺茫然的:
「梁處還用求人?」
「那可不。」
「還能怎麼看?用眼睛看。」
看到警察來了,該男子委屈的像是挨了婆婆罵的小媳婦兒:
周六一回來的時候,一身大汗淋漓,但是步伐矯健,和張思睿兩個人把東西從後備箱抬出來。
村裡有大學生的助農點,搞直播帶貨,現在他在幫著人賣山貨,發快遞,一天能給七八十塊錢,他還挺滿意的。
梁培禾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和_圖_書水過三巡,菜過五味,話匣子都放開了,但是又有些離別的傷感。
周六一坐下,接茬道: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周六一這樣的人,最適合完成一些令人束手無策的任務,夠聰明,夠堅韌,手法還出人意料。
「你別聽我師父的,他在派出所呆多少年了。」
就像我和付勝,我倆可是鐵搭檔了,能兩肋插刀那種,大事小事都要互相商量的。
梁培禾笑道:
「那晚上的飯錢,讓老梁結了?」
我們做的都是老顧客的生意,怎麼就成了違法犯罪了?」
「等過完了國慶,秋季的大比武就快了,我打聽過了,這次的獎品,是個新摩托,我還想著贏一個回來讓你用呢!那摩托車可是真不錯,六百八十斤……」
張思睿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窄了一圈,動作也比剛來時候靈活多了,大基數的胖子減起肥來就是容易得多。
付勝翻了一個白眼:
胡亮急匆匆的把台賬一收,快步走出去,還不忘囑咐一句,晚上就不在食堂吃飯了,這倆人還有點不好意思,笑起來像是偷了油的老鼠。
他只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能追的上別人十年的奮鬥嗎?
「等到你有資格的時候。」
可以說,這就是法治建設之路上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我要是教的特別好,你不就失業了嗎?」
現在的案件組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抽調兩三個人,就能搞定一個案件,現在需要從各單位抽調精英,專門做財務的,專門做計算機的,還有人文社科方面的專家。
「就是要在一年之後,我辦的案子,能配的上這身警服?」
「我什麼時候才能接觸到那個案子?」
這種人,根本就不是為了那點兒工資,而是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工作,如果他有錢的話,可能還會給單位捐點錢的那種。
周六一的眼中,卻是染上了一絲郁色:
這是欺詐,這是欺騙消費者,我要投訴!」
肩章、警務通、警號,一應俱全。
王才智就快要退休了,但是他對後輩有著殷殷期盼,老派人說話也很老派:
胡亮辦過了那麼多的大案子,現在也才是一杠雙花,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雷明十八歲入武警隊伍,然後轉職,現在也是一杠雙花。
「我吃飽了,我去吧。」
周六一對混得好不好不太感興趣,大家的工資都差不了太多,他感興趣的是:
每個人都有很多話說,熱熱鬧鬧的,不亦樂乎。
周六一懷著激動的心情,把箱子打開,裏面居然是一整套的警服,疊得整整齊齊,上面是警禮服,下面是常服,再下面是作訓服。
所長原本是還有事情想要找周六一說說,周六一手上的事情已經交接的差不多了,比較閑。
「天下無賊,本來就是我們當警察的共同追求。」
「一個單位里,大家警服互相藉著穿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張思睿手裡的肘子立刻不香了,有些靦腆道:
他恨不得把畢生所學,全部都灌給周六一。
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這種人就不適合當警察,急功冒進,花里胡哨的,但是考上了咱們也不能開除,最適合放到宣傳口,機關大院了。」
周六一意識到有人過來,抬頭看到付勝,就打招呼: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梁培禾點了點頭:
「走吧。」
然後,所長請客的消息,就發到了群里。
全國的派出所,除了天安門的那個,是正廳級別,大部分都是咱們這樣的小所,一共不到十個人,管著差不多十萬人的轄區。
這段時間,周六一和張思睿還下了班抽空去給爛尾樓的業主們普及法律知識,他們聯合起來一紙訴狀,把銀行和開放商都告上了法庭。
徐海沒接他的煙:
只有胡亮,甘之如飴,吃得津津有味。
周六一看起來很善良,要把所有的案子都找到一個結果,給當事人一個結果,實際上他是想要給自己的偏執一個結果。
這案子,一目了然,但是徐海站旁邊,聽著雙方激|情對罵了半天,都消停下來,看客都覺的無聊走光了,才拿出來本子做記錄:
周六一看到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人,不疑有他,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