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警動全城

作者:常書欣
警動全城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卷 大案迭起,警神力挽狂瀾 第03章 大海撈針真相出

第三卷 大案迭起,警神力挽狂瀾

第03章 大海撈針真相出

范迪差點被嚇死了。
范迪身上的傷口,其實挺嚴重的,擦傷了骨頭,長了好長時間,因為射釘槍的釘子不幹凈,傷口反覆發炎,有時候去換藥,整個樓道都能聽到他的嚎叫。
後來,貝光慶才找到了謝雨,讓他利用園區保安的角色,幫他收集信息。
「我念高三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認真。」
整個辦公室里的人,都不曉得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大家都在抓緊時間吃盒飯,因為謝雨沒有跑,吃完了趕緊去布控。
周六一聯繫了施雯雯。
其他的路人過來,但是電瓶車太大了,壓在范迪身上,他之前的傷口並沒有完好如初,所以疼的撕心裂肺,滿頭暴汗。
「每一個人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我們不光要看他們面對我們那一面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更要看面對普通大眾的時候那一面是怎麼樣的。
「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出來以後,要幹什麼?」
范迪騎著電瓶車,穿著送外賣的衣服,他覺得有點彆扭:
一來二去的,施雯雯現在也心氣兒不高了。
所有的新警,都是我看過資料,合理安排過的,你看周六一才上班多久,就做了多少事情。
這種人,打罵是沒用的。
三人以上。
郭勝利忍不住點了一根煙:
我們醫院好好的,醫患矛盾哪有那麼緊張,我們的主任醫師,平時說話就那樣,一天看一百多病人,要每一個都親切地說您好,您常來,您慢走嗎?
「不不不,你看起來像是教培機構失業的補課老師,出來送外賣了,我看你能發展一個業務,比如,點你送的外賣,加一百,就幫著家長看孩子寫作業一小時。」
范迪騎著電瓶車,周六一和許仲平開著車,回去以後,范迪心裏老大不是滋味:
「哎呦!」
施雯雯現在的工作步入正軌,打扮看起來很是酷颯有型,身上穿的也成了質量不錯的貨,眉眼之間,也有了上班以後的辦公室小領導的氣勢。
毛尖說他:
吃飯,更不可能出去吃,而是買了一個二十來塊錢的電炒鍋,超市的便宜挂面。
謝雨看到了范迪摔倒,也趕緊過來扶一把,范迪藉機把手機塞到了謝雨的口袋裡。
「這個人和老婆離婚,打傷了老婆的哥哥,也判了六個月。」
周六一拿著貝光慶的舊案:
還有的夫妻兩口子在火車站被人劃了包,一年的錢都被偷了,嚎啕大哭,然後把孩子扔到了派出所,不要孩子的。
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未必有那個才華,去撼動這麼大的案子。
所以,你什麼意思?」
……
雷明就坐在審訊室,聽著謝雨說話,但是審問必須兩個民警,所以范迪也坐在旁邊。
所以電詐案破案的成本比較高。」
「你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這房子,附近的都是賣三十多萬,不曉得他為啥二十多萬就賣了,差不多是給錢就行。」
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他或許也能在路口擺個十來年的煎餅果子攤,能做出來一個老字號。
當年的真相,已經成為了羅生門。
每一條拿出來,都是重罪。
「能不能安排一個大一點的專題報道,把熱度炒起來,最好弄成全民討論的。」
「我覺得,謝雨不像壞人。」
貝光慶的父親老年痴獃,進了養老院有幾年了,差點因為貝光慶沒錢被轟出去。
其實這個事情也不簡單,本身貝光慶就是一個優秀的程序猿,原本負責的就是尋找網站的漏洞,所以才會那麼精準的抓到保險和機票可以分開買的漏洞,然後利用這個漏洞謀財。
布控,開始了。
這樣的人,對法律還有畏懼。
因為蹲點時間比較長,怕引起人的懷疑,車裡也沒有開空調,周六一和許仲平兩個人的手指頭凍得像蘿蔔頭一樣,哈口氣才能在鍵盤上動起來。
「互聯網公司,航空公司,再加上一個買機票的客戶公司,扯皮了那麼長時間的案子,最後就送進去了一個貝光慶,而且他吃下去的錢,全部都吐出來了。」
精準詐騙。
「我保准,有熱度,而且是積極向上的,你干不幹?」
這番話,讓范迪心頭的不安,完全的散去了。
我認為,這是武嘯威在此地無銀三百兩,當年的口供可全都在,當地的派出所所長和辦案的民警,都是簽過字的。
「他的母親在他入獄半年後去世了,父親住在養老院,如果我們和他說父親突發疾病,是不是他就會回來。」
「現在我們台里對這些審查很嚴的,不能妨礙司法公正,查案子,尋找真相,是警察的事情,根據法律,判決出刑期,把人給抓進去,這是法院的事情。
四目交對,尷尬到了極點。
「保險起見,這一部分,應該讓向教官去,這個事情,應該和梁處商量,應該和郭主任大哥報告……」
一群年輕警察們都不能理解,那才幾個錢,所謂的福利和*圖*書,就是三十塊錢一箱的方便麵給兩箱,這些產業園都很摳,過年都捨不得給兩斤豬肉的。
「對於一個程序員,或者是搞網路安全的人而言,尤其是他也自學過很多的網安方面,或者是黑客知識,他會認為,那些錢是他應該得到的報酬。」
謝雨,故意傷害罪,被判四年。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范迪,他默默地去把整個一層樓的辦公室里所有的飲水機上的空水桶都給換了一遍。
但是雷明這種案子看得太多了,只是嘆氣。
連接上電腦,掛上好幾個軟體,謝雨的手機不好,氣溫偏低,電量嘩嘩的往下掉。
這件事情,過去了將近十年,其他的幾個人都因獄中表現良好,提前假釋,只有武嘯威,一直在上訴。
互聯網公司,航空公司,再加上客戶方,三方的扯皮官司打了一年多,法務部的支出,都到了上百萬。
入室盜竊。
周六一搖頭:
……
「你好,我是三江市公安局的,希望你配合調查。」
「貝光慶沒有監聽過謝雨的手機。」
「重要嗎?」
毛尖是個學藝術的,心思更加細膩一些,看到了韓春花的肚子,就多加了一句:
「至於嗎,為了幾百塊錢的東西,冒這麼大的風險?」
大家不得不從長計議。
「很簡單,他在等著二十號發工資,快到元旦了,說不定還能發點福利。」
周六一又忙了一下午,他換了一種思路,辦公室里凡是沒什麼事兒的人,他全都發動起來,尚天鯤、毛尖、許仲平、祝佳音……全部開始做信息篩查的工作。
尚天鯤哈哈大笑:
……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那兩千多塊錢的工資。
五道口的雞蛋煎餅果子攤,一個月三萬。
梁培禾揉了揉眉心,其實他也給不出太多的建議,他還有大案的工作,各方面都需要他協調。
梁培禾問他:
「那有啥了,園區的人口密度那麼大,砍我,比砍別人強吧,我有醫保。」
范迪直皺眉:
「作為國家公職人員,不能有其他經營性質的副業,配偶和子女也不能從事相關職業的商業活動。」
所有的人都會逐漸長大的。
萬一現在沒有跑,但是下一刻跑了呢?
一連好幾天,周六一都在外面跑,差不多把能收集到的線索全都收集到了,但是還是沒有線索。
范迪滿臉黑線:
但是電詐案就不一樣了,像是隨機殺人一樣,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有嫌疑,所有的線索都需要分析。
……
「你這不會被人發現吧?」
最終的結果,貝光慶被判了一年半,被罰了十萬。
范迪道:
他看起來就像是沒有要跑的跡象。
范迪一拍腦門,硬生生的把後半句的要請示領導,給憋了回去。
海量的篩查和走訪,差不多就是辦案的必要的程序,能在一天或者幾天,就搞出來的,很少。
毛尖不以為意:
「吃飯沒,我帶你去吃個砂鍋,先暖和暖和。」
還有,我觀察了一下,每天晚上在外面等客的司機,可能也有嫌疑。
「工信部不是發過文嗎?不允許再使用太空卡,所有的手機卡,都需要實名認證。」
這種類型的犯罪分子,其實是知道自己犯了罪的,這種既認命,又不認命的態度,最讓人覺得揪心和難受。
想要維持一個機構,一個社會的治安的運轉,並不只是破了案就可以。
尚天鯤搖頭;
「我實習的時候,是在火車站旁邊的派出所,有為了五塊錢的餅乾大打出手的,有為了一瓶水吵起來的。
「您看一下電話號碼對不對,138xxxxxxxx。」
當年的案子,周六一家裡被搶走了三萬多,而他受傷特別重,從二樓摔下來,斷了兩根肋骨,一條胳膊,一條腿,他幾乎是連爬帶走的到了派出所報案,當時街上的很多小商販,印象極為深刻,再加上很多同學都見過那些大孩子勒索周六一,甚至很多同學都被勒索過。
施雯雯覺得有點難度:
他本人在網安方面的造詣,也很不錯,所以前期的對謝雨的設備,一定要做一個仔細地檢查,以免被發現。
然後就是抱怨一下伙食,再說說笑笑,互相許諾見面以後要去吃家鄉菜。
「我沒有點外賣。」
為了省電,省流量,謝雨平時的娛樂活動,就勢躺在床上睡覺,他在監獄里已經習慣了單調無聊的生活,所以手機沒有了他也沒有發現。
范迪爬起來以後,連忙道謝,但是這時候謝雨的手機,卻從口袋裡掉出來,原本就破舊的手機,屏幕碎了。
這種上門檢修電路的保安,其實對於產業區的情況最了解了,哪家幹什麼的,掃一眼就全都知道了。
而不是隔三差五的,就有市政https://m.hetubook.com.com部門打電話問候他:
謝雨被帶回來,坐在審訊室,被凍得通紅的臉現在才冒了一層汗,他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凍得直打哆嗦。
「他一直認為,原本就應該是他的收入,怎麼就成了盜竊,憑什麼這麼做,他原本可以判個緩刑的,但是態度太強硬,就判了實刑,而且在監獄里的日子,也一直是消極應對。」
因為這一次的摸底調查,全部都是在小區裏面像是做核酸一樣的所有人摸查,然後周六一帶著毛尖尚天鯤三人組,給所有人的問題都差不多。
希望從謝雨這裏可以抓獲貝光慶的思路。
「你讓我跨國抓個電詐分子,我可能做不到,但是如果是讓我監聽個手機什麼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很執著。
成本,時間,都很重要。
而且從監獄那邊得到的反饋,謝雨這個人從來不惹事兒,改造都很積極。
你見過警察一推門,迎面劈過來一斧子嗎?當場死亡,他的妻子還在醫院待產。
尚天鯤看著面前的材料,一個頭兩個大:
祝佳音指著這個人說:
謝雨過來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可以稱得上破爛的小房間,只能放得下一張一米五的床。
謝雨捂著臉哭。
郭勝利不說話,梁培禾道:
「您的外賣到了。」
范迪覺得謝雨很可憐,履歷上,他也曾經是一個好人,早年打工的時候,碰到了兩條惡犬在撕咬小孩,他沒跑,沒有害怕惡犬,把惡犬那磚頭打跑了,當時還給他送了錦旗,當地街道辦還給了他見義勇為獎。
郭勝利原本是要去醫院檢查的,但是推掉了醫生,聯繫了監獄系統的人。
這個人,已經在大家的監控上出現過好幾次了,平平無奇,每天都穿著保安服,手裡拎著一個礦泉水瓶,礦泉水瓶的瓶蓋都磨黑了,偶爾還夾著兩個饅頭。
原本的打算,是跨區域抓捕,大家出一趟差,把人給抓回來,但是後來發現,貝光慶本根就沒有使用正規的身份租房子。
范迪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去鎖定謝雨這個人,調查他的居住、通信情況。
謝雨這人,是真的能吃苦,這年頭,誰能一個月就花一百塊錢,剩下的都給老婆打回去?
再說了,保安一個月才兩千三百塊錢,和已經到手的八十萬,根本就不能相比。
周六一搖頭:
但是還得實地確認一遍。
「這個保安,也因為尋釁滋事,被判過五年,你看進入之前,拽的二五八萬的,現在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同齡人都結婚生子了,哪兒還有他混的地兒。」
但是范迪說:
一生的命運,被改變了。
這兩個人在獄中,有過長達三個月的交集,他們雖然不是同鄉,但是謝雨在貝光慶工作的地方打了兩年工。
周六一已經開始翻園區工作人員的檔案,梁培禾路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周六一面前的桌上堆了滿滿當當的資料,還時不時把民警的個人數字憑證插電腦上,調取信息。
周六一幾個人在走訪調查的時候,和這個人打過交道,不善言辭,看起來老實本分,業主拎著電腦回來,他都會跑著去後勤處拿個小推車過來幫忙。
「我們倆約好了,要是他被抓了,他就把事兒都扛下來,他坐牢,我替他照顧他爸爸,我要是被抓了,我就坐牢,全都扛下來,他替我照顧我老婆,我終於要當爸爸了,你們知道嗎,要是那個孩子還在,現在都已經上小學了,我老婆身體不好,那時候醫生就說,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過度勞累,只能生這一個……」
當然,現在只是把謝雨給控制起來,然後周六一他們接手了謝雨和他老婆的電子設備。
雷明給他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了。
尚天鯤把一沓資料翻的嘩啦響:
你見過警察抓毒販,毒販帶槍,一連開了十幾槍,警察都沒有停下腳步的嗎?五六顆鋼珠子彈,取不出來,就卡在身體里,在內臟旁邊。那個警察後來退休,因病過世,火化以後,我拿著鑷子,在骨灰盒裡把這些鋼珠給挑出來了。
如果貝光慶受驚,發現了謝雨的手機被人監聽,可能就會逃之夭夭。
「你說這孩子,當年到底做了什麼?」
其他人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不就是個盜竊被抓,然後認罪服法。
但是這個問題,讓大家都停頓了一下。
韓春華吃的滿頭大汗,吃飽以後,一擦嘴角的油花,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貝光慶,因為計算機犯罪,被判一年半。
微薄辦案,斗音辦案,這些把司法環境弄得烏煙瘴氣的。
「電詐案和我們平時接觸的刑事犯罪案不一樣,就算是看起來血腥縝密的殺人案,也可以通過分析受害者的社會關係,盤查一下,也就那麼幾個人。
謝雨點頭:
而且他的父親老年痴獃多年,這個疾病是大腦逐漸的萎縮,貝光慶應該是有心理準備的。
尚天m.hetubook.com.com鯤出示了證件:
謝雨沒收錢:
海量的信息里,這兩個人的信息,最讓人覺得存疑,很快,經偵聯繫上了銀行,謝雨的老婆的戶頭,多了八十萬,而且他們家很著急的把家裡的房子給賣了。
雷明頗有些無奈:
「他讀過書,和我這種初中畢業就不念的人不一樣,他家教其實應該是挺嚴的吧,出來以後我們還吃了一頓飯,路上抽根煙,一直沒有找到垃圾桶,他就拿著那根煙頭走了一路,一直到了巷子尾,找到了垃圾桶,才把煙頭給扔進去。」
范迪盯著許仲平的電腦:
剩下的就是抓捕,讓人犯難的就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謝雨並沒有直接接觸到款項,第二件就是貝光慶不在國內。
一群為了流量的人在那兒斷章取義的嗷嗷叫,沒素質沒風度。」
梁培禾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群人在討論副業的問題,他把周六一叫過來:
范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范迪是在謝雨的口袋裡摸走的,現在想要送回去。
范迪敲門:
周六一又去見了謝雨。
但是幾個年輕警察們有了線索,興緻勃勃的開始開會討論,怎麼把這兩個人都抓回來,搞一個雙黃蛋,絕對不能有漏網之魚。
「我覺得,我不管穿什麼衣服,看起來都像是警察。」
是三百公里之外的一個小縣城,委託當地派出所的同志查的,派出所的同志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以排除這些互聯網公司內部有內鬼,我和每一個老闆都談過了,近期員工有離職的,也全部都合規合法,這些人也沒有違法犯罪記錄。
范迪把這個還熱著的外賣拿走,回頭看了一眼謝雨,他回屋,繼續啃冷饅頭。
說實話,他出獄以後的伙食,還沒有監獄里好。
這個人就像是魚鉤上的一條魚,個頭很大,對付垂釣者的經驗相當豐富,就算是上了勾,也可能會脫線。
周六一的情況,還在政審中。
「這個人,差不多一直在移動,最短的是住過三個小時的日租房,為了這個計劃,他提前部署過,所以使用的手機卡都是一天一換,我們如果過去的話,面對的是一個四萬人的小型城鄉結合部,說不定連個監控都沒有。」
周六一和雷明去了謝雨住的地方,產業園那邊的保安,不管吃住,他租了一個只能放下一米五寬的床的小房間,窗戶玻璃破了,就用街上送的不要錢的掛歷糊上了。
「算了算了,我這二手的手機,就是兩百塊錢買的,大家都不容易,我這手機,能打個電話就不算壞。」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很簡單,監聽謝雨的手機,許仲平坐在辦公室,給他連續發了好幾個簡訊,後面都有一個網址,只要點開,那就是一個自動運行的木馬程序。
之前的案子,尚天鯤毛尖他們,還都是跟著辦案的新手,現在就已經開始試著挑大樑了。
故意傷害。
「我覺得,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人,對一線辦案人員的工作,缺乏真正的理解和尊重。
「有什麼發現嗎?」
你還會認為,謝雨是個好人嗎?」
周六一和許仲平幾個人,把謝雨和他老婆的手機連上了電腦,正在加班加點的使用VIOP技術,使用AI技術,捕捉他和他老婆說話的音色音頻音質,以及高頻次出現的習慣。
「對呀,這怎麼弄,萬一我們部署了半天,最後發現抓瞎怎麼辦?」
謝雨沒什麼朋友,就只有遠在家鄉的妻子,還有一個貝光慶。
孵化園受到了那麼大的損失,有些小公司可能會破產,至少是幾十個家庭的事情。
謝雨是因為在路邊擺小攤,和人爭搶地盤,老婆流產,和人打了起來,對方進了醫院,高位截癱。
毛尖納悶了:
「這種亡命之徒,可是會拿著菜刀砍人的,你就不害怕嗎?」
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貝光慶給引回來。
「這什麼腦迴路。」
自從入獄,他原本的圈子,差不多都散了。
一個毒販,他可能會給家鄉捐學校,在自己家裡也是孝子賢孫,好爸爸,好兒子,但是那是一個好人嗎?
他這個人,弱點太多了。
簡單聊了幾句,梁培禾就又去忙了,這種牽扯到了國外的線索的案子,一般最後都會併案偵查,線路可能都不會立馬提上日程。
范迪趕緊從兜里拿出來一百塊錢:
謝雨正在吃面,旁邊床上,放著他的手機,屏幕摔碎了,全是玻璃碴子,看著拿在手裡也划手。
我們在掃黑除惡的時候,很多人都講義氣,為了兄弟砍人甚至是殺人,那叫做好人嗎?
這個落在周六一視線中的人,終於清晰起來。
他頂多會再打回來一部分錢,讓辦辦喪事。」
就是這麼廉價。
數萬人的產業園區,信息篩查工作,做起來工作量不小,一群年輕警察們,幾乎是通宵達旦的在工作。
「讓我吃完這碗面。」
貝光慶,騙走了上千萬,正在準備溜之大吉。和-圖-書
夜色沉沉,一個拎著行李箱的農村婦女,在去火車站的路上,被毛尖和尚天鯤兩個人攔住了。
范迪保證:
一個洒水車雨天洒水,怎麼就成了頭條了,排班的人出差了,雇來的司機打不通電話,就只好繼續去了,你覺得離譜,是因為基層比這個離譜的事兒多了去了,只能這麼嚴格按規定來,要不然艷陽天也沒有幹活的了,屁大點兒的事兒,就你們天天折騰。
「這是違法的。」
他沒有出國,而是在沿海,隨時可能登上一艘船,一片帆,消失的無聲無息。
范迪也急吼吼的加入,尚天鯤有點嫌棄他,誰也不想在隊伍里憑空多一個領導,或者是領導的眼線。
周六一和尚天鯤毛尖三個人天天都在遠去晃蕩,不適合再去執行這個任務,范迪把手舉的高高的。
但是無數的普通人,差不多都是這樣的,牽挂很多,能力一般,每一次做選擇的時候,都是迷茫的,衝動的。
但是也只能這樣一步一步的排查。
梁培禾翻了翻泛黃的案卷,反問道:
「但是我國的通信商不只有一個,有的人就是把自己的其他電話卡給賣了,前段時間,我們抓的那一堆跑分的大學生,不都是干這個的?」
你見過警察去村裡抓殺人犯,全村人直接把警察的警車,連人帶車,推下山溝嗎?三個警察,全部犧牲殉職。
盛長風直接否定:
聽他們對話的內容,貝光慶似乎也是個沒什麼朋友的,每天就只是在出租屋裡打打手機遊戲。
謝雨道:
「不行,他和他父親的感情,其實挺涼薄的,出來這麼長的時間,只回去看過一次,給養老院這二十萬,還沒有給謝雨的八十萬多,大概率是一筆買斷錢。
反詐中心的審訊室和派出所的不大一樣,用的是單向玻璃的,周六一和雷明在裏面問話,其他人在另外一間就能看到聽到。
韓春華微微抱著肚子,有些膽怯的看著兩個人。
這幾個職業,全部都不穩定,拿到的報酬比較低,他們有作案的動機。」
貝光慶,不談戀愛不成家,和父母親朋的關係也很淡薄,他就是在那一次以後形成了反社會人格。
而那六個人,最終被判一年到九年不等。
他摸走了謝雨的手機,急匆匆的出來,把手機給了周六一和許仲平兩個人,他們兩個人立刻把手機進行檢查。
然後,手機又給了范迪,讓他還回去,這時候,特別驚險的一幕發生了,謝雨吃完了飯,下來倒垃圾,剛好看到了范迪騎著電瓶車返回。
毛尖趕忙舉手:
毛尖也表示:
他們還把經驗豐富的盛長風和雷明兩個人叫過來,當指導。
尚天鯤也找到了一個:
「這小子,膽子不小,這人馬上就要出來了,而且是一直都在上訴,武嘯威和他的家人,一直都在上訴,看樣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雷明把這段時間手機定位的貝光慶的位置拿過來,居然也定位了好幾頁紙:
貝光慶和謝雨聊天的內容,也很簡單,無非是問一下最近警察還有沒有在園區檢查,家裡的親人都怎麼樣了。
武嘯威假釋的時間就要到了,時隔九年,他終於馬上要得到自由,而梁培禾他們有意讓周六一去辦的案子,很可能會和武嘯威有所衝突。
……」
這八十萬的來源,是貝光慶家鄉的一個親戚,親戚收到了貝光慶給的一百萬,二十萬交到了養老院。
但是他覺得出來以後好,因為掙的錢,終於能省下來,寄給他苦命的老婆。
但是當大家部署抓捕流程的時候,他又提意見:
但是作為警察,絕對不可能去妨礙司法公正,他們不可能為了周六一的行事方便,就剝奪另一個人的自由。
線索,到這裏差不多全部清晰了。
「這個外賣真不是我點的,你再查一查,快點送過去吧,再晚了,飯冷了,要扣錢的。」
許仲平操作起來,如魚得水:
「謝雨吃了很多年的苦,在監獄里呆了那麼多年,你們知道監獄的工資有多低嗎?四年,一共三千塊錢,出來以後還不能一次性全部取出來,三個月左右,才能去取出來五百塊,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你很難說服他放棄兩千塊錢的,辛辛苦苦熬了一個月的工資。」
謝雨還是搖頭,但是范迪把外賣推了進來,就上樓了,主要是查探一下,還有沒有別的可疑的人。
雷明說,很多人執行完了卧底任務以後,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身份人質障礙,但是盛長風就從來沒有。
就周六一最淡定,他笑了笑:
盛長風曾經做過很長時間的化裝偵查工作,他笑笑,給幾個人泡了熱茶,許仲平長期在辦公室里工作,缺乏鍛煉,可把他給凍壞了。
案情,在快速的推進,很快警方掌握的資料,就有了厚厚的一摞。
沒錯,這產hetubook•com.com業園就是這麼摳搜,保安也不純粹是個保安,還得關一下簡單的電路連接,要是漏水了,也得去看看。
對方因為不買保險,省了三十萬。
看謝雨的眼神,他還沒有發現手機不見了,情急之下,范迪直接把電瓶車打滑,狠狠的摔倒在地。
施雯雯一點不打磕巴。
現在公安的反詐,主要也是搞這種一類銀行卡的洗錢行為,只要露頭,就嚴厲打擊。
也有人,出來打工一年,把包工頭結算下來的錢,一分不少的全部寄回家,然後自己逃票回去,被抓到了以後,寧可被拘留,也不願意補票。
「沒事,你走吧。」
「你別激動,又不是吃了兩碗粉的事兒,我是覺得,還在這個地界上,有武嘯威這麼個人,會不會不太踏實,這是個隱患。」
梁培禾和郭勝利,正在做另外一件大案的準備工作,郭勝利把一個檔案袋給了梁培禾:
「挂面兩斤五塊錢,能煮三天,但是方便麵一包兩塊錢,一頓得吃兩包,算下來,還是吃挂面稍微划算一些。」
「他為啥還不跑?」
所以,那個電工謝雨,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該上班上班,該吃食堂就吃食堂。
人間的事情,各有辛酸苦楚,大部分案子,並不是看起來那麼高端華麗。
周六一抓住了這個點:
他們費這麼大的勁兒,就是為了排除干擾項。
反詐中心的許可權沒那麼高,但是郭勝利向上爭取了一些,周六一強烈要求再看這些人入獄的時候,同監所的情況。
「因為盜竊入獄三年,現在在產業園區的食堂當廚子。」
范迪特別難受,給謝雨叫了個外賣,謝雨小心翼翼的吃著,道謝好幾次。
有的人餓了三四天,搶了十塊錢去買吃的,因為打傷了被搶的人,然後就按搶劫罪論處,判了三年。
監聽了好幾天的時間。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是我什麼都不想說。」
謝雨把手機撿起來,試了試還能開機:
挂面里,只煮了鹽,還有看不出來從哪兒弄回來的菜葉子,再加一點香油,清湯寡水的,看著就毫無食慾。
「我高三的時候,要是有現在這麼大的勁兒,肯定去了中央美院,絕對不是混了個普通的二本。」
周六一道:
接下來,我打算把整個園區的工作人員的信息,全部都排查一遍,但是這些保安、清潔工、電工、園丁,數量也有上百個人,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這個案子的進展很快。
按照謝雨的習慣,每天和貝光慶聊天,在定下抓捕計劃的之前,要把這個人給穩住。
……
但是下樓的時候,謝雨拎著外賣,站在寒風呼嘯的樓道口:
而貝光慶,是在一家和航空公司打交道的互聯網公司上班,他無意中發現,自己修改數據,就能在買機票的時候不同時購買保險,就和另外一個航空公司的採購部達成協議,他開放十分鐘,讓對方購買機票,然後得到了十萬塊的報酬。
「他想法確實和我不一樣,我有了錢,就只想著能和我的老婆孩子,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他想的是要讓那些互聯網公司看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犯罪。」
其實這些話,不是她說的,而是她的領導說的,禿瓢的領導,年紀馬上就退休了,現在想要的是平穩著陸。
「我懷孕了。」
而現在又因為在獄中認識了貝光慶,再次改變了一生的命運,貝光慶入獄以後,被牢頭欺負,是謝雨給他出頭的,所以兩個人才產生了交集。
把所有的不可能的因素排查完,才能把真相給留下。
周六一和雷明到的時候,謝雨正在煮挂面:
所以,警方這邊非常謹慎,謹慎到深夜,趁著人少,採取找到了謝雨和他老婆,誰都沒有驚動,秘密的帶了回來。
謝雨木訥寡言,原本是不愛說話的,但是看到了妻子也得到了妥善的照顧,差不多就是警察問什麼,他就說什麼了。
許仲平感冒了,一直在打噴嚏,但是也不想缺席了這麼重要的案子,往常碰到這種案子,差不多是只能抓瞎,然後就是無休止的出差,一年破三四個案子。
「我們訂機票吧,直接找到他的位置,把他給摁住。」
范迪覺得不可理喻:
謝雨和自己的老婆,都是特別本分的人,他們只想好好過日子,但是一方面是義氣,一方面是巨大的誘惑。
謝雨太窮了,貝光慶先出去的,然後在謝雨的戶頭上給他存了五百塊錢。
各地方打擊這種現象,都積累下來不少經驗,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背上了案底,雷霆出擊的時候,沒有手軟過。
他肯定會一直熬到發工資的那天才走。
梁培禾非常激動,似乎如果有人懷疑周六一的話,他能當場扒了警服,來證明這個年輕警察的清白。
「你咋一點商業頭腦都沒有,現在形勢這麼緊張,要是不小心被開除了,總得留一條路吧,這還是六一教我的……」
其中一個人,落入到了周六一的視線中。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