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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

杜明坤在陰暗的地下呆了那麼長時間，年紀有點大了，需要治療一下才能開始審訊。

「對，他真的放不下你，如果有得選，他肯定不會離開你，如果他還活著，如果你需要他，他肯定會為了你，奮不顧身……」

周六一看了雷明一眼：

因為這個貨，和兩個死刑犯關在一塊兒，他居然又詐騙了一次，和死刑犯的家屬說自己又通天的關係，能把死刑判死緩，死緩改成二十年有期，再運作一下，三年就能出去了。

「你個沒良心的，帶我走吧！」

「我盼了二十年了，我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而現在，盛長風現在穿著病號服，蒼白瘦弱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每天只靠著輸這些營養液活著，不知道時候能醒過來。

說到最後，羅美霞語無倫次，嚎啕大哭：

而且熱敏成像的儀器還出現了一個人的輪廓。

這是一樁牽連甚廣的陳年舊案。

但是現在，他躺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才會醒。

「這才四個月沒見，怎麼瘦成了這樣，快坐下，我給你弄吃的。」

周六一說完以後，雷明立刻清醒過來，開始和周六一一塊兒找線索。

「你走得早，那麼年輕，我現在滿臉皺紋，頭髮都白了，我真怕將來我們再見到，你認不出我來……」

梁培禾沒有再堅持。

「再過三四個小時，就能找到了。」

畢竟，這個老小子之前有大冬天的跨省翻了一座山的歷史，擱現在，鐵人三項冠軍也干不過他。

周六一道：

看著這張和周寬近乎相似的臉，杜明坤本能的有些畏懼，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

「你爸就是愛吃我煮的方便麵，說是補品，那會兒一斤肉才四塊錢，方便麵一塊，可真夠貴的。其實是我不會做飯，不過我現在會了，他愛吃扯麵，給他帶一碗，少放點醋。」

我的父親，為了保護銀行的客戶，提出自己做一個聽話的人質，他太過於聰明，這些人拉攏他不成，就殺了他。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生前說了什麼嗎？他跪在地上求我們放了他，留他一條命，他說他的妻子下崗了，女兒還小，第二個孩子還在老婆的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他不會把我們說出去的……」

周六一雙目通紅，徑直走到了杜明坤的面前，一拳飛出，打在了杜明坤的臉上，揪著他的衣領，要把他往起提。

「我讓你買紙錢，你咋不買？」

「不管他怎麼打算的，他現在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我們把進出口都給堵死了，這隻老鼠就插翅難逃了。」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這雙手銬，遲到了二十年，但是終究還是戴在了他的手上。

元旦就那麼過去了，沒有鮮花，沒有儀式感，周六一在辦公室加班，下班以後去醫院買了份夜宵，陪著雷明吃了一口。

在這種地方，就算是警犬，也施展不開，梁培禾還找了幾條比較厲害的警犬下來。

案子辦下來，各種資料，案卷，堆積起來，一卡車都運不完。

這大概是她這麼多年以來，休息時間最長的時候了。

雷明堅持：

他倒是交代起來很痛快，為的是能換一些好的醫療條件。

下水管道的面積，遠比想象中的更大，城市道路建設，修建地鐵，還有些小區和商業中心的地下，就有四層高，改道不少，錯綜複雜，城市內澇的時候，龍吸水一整天都只能抽一層水。

「錚錚鐵骨！你帶的隊伍，是一塊鋼板！」

罪大惡極，殺人放火，判死刑真是不冤枉。

各種顛覆人三觀ｈtｔps://ｗww•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cｏm的案子，作案手法，層出不窮，甚至可以說，杜明坤這個人，就是一部活著的詐騙類型的百科全書。

「梁處，謝謝您。」

這麼一個爛人，大家都煩他，周六一也一直沒有來見他，杜明坤卻執意一定要見周六一。

「不不不，我特著急去見一下那個人渣，問問他是怎麼喪盡天良的。」

「讓那個傻逼玩意兒早點判了吧，他說做生意，哄著我和娘家人借了錢，結果跑了，一輩子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的貨！」

「您看是不是這個人？」

專家做完了手術，出來以後和梁培禾說的也是：

「行吧，我就勉為其難的被迫營業一下吧。」

墓碑前，羅美霞一遍一遍的用專門帶的毛巾擦周寬的黑白照，周寬西裝革履，溫文爾雅，目光深邃而溫柔，看起來是那麼的年輕。

周六一本不想再見他，一直在辦公室和同事們辦案卷，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核實整理，這個人作案的時間跨度太大，很多受害人，都已經過世了。

親手抓住這個，偷走了我們從前所有和父親有關的幸福的人。

然後轉身，淚眼滂沱。

「你爸是知識分子，就愛擺個調調，給他買點花，他對玫瑰過敏，千萬別買玫瑰，真不知道這種沒點兒香味的花，他咋能過敏。百合就行，能開一個星期還有味道。」

又排查外面的人，所有監控下出現過的人，大部分都是在這裡有熟人的，地毯式的排查，十幾個警察全都去問有沒有嫌疑的人。

這才像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

「爸，我媽不抽煙喝酒，但是我很想試試抽煙喝酒是什麼感覺，你能不能放學來接我，帶我去試試？我不是壞小孩兒，我就是好奇。」

不過今天那個人，我眼瞅著不像是工作人員，啥工具都沒有，拿了個包，直接下去了。

尚天鯤他們過來的時候，會帶薄荷糖，盛長風不抽煙，也讓同事們少抽煙，讓剛來的這些年輕的社招警察們培養一個健康一點的愛好。

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周六一趕忙道：

「媽，我沒有騙你，是我親手抓到的。」

「你運氣可真好，居然能抓到我。」

杜明坤抬起頭來，疲憊的看著周六一和雷明，窮途末路道：

便利店老闆更給力，直接拿出來手機：

後面又有人進來，羅美霞直接道：

「我父親當年，運氣不好，才會和這種人交鋒，法院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但是他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

杜明坤，殺害了周寬，雷霆，劉大壯……還有另外幾個案件中的人，肯定會判死刑，案卷梳理完以後，移交公檢法，就會走流程，提起公訴，然後法官判。

雷明掙開了周六一，踉踉蹌蹌的幾步走了過去，周六一也在往前跑，在礦照燈的照射下，他們看到了一個蜷縮在角落的人，地上放著一個酒瓶子。

為了提高效率，謝敏還調了幾個生命探測儀、紅外線熱感裝置，這下完全是在地毯式的搜索了。

說完，周六一站起身就要走，他很討厭這個人渣。

他進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聯繫他遠在千里之外的家人。

真是死不悔改。

周六一甚至是百無聊賴的翻了一下案卷：

「我這，我這是太高興了，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害你爸爸的兇手，找到了！那個梁處，是好人，咱們買點什麼去感謝他一下，對了，咱們去給你爸爸上墳吧，我們告訴他這個消息……」

「爸，我想過節的時候，去小攤攤上用玩具槍打氣球，你會陪我去嗎？」

和圖書「怎麼可能，你在騙我吧？都二十年了，警察拿那些人一點辦法都沒有，證據都沒了，辦案的我知道的有兩個警察，都不在了，怎麼可能還抓的到呢？」

……」

雷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動作遲緩，一直到兩個警察拉開周六一的時候，她才上來幫忙。

雷明道：「他是打算藏在下水道里，等到我們不注意了，他再出來嗎？」

就好像是，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媽，你別忙活了，我有個重大的消息要告訴你，我抓到了殺我爸爸的兇手，我親手抓住了他。」

但是針對這麼一個老騙子，其實他的口供，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他對任何人都不夠信任，把太多的東西在出逃的時候都帶在了身上，那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就足夠給他定罪了。

周六一都不忍心和她多說話了，想讓她能多睡一會兒。

周六一回了家。

「你這熊孩子，咋那麼聽有關部門的話呢，咱們偷偷的燒一點，他們哪能發現，你爸是銀行上班的，給他燒點天地銀行的冥幣，這不正合適嗎？」

「我拍下來了，是一個人。」

「你真是氣死我了，等到我以後也走了，就沒有人給我和你爸燒紙了，我倆在底下就沒有錢花，真是的，活著時候一輩子手裡沒倆錢兒，下去了還得受窮。」

「爸，我如果很笨，每次考得不好，你會打我罵我嗎？」

周六一挑簾回家，他媽背對著他，正在熟練的用剪刀剪方便麵袋子，下面，再剪一根火腿腸，撈一勺泡好的肉丸，灑蔥花香菜韭菜，就能出鍋了。

他工作也比較養生，會抓緊時間休息……

幾個維修工人，一開始看不上周六一這些年輕警察，覺得他們下來就是為了作秀，但是周六一真的一趟一趟在烏漆嘛黑的水裡面一寸一寸的掃過去。

雷明蹲下來，抱住了他的肩膀：

另一方面，也是讓她了解完整的案情。

反詐中心所有人都在通宵加班。

杜明坤呵呵一笑：

……

外面的警察聽到了動靜，趕忙進來，想要把周六一給拉開，但是周六一抬腳就朝著杜明坤使勁兒踹。

周六一雖然在醫院，但是許仲平他們一直有事兒打電話問他。

然後，羅美霞醒過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反詐中心，他們年前剛剛買的新印表機，現在都已經壞了兩台了。

羅美霞帶著周六一去買東西：

長年累月的用剪子，他媽的手變形厲害，特別粗糙。

「你沒有資格提他！」

而且，還安排了人，在出高速口的那幾個方向，也安排了人守著。

「吃啥？火腿肉丸生菜都要吧？」

但是這一次，她是止不住的嘆氣：

她當警察這麼多年，其實睡眠很淺，隨時都準備著要備勤，去單位，被人喊起來出警……

周六一拿出宋福的照片，急切道：

周寬的墓，在烈士陵園。

他們兩個人坐著的地方，似乎就帶著光，他們平靜的看著杜明坤。

周六一立刻把這邊聯排建築的施工圖要了過來：

這種人，居然會被杜明坤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外面的家屬爭著搶著要給杜明坤提供的銀行卡賬號轉錢。

梁培禾催著謝敏調人，謝敏很快就調集了上百個警察過來，有輔警，有民警，大家都放棄了休假，甚至有的人是請了病假，現在都來了。

「爸，我的小夥伴們都和他們爸爸去游泳池玩水了，你能不能也帶我去？」

坐在審訊室，周六一和雷明都換上了警服，雷明的警銜比較高，兩杠一，在這個年紀已經很不容易了，尤其是她還是個女孩子。

「冰箱里有餃子，我給你下上，和圖書前天剛包的，就預備著你們回來吃，你小時候愛吃餃子，但是我忙著掙錢，還得給你們洗衣服收拾家務，哪顧得上包，現在你們都上班了，不花家裡的錢了，我終於有空了，但是你們一個個都在外面不回來……」

一個便利店的老闆撓著頭，頭髮都撓禿了：

羅美霞把她想說的話說完了，就走了：

他氣的渾身發抖，血沖在腦門，快要炸了：

「我買了冥幣回來，在院子里瓷盆里燒，我把店裡的滅火器也拿回去，放旁邊，可以了嗎？這幾個小別墅，平板電腦，也做得不錯，你爸要是還在，看著現在的這些智能手機和電腦，肯定賊拉開心，一出新的，就要買不可。我肯定因為他一直換新手機和他吵架。這幾個又不貴，買五個才十塊錢，都買了吧。」

雷明翻個白眼：

梁培禾滿臉的大案結束以後的疲憊，頭上的白頭髮又多了幾根，看著年輕的意氣風發的周六一，他心生嚮往：

周六一再次堅定道：

「不，這不是運氣，從我知道我父親死亡原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一定會親手抓到你！」

爸爸，我自從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爸爸，我就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人渣！」

她看到了周六一，就加快了步伐，但是腳底下不知道踩了什麼東西，撲騰一下，差點摔倒，周六一趕緊過來扶住了她，這才發現雷明的雙手冰冷，而額頭滾燙滾燙的。

梁培禾把假條給了周六一。

「不樂意算了，咱們辦公室的男警察，多的是想要陪我去的，你不用為難。」

周六一急忙道：

事實的真相，就是我的父親當年識破了他們詐騙，他們惱羞成怒使用了第二種方式，直接上手搶劫。

客人有些惋惜，但是羅美霞女士笑吟吟的：

「他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一雙兒女長大成人，給妻子掙點錢花，我和他說，我要試試他有沒有那個魄力，怎麼挨打都不會叫一聲，我就放了他。

外面在下雪，雷明高燒，和他說不了幾句話，就會睡著。

雷明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不是十七歲，但是在周六一的眼中，這個貫穿他整個青少年時期的女警察，比她十七歲的時候還要好看。

雷明搖了搖頭：

雷明拿出了銬子，周六一踩著下水道的水，往前一步一步走過去，然後把銬子戴在了這個逍遙法外，二十多年的人手上。

旁邊一起跟著的警察，直呼好傢夥，因為宋福背了好大一個鼓鼓囊囊的包，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大家立刻想起來劉老頭的柜子里空了。

聲音很淡然，洗盡鉛華，千帆過盡，帶著一點淡淡的疲憊和慵懶。

周六一拿著城市地圖，穿著長筒橡膠雨鞋，頭頂上戴著礦燈，跟著維修工人在下面跋涉著。

羅美霞每一次掃墓，都是嚎的震天響，周六一和周倩兩個人看見就怕，附近的鳥雀，都能給驚飛了：

杜明坤哈哈的笑著：

但是他的前妻直接拒絕了，還在電話里破口大罵：

盛長風的手術，做了十八個小時，部委相當重視，專門請了軍醫院的專家，接力給盛長風做手術。

死刑是什麼概念？

……

羅美霞女士不敢相信，眼睛通紅，左右一直看：

馴犬員心疼的在喂水，馴犬員也跟著走了一天，在那樣的環境下，也沒有吃喝。

「這個對我沒有吸引力，我就想當個片兒警，查查戶口，你是想要通過忽悠我，換來伙食改善，每頓飯多幾塊紅燒肉，那你可找錯htｔｐs://www.ｈetｕｂｏｏk•cｏm.coｍ人了。」

雷明給梁培禾發訊息，人已經抓到了。

我們在監控攝像下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數九天氣，滴水成冰，馬上就要過元旦了，但是沒有人抱怨，大家都在積極地出點子出力，拿著手電筒，守著下水管道。

「我早就改姓了，我現在有爸爸，我養活我爸爸夠辛苦了，那個死刑犯是你們的事兒，別再打擾我了。」

雷明偶爾也會去看看盛長風，不過無菌病房不能讓探視的時間長了，雷明吊完了鹽水，就直接回來工作了。

抱著一大堆東西，羅美霞在風中流淚：

杜明坤嘴角抽搐了一下：

羅美霞接過電話，聽了不到一分鐘，一下子就暈倒在地，周六一趕緊抱著她，喊了好幾聲：

而杜明坤，現在看起來老態龍鍾，眼神陰鷙，佝僂著，似乎這短短几天的時間就老了二十多歲。

在院子里，花壇邊，周六一坐在冰天雪地里，面無表情，但是一眨眼，眼淚一下子落下來：

「他離世之前，最放不下的人，是我，可是他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的姐姐周倩，現在也借調了反詐中心，一方面是處理堆積如山的案情，畢竟還有武嘯威等人的死，需要進行核實。

在走了兩個街道的時候，和雷明相遇了，這段時間，雷明又瘦了很多，看起來更高挑，臉上的骨頭清晰可見，吝嗇不知道為什麼是少有的紅潤。

「爸，我喜歡的女孩子我媽不喜歡，你會幫我嗎？」

羅美霞立刻出去，把箱燈的招牌一拉，就成了暗的，默認就不再營業了。

周六一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墓園，他看了看墓碑，走過去，靠著墓碑坐下，然後閉上眼睛，雙手環抱住自己。

「明天再來啊，我兒子回來了，我要給我兒子做飯！」

「你還有什麼說的嗎？

周六一蹲下，和他對視著，年輕人的眼神，殺氣騰騰，明亮如同白晝，炯炯有神：

「我想去審杜明坤。」

十個多小時的工作以後，警犬也累趴下了，四個爪子都有輕微的凍傷，又累又餓，軟趴趴的蹲在地上，其實警犬也不開心，它們認為自己沒有完成任務。

杜明坤作案，幾乎都是釜底抽薪，不動則已，一動幾乎是掘墳的兇狠。

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怨恨，他的父親為了保護別人成了英雄，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父親也會為了能見到他，忍受世界上最大的苦楚。

劉烊那幾個亡命之徒，是他幾乎捨命才攔下來的，他明明是受傷最重的人，卻還在幫助後面趕來的醫生救助自己的同事。

「不過年年到了夏天，只要一下雨，我們的下水道還是要挨罵，老校區那邊罵的更狠一些。」

家裡的小方便麵館子掛著厚厚的帘子，人們進進出出的，熱氣騰騰。

最後還是被人殘忍的殺害，在那一瞬間，他該有多絕望？

「我們這個下水道，其實修的已經很好了，它不是一次修成的，新的小區，都是高層，三十多層的也有，所以就得把下水管道什麼的都修得寬一點，以前的小區，民房那邊，都不夠兩層，那邊的下水管道就細。」

隔壁的房子是空的，這家主人比較有錢，沒有租出去做民宿，打過了房主的電話，和物業拿了鑰匙，開門去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人走動的痕迹。

周六一雙手緊握著她的手，來回搓了搓，哈口氣，但是一隻手暖熱了，另一隻手又涼了。

羅美霞睜著眼睛，眼淚就流下來www.hetubook.com.com她嘴唇上下牙都對不到一齊了，聲音像是從喉嚨里發出的：

有時候，走在水道邊上，有時候在水裡趟過去，絆一下什麼的，大家都會互相扶一下，很快就熟起來。

黑臭的水，陰冷陰冷的，讓人反胃又頭疼。

周六一點頭，他打了梁培禾的電話，然後給羅美霞：

周六一看著這些案卷，很難想象，這些受到坑害的家庭，當時都是怎麼挺過來的。

甚至還有退休的警察，也過來幫忙搜下水道口。

同行的工人聯繫地上，準備繩梯把人給提上去，對於這麼個老騙子，他們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周倩的接受度，明顯更高一些，因為她年紀比周六一大，有過完整的父愛和童年。

我把他的手指甲一根一根的拔下來，他真的一聲不吭，他一直問我，能不能放過他，他真的很想回家，很想看著他的孩子出生。

周六一冷笑一聲：

「金錢會讓深刻的人更深刻，讓淺薄的人更淺薄。」

他和梁培禾說的是：

主要就是問監控盲區出現過的人。

給他兒子打電話，兒子直接道：

這位堅強的年輕法醫，有著良好的教養，對梁培禾鞠躬感謝：

一轉頭，看到了周六一，羅美霞女士特別的驚喜，快步跑過來：

雷明和周六一，一直走在最前面，突然間，他們攜帶的儀器發出了蜂鳴聲，意思就是前面發現了生物痕迹。

進審訊室之前，周六一又聽到了一個勁爆的八卦，看守所那邊的獄警，凡是看管杜明坤的，都受到了處分。

「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雖然按照規定，有些案情還在保密範圍內，但是又讓周六一簽了個文件，他的媽媽羅美霞女士，可以知道關於丈夫遇害的真相。

「你們想問我什麼？我活這麼大歲數了，知道很多料，我能讓你們升的很快，現在年輕人壓力大，太卷了……」

「你從小就不愛來看你爸爸，現在你有啥話和你爸爸好好說說吧。」

「留下這一屋的討債鬼，可讓我怎麼活呀！」

手指甲一根一根的拔掉，那是什麼樣的疼痛？

而且杜明坤這個人，雖然一直在住賓館，看起來居無定所的，但是肯定會給自己留下逃亡的路線。

「媽，這是主辦人梁處的電話，他親自和你說。」

周六一的一杠二簇新簇新的，因為他太年輕了，看上去像是拍宣傳片的。

「南藝之前特別喜歡的，就是買房子，不管是鳳鳴軒還是蛋糕店，裝修都很曲曲折折，專門留了放保險柜的地方。

周六一站起來，握住羅美霞女士的雙手，目光直視，一字一句道：

那是把劉老頭兒買回來的酒，全部都給拿走了。

「我送你上去，有了消息我告訴你。」

「我們今天家裡有事兒，不開了。」

「六一，我真的太想你爸爸了！他怎麼就拋下我走了。」

「媽！」

「我看到一個穿著衝鋒衣的人，在撬那個井蓋兒，前段時間新聞上不是說下水道的井蓋太危險了嗎，翻了以後小孩兒掉下去，水一衝就找不到了嘛，咱們市裡也開始檢查井蓋了，準備上鐵絲網，這幾天一直有工作人員過來。

雷明感冒了好幾天，發燒一度到了四十度，打了好幾天吊瓶才出來，看起來更瘦了，但是精神好多了，身上少了幾分冷峻，多了幾分其他少女身上有的暖融融的活潑氣兒。

周六一是個極其驕傲的人，在他掌握之中的事情，細枝末節就不想再去浪費時間了。

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在騙他……」

大家抽出來時間，就去看看盛長風。

我沒有必要再見那個人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