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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年輕人終於精神了一點，甚至還有一絲絲興奮——這是一種小孩子偷偷做某種了不起的壞事時那種摻雜著不安的興奮，不過他們倒是不會心存愧疚。

孫珣狠狠一腳跺在魏晉腳背上：「老老實實聽著！」他對朋友低吼：「你現在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算是看明白了，什麼狗屁巴爾幹同盟，說白了，就是一幫小強盜集合起來準備搶另一個強盜，搶完了之後他們自己還得打一架分贓物！」

鄭伯初說道：

「那就好，乾杯。」

1913年6月2日傍晚，中國海軍顧問團團長鄭伯初中將兼希臘海軍榮譽上將召開慶祝戰爭勝利的宴會，希臘海軍所有校級以上軍官與會。

喝了太多酒的魏晉反應稍稍慢了一點，他晃了晃腦袋，好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中國海軍派駐巴爾幹同盟的顧問團團長鄭伯初中將！

「那當然不可能，所以魏晉……」

「我們會永遠記住您的友誼，我保證。」勞夫·貝伊說：「我想，和_圖_書不管我們和保加利亞人的關係將來會怎樣，他們一定也會永遠記住。」

「至於你們的新驅逐艦，我給你們打五折，我保證是比『松』更好的戰艦。」

「是啊，跟咱們沒關係，我就是心裏有點不舒服罷了。」魏晉語氣中年滿是無奈：「並肩作戰一年多，現在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

鄭伯初從國內找來了做中國菜的大廚，煎炒烹炸做了數十道令人垂涎的美味，再加上從中國運來的美酒，希臘海軍軍官們無不喝的酩酊大醉。

魏晉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差不多了。」鄭伯初回答：「他只有一些驅逐艦，跑的快，不像戰列艦出港那麼麻煩。」

「更何況我自己家裡就有兩座很大的船廠，我來協調呂宋或琉球海軍，贈送你們4艘驅逐艦，然後我拿新型驅逐艦補償他們。」

「他們又不是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憑什麼不允許？他們還敢違抗我這個海軍上將的命令？」

而在宴會進行的同時，中國和*圖*書海軍顧問團全部在崗，以進行演習的名義，指揮希臘各艦讓出出海口，之後保加利亞8艘驅逐艦魚貫出港，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怎麼喝這麼多酒？」鄭伯初有些不滿的揮揮手：「算了，坐下吧，我來是想通知你們一聲，明天晚間，我將舉辦一次宴會，邀請所有希臘海軍高官赴宴。」

「您只是榮譽上艦……」

……

「呃……團……團長……嗝……」

……

現在這時節，保加利亞驅逐艦隊一旦出港，怎麼可能還敢再回來？

過了一會，勞夫·貝伊率先開口：「現在多布雷夫應該已經出港了吧？」

「怪不得我爸發電報來約束我們不準參与他們內部的衝突呢！你說這希臘海軍若是強行扣押保加利亞海軍，而多布雷夫拒不投降，我們難道還能站成兩邊互相開火不成？」

康特利·奧特斯急忙開口補充：「我們還要兩艘巡洋艦。」

「我不關你禁閉你心裏反而不舒服是吧？」鄭伯初冷笑著說：「行吧，和-圖-書本將軍滿足你，你回來之後關一周禁閉！」

「現在，立刻滾回崗位上去，做好出航準備！」

「對，我爸讓我們兩不相幫，那我們就兩不相幫好了。」

「放心。」鄭伯初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跟你們說過吧？我是延平郡王，你們能理解嗎？我的爵位比公爵還高，所以有些事，我是能夠做主的。」

停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又說道：

「你們仨小子，整天泡酒館里，訓練任務過於輕鬆了嗎？」

孫珣口無遮攔的說道：

「我們中國人有句老話，朋友越多，路越好走。」

「還有。」鄭伯初最後又提醒一句：「魏晉，永遠不要忘記，你是中國海軍軍官！出港之後，多布雷夫我管不著，但你得給老子儘快回來！」

「區區一百萬鎊，買你們這些老朋友不用兵戎相見，我這錢花的值。」

鄭伯初安排的這次行動簡直是……嗯，專門給多布雷夫和他的驅逐艦隊一個脫身的機會！

周章昱轉頭對還在灌酒和圖書的同伴說道：

「哼。」鄭伯初冷笑一聲：「明天保加利亞艦隊先出港，模擬驅逐艦偷襲港口。」

「哈？現在組織他們搞對抗演習？」腦子有些喝糊塗了的魏晉大著舌頭說：「難道用實彈互射……啊！！！」

「那麼，我們承擔這麼大的風險，您承諾的補償……」

「鄭，你也已經跟他說好，如果爆發戰爭，他不許參加了，對吧？」

魏晉點點頭說：「放心吧。」

「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再去多布雷夫那裡了，大不了我們也不去希臘海軍那邊，等這場衝突平息下來之後再說。」

期間一些希臘海軍低級軍官也曾對這種明顯是要放跑保加利亞人的行為表示質疑，不過至少到今天為止，希臘尚未真正與保加利亞翻臉，雙反暫時還是盟友（實際上希臘已經與塞爾維亞簽署反保協定，只是還未公布），因此他們也只是質疑一下，並未真正做出阻攔動作。

酒宴現場，鄭伯初與希臘海軍部長勞夫·貝伊上將（戰時中將，戰後晉陞）以及艦隊司令康和_圖_書特利·奧特斯海軍中將（戰時少將，戰後晉陞）圍坐在一張小圓桌旁邊，各自拿著一杯酒細細品味，三人都完全沒有喝醉的跡象。

「但你們三個不準參加，明天你們各自返回工作崗位，出港組織一次希保聯合艦隊內部對抗演習！」

「兩不相幫就是幫希臘人。」魏晉撇撇嘴。

「乾杯。」

魏晉晃晃腦袋，確認自己聽到的信息沒錯后，他愣住了。

「話是如此，可這事真的跟咱們沒什麼關係啊，又不是我們要扣他們的船。」

魏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希臘人會允許保加利亞人出港嗎？」

「是這樣，多布雷夫承諾會離開愛琴海，先前往奧匈帝國的阜姆港躲一陣子，局勢平穩下來之後再說。」

「是！」

勞夫·貝伊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這樣的話，你本人要損失差不多一百萬英鎊！」

「沒問題，也是五折。」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小酒館門口處響起，孫珣和周章昱聽到這聲音，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身板筆直的敬了個禮：「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