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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撩丁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他的新合作夥伴就是北野真武。他只是很認真地看著青木。他在虛空中的臉不停地變幻著星光，那片迷霧般的空間彷彿要吞噬青木的意識體。

「那不算，桑尼！那只是一種……互相利用，你懂的！我的實驗室需要換個更安全的地方，有很多新實驗還在進行之中。而他們有地方，也有一些技術和我互補。」

我現在懷疑當年的你就是被寄生了！只不過你的精神力太強大，你的意識體沒有被新的意識體取代。當然，那個入侵你的傢伙也很強大，於是你的腦子裡就有了兩個主人。你原本就是個瘋子，另一個比你更瘋，於是造就了你這個天才的不可理喻的大瘋子！

當然，在確定你的瘋病好了之前，我還是有點擔心的。我怕你又出什麼幺蛾子，闖進核基地去引爆全世界。但現在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因為這個世界的所有熱核武器的智能程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個第二空間又是什麼意思，和第三空間有什麼樣的關係呢？

「第二空間聯m.ｈetuboｏｋ.ｃom.ｃom合計劃？」

「我能有什麼關係？現在有關係的是你。」青木說。

他看了青木一眼，似乎還在確認他的瘋病是不是的確好了，接著臉上又浮現出變幻莫測的星光，「就算你引爆成功了，用原子彈把地球犁上一遍，我也不怕。天上還有那麼多衛星，還有空間站，還有飛往火星的探測器，它們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那他們圖你的什麼呢？」

「不不，不是這樣的。」撒撩丁說，「我和他們只不過是合作關係，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可你，我從你剛才展示的記憶碎片里，儘管你刻意掩飾，但還是看到了很多的東西——欣賞、友愛、憤怒、悲傷……還有刻骨的仇恨！真是相愛相殺啊！就像你我一樣，當初是最好的夥伴，卻要你殺我，我殺你，殺來殺去，何時是個頭呢！」

「因為現在我不怕你了！」撒撩丁得意地說，「你殺不死我，互聯網已經無處不在，我也無處不在！除非你毀掉整個互聯網，毀掉所有的電腦和智能設備和圖書。

青木想起了梅教授領銜的第三空間基金會。當初成立這個基金會的時候他問過梅以求，為什麼要叫「第三空間」？他記得教授當時沒有直接回答，只含糊地說了句在查閱一些古老資料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名稱，和那個神秘符號有關。

好在你那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拯救了你，也拯救了這個脆弱的世界。

哈哈，我很欣賞這種瘋狂！就像我當初很欣賞你一樣。所以我選擇了跟他們合作，而他們對我的人體晶元和意識的非生命體轉移技術很感興趣。」

「你到底想幹什麼？」青木覺得這個撒撩丁很不正常，嘮叨得像個獨居的老太太。

我一直覺得你的身體里藏著兩個靈魂，一個亦正亦邪，另一個則是十足的惡棍！

你的失憶一定與此有關，對嗎？想想兩個意識體在你的腦子裡打架，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它們把你的大腦攪成了一鍋粥。最後誰贏了呢？你——現在的你！應該是那個寄生前的你，甚至是那個受到精神刺|激前的你。因為你的脾氣一點兒也不像當初的你和圖書了，現在的你有點像個好好先生，不過也很有趣，我喜歡這樣的你。」

我想你是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刺|激到了你，精神上出了問題，才形成了多重人格。直到萊斯特死亡之後公布了他的發現，原來意識可以入侵、可以寄生、可以讓兩個意識在一定時間內同宿於一個身體。

可是你不一樣，你不為名，不為利，也不享受權力和奴役他人帶來的樂趣。你純粹就是為了你自己腦子裡那些瘋狂的想法。如果犧牲全人類就可以迎回你心中的蓋亞，你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的！

他的本體早就死了，只不過是記憶盤踞于互聯網上。很難說清到底是撒撩丁的意識擴散成了如今的互聯網意識，還是互聯網誕生了意識後繼承了撒撩丁寄存在網路上的記憶，故而形成了一種撒撩丁復活了的錯覺。

「說實話，我沒有可以掩飾什麼。我有很多東西記不起來了，包括你和19號實驗室的事情。」青木說。

「你好像和北野家有著很密切的關係？」他問道。

「你不是已經有合作夥伴了嗎？」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的內心一定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我不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你一直在為此而努力。我記得你曾經一度潛入內華達的核基地，打算偷走所有的核武器並在世界各地引爆它們。

「嘿嘿，桑尼，你真聰明，一下子就問到點子上了。我要說我隨便透露點技術就讓他們甘冒被美國佬發現的風險來跟我合作，你一定不相信。好吧，我告訴你，他們也有一項或許是很多項了不起的技術，而所有的技術合起來，就是為了一個極其偉大、極其瘋狂的項目——第二空間聯合計劃！

撒撩丁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別怪我嘮叨，桑尼，你也不想想，我有多寂寞！雖然互聯網的世界很大、很大……，但你無法想象那種空虛感，就像把你送進宇宙深處，你的周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璀璨的星空永遠離你很遠。我在一個由電子組成的虛無的世界里孤獨地遊盪了五十年，五十年啊！除了你，我沒有和任何人真正交流過。你說我有多寂寞！」

後來他知道了那個符號是覺醒者聯盟的標誌，也和*圖*書和蓋亞以及伊特薩人有著十分密切的聯繫。

那時候的青木雖然覺得這個名字奇怪，卻沒有多想，只隨口一問也被其它事情打斷了。現在回想起來，梅以求一定是知道什麼的，否則絕不會如此草率地用一個不知其所以然的名字。

「看出來了。」撒撩丁彷彿很開心的樣子，「二十年前我就看出來了，但那時候我不太敢確定，誰知道你在發什麼瘋呢！像你這樣的瘋子，為了自己的目的，敢讓全世界為你陪葬！你的可怕之處在於，你毫無名利之心。別的瘋子為了權力和享受，不管怎麼瘋狂，總要留著大多數人的性命，沒有了人，他還怎麼享受權力和金錢帶來的快|感呢！

「我說，桑尼，我們為什麼不能像以前一樣呢？」撒撩丁狡黠地笑道，「你殺不死我，我好像暫時也殺不死你，那麼為什麼不幹脆合作？我們本來就是最好的合作夥伴嘛！」

「你不是一直怕我嗎？為什麼現在突然要和我敘舊了？」青木問道。

天哪！如果你成功了，這個世界現在會是怎樣的局面？除了蟑螂，地球上還有什麼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