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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了，段醫生。」

女人啊。

中間段宏過來看了幾次，他主要是擔心麻醉的問題。因為麻醉劑使用不當而導致的醫療事故並不少見，有時候甚至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好在之前替那些骨折的人處理病情的時候，他多多少少積累了一些經驗，用在李雨歡身上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李雨歡又哭了起來，但這次，終於平靜了一些。

「可以。」張曉舟點了點頭，他也記得這個人。

「你管我幹什麼？你忙你的去啊，讓我自生自滅不就行了！」

幾人正說著話，病房門突然開了，劉雪梅露出臉，驚喜地說道：「雨歡她醒了！」

李雨歡被他這話逗得又氣又樂，張曉舟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聲地說道：「等你好起來，要怎麼抽我都可以，我該抽！但你現在別這麼激動，好好的養傷，好嗎？你想罵我，想打我，先忍兩天，等你好一點再說，好不好？」

李雨歡的頭偏向窗外，眉頭緊緊地皺著。

李雨歡的眼睛和鼻子突然紅了，隨後她大聲地叫道和_圖_書：「你當你是我什麼人？高興的時候就來逗弄一下，不高興了就扔到一邊？張主席，我只是個小女人，經不起您這麼玩。以前是我不懂事，自以為是，您行行好，放過我，別逗我了，行嗎？」

「我已經和他談過了，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願意接受任何判決。」張曉舟對人們說道。「準備一次公審吧，依然採用裁決庭的形式，從聯盟的成員當中隨機抽選九人出來組成裁決庭。但因為其他團隊沒有過這樣的經驗，我希望能安排一名安瀾的成員作為其中的成員，負責幫助其他人熟悉這個流程。」

「我不是逗你。」張曉舟走到她面前，她馬上掙扎著把頭轉到了另外一面，但張曉舟分明地看到，眼淚已經開始在她的眼眶裡聚集，馬上就要流出來了。

張曉舟馬上丟下老常和梁宇跑了過去，輕輕地推開了門。

醫院里接收的病人並不多，大多數病症都只是在門診進行一些簡單的治療就讓他們回去，也不會用多少葯，hetubook.com.com只有那些急重病人或者是在工作中受傷的傷員才會入院治療。女性病房裡就只有李雨歡一個人，這倒是方便了張曉舟陪護。

她乾脆就沒進病房，悄悄地從外面把門帶了起來。

張曉舟就這樣在病房裡住下了。

張曉舟悄悄地示意讓劉雪梅先離開，他自己則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病床旁邊。

「照顧你。」

「都是我的錯，等你好起來，你要打要罰，要怎麼處理我都可以。但你現在別哭了好嗎？你剛剛做完手術，失血很嚴重，再哭的話，針水就白打了。我們走後門好不容易才弄到這麼點針水，千萬別浪費了，好嗎？」

但誰能說這樣的傻瓜不幸福呢？

「已經足夠了。」張曉舟說道。「你們幾個醫生都是科班畢業，缺的只是經驗。技術方面是小問題，關鍵的是你們這種負責任的態度。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成為最好的醫生！」

李雨歡的傷情就像段宏所說的那樣，並不算嚴重，手術后第二天，她的精神就好了很多，於是張曉舟好好地被她https://m.hetubook.com.com數落了一天，不斷地向她道歉，小意地陪著小心，說笑話給她解悶，給她講高輝和嚴燁等人的笑話逗她開心，等到晚上劉雪梅下了值來幫忙的時候，看到他們倆已經有說有笑了。

「我錯了。」他低聲，但卻誠心實意地說道。「我真的錯了！聽到你出事的時候，我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了。我以為我可以不在乎你，但現在我知道，我做不到。對不起，我真的錯了，錯得很嚴重，很離譜，但我現在已經明白過來了，原諒我，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不敢當！」李雨歡的眉頭皺了一下，應該是傷口疼了一下。「我好得很！沒幾天就能活蹦亂跳地出去了，張主席你貴人事多，忙你的去吧！」

「所有事情我都安排下去了，要是有什麼事情他們也知道該來這裏找我。」張曉舟說道。「在你徹底好起來之前，我什麼地方也不去，就在這裏照顧你。」

這個年輕人的思維很獨立，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有點理想化，有點迂腐。在和-圖-書之前安瀾大廈發生的那件事情上，他作為裁決庭的代表，甚至敢於反對作為團隊二把手的錢偉的意見，這給老常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李雨歡想要說什麼，但一開口就是哭腔，她於是死死地咬住牙，眼淚卻一刻不停地流了出來。張曉舟急忙找東西給她擦眼淚，但現在這個世界可沒有紙巾可以浪費在這種地方，他找了半天，終於從旁邊抓過來一塊劉雪梅給她擦臉的毛巾，輕輕地替她拭去了眼淚。

「量刑標準呢？」梁宇問道。

「江曉華如何？」老常問道。

「她畢竟年輕，而且對方應該也沒真的就想把她殺死，刀口不算很深，沒有捅中重要的內臟，加強營養和護理，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他的罪行嚴重，但應該不至於判死刑吧？」張曉舟問道。「就由裁決庭決定吧。」

聯盟草創，對於民事和刑事案件這一塊，還沒有什麼明確的規定，只是在聯盟創立的時候確定了把從事危險工作作為對違法者的懲罰。但原則定下了，卻沒有任何具體的條款來支撐它。

原則性的問題和-圖-書他已經明確，剩下的就是執行層面的事情了，這樣的事情他不管，不然的話，要老常和梁宇他們這些人幹什麼？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終於願意看著他，似乎是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張曉舟輕聲細語地哄著她，給她倒水喝，幫她看著針水，她的目光漸漸平靜了下來，隨後，因為手術和失血而帶來的疲累，又睡了過去。

張曉舟替她擦乾眼淚，順帶擰了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幫她蓋好毛巾被，陪著笑坐在旁邊。

「別說這些。」段宏說道。「我很慚愧，你也知道康華以前是幹什麼的。其實我的水平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雨歡終於忍不住說道：「你來幹什麼？」

容易生氣，喜歡記仇，但也容易原諒和忘卻，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智商和情商總是會無限下降，變成一個傻瓜。

小偷小摸判幾天？像李彥成這樣重傷別人又要判幾天？更嚴重一些，如果聯盟內部發生了殺人案件，又要怎麼處理？

反正他住的地方，條件還沒有醫院這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