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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白堊紀

作者:林中之馬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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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叢林 第六十五章 迷失(二)

第二卷 叢林

第六十五章 迷失(二)

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把心態調整下來,事實上,他早就已經對自己的莽撞感到後悔了,如果他當時不是這麼匆匆忙忙地追出來,而是像現在這樣細心地尋找李根留下的痕迹,也許早就已經找到他了。
但現在,李根下落不明,嚴燁和徐傑等人的情況同樣不清,帶著兩個行動不便的傷員,他們究竟有沒有找到安全的地方?
他對自己說道。
他一次次地對自己說道。
當時他們走的是它的一條山脊,繞了不少路,但卻勝在相對平緩。
不要急,一定不要急。
王永軍完全是在無意中看到了它,他馬上就和自己的腳對比了一下,同樣的花紋,但卻明顯小了一號!
一條大概七八十公分高的恐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它的身形很纖細,脖子和腿都很長,身上披著一層墨綠色的羽毛,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縮小版的鶴,只是嘴沒有那麼長那麼尖,而是又扁又寬。它對著他們叫了幾聲,從它張大的嘴裏,可以清晰地看到又細又密像剃刀一樣的牙齒。
只要跟著這些線索,就一定能夠找到他們!要是跟丟了,那就真的沒希望了。
他們不可能沿著昨天和前天走過的路再重新走一遍,那樣做毫無意義,兩人都同意,最好的辦法,同時也是唯一的辦法是筆直地向遠山城的方向走,直到崖壁邊上以後,再沿著那道隔離帶向北走。
兩個選擇都有可能有風險,但從他們昨天翻山的過程來看,這座山的高度並不算非常誇張,往南需找源頭也許hetubook•com•com會比較有利。下游也許會是一條他們依舊無法跨越的急流,甚至直接匯入沼澤,那樣的話,他們就不得不再一次重新爬回來。
而另外一種態度卻決然相反。聯盟能有今天的局面,說得不謙虛一點,根本就離不開新洲團隊的貢獻,嚴燁本人也在其中貢獻了不少力量。而偷襲他反而被他殺掉的那幾個人呢?說得直白一點,他們對於團隊來說不但沒什麼用,反而是蛀蟲!他們非但不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反而膽敢偷襲新洲的人?那些覺得嚴燁有罪的人,他們根本都還不明白這是什麼世界,即便在和平年代,偷襲現役軍警也是重罪,何況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不管別人怎麼評判,但他現在就覺得,嚴燁這樣的人,不可能做出他們所說的那些事情。即便做了,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去!」徐傑大聲地吆喝著,試圖把它趕開。
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了!
冷靜!冷靜!
嚴燁不得不一次次爬到樹頂上去確認他們的方向,這不但耽誤了不少時間,也極大地消耗了他的體力。
冷靜,冷靜下來。
「好。」徐傑點點頭,完全認可嚴燁的判斷。「這水也太誇張了。」他搖著頭說道。
「應該是今天凌晨那場暴雨漲的水。」嚴燁說道。
在沒有指南針也沒有其他明顯路標指示的情況下,這是最理智的選擇。
一個腳印!
他馬上大聲叫了起來,但除了他自己的迴音,什麼都沒有聽到。
有些東西,真m.hetubook•com•com的不是年齡可以劃定的。
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一條無法逾越的天塹。
向南尋找它的源頭然後設法跨越過去,或者是向北尋找地勢緩和的地方趟過去?
這個腳印是踩在另外一個更大的動物的腳印里留下的,這說明,留下腳印的人應該是今天早上從這個地方路過的。不然的話,他的腳印早就應該被踩得根本就看不出來了。
它驚慌地快速向後逃了幾步,但看到徐傑沒有後續的動作,它又停了下來。非但如此,幾秒鐘之後,十幾條同樣的恐龍從樹叢里跑了出來,慢慢地圍攏,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身後的林子里有什麼響動,馬上就條件反射地抓起了長矛。
不要慌!冷靜!
他們有什麼資格來處置新洲的人?
「我們走對了嗎?」徐傑在樹下問道。
但這哪有說起來這麼容易?每個人身上都有各種各樣的烙印,不可能因為某個人的願望和理想而改變。來自新洲和安瀾事實上就是當前聯盟內最強大也最有說服力的資本,誰會真的主動把它淡化,甚至是消除掉?
是李根還是嚴燁他們?
王永軍完全沒有在這樣的密林中追蹤目標的經驗,說起來,整個聯盟也沒有這樣的人才。
徐傑也馬上放下水壺抓起長矛站了起來。
持這種態度的以齊峰為首,多半是年齡稍大的隊員。
按照王永軍私下的說法,只殺兩個根本就不https://m.hetubook.com.com解恨,要是他在現場,全都殺掉!讓那些私下還有小心思,還有不該有的念頭的人搞清楚狀況,明白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當然,持有后一種態度的人並不太多,也不敢在正式場合這麼說。畢竟張曉舟一直都在反覆說,進入的聯盟之後,就不能再抱著自己的小團隊不放,不能再搞自己的小圈子。要讓聯盟真正做大,就一定要消除人們心裏的圈子意識,新洲和安瀾尤其要以身作則。
徐傑最初的時候比較傾向於前一種態度,但從昨天開始,他就徹底轉變了。
丟下了沉重的包袱,只帶最基本的防身武器和用具,這讓他們得以輕裝上陣,但前進的速度卻並不完全像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快起來。
「喝點水。」徐傑說道。
距離他睡覺的那棵樹只有不到二十米遠!要是那時候他們兩人之間有一個發出一點聲音,也許他們就遇上了!
他比嚴燁大九歲,如果是在這以前,嚴燁這樣的小子敢在他面前指手劃腳說點什麼,他絕對要把嚴燁打得滿臉桃花開。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已經很自覺地在兩人的關係當中居於從屬的位置。
「休息一下,然後看看從左邊能不能過去。」嚴燁用面巾擦著汗,把水壺接了過去。「徐哥你覺得呢?」
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周圍的地面,靜下心來尋找那些難以辨認的蛛絲馬記。有時候是一個模糊的腳印,有時候是被砍開的蔓藤和樹叢,有時候則是被折斷的枝條,被採摘和*圖*書過的灌木叢。
他們多多少少都覺得,聯盟的那些人,包括張曉舟在內,在這個事情上做得太不夠意思了。
真該死!
哪怕嚴燁真的有錯,也應該是由新洲自己來判決,自己來決定怎麼處置他,而不是把他交給那些對聯盟根本就沒有做出多大貢獻的人來處置。
但線索卻並不是經常都能找到,在尋找的過程中,他時不時地失去了它們的蹤跡,在這種情況下,他便小心翼翼地退回最後一個線索周圍,重新尋覓。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加快速度,但昨天一整天的茫然尋找讓他明白,在這種地方,亂跑只會讓他把這個來之不易的線索也丟掉。
這並不容易。因為林中很多地面上都是厚厚的苔蘚和地衣,如果是踩在這樣的東西上,幾乎不會留下什麼明顯的印記。只有在泥地上留下的腳印或者是用刀子砍出來的通路才能明確地指示出對方的去向,但在這片叢林中,這樣的痕迹並不多。
一種態度和聯盟官方相同,認為嚴燁身為張曉舟的助手,明明可以走正規途徑更好地處置那些襲擊他的人,卻偏偏要選擇私刑處死他們,是不成熟不理智的表現,不但給張曉舟抹了黑,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也給新洲團隊的形象抹了黑。他們認為讓嚴燁服刑一段時間,磨磨他的稜角,讓他懂得服從規則,懂得從團隊的角度出發考慮和解決問題也好。反正他要做的事情和其他人做的沒有根本上的不同,無非就是沒有報酬白乾。但他自己是光棍一條,嚴淇自然有新洲的家屬們hetubook•com•com會管,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害處。等他的性子磨得差不多了,該減刑減刑,該立功特赦就特赦,也許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們眼前的山谷里,一股洶湧的急流正咆哮著在山間奔涌,撞擊著山石,把它們當中稍小的那些沖得隨著水流翻滾,不斷發出隆隆的巨響。
而當他們決定直接翻越這座山的時候,卻兩次遇上了無法跨越的峽谷,只能選擇繞路。
在那次判決之後,新洲團隊內部對於嚴燁其實也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強烈的自責讓他又一次失去了一直在追尋著的那個蹤跡,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慢慢地沿著自己的腳印退了回去。
「應該沒問題。」嚴燁一邊往下爬一邊答道。
渴了就喝一點樹葉上的雨水,餓了就吃一邊走一邊找到的棕櫚芯和野果,漸漸地,他對前者留下的印記有了更多的經驗,於是,追蹤慢慢變得容易了起來。
但這已經是從昨天早上李根失蹤之後,他所收穫的唯一一個線索,於是他馬上直起了身體,一路追尋著腳印的方向,向前走去。
可走一條直路卻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簡單,他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他們曾經翻越的那座小山。
他甚至能夠辨認出那些被壓扁的苔蘚,雖然上面沒有留下明顯的腳印,但從那些下凹的地方,卻依然能夠判斷出對方前進的方向。他在路邊發現了被丟棄的吃了一半的棕櫚芯和酸澀難以下口的野果,被咬開的地方甚至都還沒有完全在空氣的作用下變色,這讓他越發興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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