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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不求生

作者:宇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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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覺醒年代 第五十二章 甘肅黨組織

第五卷 覺醒年代

第五十二章 甘肅黨組織

這做法實在極端殘暴,在座諸將無不心驚膽戰。會議結束以後,喇世俊便馬上離開督署回家,半路上又轉往丁益三家中,把馬麒準備和馬安良決裂的消息通知給了丁益三。
喇世俊的政治立場和馬福祥類似,他們都絕非革命者,但基本上都秉持支持中央和誰在中央支持誰的態度。所以紅軍一進北京,喇世俊就和丁益三等人建立了聯繫。
說一個男人不是「兒子娃」,哪怕是指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也是對其極大的侮辱;說一群男人里沒有「兒子娃」,無異於對這群人每人摑了一記耳光。
位於蘭州城隍廟附近的一個獨家小院堂屋裡,氣氛卻莊嚴而熱烈。
「馬麒一旦兵變,就要殺盡蘭州的外省人……丁先生,貴黨到底有沒有辦法?」
喇世俊也是回回,而且和馬家軍一樣都是河州人,但他不是軍人,而是甘回中極罕見的文舉人,光緒年間還曾參加過那次震動海內外的「公車上書」,是書中籤名的六十一名甘肅舉人之一,屬於立憲派。
榆中三傑都極年輕,但在民族、宗教環境極複雜的甘肅長大,也使他們都擁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老成。
像馬麒是西寧鎮總兵,他的部下自然尊稱其為軍門——不過堂堂的民國,共和都已經好幾年了,在甘肅省居然還堂而皇之的保留著總兵、軍門這些名目,也是十分可笑。
丁益三扶了扶他的黑框圓邊眼鏡,說:「爭取衛隊武裝來驅馬,但一切行動都必須以保密為最高宗旨。」
馬安和_圖_書良不僅是一個純粹的封建武裝頭子,而且還堅持著一種非常殘忍的民族、宗教仇殺政策,他打進甘肅以後大開殺戒,把原來許許多多聞「紅」色變的秦中士大夫都逼到了紅軍這面。
房間中間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張油漆斑駁的方桌,上面堆放著書籍和學生們一摞一摞的作業本。牆上懸挂著一副對聯:「為世界進文明,為人類造幸福」,落款是單字一個「文」字,熟悉筆跡者即知這是社會黨中央執委會書記局書記、中革軍委副主席林時爽的簽名。
「沒有個兒子娃,有的話,把膿皮袋給戳破去!」
三人都是甘肅榆中人,時人稱為榆中三傑。
但他帶兵趕到蘭州,特別是在挫敗白朗的進攻以後,想法就又發生了變化,自己難道不能謀求更進一步嗎?副都督怎麼有正都督值錢呢?
張一悟說完後下了地,打開了火爐上砂鍋的蓋兒。立刻,一片熱氣把他包圍了起來,他給每人盛了一碗冬果梨,自己也端了一碗又上了炕。
丁益三也大吃一驚,看來地下黨的行動必須加快起來了。
匯聚在屋內的三人,神情肅穆、目光明亮,正在舉行著一場事關重要的秘密會議。
「為防萬一,我們要把馬安良留在蘭州的人全部剷除殆盡!對凡操外省口音、疑似官軍的人也都要格殺勿論。」
「兒子娃」,顧名思義,不外乎是指男孩子。但是這個詞兒,在莽莽蒼蒼、天高地迥的西北高原上,它並不僅僅是區分性別、表明年https://m.hetubook.com.com齡的一個人口學上的名詞,更是一個熱得燙人的承載著巨大精神內涵的符號。
「紅軍已經入甘,我們要有所行動起來,必須擴大蘭州的地下組織。」
「二馬自相殘殺,有什麼不好?」
張亞衡熱切道:「我早就盼著行動起來的這天了!馬安良不得民心,現在又濫殺無辜,樹敵極多,我們雖然沒有直接掌握武裝,可完全有可能爭取到一些武裝勢力的支持。」
目前蘭州的北、東、南三面分別遭到馬福祥、白朗和趙倜三支武裝的威脅,四支軍隊又圍繞蘭州為中心相互攻戰不休。
正當蘭州城的地下組織開始積極活動起來的時候,剛剛帶兵協防蘭州又挫敗了白朗進攻的青海馬家軍首領馬麒,同樣打起了別樣的算盤。
但在甘肅這塊極為保守的內陸省區,立憲派就算是相對很進步了。
丁益三端著碗吹了吹,抿了一口,可能嫌燙,把碗放到了桌子上。他說:「紅軍現在應該已經進入隴東地帶,我們必須配合大軍行動。」
立憲派放在其他省區,立場就和社會黨即衝突,保守程度甚至還超過國民黨的右派,算是絕對的反動派之列。
張一悟、張亞衡坐在桌子兩邊,所有人都圍著一隻炕桌盤腿坐在炕上。桌上油燈里的油添了又添,炕桌上的蠟燭也換了幾根。
青海馬家軍的其他部下都還很震驚,馬家軍各支系之間雖然偶有關係不和睦的時候,但大家都是同族同教之人,還都是河州老鄉,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把事情做到這麼絕的地步實在驚人。
門邊,一隻用磚塊和紅土砌成的火爐燃得正旺,上面架著一隻大砂鍋,鍋里「咕嘟咕嘟」響個不停,熱氣從鍋蓋邊沿直往外冒。一鋪大炕幾乎佔了半間屋子,上面鋪著羊毛氈。
馬麒補充說:「馬安良、馬福祥留在蘭州的家眷子侄,先拿住他們,暫時不殺。」暫時不殺,也就是說看情況以後或許就要全部殺光。
丁益三、張一悟、張亞衡三人都沒有軍事經驗,但張亞衡保證說:「周維熙被馬安良襲殺以後,他的衛隊便無人指揮看管,馬安良為對付寧馬匆匆離開蘭州以後,新趕來協防的『青馬』首領馬麒甚至都不知道這支衛隊武裝的存在,蘭州城裡這二百號人槍是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
呼嘯的西風繼續啃嚙著早已剝光了葉片的瘦弱的枯枝,明明春天已經來到,可由於這場空前的大旱,枝丫始終沒能茂盛起來,蘭州附近天色黑盡,道路旁難見幾抹青蔥的綠色,一彎冷月、幾點寒星在夜空中瑟瑟發抖,只有城門前懸挂的一排人頭引人注目。
老謀深算的馬麒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物,他不覺得馬安良真的能夠戰勝紅軍建立什麼「大回回國」,但馬安良許諾給他的甘肅省副都督和隴東鎮守使又確實惹人眼紅。
順帶一提,後世那位瘋狂殘殺紅軍西路軍俘虜的西北頭號大戰犯馬步芳,正是馬麒之子。
特別是馬安良、馬麒先後控制蘭州,大肆殺戮革命黨,可蘭州本來就和_圖_書沒有多少真正意義上的激進革命黨人,所以被殺的大多數其實都是立憲派。
這家的主人叫丁益三,是中國社會黨在甘肅的黨組織負責人之一,除他以外的另兩人張一悟、張亞衡也都是社會黨在甘肅省最早的黨員。
張一悟強調說:「但所有行動都必須保證極端的機密,你們也看到了,自從馬安良打進蘭州以後,每隔十幾天就要捕殺一次革命黨人……不管是社會黨、國民黨,甚至是老立憲派,都被殺了許多人,行動如果不慎,黨在甘肅省本來就很薄弱的組織可就要面臨空前損失。」
馬安良不得不允許和他立場極端封建保守的馬麒,率領青海馬家軍入蘭州協防。
按理說,清朝能夠被稱為軍門的只有十五員提督,但這僅僅是理論值而已,到晚清時,很多加提督銜的綠營總兵和記名提督也都被人尊稱為軍門。
馬麒還冷冷道:「我聽說馬福祥在蘭州城內也起了一座將軍第,也要拿下,狠狠搜查一遍,他家一定藏著不少金銀錢財。」
蘭州第一次危機化解,可全城城防警備大權,則落入比之馬安良更為封建保守且殘暴的「青馬」首領馬麒之手。
他到丁宅以後,馬上找到丁益三說:「大事不好!馬麒準備發起兵變反了馬安良!」
馬麒微閉著雙眼,在一言不發地聽了半晌他的下屬們種種亂七八糟的言論以後,忽然睜大了眼睛,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人,如悶雷似的低吼了一聲。
馬麒自己的地盤青海可是出了名的貧瘠,簡直鳥都不拉一泡屎,相比之下和圖書隴東則是甘肅數得著的富庶地區。
馬麒睜大眼睛:「我們不能三搖四晃,馬安良離了蘭州,蘭州就不歸他啦!如果不是我們打敗白朗,蘭州現在一定姓白,我們自己佔據蘭州,那也不用馬安良來給我許諾一個不值錢的副都督了。」
他打定主意要把蘭州城從馬安良手上奪走,而且還要做的比馬安良更絕:
喇世俊因為在河州回回中威望極高,所以才不至於被牽連致死。
它是指七尺男兒,就要頂天立地,建功立業;當不了英雄豪傑、死士殉臣,便寧可做土匪強盜、綠林好漢,決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做什麼縮頭烏龜、坑頭懦夫;混不出人樣,乾脆抱塊石頭跳黃河。
它意味著吃肉嚼骨頭,拉屎攥拳頭;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推倒龍床殺太子,老虎嘴上敢拔毛。
「軍門,那您就說吧,到底要怎麼干?我們都聽軍門的!」
馬麒帶青馬軍隊趕到以後,一路狂奔登上了九條路口,士兵們個個已是心跳如鼓,汗流如雨。所喜夜幕已經降臨,青馬軍隊拚命喊殺,與軍隊紀律同樣很不嚴整的白朗武裝發生混戰,一時間,爆炸聲、槍聲此起彼伏,山鳴谷應,似有千軍萬馬在進攻。茫茫夜色中,白朗難辨虛實,以為馬安良援軍已到,便慌慌張張地向後退去。
此前白朗所部繞過關山,攻至皋蘭山頂的九條路口。馬安良當時正督軍北上準備進攻寧夏,守兵單薄,無力拒守,此處據點如果丟失,整個蘭州城便處在白朗威脅下,成為鷹爪下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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