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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仿製的麥德森式輕機槍，要使用什麼名稱？」

直到在徐州視察工作后準備乘車北返的林淮唐，終於收到了那封來自北京東交民巷的抗議電報——德國公使哈豪森的來電。

林淮唐一提到水雷兩字，吳玉章和陶駿保的神情便都嚴肅了起來，他們都知道「水雷」項目是由政保局和總裝備部一起負責的特級項目——能讓政保局都參与進去的軍械研發項目，重要性可想而知。

吳玉章沉吟道：「日俄戰爭時日本海軍號稱是六六艦隊，其中聯合艦隊的主力由六條現代化的戰列艦和六條裝甲巡洋艦組成。但結果俄國人光靠水雷，就擊沉了日本海軍六六艦隊中三分之一的戰列艦主力。」

1776年，美國發明家大衛·布希內爾設計出西方第一顆真正意義上的水雷，命名為魚雷。這款武器，原理與200年前中國發明的水底地雷構造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木箱變成了啤酒桶。同年8月，這枚水雷被投入實戰，首戰便炸沉了英軍的西勃拉斯號。

一直陪同在主席專列里的警衛旅旅長孫寧，若有所思：「主席安排的真妥當。」

但既然連政保局都參与其中，政治嗅覺敏銳的陶駿保也就從林淮htｔｐs://ｗｗｗ.hｅtuｂｏok.ｃｏｍ•com唐的話里，感覺到了幾分微妙且詭異的用意了。

林淮唐到徐州主要就是巡察各項軍工任務的生產情況，雖然輕機槍項目問題重重，但在其他項目方面一切情況均很順利，這也讓林淮唐感到十分滿意。

「也就叫民三式輕型機關槍吧。」

林淮唐輕輕握緊手掌，說：「今年俄國杜馬通過了一個新的擴軍大計劃，這肯定會讓德國的當權者和軍方領導人感到萬分憂慮，這種時候德國人是再也沒有餘力在遠東節外生枝……德國人對俄國這台蒸汽壓路機空前恐懼，是輪到我們提出要求的時候了。」

錨雷有雷體和雷錨兩部分組成。雷體通常呈球形，塗有黑漆，不易發現。雷體下部是炸藥室，裝有100到3006TNT炸藥和電雷管。上部是空的，使雷體具有自動定深機件，控制水雷布設深度。雷體上的五個觸角，是引起水雷爆炸的關鍵。

林淮唐笑笑：「這一點你們不用操心，江南製造局設計的錨一、錨二水雷都是特別改進的近岸型水雷，這類水雷只有在防禦單一的海岸要塞據點時才有用，我們哪裡用得上？只需要生產ｗｗw•ｈetｕbｏok.cｏm•cｏｍ很少量出來作為技術驗證品就可以。」

而那批近岸水雷的試驗品，則在政保局派來的一批專門人員護送下，不久就沿著津浦鐵路線運往濟南。等到濟南以後，這幾箱裝滿近岸水雷的木箱，就又被掛上了諸如豬鬃、桐油一類的標籤，被裝上運往青島的列車裡……

「走，我們回北京去。」林淮唐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要親自召見哈豪森公使，這批水雷就當我們送給德國人的禮物了，中德之間的外交關係是到了該改善改善的時候了。」

「水雷」項目是林淮唐親自批准的特級項目，連政保局都參与其中，計劃生產的就是俄國人在日俄戰爭時使用的那種自動定深電液觸發錨雷。

威廉二世在1914年年初似乎還對時局有某種樂觀。比如，他在二月告訴奧匈駐德武官：法國就像德國，面臨著重要的擴軍財政問題，對富人加稅可能推動資本外流，對窮人加稅則可能刺|激國內動蕩；俄國長期以來都無力開戰，其磨刀霍霍只能被解釋為虛張聲勢。

但問題在於，要依靠布設水雷來阻止干涉軍軍艦靠近中國的海岸線，那就需要生產天文數字一般的水雷，這樣龐大的數量https://www.hetubook.com.com絕非民國目前的生產能力所能支撐的。

「如果德國人清楚認識到歐陸戰爭不可避免，那他們就應該早做準備！我們只是提醒德國，機會切不可失！」

兩年後，華盛頓使用水雷向停靠在費城特拉瓦河口的英國軍艦發動攻擊。正是這場被後人稱作小桶戰爭的無意之舉，卻給後來的海戰帶來意想不到的革命。

當威廉二世聽聞俄國人警告法國不要放棄三年服役期制度時，他又評論說：俄國人終於亮出了其底牌！任何人如果不認為俄國和法國正致力於及早對我們開戰而且我們應採取適當反制措施，都應被送進瘋人院，要徵收新稅，將三十八萬預備役立即送入陸海軍。

同樣是甲午戰爭時被日軍俘虜的北洋水師軍艦濟遠，也是在日俄戰爭時觸雷沉沒。

每個觸角由鋅杯、碳棒和裝有電解液的玻璃管組成。觸角是按電池原理製作的，每一個觸角就像一節乾電池，鋅杯等於是電池外層的鋅皮；碳棒類似電池頂部帶銅頭的碳芯；玻璃管中的電解液就是電池中的粘稠體。當艦船把觸角碰彎時，玻璃管破碎，電解液流到鋅杯和碳棒之間，發生化學反應，就形成了電流。觸角產生的電流通到電雷管，電雷和_圖_書管起爆，引起水雷爆炸。這就是錨雷一觸即發的道理。

林淮唐的話讓吳玉章和陶駿保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只是技術驗證的話又有什麼必要在這種緊張時刻特別抽調工程師去研究呢？

「日俄戰爭時，俄國海軍布設的水雷炸沉了日本聯合艦隊的八島、初瀨等多艘戰列艦，數以萬噸計的海軍噸位一天之內就被消滅。就連我們中國的岸防鐵甲艦平遠號，被日本人俘虜以後，也是在旅順口前被水雷炸沉。」

「那些水雷呢？從上海運來了沒有。」

中央警衛旅旅長孫寧還是有些詫異：「主席難道覺得德國會幫我們？」

所以饒是陶駿保也面露難色：「江南製造局設計的錨一型大型水雷和錨二型中型水雷，技術上都很好，和俄國人使用的觸髮型水雷技術水平也是相當的。但就算徐、滬、鞏、漢、惠五大廠，甚至再包括蚌、德等小廠，放下手頭的所有生產任務，恐怕都完不成生產足夠水雷的工作。」

「……哈豪森公使來電抗議，說德國人在青島火車站檢查，沒收了我們運到青島去的一批近岸水雷。」

一切安排的背後，似乎都是政保局的某項秘密行動。

林淮唐揮著手上的電報紙，又笑了起來：「現在列強的壓力都在日本人ｗｗw.ｈｅtuｂooｋ•cｏｍ.ｃｏｍ的身上，德國找上門來要求我們道歉，倒是不提賠償索凶嘛！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涉突破口。」

通用步槍的生產情況比林淮唐最樂觀的估計還要好一些，但輕機槍的問題就非常大了。麥德森式輕機槍當然沒有法國的哈奇開斯輕機槍適合紅軍，更關鍵的是它現在的生產情況也非常糟糕，在即將到來的反干涉戰爭中是很難派上多大用場了。

最早關於「水雷」的書面記載，見於嘉靖年抗倭英雄唐順之編纂的《武編》一書，其中火器篇詳細記載了這種水雷的製作方法：「用大木作箱，油灰粘縫，內宿火，上用繩絆，下用三鐵錨墜之。」這是世界上最早關於水雷構造的書面記載。

錨雷爆炸能量很大，它以強大的壓力波衝擊艦殼，這個壓力波超過艦殼所能承受的最大壓力時，艦殼就破裂，破壞半徑一般為五到六米。對驅逐艦和比它小的艦艇來說，一至二個水雷爆炸，就能使它沉沒，或造成嚴重損傷，失去戰鬥能力。

但到三月、四月以後，隨著歐陸局勢的進一步緊張，德國皇帝的態度有了明顯變化。例如他在會見銀行家瓦伯格時，公開提到：俄國的戰備計劃可能是為了在1916年進攻德國，現在就進攻或許比等到俄國準備完畢時更好？